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倆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啊。”燕江離看著台上吻在一起的兩個人感慨地說。
“嗯。”晉賜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我天,還有十分鐘了。咱們走吧?”燕江離看著指向11:50的表,連忙拉起晉賜。
他們在會場內昏暗的燈光和大家熱烈的掌聲掩護下溜了出去。
年末的A市北風狂嘯,兩個人逆著風一路飛奔到鬆嶺街。
“好了,你就在這等我好消息啊。”燕江離把晉賜領到側街。
他剛要走,晉賜就拉住他,眸色晦暗:“燕江離,你和你喜歡的人表白拉著我過來乾什麼?”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讓你見證我的幸福啊。”燕江離很流暢地說,和他招招手轉過街角。
晉賜愣愣地站了一會兒,苦笑著倚著牆蹲了下去。
他沒有去看燕江離,而是閉著眼回憶往事。
他做不到眼睜睜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和另一個人表白。
11:57,他大衣兜裡的手機響了。
燕江離的電話。
“晉賜,你可以過來一下嗎?”很平靜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難道是失敗了?晉賜有一絲竊喜。
他轉過街角,看見燕江離抱著玫瑰花站在路燈下。
“怎麼了?”晉賜走到燕江離麵前問道。
燕江離看著站在光裡的晉賜,深吸一口氣:“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和你說。”
“我們已經當了六年多好朋友了。”
“不過我現在不想和你當朋友了。我暗戀你六年了,忍不了了。”
“我想當你男朋友,行嗎?”
燕江離說話時一直低著頭看他親手折的玫瑰花,直到最後才抬頭看向晉賜。
“收了我的花,就是我的人了。”
晉賜怔怔地看著認真的燕江離,一些破碎的回憶拚湊起來。
……
“小江離,你喜歡的人到底是誰啊?”
“新聞係的,可高冷了,但是長得很好看。”
……
“你為什麼要折玫瑰花啊?買不行嗎?”
“他花粉過敏。”
……
他接過那一大束玫瑰花,感覺眼眶有點濕。
不是眼淚,是下雪了。
玫瑰花一共十三支,說不上多麼精致,但是看得出折它們的人很用心。
“花粉過敏的新聞係冰山美人是我啊?”晉賜垂眸低笑著問。
“額,我那不是瞎編糊弄程浩哲的嗎。”燕江離支支吾吾地說,“那你是答應我啦?”他想起來自己說的話,眼裡閃著光。
“嗯。”
遠方教堂的新年鐘聲傳來,舊年暮雪和新年初雪無聲地飛舞又飄落。昏黃的路燈把光灑在兩個少年身上,溫柔又繾綣,他們像兩千一百九十二天前那樣生澀地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