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搬走 舐咬她,讓她不敢離開他(1 / 1)

初五一過,日子跟上了發條一樣追到了二月中旬,江月停在家除了準備筆試之外,還要不斷複習練習小提琴。

技能不進則退,有時候拉得太久肌肉酸疼時,莫尋鶴會用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法子幫她揉捏緩解過去。

等到了考試當天,江月停感覺跟回到了學生時代一樣,出門前要整理文具準考證,出門後還得再翻閱一遍做過的重要筆記。

莫尋鶴打趣她:“念書的時候有這麼認真嗎?”

江月停腦子裡還在不斷回想目之所及的專業詞彙,抽空說:“考砸了賴你。”

根本沒注意到莫尋鶴彆有深意的暗示話語。

莫尋鶴眉峰微挑,明白了,這是讓自己彆去打擾她。

很肆意隨便的態度,前麵開車的司機從後視鏡惴惴的往莫尋鶴臉上瞧,本以為莫總會不悅,卻沒料到他本人神色淡然,仿佛並不介意。

等送江月停進學校之後,司機又轉道送他回店裡。茶莊有衛澤在,他不用露麵。上個月的文件正在著手籌備,唯獨其中的先決條件讓他犯了難,和衛澤推翻了幾個方案都無法達到預期。

這家店是他回來江沅後為了給自己找點事兒做才開的,店裡隻有兩個員工,一男一女都才畢業沒多久,很活潑。

開了春後,天氣似乎也好轉起來。店裡稀稀落落坐著幾位顧客,見他進來,都把視線若有似無的投放到他身上。

莫尋鶴目不斜視去進去,文怡和張景一起身向他問好,他溫和說:“忙你們的,我去庫房看看。”

兩人眨著眼睛,目送老板往後院去。

文怡作捧心狀:“時隔一個月,老板氣質不減反增。”

文怡就在江沅念的會計專業,大四出來找工作實習時剛好碰見莫尋鶴回江沅開店,在裝修之初便毛遂自薦能不能來上班,工資少點兒也沒關係,能蓋個章戳就行。

後來發現老板工資休假待遇都不錯,便一直沒挪窩了。其實她還有點兒彆的想法,但一直不好意思說。

張景一嘀嘀咕咕,“我呢我呢,發現我的變化了嗎?”

文怡被他打斷,上下打量,最後說:“有個苞米糊糊有,胖七八斤了吧。”

張景一很受傷,給她科普並強調:“這是增肌懂不懂,男人要想壯得先增肌後麵才好看!”

兩人在前麵拌嘴,但配合默契,點單燒茶烘培糕點一氣嗬成,莫尋鶴上了二樓看他們兩人吵吵鬨鬨。

這也是他這麼久了唯獨留下這兩人的原因。

想得出神,忽然腿上搭上了隻股熱乎乎的肉手。莫尋鶴一看,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大概剛上小學的樣子。

小男孩奶聲奶氣的問:“叔叔,可以不可以幫我拿一下熱氣球哇。”

莫尋鶴順著他的視線看,天花板頂著個熱氣球形狀的氫氣球,收口處晃悠著根白線。

他低頭,小男孩剛好看向他,懵懵的眼神似乎在問:為什麼不幫我取下來呀。

而就是這樣一句猜想,陡然讓莫尋鶴發現自己最近經常這樣設想一些莫須有的情況。

有時候是江月停忘記吃掉鍋裡溫著的薏米粥,他從店裡回來會沉默的想:為什麼不吃呢,是不喜歡吃薏米的嗎。

後麵江月停打著哈欠說自己昨晚複習晚了起床好困難,他鬆了口氣,原來她隻是起不來。

有時候又是江月停說了什麼話,可他沒讀出來,想問她說了什麼時,又得到“沒什麼”的回答。

嗯,他知道江月停最近準備筆試麵試很累,可他仍然在床上輾轉難眠:他沒有很多話,隻是想知道她說了什麼也不可以嗎。

莫尋鶴垂著頭,感覺很不對勁。可他不知道哪裡出了錯,大概等江月停正式拿到offer後,他就不會整天這樣想東想西了吧。

小男孩仰著腦袋看他,有些急切:“叔叔,你也拿不到氣球嗎?”

莫尋鶴回過神,稍一伸手就拽了下來,蹲在小男孩麵前“抱歉,叔叔剛才走神了”,然後給他係在袖口處的紐扣上,多纏了圈,防止這回飄到天上去。

小男孩的媽媽從店裡的小包間出來,見兒子沒亂跑,才放下心來,她認識這家老板,“謝謝你啊,這孩子拿著老師送的獎品得意一整天了。”

莫尋鶴道沒事。

年輕媽媽應該是和友人出來聊天逛街的,她的朋友此時也出來了,心道終於見到這家店的老板了。

她早聽朋友說這位老板不光長得好,關鍵對人還和善有禮。她當時還嗤之以鼻,“難不成對客人傲上天?想不想做生意啦?”

此刻見了本人,她深覺就算傲上天也有人進來買單吧。

莫尋鶴無法脫身,站在原地和兩人交談著,直到小男孩拽著媽媽的手鬨:“媽媽,你答應帶我吃麥當勞的嘛。”

幾人就此打住,莫尋鶴也終於鬆口氣。

那位年輕媽媽的朋友又一步三回頭,最後還是沒忍住跑回來,嗓音清甜:“莫先生,我想問問送家中長輩茶葉,你有什麼好的推薦嗎?”

