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罪惡(8) 徐豐年齡倒是不大……(1 / 1)

我的探長大人 水瓜絡 4079 字 7個月前

徐豐年齡倒是不大,過了這個夏天整滿三十五,可他頭頂那片寸草不生加上平時那副老氣橫秋的樣子,憑空讓自己渾身散發出一種中年油膩大叔的氣質。

按照平時老徐的性子抱怨兩句也就結束了,可今天卻格外執拗。

“我都奇了怪了,現在的這麼小姑娘,怎麼就不能好好的聊會天兒,我承認自己長得有點著急,可那也不是我能控製的啊,你們憑什麼都一個個的都這麼以貌取人。”

江純一這才注意到眼前的徐豐西裝革履,空氣裡還隱約飄散著陣陣芬芳。

這種似曾相識的情形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要重複幾次,加上這暴躁的情緒,這妥妥的相親被拒後遺症。

此情此景江純一隻好認命,低著頭端坐在一旁,不停地應聲附和奉承,希望對方趕緊消氣。

不過她麵兒上雖然一臉順從,心裡卻止不住犯嘀咕,今天的運氣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差,歎息間聽到老徐的嗓門突然提高了一個分貝。

“問你話呢發什麼愣!上午劇組采訪得怎麼樣啦!”

漫不經心地一個問話,江純一直接一個激靈從整個人直接從椅子上彈起來。

還未平複好心情的徐豐嚇得又是一個激靈,“一驚一乍的你到底有完沒完!”

“完蛋了,老徐!”此刻的江純一已經完全無視徐豐的憤怒。

隨著驚呼聲,屋內瞬間充斥著徐豐歇斯底裡地嘶喊,“說了彆叫我老徐!你這又是乾嘛去!”

江純一已經完全沒空理會對方,一口氣跑回咖啡店直接衝到方才自己的位置上,掀開桌布一頭紮到桌下一頓翻找,惹得桌上的客人叫聲連連。

自己的衣服和相機已然沒了蹤影,就連前台的服務人員也換了班,竟也一問三不知。

報社她今天是回不去了,以老徐現在的心情要是知道相機沒了,估計她就真的又要重新換工作了。

不過現在唯一能肯定的是,那些人窮追不舍,背後的事情一定沒那麼簡單。

她站在分岔路口稍加思索,最後伸手攔下一輛麵包車,“巡捕房。”

巡捕房大門外:

方才還格外冷清的巡捕房此時門口竟瞬間變得熱鬨起來。

除去幾個出外勤的,剩下的人都聚集在門口位置,在李誌華的訓嗬聲下整理著各自的儀容儀表。

江純一老遠就看到魏宗成的身影,急忙上前一把抓住對方的胳膊,扯到一旁的角落將方才的經過統統重述了一遍。

“你相信我,雖然我現在沒有實質證據,但那些人說不定真的和失蹤案脫不了關係。”

江純一想努力說服魏宗成,可對方隻顧著安排門口來回進出的警員,敷衍地點頭答應了兩聲,“知道了,你先乖乖回去等消息。”

“不行。”江純一直接打斷,“人命關天,你現在就帶人和我一塊去一趟。”

魏宗成猛地抬起手臂,掙脫束縛,“我不去!你沒看到老子這邊正忙著呢嗎?”

她見講道理沒用,直接伸出手一把握住眼前人的一隻手腕,然後隨著輕微的用力轉動,一陣嚎叫瞬間響起。

但僅有那麼一聲,魏宗成就及時收住了自己的大嗓門。

任憑接下來自己整張臉憋得再怎麼通紅,他也強忍著,不讓自己在手下麵前丟了體麵。

“你還真能忍啊!”江純一放輕手上的力度,對著他笑得一臉天真。

魏宗成看得卻膽戰心驚,嘴角不自覺地抽搐兩下,立刻服軟求饒。

“姑奶奶,平時你怎麼折騰都行,我求你今天就放過我吧,今兒晚上可是商會會長家的生日宴,市長廳長這些大人物都在,聽話啊,趕緊回去彆給我添亂。”

江純一蹙眉,臉色凝重地反問:“我問你,到底是生日宴重要還是救人命重要?”

“廢話,當然是生日宴會重要了。”

魏宗成竟然脫口而出,回頭對上眼前人一臉冷肅的表情,眼神的殺傷力讓他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改口,“都一樣……一樣重要。”

“所以…魏探長,你到底去不去?”

這就是魏宗成之前躲著江純一的原因。

像他堂堂五尺男兒,平時和那些□□土匪打過的交道也不在少數,就算對著刀子、槍子兒他也覺得不是個事兒,可偏偏對於眼前這女人,一個眼神瞪過來就讓他從內心感覺內心發毛,呼吸不暢。

一旁的李誌華似乎隔著老遠便察覺這邊慘烈,及時救場,“魏探長,今天新來的專家好像還在辦公室。”

“對了!我怎麼把那座大神給忘了。”

魏宗成一拍腦門,脖子微抬,嘴唇往上努了努,“瞧見沒?裡麵那位可是留洋回來的專家,整個警局的香餑餑,以後你但凡遇到什麼問題,直接去找他準沒錯。”

