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停去了三樓,周末時間長,她準備好下一周的課件後,又想著文化節帶學生排演什麼節目。
她把左腿架在把杆上,右手往上延伸繃直,數著節奏壓腿。又覺得呼吸不對勁,停下來深呼緩吸,調整好後換右腿繼續。
上一曲是舒緩的純音樂,下一曲便是略顯躁動的舞曲。江月停一個人獨處時喜歡用音樂軟件隨機播放,她總覺得如果不兩件事或多件事同做的話,時間就會浪費。
莫尋鶴聽後,笑她一心二用的習慣可不好。
手機振動了下,同事剛發來消息:【月停啊,我老公幫我去店裡買到了演出服,就不麻煩你了啊。】
江月停戳字:【好哇好哇。】
說不上來的,這條消息讓她鬆口氣。雖然這孔雀服應該也派不上用場了,但拿出給沒什麼關係的人穿心裡還是回有些許不適。
她把手機放回旁邊的軟墊上,繼續壓腿。嘴裡哼唱著熟悉的歌曲,冷不丁想起莫尋鶴剛才樓下說的那番話。
“也沒有這麼好量的吧。”她喃喃自語。
江月停這回繃直左臂往右邊壓,從鏡子裡欣賞自己的身材。然後然後突然好奇起托住胸是什麼感覺。
這麼想著,她也伸手做了。
重量好像有點沉,鬼使神差地她又往上顛了顛,然後發現它還會蕩起微小的顫波。
好Q。
她又愣愣盯著鏡子裡的自己,她為了方便紮著丸子頭,幾輪壓腿下來已經出現一層薄汗,臉頰粉撲撲的,垂落的碎發也淩亂或成綹貼在臉上。
而她的雙手還托在底下,超清晰的鏡子將她所有微表情照得無所遁形,好奇的、疑惑的、還有點羞窘的。
除了洗澡時她觀察過,還沒有在燈亮如晝的房間裡這樣看過,莫名升起的隱秘羞澀感讓江月停雙手成罩,蓋住捏上自己的綿軟。
一鬆,一合。
拖鞋踩在地板的聲音逐漸靠近,音樂掩蓋了大部分動靜。
全神貫注欣賞身材的江月停,直到人站在自己身旁,才與他對上視線。
鏡子這個東西很特彆,自己看自己習慣了,等旁人鏡像過來後,就覺得人還是那個人,但對鏡像過的臉生不出親近感。
反而陌生起來。
可莫尋鶴不是,他的左右臉對稱,鏡像後也並不彆扭。江月停意識到自己的手不大得體,立馬放下來,“你來乾嘛。”
莫尋鶴指間夾著片藍翎羽,是她剛才落在地毯上的。
手掌攤開在江月停麵前,無名指與尾指隨意蜷起,江月停接過,還不忘倒打一耙:“那你怎麼不敲門啊,我都沒有不請自入過。”
莫尋鶴不置可否,跟著她的動作移動。舞蹈室內安置有一排衣櫃,江月停把所有演出服、幾件換洗的練功服都掛在了這裡。
江月停把翎羽夾在孔雀服上,剛要關上櫃門就被一陣阻力釘住。
莫尋鶴站在她身後,上前一步,左手虛虛撐在櫃門上,呈半包圍姿態將她環在他與衣櫃之間。
距離驟然縮小,還未散儘的清新微甜的沐浴露氣息一股一股往她鼻子裡鑽。
好像是她前些日子選的沐浴露,每個房間都是這一款。
她不太適應的屏息,不得已換用嘴汲取氧氣,卻發現這味道更加濃鬱,快深入胸腔了。
頭頂燈光被遮住大半,她仰麵看莫尋鶴,想問他這是做什麼。剛一轉身,就被他摁住,“不用動,就這樣。”
江月停:“?”
莫尋鶴低頭,目光與她相接,“還記得你上完課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嗎?”
江月停沒動了,順著他的話回憶,有點印象:“有沒有受到,江老師的知識熏陶?”
莫尋鶴:“嗯。”
江月停:“乾什麼呀,當時不回答,這都過了多久了,你神經元有多遲鈍啊?”
“嗯,遲鈍”,莫尋鶴又靠近她一點,位置本就逼仄,再擠,江月停就要撲衣櫃裡麵去了。
可他要是不遲鈍的話,說不定那天她就會被嚇跑了。
莫尋鶴自顧自說:“那江老師教了其他學生,能不能也教教我?”
江月停恍然大悟,噗嗤笑出聲,轉過身扒著他的胳膊,“我唱一句,你唱一句?”
莫尋鶴模樣斯文,回答坦蕩,“不唱歌,跳舞。”
江月停擰眉,手下用了力,不大相信:“就你這硬邦邦的體格,還跳金孔雀?”
莫尋鶴堅持,江月停確實也很想看看他能跳出什麼樣來。結果剛要去鏡子前,又被拉回來。
“還有衣服。”
莫尋鶴原地堅持,江月停隻得抱著剛洗過的孔雀服換上。
兩人在鏡前站定,江月停對著鏡子說,“看好啦,先抬右臂,手腕往下壓,但是手指要柔而有力,微微翹起,當作是孔雀的頭......”