莫尋鶴剛想回答,女人似乎很著急離開,低頭掏出手機說:“哎,要不我們先加個好友吧。”

眼前赫然是微信二維碼,麵前是人來人往的街道,身後是員工芒刺在背的灼灼視線。

文怡和張景一抻著脖子往這邊望,眼裡都充滿了八卦之光,畢竟他們在店裡待了這麼久實在沒看見有人主動招老板的,低聲打賭看老板會不會答應。

莫尋鶴想到了江月停,他歉意地說:“實在抱歉,我手機不在身邊。”

女人“啊”了聲,又出主意,“那你說號碼,我加你,你回去再同意好啦。”

她是抱著勢在必得的想法過來的,她知道莫先生的耳朵聽不見,可能因為這一點也沒有談過對象吧。就算談過那遲早都會因此分手,可她就不一樣了。

她覺得衝著這張臉,什麼都能忍一忍。

文怡比張景一多長一個心眼兒,見老板拒絕不成,連忙起身抓著一袋子包裝好的糕點追出來。

“呐,歡迎小姐下次再來。”然後不由分說的將袋子塞進女人懷裡,自來熟地攬著的肩往那對母子那裡走,“我跟你說啊這份糕點是我們老板親自做的,一般人還買不到呢,你要是.......”

女人被哄得一愣一愣的,害羞地揪著發絲和朋友離開了。

莫尋鶴坐回前台隨意翻看著賬本,張景一拈起多做的桂花糕往嘴裡塞,給文怡讓出位子等她彙報工作。

莫尋鶴翻一遍就能估計得差不多,卻還是挑了幾個問題問他們倆。文怡覺得老板上輩子肯定是主宰生死大權的官員,不然沒法兒解釋這撲麵而來的壓迫感。

張景一就慘了,剛剛數他看熱鬨的聲音最大,一連問了幾個都答不上來,被罰了半個月的獎金。

莫尋鶴的對待所有員工的原則就是,你可以摸魚,但前提是已經完成了本分工作,而不是帶薪看老板笑話。

張景一垂著腦袋一臉喪氣相,文怡加了半個月工資,在旁邊認真又急於表現的寫寫畫畫。

掃一眼牆上的掛鐘 ,莫尋鶴沒再管二人,先一步離店去學校接人。

江月停上車後,不顧形象的癱倒在後座,雙手橫放,一隻搭在了莫尋鶴腹前,一隻撐在了車頂。

長歎:“好久沒參加過這麼正規嚴格的考試了,感覺比我高考那會兒還緊張。

然後又轉過頭,問莫尋鶴:“哎,你說等我過完麵試之後,要不要搬去員工宿舍”,江月停琢磨著去新的工作環境還是多和人交流接觸,儘快與他們融入起來才好。

她又翻開李舒未雨綢繆發給自己的【職場溝通一百條】,遇見說的不錯的就複製粘貼到備忘錄裡麵。

“搬去員工宿舍?”莫尋鶴眸色一黯,眉間稍蹙,問她。

江月停愣愣抬頭,因為莫尋鶴語氣的不尋常,她那因為備考而稍顯遲鈍的神經逐漸回到正軌上。

“啊,不可以嗎?”江月停與他稍稍坐近些,不動聲色地觀察莫尋鶴的神色變化。

莫尋鶴不說話了,但覷向她的意味很明顯,似乎在說:你覺得呢?

江月停頓悟,又湊過去在他的臉側輕啄了下,軟聲說:“哎呀,我這不是在問你嗎?我又沒說一定要去呀。”

莫尋鶴還是不高興,她都說出口了,肯定早就有這個念頭了。現在說不會搬走,難保以後不會一走了之。

她又不是沒乾過。

想到這裡,莫尋鶴就牙癢,眼神幽邃,觸及她露出的一截雪白,生出欲要舐咬她細弱脖頸的念頭,好讓她不敢生出離開的想法。

半晌,才停息。

莫尋鶴隻要一想到江月停揣著要離開他,不在他視線裡的想法心裡就又酸又氣。

酸自己在她心裡不如工作重要,又氣自己當初腦子一抽非得提這一嘴老師的事。

江月停不知道莫尋鶴腸子裡的彎彎繞繞,她解釋過後男人沒有再開腔,那應該就翻篇兒了吧。

她轉移話題,說:“我們現在去哪兒?”

莫尋鶴偏頭看窗外,這是不想聽也不想回答的意思。江月停見狀,伸手把他的右手放在腿上,這兒捏捏,那兒按按,又循著青色血管一路戳著。

下車時,江月停跟在莫尋鶴這邊出來,莫尋鶴沒回頭,但右手像有磁吸似的,分毫不差的握住了江月停晃蕩的左手。

掌心相貼,江月停嘴角微揚。

進去的一路上都在輕輕晃著,而莫尋鶴似乎覺得自己這樣太好哄了,又鬆開手,改成十指相扣。

用了力,如願看見江月停皺起的小臉。

微不足道的小懲戒,沒讓江月停疼到,他先自作多情的替她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