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好像要融為一體。
兩人口腔內還殘存幾分桂花糕的清甜,這個由鬱雪青主導的吻很快就被陳景瑞壓製,他反將鬱雪青摁到牆上,擔心不小心撞到他頭便將手墊在了他後腦勺上。
鬱雪青雙臂環住他的背,閉著眼睛微微皺著眉。
護在他後腦勺處的手繞過脖頸,摸向他的耳朵。
因為兩人貼得很緊,陳景瑞能感覺到鬱雪青微微抖了一下,除此之外一抹薄紅也在他的臉頰兩側浮現。
他故意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鬱雪青的耳垂,每次力度都很輕,就像是不小心碰到的一樣。
鬱雪青抬手握住他的手,陳景瑞放開他,低頭和他的額頭貼在一起,頗為無辜地開口:“怎麼了?”
鬱雪青喘了兩口氣:“彆摸我耳朵。”
陳景瑞隔著劉海親親他的額頭:“我沒摸。”
聞言鬱雪青沉默片刻,有些不確定:“真的嗎?”
陳景瑞嗯了一下:“我剛才閉眼了,我也不知道我手碰到哪裡了,可能不小心蹭到了吧。”
這個解釋……倒也合理。
鬱雪青信了。
陳景瑞又親了親他的眼睛,問:“還要繼續嗎?”
鬱雪青沒回答,閉眼直接親了上去,但他並沒放開陳景瑞的手,因為怕他再不小心蹭到自己的耳朵。
他們在廚房牆上親得難舍難分,因為身體緊貼,他們都察覺到了對方的反應。
鬱雪青環住陳景瑞的脖頸,雖然沒明說,但他的意思很明顯。
陳景瑞將他打橫抱起往臥室那邊走,結果他們剛出廚房門,一陣不該在此時響起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兩人沉默一瞬,隨即鬱雪青道:“放我下來。”
他深呼吸幾下試圖平複紊亂的呼吸,邊向門走去邊欲蓋彌彰地把塞在褲腰裡的襯衣下擺拽了出來。
他打開門,看到殷潭在外麵。
“你可算開門了,快快快,急事。”
殷潭沒注意到他的不自然,直接推著他往屋裡走,“我放出消息後有好多家媒體聯係我,他們都不想錯過這次采訪你的機會,但太多了要篩選一下。”
他繼續道,“打電話你沒接,我隻能來找你了。”
“這種事情你自己決定就好了啊。”鬱雪青被他推著走,轉頭又問,“你什麼時候給我打電話了?”
“手機都不看,你乾嘛了?”
路過廚房時殷潭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陳景瑞在裡麵做飯。
兩人對視一眼,殷潭朝他笑笑:“借用一下你家大畫家。”說完他便推著鬱雪青往沙發那邊走。
鬱雪青見陳景瑞在廚房做飯,恨得牙癢癢。
他圍個圍裙倒是萬事大吉,留他自己用衣擺勉強遮蓋。
幸虧殷潭不是什麼細心的人,他要是說“你這個衣服塞進褲腰裡才好看吧”的話,鬱雪青就要升天了。
也幸好殷潭帶著他坐下了,他拿個靠枕放到腿上,努力裝作若無其事地問:“你要怎麼篩選?”
“我是來問你的。”
殷潭將手機遞過來,“這些是我整理出來的知名度比較高的媒體,我把表格發給你了你也不回我。”
聞言鬱雪青終於抻長了胳膊去摸茶幾上的手機,看到殷潭在半小時前給他打來了五六通電話。
下午逛博物館時他把手機靜音了,半個小時前……
鬱雪青思考了一下,那時候他們好像在用桂花糕當pocky……
他有些心虛地說:“沒看手機,在準備畫畫。”
殷潭哦一聲:“那你現在看,邊看我邊和你說。”說著他指指桌上那半盤桂花糕,“哪買的?”