莫尋鶴站在她身側,目光肆意又侵略感十足的落到她的腰身上。他用手丈量過,兩隻手虛虛攏住尚有空餘。
此刻為了讓他看得更清楚,江月停收緊小腹,姿態端正。後翹起飽滿的弧度,青藍色的絲綢麵料在燈盞下顯出細細流光。
如同寂靜的湖泊投入一枚石子,隨著動作起伏而濺起一圈蕩漾開來的水波紋。
莫尋鶴動了,將雙手搭在江月停的腰間,好學生發出疑問:“江老師,你的腰好像......”
江月停緊張起來,不會要說她的腰變粗了吧。不會吧,怎麼可能,她吃過飯也會多走幾圈消食呢。
莫尋鶴從後麵往前跨步,帶動江月停被迫向前,踉蹌半步,為了維持平衡她不得不抓住把杆,回頭怒言:“你故意找茬兒是吧!”
莫尋鶴似乎就等著這句話,低頭循著罵他的那張紅唇,覆蓋其上。
然後又稍微離開一點,說:“嗯,我的意思是說,你的腰好像又細了點兒。”
江月停不再追究他,心底生出幾分高興,但還是遲疑的問:“真的?”
莫尋鶴點頭,又說:“你看,我的手原先剛好掌握”,江月停視線往下,落到腰間那雙大掌上。
“現在,多出個指節,對吧?”莫尋鶴循循善誘,江月停也把手握在腰上,她還沒特意注意過呢。
好像還真是。
音響緩緩流淌出舒緩的樂曲,兩人在鏡子中無意間對視上。
空闊又冷清的舞蹈房裡,一男一女,肢體接觸,這視線便火燒火燎地攀上後脊椎。
江月停背對他而立,腰間的雙手存在感仍然十足。
而另一隻手卻循著金色花紋慢慢往上,學著剛才他來時,瞧見的江月停的動作。
虎口大張,暖熱掌心包裹住,觸感像裹著糖紙的白色棉花糖,夾心口味的。
瑤瑤曾塞給他一個,一咬,便是滿口橙甜,膩得慌。
江月停的手被帶著抓緊把杆,冷空氣驟然觸及逐漸沒有遮擋的肌膚,長至腳踝的魚尾裙被一點點往上撥。
兩人的唇始終未分離,至多趁著間隙貪婪的多吸幾口氧氣。
莫尋鶴微睜著眼看向鏡中,懷中的人意亂情迷,這身衣服帶來的強烈反差讓他喉嚨發緊。
他將人按得離自己更近,削薄蝴蝶骨與他的暖熱胸膛緊貼,莫尋鶴把頭放的更低,江月停往後仰著頭實在難受。
舒緩音樂自動播放下一首,抓耳的《wave in dream》,使莫尋鶴的動作似乎也更加用力。
莫尋鶴把江月停往身前帶,修長指尖緩緩摩挲衣服的花紋,脆弱柔嫩被擠進,江月停口中泄出嬌哼,把杆似乎也被她握出汗漬。
很滑,快抓不住了。
那枚棉花糖似乎長久沒有人品嘗,輕輕撥開外麵那層糖衣,他用了點兒力度,糾纏出一抹化開的流體夾心。
江月停咬緊唇,身後人的動作停下。再看鏡子,莫尋鶴抬起指尖,放到她能清楚看見的地方,很壞的向她展示他找到的棉花糖夾心。
江月停想逃離這是非之地,而莫尋鶴輕而易舉的就將人困在自己雙臂間。
這下成了麵對麵的姿態,唇角微濕的他想再去吻她,卻被江月停偏過頭躲開。
她才不要。
莫尋鶴也不逼她,一手握住她的腰讓人沒法動,一手伸到她後麵拉下魚尾的拉鏈。
江月停驚呼著要躲開,卻不及莫尋鶴的速度。孔雀服應聲落地,莫尋鶴也單膝下跪。
江月停心口一跳,拉也不是,躲也不是。
而莫尋鶴指尖一勾,那糖衣便露出原本的膩口夾心。
江月停腿軟站不住,下意識抬手抓住作亂者毛絨絨的黑發。
頭皮的疼痛讓他的動作停頓瞬間,接著讓她的手按在自己肩上,又將不遠處的軟墊拉過來,讓她的腳有所依靠。
一點隔開的距離讓莫尋鶴更加清晰的看見蔓延開的痕跡,殷紅的舌尖趁勢而上,循跡細致照顧著。
江月停仰著頭承受他的疾風驟雨,窗外簌簌的風拍打著玻璃,驟然亮起的路燈照亮她的愉悅。
唇瓣被咬的發疼,江月停看向身前,小弧度起伏的頭讓她羞到無以複加。
在江月停軟下來的那一瞬間,莫尋鶴起身擁住她。
眼中亟需宣泄的欲望全部交付江月停,江月停倏地埋首,平緩呼吸。
然後頭頂落下他的聲音:“也碰碰我,好不好。”
“不臟的。”
從不知道他也會撒嬌,這股委屈勁兒,太令她......
江月停崩潰的捂住耳朵,哼出鼻音:“唔...”害怕再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