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隻要被掛牌的姑娘,當夜皆要表演。所以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才藝。因為她們都是石香推薦,所以沈若婉是給了些重金給她們。
大概是宣傳有效,還未等店鋪開張,門口就圍著一群人。為了專門提供給舞姬跳舞,她將一樓中間空了一塊,四下設了九張桌椅,後麵還留了一片空地。
而這四周,她三麵分彆放了各種不同的頭飾,例如擿、勝、步搖、山題、發簪、發釵等,基本上都有。有不同的材質,像石、竹、木、玉、金銀皆有之。
另一麵則是腰飾,玉佩或者其他一些飾品。第三麵則是妝粉鉛粉、敷粉胭脂、朱砂、墨丹、唇脂等,這些東西所裝的外形不一,粉質細膩等程度也不一,所以價格也不一,當然要做到麵麵俱到。
而且,她的鋪子不單單隻受眾於女子,男子的當然也有,為了顧全顧客。她還弄了些稀有好看之物,特在二樓的首飾,三樓的粉飾等設了雅間,給一些貴人所光顧。
大門一打開,一個個婀娜多姿,明豔好看的舞姬紛紛上台,頓時湧來許多人,因為一樓會相對多,所以一樓三麵分彆有兩個夥計,所以一樓加上掌管一共七人。二樓則是有兩人,三樓有石香和另外兩人。
大概因為種類繁多,且在婁縣做得也是數一數二。這些首飾很是精致,石香做的胭脂水粉本就細膩,加上有盒子的包裹,更加精巧,倒是贏得了眾人的喜愛。
頓時鋪子的人倒是絡繹不絕,本來衝著歌舞來的人看累了會來看看首飾,看著看著,覺得好看,且有不同的價錢,覺得合適就會買了下來,更彆提那些本就衝著八折的人。
今日林喬晚都沒有管她的酒樓,直接與沈若婉一起忙活起來。其實有些人是在酒樓宣傳,說東街開了一家鋪子名叫粉璃閣,但凡在裡麵消費滿一百文,這七日皆可以在酒樓享九折。
林喬晚打九折其實也不虧,還是有得賺。酒樓相對於沈若婉的鋪子好開得多,她當日來婁縣就盤下了,同時在談完沈若婉的鋪子的第二天,就裝飾了一番,請了有名廚子廚娘和夥計。
差不多第四日就開張了,開張之前謝塵禮和沈若婉都嘗了嘗酒樓的味道,倒是謝塵禮味覺很不錯,不僅提了意見,還給了一些修改的方案,倒是讓林喬晚對他刮目相看。
畢竟在這世上,除了窮苦人家,會做飯的男子很少。就算是窮苦人家,一般都是重男輕女,所以做飯都是女子之事,男子則遠庖廚。
有了謝塵禮的提點,她的酒樓這幾日來吃飯的人倒是很多,她以入店點菜送茶水飲料引來了許多顧客,酒樓如今不送了,但依舊人也有許多。
能來酒樓吃飯的大多數都是一些生活不錯之人,所以會去買首飾胭脂水粉的可能性很大。
直至中午,舞姬已去休息,來逛鋪子的人依舊很多。為了這些夥計的午膳,沈若婉早早讓廚娘廚子做了午膳送過來,差不多做了三十份的夥食。
因為舞姬有十人,為了讓她們休息,沈若婉讓她們自己安排什麼時候上場,獨舞或者群舞自由安排。然後中午休息一時辰,那些夥計輪番休息半時辰,去用膳或者什麼。
石香、沈若婉、林喬晚和張幕等四人提著食盒給在二樓雅間休息的舞姬送飯。因為還沒有準備讓這些客人進入雅間,所以這幾日雅間就先空著。等之熟悉了什麼人來得勤,買得貴,再帶進來推送。
沈若婉就先將她們安排到二樓或者三樓的雅間休息,為了避免尷尬,二樓給了這些舞娘,三樓給了夥計。
倒是辛苦掌櫃在那一邊結賬收錢一邊吃飯,誰讓他能者多勞呢!不過也要招個小徒來跟掌櫃學上一學,避免到時忙碌抽不開身。
那些舞娘接過,打開食盒一看,不由得有些愣住了,裡麵不僅有葷有素,還有甜點和水果。足以證明沈若婉是有心的,且一般夫人也不會像她這樣親自送來。
其中一個舞娘接過朝沈若婉道完謝,就跟石香調侃道,“看來我們小香運氣真好,遇上這麼好相處的貴人,我們這些姐姐們也放心了,下回若是還有得叫上我們,我們姐妹給打折。”
其餘人皆是附和她道,這些人基本上都二三十歲,長得都頗為好看動人,講話一顰一笑很是勾人。
早上她們翩翩起舞,長袖揮舞,各有千秋。本身這些人都腰肢纖瘦,兩鬢各留一卷秀發,戴上店內好看的首飾,跳起來裙子飄動,長袖過頭與飄逸的秀發相一致,如同婀娜多姿的柳條在風中揮舞,又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
其實她說得有些憂傷,畢竟誰也不知道下一場出場會是怎樣,還會不會眾姐妹聚在一起這般熱鬨。而且沈若婉能請她們的可能性也不大,店鋪也不可能日日都開張。
石香還未說,沈若婉先幫她開口對那舞女道,“好呀,下次開新店,我肯定叫上你們,而且過節也會請你們!”
