仁心醫院,一位稍微年長的醫生正在院長辦公室彙報著病人情況。
“201病床的病人的症狀很奇怪,掉發低熱,像是某種傷口感染的後遺症,可全身上下卻並無外傷。”
白方禮抬頭,“知道了,等會兒我過去瞧瞧。”
他寫完最後一筆,起身披上掛在一旁架子上的白大褂離開了辦公室。
醫院的走廊有些狹窄,空氣中充斥著濃鬱的消毒水氣味,恰巧遇到迎麵而來的轉運床時,雙方還需側身禮讓才可正常通行。
201病房外站著一個警員穿戴模樣的男子,身子半倚在身後緊閉的門框上,引得過往的醫護人員紛紛目測。
江純一剛到就看到迎麵走來的白方禮。
此時的他一身通體白色製服,身材修長,一手握著聽診器,另一隻手很自然地伸進側邊的口袋,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柔和。
‘美色當前’江純一立刻喜笑顏開,笑盈盈地朝對方揮手打招呼。
“白大夫。”
自上次相親結束還沒兩天光景,沒想到這麼快他們又遇到了。
白方禮看到她也有少許意外,先是一愣很快便麵帶笑意地迎上去,“你怎麼來了?是身體有哪些地方不舒服?”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看到江純一的瞬間,他的眼睛亮了許多。
“怎麼會,我身體壯著呢?”說著她朝著201病房裡麵指了指,“我是來探病的。”
“你認識?聽說她的病症有點特殊,需要做詳細的檢查才能進一步確診。”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要聊天就彆擋道兒。”
肖顧言繞開兩人,不怎麼友善的眼神瞧了瞧江純一那滿臉花癡相,推門而入進了病房。
江純一打圓場,“他是警局的肖警官,腦袋蠻厲害的,就是脾氣差了點,你彆在意。”
白方禮意味深長地看過去,很快又收回目光,“你們是…朋友?”
她想了想,自己也不能夠確定他們之間算不算得上朋友,稍稍壓低聲音:“我和他最多算是不打不相識。”
“白院長。”一聲清脆悅耳的女聲傳來,江純一看過去發現不遠處一個同樣身穿白大褂的女子正往這邊看過來。
女子大半身子處於明暗的交彙處,雖然看不清容貌,卻絲毫不影響江純一對美女的判斷,高挑的身材,長發很是利索地束於腦後,氣質更是掌握得妥妥的。
隨著女子靠近,白方禮眼裡的笑容也隨之失去了溫度。
美女醫生先是對著江純一禮貌一笑,後很職業地將手上的藥品出庫單遞向白大夫。
“不好意思打擾了,這個需要你簽字,麻煩你看一下。”
白方禮接過的瞬間低頭在上麵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女子接過文件說了句“謝謝”揚長而去。
江純一推入病房時,隻見床上的袁媛戴著氧氣麵罩,整個人麵色蠟黃昏昏欲睡。
這短短幾日內發生在她身上的變化實在是不可思議,難怪外麵那些記者會危言聳聽,如今就連江純一自己也確實感覺驚訝。
白方禮俯身仔細檢查了病人外部的一切情況,當他目光觸及病人脫落得所剩無幾的頭發時,臉色微變,隨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型的手電筒對著袁媛眼部進行光度敏感試探。
“我需要對病人的血液樣本進行化驗,大概兩天後出結果。”
白方禮禮貌相送出門,肖顧言站在醫院外的側柱前一臉不耐地等著不遠處相交甚歡的江純一。
而此刻的江純一正在做一項大業務,也是她這次來醫院無意間發現的商機。
因為看到這裡有很多醫護人員和病人由於一些特殊的原因錯過食堂統一供餐時間,還有一些則需要特殊要求的飯菜,她自然不會放過為自家餐館推銷機會。
“我家的飯菜絕對健康營養價格還不貴,隨後我把菜單給你拿過來,還要麻煩白大夫多多幫忙。”
白方禮看到她那小財迷的模樣忍不住開起了玩笑,他認真地思考了會,“放心,這倒不是什麼大問題,不過你打算要怎麼和我分成?”
江純一一愣咽了咽口水,“分成?不是,那個……白大夫,我聽說這整個醫院都是你的,這蒼蠅腿的利潤我擔心入不了你的眼。”
說完她抬頭瞧著對方的反應,隻見對方笑了笑也不說話,她摸不準什麼意思,又怕到手的生意黃了,不得不稍作讓步。
“我這可是小本買賣,除了食材人工費就剩那麼一點點我還準備存著當嫁妝呢,實在不行最多二八,不能再多了。”
“存著做嫁妝?”白方禮嘴角的笑意又不自覺地延伸開來,話風也隨之一轉道,“那分成的事就算了。”
江純一表情立刻多雲轉晴,嘴上說著感謝的話,心裡卻在犯嘀咕,怎麼一說存嫁妝,這分成說不要就不要了?
難不成……呸呸呸,江純一你還是要點臉吧,不該瞎想的就彆瞎想。
兩人說話間白方禮眼神看似隨意地從旁側人身上劃過,顯然肖顧言已完全沒了耐心,低頭看了看時間後更是不禁蹙眉。
這兩個人有那麼熟嗎?有什麼好聊的。
肖顧言不耐側身,看著某人笑得嘴都合不攏,更是覺得她還真是一點矜持都沒有,索性收回目光直接鑽進車內。
“開車。”
隨著車渾厚的啟動聲響起,江純一這才後知後覺,匆忙和白大夫告了彆,然後瘋狂地對著車屁股揮手,同時一聲聲真切的呼喊著。
“肖警官我還沒上車呢,等等我肖警官。”
肖顧言抬眼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然後緩緩地開口,“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