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交個朋友啊？”晉賜看見一隻白皙的手在他眼前晃了兩下。
晉賜麵無表情地轉過頭，發現被他製冷二十分鐘後沒人坐的位子上坐了一個人，笑的特彆友善。
“行。”晉賜繼續麵無表情地回答。
現在7:45，A班教室已經快坐滿了。
學習成績好另說，這幫人是真能說。
一共三十幾個人堆在能裝五十個人的教室裡，還是和菜市場一樣吵。
早知道就卡點來了。
新同桌絲毫不在意晉賜的冰櫃臉，繼續高高興興地說：“我叫燕江離，你叫什麼啊？”
“晉賜。”
“哇，好酷的名字。加個微信啊？”燕江離把手機推出來。
加了微信，晉賜還是沒有主動開口。
燕江離托著腮看著晉賜，嘀嘀咕咕地說：“長得怪好看的，怎麼人這麼冷。”
他說得很小聲，不過晉賜還是聽見了，涼涼地看了他一眼。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
8:00的上課鈴很快就響了，一個英氣十足的黑衣人踩著鈴進來。
應該是班主任，晉賜想。
班裡安靜下來，然後全體舉起手機開始拍照。
為了表示他在學校很好，晉賜隨手拍了一張發給晉存。
班主任叫淩風，數學老師。
簡單地自我介紹後，淩風就開始虐學生。
不過行遠中學新出的滾動班製對晉賜和燕江離觸動都不大。
一個是根本不在乎，一個是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卷。
淩風頗有些惡趣味地欣賞完同學們的表情，把座位表遞給靠門組第一排。
晉賜和燕江離是第二排。
淩風很自然地說：“既然我都做完自我介紹了，是不是該你們來了？來來來，從靠窗這組女生開始吧。你們這座位坐的真整齊，男生女生分的界限這麼明顯。”
A班學生很能說，但僅限於熟人或小圈子，對著幾十個陌生人侃侃而談難度很大。
所以他們隻報名字，淩風負責背學生檔案。
到兩個戴口罩的女生時，晉賜覺得有點眼熟，又想不起來是誰。
燕江離看著晉賜有些變化的臉，好奇地問：“你認識她們嗎？”
“好像是。”
直到兩個女孩一前一後報上名字“周歸寧”“葉瀾語”，晉賜才想起來到底是誰。
一個外省的暴力女，一個同校不同班的乖學霸。
但是那個暴力女視力好像挺好的，怎麼戴眼鏡了？
“周歸寧同學，我記得你雙眼視力都是5.3，有必要戴著眼鏡嗎？”
“而且你們倆都帶著口罩乾嗎？摘下來讓同學們認認。”淩風戲謔地說。
倆姑娘口罩一摘，同學們又開始驚歎加拍照。
“這兩個同學還挺好看的。”燕江離隨口一說，不過眼神很平靜。
嗬，美女再好看也沒曆史好看。
“你怎麼一直盯著她倆啊？你該不會……”燕江離嘴欠勁兒上來了。
晉賜涼涼地瞥了他一眼，“把你那些齷齪的思想收起來。我不喜歡數學比我好的。而且那個叫周歸寧的，我親眼看著她把一個和她犯賤的傻逼的手指掰斷了。誰敢喜歡這樣的？”
燕江離一本正經地說：“晉賜同學，剛剛你一共說了六十個字，是你和我說話字數最多的一次。希望你繼續加油。”
晉賜：有病吧……
到他倆上台自我介紹的時候，燕江離無意間注意到十幾個人把手機又拿了出來。
……然後在晉賜冰冷的氣場下又收了回去。
“我是燕江離。”“晉賜。”
淩風的手機沒收，她給每組人都拍照留作紀念。
“燕江離，畢業於XX公學。晉賜，畢業於延安路小學。”淩風卡了一下殼，主要是因為這倆都沒填學生檔案。
倒是其他同學聽了“XX公學”以後吵了一下。
海歸少爺？
再看看旁邊那個冷麵帥哥……
嘶，莫名有點好磕怎麼回事……
相當一部分女生開始自動腦補二十萬字小說。
淩風惆悵地說：“兩位都沒填檔案，請回吧。”
等到最後兩個人做完自我介紹，已經9:30了。
淩風確定了兩個班長，就瀟灑離開，隻留下一句“10:00考試”。
A菜市場又開始賣菜了。
晉賜快被吵死了，不就是考個試嗎，哪來這麼多廢話？
燕江離對考試這件事沒什麼感覺，拿出來一本《中國通史》認認真真地看。
9:58，又一個黑衣人竄了進來。
長得和淩風七分形似，三分神似。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B班班主任淩雲，也是你們的道法老師。我姐姐沒和你們說要考試嗎？拖桌子，我要發卷子了。這場考數學。”淩雲笑眯眯地說。
燕江離聽到這兒才從唐朝回來，一臉茫然地問：“考什麼？數學？”
“嗯，”晉賜把燕江離的桌子往牆邊推了推，“加油。”
燕江離的心拔涼拔涼的。
數學，某人的最弱學科。
這把要死。
拿到卷子，看著破題一臉懵逼的燕江離更懵逼的是，晉賜同學居然筆走龍蛇。
他倆拿的是一份卷子嗎？
這上麵四道題都他媽的競賽難度啊！
生無可戀的燕少爺在晉賜的筆與桌子的摩擦聲中也動了筆。
兩個小時，滿滿當當。
看著卷子被前麵的同學抽走，燕江離又恢複了活性。
“考得怎麼樣？”幫著燕江離把桌子挪回來，晉賜居然主動問了一句。
“愛誰誰了，我數學水平就那樣。”燕江離滿不在乎地說，又開始看《中國通史》。
晉賜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沒忍住：“……我實在不明白你是怎麼做到如此淡定的。”
“什麼？”
“你反麵兩道大題雖然思路對了，但是結果都算錯了。”
“哦……啥？！”燕江離驚恐地輕輕喊了一聲，然後立刻捂上了嘴。
《論一個少爺的自我修養》
“你確定？”
“百分之八十。”晉賜淡淡地說，“不過老師看在你寫的那麼努力的份上可能能給你點步驟分。”
“多少？”燕江離對“步驟分”毫無概念，“能有二十分？”
“一個題十分，不能再多了。”
“……fuck。”燕少爺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