聞言,剛才開口坐著的旁邊一個舞女喜笑顏開,對沈若婉說,“那多謝夫人你了,這三日我們定然會好好跳的!”
其實對她們而言,她們這三日不必接客,也不需受這些人揩油,還能與樓中姐妹一起坐下來聊天休息倒是很難得之事。且不提沈若婉給的銀子多又大方,都夠她們半月不外出不接客了。
沈若婉之所以給她們這麼多,除了可憐她們的身世之外,更主要的是她們要從早跳到晚,要連跳三日,定然要給得多些。
一直到晚上,鋪子來的客人的人很多,所以賣出去的東西也挺多。為此,沈若婉特意在下午跑去鍛造鋪子叫師傅加工再趕一批。
本身這七日加工加點做得不是很多,但貨就買了有兩成,本身就沒有什麼現存,若是這樣下去貨不供給,就會缺貨。看來她得看看,要不要招些工匠過來,做些下手活。
雖然隻是這三日可能會賺得多些,之後有可能會蕭條許多,但她還是得留著一些貨,避免不夠用。至於這些師傅,給他們加了工錢,若是鋪子盈利得多,到時候過年過節,再給他們一些利息。
也不知是因為宣揚得太好,還是舞姬跳得太漂亮,第二日來的人更多了。沈若婉讓這些舞姬每日戴店內不同的首飾,除了供這些人欣賞,也供宣傳粉璃閣的首飾。這些女子本身就長得美,戴上瞧著更美,有時候現場的佩戴更能令人一見傾心。
而已經快到達越州地帶的謝塵禮與小陸一路策馬奔騰,想夜半時分緊趕慢趕在抵達桃花縣。
已到一片竹林之中,穿出去就是一座青山,再過去就到了越州地界,但突然利箭朝謝塵禮飛馳而來。
謝塵禮聽見聲音,側身一躲,剛好從他耳邊擦拭而過。見狀,謝塵禮急忙勒住馬,讓馬不再上前奔跑。他從馬上翻身而下,拍了拍馬讓馬跑遠些,免得等會兒令他找不到馬,畢竟這附近十裡難以賣到馬駒。
一旁的小陸見狀也跟著謝塵禮照做,他剛跳下來,站穩在地,拍了馬一下,結果那箭又呼嘯而來。幸而小陸把劍從劍鞘裡拔出。他拔得又快又及時,揮手將箭打偏。
一時之間,起碼有十餘人湧向他們,他們皆蒙著麵,看不出是誰。
謝塵禮隨意打量了一圈,麵上看似溫柔,但眼神冷冽,“你們是何人?”
那群人不答,直接衝過來,朝謝塵禮揮劍而來。謝塵禮見狀急忙抽出劍,最近他所遇到的都是一言不發,提劍就上來殺他之人。連先禮後兵都不曾,莫不是怕話說多了,易被察覺,或者害怕自己死得快。
他用劍抵住那人刺過來的劍尖,錚的一聲兩劍相撞,發出一聲錚鳴聲。對方的劍尖一路滑下,謝塵禮立即注意到。
他與那人雙目一對,皆沒有講話,直到謝塵禮見他的劍滑空,他就朝他刺去,身後其餘人也朝他打過來。
這群人明顯身手敏捷,他打得很是吃力,而小陸就很是輕鬆,時不時將他身旁圍攻他的人打得措手不及。最終殺到了他的旁邊,這樣一來兩人皆不擔心身後。
這時,還是利箭還是時不時射來,硬是打得幾人都昏頭轉向。其中一個蒙麵人忍不住發問,“埋伏之人是你們的人?”
小陸一邊掃箭一邊躲避對方的攻擊回應他,“不是啊!難道不是你們的人?”
那人一邊避箭一邊殺他,因為看不清臉,但通過聲音就能辨認他的震驚,“怎麼可能,我們可是太子的人!”
小陸聞言,差點劍沒拿穩,他憋住心裡的笑,這嫁禍於人未免太光明正大了吧!
但看著射過來的箭越來越多時,那人忍不住問剛剛與謝塵禮對弈的那個人,“哥,怎麼辦?”
那人看了一眼謝塵禮,隨手扔下一枚令牌,才不緊不慢地說,“先撤退!”
他一說,眾人紛紛向後退去,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帶有一絲被劍所傷的痕跡。因為他們向竹林深處走去,射箭的人見他們朝他那個方向追來,持著弓箭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謝塵禮的方向,已然不見。
為此,小陸不由得感到疑惑地看著謝塵禮,“放箭的人你認識?”
謝塵禮搖了搖頭,看到他們遠去後才悠悠開口,“放箭之人我是不認識,但與我們爭鬥之人你倒是認識。”
這倒是勾起了小陸的好奇心,十分不解地問,“誰啊?”
“天仲。”
聞言,小陸大拍大腿叫道,“仲哥啊~仲……仲哥?”
越是說著,小陸越是吃驚,“他……他這些年去當暗衛了?還跑來刺殺你?”
謝塵禮聽後,頗有幾分無奈之感,果然小陸武功雖好,就是不長腦子,他起身將插進地上的箭拔出來細細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