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之前在京郊所遇之人……(1 / 1)

之前在京郊所遇之人,能逃出桃花縣,可謂有勇有謀,若是活著,必然成就一番大事。隻不過最終慘死於那裡,實在可惜。

“這個縣令是假的?”

小陸一頭霧水,因為他不知前因後果,所以不懂謝塵禮話語之意。但謝塵禮明顯在告訴他,這個縣令不可能是真的。

“嗯!”謝塵禮輕聲應答,表示就是小陸所想之意。

“縣令還能作假?”聞言,小陸不由得吃驚。

要知道縣令都是從眾位能者中推舉出來,一般是由郡守選賢能之人,不可能會有假,除非以假換真。

“郡守不知此事。”

關於這件事,謝塵禮差人去查過,郡守無實屬不知情,他日日在案台看文書寫公牘。所以這事定然是有人瞞了,不然不可能隻有桃花縣走不出去,其餘縣鄉並未殃及,也沒有此類事情發生。

“那我們當如何做?”小陸問道。

首先最明智之舉,就是當眾揭穿縣令,找郡守來此做主解決。不過既然縣令能在這做一年之久,必然是將熟知前縣令之人都已經殘害。不然不可能沒有人會來舉報他,而逃到京中的血書也並未提及。

顯然,他能想到之事,謝塵禮早已想到。

“明日那兩人必然跟著我們,我們當作回來探親訪友就行!”謝塵禮說著,拿起剛剛小陸放在桌上的金瘡藥,繼續道,“那縣令我已叫胡梨去查了!”

說著,他將藥粉灑在自己的傷口上,麵色一如既往的鎮定,沒有露出絲毫的痛楚。

“梨姐竟然在這?所以你昨夜就是背著我見梨姐去了?”小陸怒目圓睜地叫道。

好一個謝塵禮,他累死累活為他做事,如今他姐在這,都不讓他見上一麵,實屬過分。

“怎麼連公子都不叫了?”謝塵禮眼裡含笑地看向小陸。

小陸聽他詢問,怒火已經平息,此刻頗感心虛,立即慌亂逃竄。

“我先睡了!”

說完,就急忙將被褥放在榻上,閉眼裝睡。雖然他與胡梨一起被張氏帶回去,張氏也曾說讓他和梨姐將謝塵禮當作幼弟即可。

但張幕等人對小小年紀的謝塵禮很是敬重,一口一個公子地叫,他自然也跟著這麼叫了起來。

隻不過有時候太過於生氣,他就會如此。但每每這樣,謝塵禮就會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他,好似他在鬨孩童氣般。

上完藥後,謝塵禮將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一番後,走去床鋪時,就見小陸正縮在坐榻上,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他點了小陸的睡穴,一手卷起被褥,一手將他拎起放在那張大床的裡麵。

這床至少能睡三人,他可沒虐待弟兄的嗜好。

第二日清晨,小陸睜開眼所看到的就是,自己正躺在床上,被子被他卷著,床的另一處已經空無一人。

他抬眼看著床幔,滿眼儘是迷茫之意,怎的他還是改不了爬床的習慣。

兩人食用完早膳,牽著馬匹走去茶樓尋掌櫃的路上,小陸餘光一瞥,果然見那兩人在跟著他們。就是武功不咋地,頂多有兩下三腳貓的功夫,難怪公子一眼就發覺。

茶樓的掌櫃就是昨夜送盛兆峴出城的掌櫃,他正在樓裡教導一小徒對賬目。

小陸和謝塵禮安置好馬後,走進茶館就看見這一幕,直到小陸走近敲了敲桌,掌櫃才抬眼。

一瞧可謂滿臉欣喜,笑容滿麵地問,“小陸也來了?”

說著,掌櫃從桌櫃裡麵走出來,小陸輕聲應了一聲,算是回應他的話。

掌櫃吩咐那小徒看好茶樓,剛想對謝塵禮叫聲公子,想起他如今的身份,立即止住了。隻是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對他頗有一副父慈子孝之感,好似好久未歸的孩子歸家般。

“回來了?”

“嗯,回來了!”

“回來就好,走,帶你上去喝喝茶!”

“好!”謝塵禮應道。

兩人便跟著掌櫃走去上麵的雅間,果然在轉角處,謝塵禮餘光看見那兩人匆匆跟了上來。

謝塵禮用眼神示意掌櫃,掌櫃立即會意,他拉過小二在他耳邊交代了幾句,就將他們領到一個雅間。

等坐下來時,小陸忍不住好奇地低聲追問,“你剛才跟他說了什麼?”

掌櫃壓低聲音說道,“叫小二多推薦些名貴的茶水,收他們的銀兩翻倍!”

小陸一聽,頓感神清氣爽,乾得實在妙啊!