鬱雪青點開了殷潭發來的表格,他看了一眼,道:“做的。”
“你做的?”殷潭拿起一塊。
“可能嗎?陳景瑞做的。”
殷潭吃了一口,直接起身走向廚房。
“喂,你……”
“你這個怎麼做的?難嗎?”鬱雪青的話被打斷,殷潭站在廚房門口,“能教教我嗎?我想做給我老婆吃。”
隨即鬱雪青聽到廚房裡的人說:“不難,可以。”
“可以什麼可以,你偷師來了?”鬱雪青走向廚房。
他一把揪住殷潭的衣領,“教程在網上隨便一搜就能找到,你難道不會玩智能手機嗎?”
殷潭被拽得倒著走,道:“你這是亂吃什麼飛醋?”
鬱雪青沉默兩秒:“誰吃醋了?我才沒有。”
“都不許我和他單獨說幾句話,你還說沒吃醋?”殷潭用一種看透一切的語氣繼續說,“你吃誰的醋都不該吃我的,我是直男,鐵直男,我隻愛我老婆。”
“都說了我沒吃醋!”鬱雪青摁著他在沙發上坐下,“我是要問你問題,結果你跑去聊桂花糕,能不能說正事!”
“行行行說正事。”殷潭邊吃桂花糕邊說,“你要問我什麼問題?”
鬱雪青坐到他旁邊,依舊放了個靠枕在腿上。
他看著手機上的表格說:“你說按知名度做的表,那這個知名度你是根據什麼算的?”
“官方賬號的活躍粉絲數。”
“你如果真的想……”鬱雪青說到一半伸手打了一下殷潭想再拿一塊桂花糕的手,繼續道,“你如果真的想炒熱度的話那直接選排名靠前的不就行了。”
他補充一句:“我的,你彆吃了。”
說完鬱雪青端起那個盤子往廚房走去。
殷潭有些無語:“我服了你還護起食來了。”
他對著垃圾桶拍拍手,拍掉手上糕點的碎渣後繼續說,“我當然會選排名靠前的,這不是擔心你不樂意嗎?”
鬱雪青將那幾塊桂花糕放到廚房台麵上,又對陳景瑞說一遍:“這是我的,你也彆吃。”
陳景瑞笑了一下:“好,我不吃。”
隨即鬱雪青走出廚房,問:“我有什麼可不樂意的?”
“排名第一的藝術之眼,他們的官博粉絲量可在百萬級,他們來的話你會受到很多關注,這你能樂意?”
鬱雪青沉默了一下,好像確實不太樂意。
但其實他真的不想管這些,便道:“你隨便選吧,反正都答應你要露麵了,關注多還是少都無所謂。”
“少爺您還是一如既往的豁達啊。”殷潭歎了一聲,隨後提高音量對廚房裡的人說,“少爺很久都沒這麼開心過了,你是少爺帶回家的第一個女……男人。”
廚房裡切菜的聲音停了幾秒。
“……你沒彆的事就走吧。”鬱雪青又開始趕人。
“乾嘛?又急著和你寶貝過二人世界了?”殷潭起身走到廚房門口,繼續對陳景瑞說,“我說真的,你還真是他帶回家的第一個人,你們到底怎麼好上的?”
“和你沒關係,你走吧。”
鬱雪青推了殷潭一把,殷潭這時注意到什麼,道:“你這衣服紮進褲子裡好看,你怎麼就讓它在外麵?”
“……”
鬱雪青有些惱羞成怒,“你趕緊走!”
“喂!怎麼我每次來你家你都要趕我?”殷潭被推到門邊,“我還有彆的事呢,你能不能聽人把話說完!”
聞言鬱雪青停了下來:“給你五秒鐘,5。”
“五秒?你……”
“4。”
“不是,你這不是……”
“3。”
“停!”殷潭道,“你去集訓的時候沒乾什麼吧?”
“2,我能乾什麼?”鬱雪青說完最後一個數,“1。”
話音落地,他打開門把殷潭推了出去。
在他關門前殷潭扶住門框:“那為什麼有個學生的家長給我打電話過來說你洗腦了他們女兒?”
“?”鬱雪青疑惑,“我怎麼了他們女兒?”
