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罰她 咬一口香甜的唇珠(1 / 1)

江月停最近把網購來的專業書籍攤開在書房裡,日日對照著網絡講師的重難點背誦理解。

晚上還要抽空去莫尋鶴房間裡拉小提琴,接受專業人員的親自指導。

事情起源於上周五,她原本打算回家去看看那把舊琴還能不能用,但估計琴板那些應該也開裂開膠了,配件再換的話還不如新買一把。

隻不過那把琴是當年林楓為她挑得最貴最好的,還因此和江明頤吵了架,覺得她華而不實,幾萬幾千的拉出來的聲兒有什麼區彆。

也許從一開始,他們之間就埋下了跨越不過的溝壑。

江月停無法指責任何一個人,他們給予她生命,又供養她長大,不過是少了點愛。

這沒什麼的,世上那麼多家庭,各有各的方式。

江明頤在她考上大學後,和一位叫簡儀的女人組成了新家庭。她大一寒假回來過一次,很溫婉隨和的性子,與林楓截然相反。

那時她拖著行李箱擰開門時,儘管做好了思想準備,還是因為簡儀微凸的小腹感到難過。

江明頤臉上出現了稍許尷尬之色,悄悄把她拉到房間,保證道:“這個孩子生出來,你願意認他就認,不願意也沒關係。爸爸向你保證,他不會成為你的負擔。”

她想想她當時是怎麼說來著,哦,她傻乎乎地問了句:“那我房間還在嗎?”

江明頤笑罵她:“什麼話,你是我女兒,還能讓你留宿街頭去?”

江月停相信江明頤當時的話一定是真心的,可惜這份真心已經隨著膝前會叫爸爸的小孩逐漸淡去。

簡儀看見她來的時候,臉上露出點怔愣,然後又微微靦腆地笑著引她進來。

江月停看出她的彆扭,隻去書房角落取走了自己的琴,出來後問了兩句江明頤的近況。

簡儀將溫水放在她麵前,又匆匆忙忙地去洗了好一些草莓出來。

江月停在身後喊:“真不用了阿姨,我得先回去了,到時候您給爸說一聲今天我來過吧。”

簡儀擺著手,聽她要走讓她先等等,去找出便當盒,一股腦將那籃子新鮮的草莓往裡倒。

“你看,阿姨也沒來得及準備什麼好東西,這些草莓是我從城南老家那邊帶回來的,大棚種的溫差大,時間也長,嘗個鮮也好。”

江月停沒有駁阿姨的麵子,不過臨走前,去廚房將一疊錢放在了碗櫃上麵。

不多,剛好兩萬。

看她是自己用還是交給江明頤,總得讓他們知道自己回來並非是依靠他們吧。

出來之後,她打車去了一家老琴坊,製琴師打開琴盒後搖頭說沒法修。

這種隨時需要保養的貴重提琴哪裡經得住長久封存,琴板不僅開裂,弓毛也沒有韌性變了形,一拍還有吱呀開裂落灰的動靜。

江月停沒強求,帶著它和一盒紅草莓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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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江月停的手背登時浮上一片紅,肌膚上傳來細細密密的痛感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而始作俑者麵色不改,指出她手法的錯誤,還附帶一句“明天跟我一起晨跑,你的力度不夠。太軟了,時間一長手腕就會鬆,拉出來的琴音很難聽。”

江月停旋即轉身將小提琴放桌上,嘭的聲響在偌大的房內響起。

莫尋鶴看清了她皺起的眉,最初表情有著錯愕,然後眨了眨眼,仿佛一下子清醒過來,帶著火氣將琴重重放在桌上。

嗯,還知道琴不能亂丟。

莫尋鶴沒開腔,麵上無動於衷,被江月停瞪著也顯得鎮定自若。

他知道她在嫌疼,但是她從今晚進來練琴時就心不在焉的,不知道神遊什麼。

他斂下眼睫,心裡想得卻是江月停前兩天在微博上發的內容。

她想找學校周圍的房子。

是不是等她考上了,就要搬離這裡了。

他除了幫她回憶些指法,連琴音也聽不見,跟廢人有什麼區彆。

等她去了學校,自會認識能和她親近的朋友,那時候自己不過頂著個房東的身份。

可她慣是嫌懶,到時候直接住進職工宿舍,那他連房東也不是。

他沒用多大力道,或許是因為江月停皮膚嬌,他的手掌一拍上去就浮起了刺眼的紅。

房間裡仿佛陷入了停滯,兩人對立而站。

江月停完全沒料到莫尋鶴會打她,就像平日裡溫順躺在懷裡任她蹂躪的肥貓,突然暴起撓了她一爪子。

關鍵這肥貓心虛的眼神是自知錯誤的,可它仍要梗著脖頸不承認。

有...些新奇。

還有些...哭笑不得。

江月停放下小提琴後,端著那盤本打算當辛苦費的紅草莓作勢要離開。

路過立在原地的莫尋鶴時,還輕飄飄瞥了他一眼。

莫尋鶴不知道,那些被他壓在心底的慌亂是眼前的人從此消失。

他下意識抓住她的胳膊,沉聲解釋道:“儘管你有學琴的底子,但每晚都像今天這樣心不在焉的,什麼時候能撿回來。”

江月停咧嘴一笑,故意刺他:“不勞你操心了,我看我還是找個不會隨時體罰學生的老師更好。”