江純一順著魏宗成下巴的方向看過去。

左邊第一間原本空置的房間,可如今透過半掩的門依稀能看到裡麵有身影在晃動。

魏宗成邊說邊用餘光觀察身邊人臉上的表情。

這可是他第一次這麼違心地稱讚那個狗屁專家,隻希望能把眼前這位姑奶奶徹底給移交出去。

“專家?”江純一看過去,眼睛裡堆滿懷疑,“真的假的?彆是你隨便找個人糊弄我的吧。”

“糊弄你?不存在!”魏宗成神色一正滿臉堅貞,“妹子,你也太小瞧你自己了,你是那種隨隨便便就給糊弄過去的人嗎?再說了,你待會進去瞧瞧人家專家的辦公室那叫個敞亮兒,光那窗戶都比我屋裡大一倍,一般人能有這待遇?”

不得不承認,說這些話的時候魏宗成的確心裡酸溜溜的,可瞧見江純一漸漸放光的眼神,他心裡的那點陰霾很快一掃而光。

要是能順利把這尊大佛送過去,一切都值得。

果然,江純一點了點頭,既然是專家,那怎麼也要比眼前這人強吧。

想到這,她怒氣終於得以稍稍平複。

“也行,你要是忙就去吧,那我就先找這位專家瞧瞧。”

魏宗成聞言立刻一陣點頭,再次給對方指了指房間的位置,“就那屋兒,去吧去吧。”

由於魏宗成走得匆忙,除了告知這位專家姓肖以外並未做過多的介紹。

江純一抱著懷疑的心態踱步靠近那扇虛掩的房門,在推開之前還不忘弓著腰對著半掩的縫隙往裡麵窺探。

對於屋內這位專家她可是展開了充分的想象,不外乎就是這幾種,戴著黑框眼鏡頭發花白的古板老先生或是如同老徐那般‘聰明絕由於頂’的中年男人。

屋內光線很明亮,偌大的窗戶陽光灑進來,整個屋子都被一束束金色的光線籠罩。

看來魏宗成說的是真的,就辦公環境而言,這位專家就辦公環境而言的確算是配置優良,就是不知道對方的水平是不是也與之匹配。

江純一剛一晃神兒,眼前的門被從內推個了敞開,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自己麵前。

她第一眼就認了出來,白色襯衣袖口微微挽起,胸前領口處敞開了一個紐扣的位置喉結聳動。

畢竟像這種級彆的顏值,很難不讓人留下印象。

不過要知道女人向來都是記仇的動物,兩人一個對視,江純一就忍不住蹙眉質問:“你怎麼在這?”

肖顧言看著門口突如其來者,目光依舊疏淡,“這句話不是應該我問你嗎?”

看對方一臉迷茫,他抬手朝著身後的門輕叩了兩聲,補充道:“這是我的辦公室。”

“你…是哪個國外回來的專家?”江純一光明正大地從頭到腳打量著對方,刹那間,似乎完全把下午咖啡店裡的針鋒相對拋之腦後。

雖然眼前人沒有回答,但她已經從他的眼神裡得到了答案,“真巧啊,我們一天偶遇兩次,說我們沒緣分都沒人信。”

說著就邁步就往屋內走去,男人仿佛提早一步看穿,突然伸出胳膊一橫,攔住了去路。

江純一毫無防備直直的撞了上去,“哎喲喂!”

“你要乾什麼?”肖顧言身影筆直地立在原地居高臨下的看向她。

江純一扶著隱隱作痛的額頭抬頭,由於身高的關係,她目光恰巧從人家修長得脖子一路滑到線條緊致的下頜。

她咽了咽口水,立刻後退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把剛剛由於撞擊散落的碎發隨後往耳後一夾,重新調整下自己的狀態,“看不出來嗎?我來報案。”

肖顧言環顧四周,奈何除了門口站崗的,大廳所有人似乎都被魏宗成調走了,平時熱鬨的大廳如今難得的冷清。

他收回目光,轉身往屋內走去,嗓音低沉,“進來屋裡東西彆亂碰。”

江純一緊隨其後滿口承諾,“放心,我一向很守規矩的。”

一邁進門她忍不住瞧了眼四周的辦公配置,心中不免感歎剛上任就有這種待遇,將來更是不可限量。

雖然早就預料到以魏宗成如今混吃等死的態度,警局‘一哥’的位置早晚被人取代,卻沒想到會這麼快。

不過魏宗成能熬到如今,探長的地位依然健在已實屬難得。

這中間除了救過總探長這檔子事以外,也確實辦過幾件像模像樣的案子,最有影響力的就屬上海前任市長林清私宅女鬼傷人案件,當然這裡麵自然是少不了江純一的功勞。

江純一目光又一次忍不住落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

這人看上去年紀不大卻有種閒人勿近的氣質,她心裡明白,以後如果奢望自己能在巡捕房如以往那般‘出入自由’,首先要做的就是想個法兒討好眼前這位爺。

肖顧言站在距離她不到一米的地方,拿起桌上原本放置的書放回書架,煙霧騰升的半截香煙斜放在桌角深灰色煙灰缸旁。

江純一嘴角微微一揚,瞧他這麼拽,還以為真的不食人間煙火呢,原來也逃不過吞雲吐霧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