殷潭推開門又進來:“說是他們女兒因為你茶不思飯不想,天天想著買你的畫回家。”
他頓了頓,“其實他們原話是你勾引他們女兒。”
“……”
鬱雪青豎起四根手指,“我發誓,我除了指導他們畫畫以外彆的事我什麼都沒乾,天地良心。”
“而且聯係方式我也一個都沒加。”說著他指指沙發那邊,“不管男女誰要我都沒給,不信你可以去看。”
雖然不加那些學生的主要原因是害怕掉馬。
殷潭點點頭:“我當然信你,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你什麼人我也清楚,你肯定不會做這麼沒分寸的事。”
“那你為什麼……”
“那家長不信你啊。”殷潭打斷他,“沒事,我就問一下,那個家長那邊我去說,你彆被影響好好畫畫。”
鬱雪青鬆了口氣,狗腿道:“殷老板,你是我的男神。”
“謝謝啊,你給轉五萬就夠了,我不貪心。”殷潭回頭打開門,“行了走了,跟你寶貝過二人世界吧。”
說完他便離開了。
鬱雪青回頭,剛好看到陳景瑞從廚房探頭出來。
他又說:“我真的什麼都沒乾。”
陳景瑞點點頭,問了一句:“下去了嗎?”
“……”
提起這個鬱雪青就來氣,他走到陳景瑞身前拽住他身上的圍裙,“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被發現?”
他往裡看了一眼,故意伸手捏一下:“不做了。”
陳景瑞後退一步:“可是你也……”
“我去洗冷水澡。”
說著鬱雪青走向浴室,命令道,“你憋著做飯。”
“……”
可他們最後也並沒有真的不做,雖然陳景瑞已經搬了過來,但這並不影響鬱雪青留他在家過夜。
一切都結束之後準備睡覺的時候,陳景瑞發現鬱雪青背對著他縮在被子裡,他戳戳他的背:“怎麼了?”
幾秒後鬱雪青換了個姿勢平躺在床上,有些埋怨地說:“讓你輕點你不聽,我現在肚子裡麵又酸又疼。”
“……”陳景瑞沉默了一下,“對不起。”
安靜良久後,鬱雪青拉著他的手放到自己小腹上,道:“因為你才不舒服的,你不給我揉揉嗎?”
陳景瑞邊很聽話地稍微發力幫他揉著。
幾秒後他突然發覺鬱雪青小腹部位的溫度偏低,他頓了一下,手往上摸,發現鬱雪青整個腹部都很涼。
陳景瑞向他靠近一些,掖掖被子,以防冷氣鑽進被窩。
隨即陳景瑞便決定以後要麼讓他穿著衣服,要麼找個東西給他蓋著肚子。
正在思考鬱雪青會同意哪個方案時,他開口了。
鬱雪青的頭偏向另一邊,道:“真的沒什麼話要說嗎?不能哄哄我嗎?”
聞言陳景瑞頓了頓,他伸手扶著他的臉轉過來,撥開他的劉海在他額頭輕輕烙下一吻。
他用另一隻手和鬱雪青十指緊扣,問道:“以後你穿著衣服還是找東西蓋著?”
鬱雪青看他幾秒:“為什麼這麼問?”
陳景瑞將他的手放到他肚子上:“很涼。”
鬱雪青細細感受片刻,哦了一聲:“那我穿衣服。”
“會不舒服嗎?”陳景瑞問。
鬱雪青搖頭:“沒感覺,你不說我都不知道我肚子很涼。”
陳景瑞沒說什麼,隻是按他的要求揉著他酸痛的小腹。
沉默良久後鬱雪青又問:“你就不能哄哄我嗎?”
聞言陳景瑞的手停頓了一下,鬱雪青繼續說,“你好像隻會道歉。”
“不是,我……”
然而鬱雪青等了很久都沒等到下文,他握住陳景瑞的手:“彆揉了,我困了。”他翻身背對他,“晚安。”
“……”
陳景瑞看著他的後腦勺,隻能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