三人在裡麵隨意聊著家常,好似許久未見的父子與叔侄,詢問兩人一路路途遙遠,可有好好吃喝,又問了謝塵禮這幾年在外增長了什麼見識。

一邊說著,掌櫃用茶水以指代筆,在桌上寫道,縣令剿匪,已增賦稅。

謝塵禮看了眼,眼神深邃,好似冰冷的寒潭,久久未化。

他在桌上回複,查盜匪。

掌櫃立即會意,果然他們一向沒往這裡想。桃花縣雖然是有盜匪,但一直皆未曾有過剿匪,一直以來皆相安無事。直至一年前縣令聽到指令,派人前去剿匪,就變得有所不同。

所以,謝塵禮的意思,縣令有可能會是山匪之人。細細想來,確實有此可能。不過一般未曾會有人想到,畢竟這是偷梁換柱,誰會有膽子這樣做,實在可惡。

看來這兩日,胡梨有得在外麵奔波了。

謝塵禮在小陸耳邊低聲交代,“你半夜潛入縣府,若是能找到賬本最好,找不到能將放置金銀財寶之地尋到也可!”

小陸聞言,倍感激動,終於有他摩拳擦掌的時候。他一邊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曉,一邊回答掌櫃問的父母近況如何。

等出來時,果然看見對麵雅間坐著那兩個人,謝塵禮看到兩人,麵色如常,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他知曉這兩人必然會一直緊步跟著,不過兩人皆有用處,但如今還不是時候,且再等等,讓這兩人多跟兩日。

夜半子時,謝塵禮帶小陸來到昨夜彙集的村莊,胡梨早早在這等候已久。

看到兩人的身影,胡梨迫不及待從遠處就喊道,“禮禮,我已查到了!”

還在大老遠的小陸聽後,朝謝塵禮表示嫌棄地道,“看梨姐,還是這般!”

還是這般沒個女子模樣,大大咧咧,像山上的猴子,跳來跳去。不過她要是哪天變成了規規矩矩的尋常女子,那她早就不叫胡梨。

看著胡梨這樣,謝塵禮想起了沈若婉,不知她的鋪子開得如何,是否受了欺負,張幕有照顧好她。若她如胡梨一般,倒是讓他少了幾分擔憂,不過她這樣,就已是極好,很令他動心。

“挺好的!”

小陸聞言,滿臉不可置信,公子怎會覺得梨姐這模樣挺好的,莫不是看上她了?

看到他臉上的神情,謝塵禮一看便知他在想什麼,不由得直接抬手敲了他腦袋一下。

“想什麼呢?”

見狀,小陸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幸好公子隻有沈小姐。還好還好,隻要彆看上胡梨,或者納個幾房小妾,將後宅鬨得雞犬不寧就可。

不過夫人教出來的兒子,應該不會像後麵這般,必然像夫人一樣,體恤下人,愛戴百姓。

此時兩人已經走到胡梨麵前,胡梨好奇地詢問小陸,“你們剛剛在說些什麼?”

小陸立即搖頭表示,“沒說什麼,就是許久未見梨姐,格外想念。”

胡梨狐疑地在他身上遊走,看他一臉寫著實話實說的模樣,當即嗤笑一聲。

她還不了解小陸嘛,定然向謝塵禮腹誹她沒個女子模樣。其實她知曉小陸,希望她能如同尋常女子一般,好好生活,而不是背負太多,才會一直說她。

“你查到什麼?”謝塵禮看著胡梨,出口詢問。

“我查到桃花縣有一座山頭,是鄰縣必經之地,常有盜匪搶劫橫行。之前一直未有人管,但郡守想促使兩縣能正常通行,畢竟陛下鼓勵與外邦通商,所以希望能將鄰縣之物運達外邦。”

“所以縣令當時領了這一事,後來就成了如今這般。不過縣令對外聲稱山匪已除,我有去查勘過,那山裡確實是已無山匪。”

“然後我又去察看那山匪頭子,抓了一個山匪的部下,現在被我關在城西處。那頭子有一兒一女,與縣令女兒兒子的年齡相仿,這倒是對得上。且縣令相貌看似變化不大,但他所作所為明顯,皆與以往不同。”

謝塵禮聽後,點了點頭。他今夜派小陸去夜巡縣府,但這縣令藏得極深,竟然找不到一絲一毫放置財寶之地。

看來他知曉盛兆峴已被救走,定會出事,所以將金銀財寶全都轉移了地方,連賬簿一同銷戶。賬簿倒是無所謂,這可以朝商人下手,但如今需要證明他貪汙的財產。

要是找不到,不好向陛下交差,特彆是在京中一看就有人扶持,到時若是說誣陷,反咬一口,更是難辨其詞。

“這兩日你與小陸察看士卒或者平常商賈是否有搬著一箱箱箱子。”謝塵禮思索片刻,又道,“還有貨物,也去查看查看。”

若是能找得到,倒時隻要引君入翁,就能將其抓獲。隻怕結果不像他這般想,若是有意外,殃及城中百姓就大事不妙。畢竟郡尉一定有問題,且為最大的變數。

這個變數是令他最擔心的,跟蹤郡尉之人也一直未傳來消息,隻怕已被發覺。為今之計,就是希望盛兆峴能靠譜些,已經見到郡守,正遣人往這裡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