說著便甩開他的手,快步離開。而她急切的背影在莫尋鶴眼中帶上了試圖撇清一切的意味。

莫尋鶴垂在身側的指尖不自覺的摩挲揉撚,他沒有立場去追回來。

直到桌邊的手機亮起,緩緩點開,卻發現是李舒發的消息。

【李舒:老板!!進度怎麼樣了,她怎麼發朋友圈要找新房啊?】

莫尋鶴瞳孔黯下,翻回江月停的聊天框,來回打了好些字,刪除,又打字,繼續刪除。

而那邊翹著腳搖躺椅的江月停,擰著眉看了半晌的【對方正在輸入中...】,滿懷期待地想著他會說什麼,結果對麵靜悄悄的。

嘖,真彆扭。

然後好心的刷刷刷甩過去一屏鏈接,【冷暴力對人造成的傷害究竟有多嚴重】、【成為老師之後絕對不能做的三件事!】、【犯錯後如何取得彆人的原諒】......

這下對麵徹底安靜了,江月停滿足的吃下一顆又一顆草莓,愜意的眯著眼順毛擼懷裡的妞妞。

妞妞是隻胖橘貓,趴在她懷裡時,舒服地發出呼嚕呼嚕聲,她戳著妞妞的腦袋,喃喃自語。

“你說你主人怎麼不能跟你一樣呢,有話不能好好說,非得撩賤那一下子,這下好了吧,惹我生氣了吧。”

妞妞聽不懂,實在被戳煩了,打了個哈欠就要下地離開這裡,四肢輕點一眨眼就沒了。

江月停比不上它的速度,直起身子要抱回來的手又放下,“真行。”

少一天沒練習也沒事兒,大不了明天多加個鐘頭。

這樣想著,江月停在微微晃動的躺椅裡漸漸睡過去。

直到她被一團熱源包裹著,輕微的失重感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江月停睜開眼,入目是一身幽藍色家居服的莫尋鶴,絲綢順滑的觸感讓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也沾染上他的體溫。

她掙紮著下來,卻被莫尋鶴抱得更緊。

“彆動,睡外麵不知道關窗嗎?”

江月停還有些懵,嗓音沙沙的:“怎麼了?嘶——”

說完她才後知後覺感受到腳踝處的瘙癢,“有蚊子啊?”

她整個人被莫尋鶴打橫抱起往臥室的房間走去,右手去夠垂在男人臂彎處的腳踝想撓一撓止癢,卻被人顛著往上騰空一瞬。

江月停驚叫著摟緊了莫尋鶴的脖子,也忘記了要去撓癢的目的,嗔道:“乾嘛呀你,嚇死我了都。”

莫尋鶴將人放在了床尾處的橫沙發上,告訴她:“彆用手去撓,容易感染,先坐這兒等我。”

莫尋鶴去樓下找醫藥箱,翻到了紫草藥膏,他看了一圈生產日期,確定沒問題後又去接了杯溫水上樓。

江月停已經挽起了褲腳,因為鬆垮垮的睡衣沒法固定,隻能撈到膝蓋處壓住。

莫尋鶴有一瞬間的恍神,彆開眼。

蹲下把東西放在她手邊:“先把棉簽沾濕,擦拭紅腫的地方,再用這個藥膏抹上去。”

暖色燈光下,江月停眨了下眼,問:“你不幫我擦嗎?”

莫尋鶴:“你不是在生氣?我怕你踹我。”

江月停控訴他:“那我也要擦得到啊,都順拐了要。”

莫尋鶴低頭一看,確實,沒忍住順著她的話設想江月停扭著上半身去擦腳踝。

結果喉間溢出聲輕笑,“行,我擦。”

江月停聽出他嘲笑自己的意味,惡作劇似的將腿抬到了莫尋鶴膝上。

本以為莫尋鶴要推開她,順帶說一句“彆得寸進尺”,卻沒料到莫尋鶴對此接受淡然。

直接半跪在地上,骨節分明的大掌握住她的腳,纖白的腳踝落到男人圈起的手指中,讓她莫名臉熱。

江月停想要掙脫回來,卻被莫尋鶴牢牢箍住。

他的神色沒有半分逾矩,倒顯得江月停自己過快的心跳那麼不合時宜。

她將雙手撐在身後柔軟的沙發上,屈起右腿,默默等著莫尋鶴的“道歉”。

莫尋鶴將棉簽沾濕擦完紅腫處後,擰開那盒紫草藥膏,伸出並著的兩指,摳挖出一小坨青綠色的藥膏。

順著江月停紅腫的地方抹開,再打著轉兒的繞圈按揉。

細長的指節染上了層水淋淋的光澤,在暖黃色的燈光下顯得太過不對勁。

江月停沒再看,抬起眼看彆處。卻被莫尋鶴此刻認真的模樣所吸引。

男人低頭時,挺直的鼻梁便是臉上最顯眼的存在,可再往下看,不曾留意過的嘴唇沒有過分的薄,恰到好處的弧度,她恍然發現這人居然還有顆紅潤飽滿的唇珠。

像她吃過的布滿細小水珠又透著原本鮮紅色的草莓。

鬼使神差的,江月停聽見自己問了句廢話:“你吃草莓了嗎?”

莫尋鶴動作一頓,又繼續按揉藥膏,沒什麼感情的聲音:“沒有。”

江月停晚上生氣他打人,連帶著那碗打算當作辛苦費的草莓也沒給他留下,自個兒回來吃完了。

雖然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但江月停覺得自己這一出跟小學生不喜歡誰就不給誰分享零食的行為一樣幼稚。

她輕咳一聲,“那什麼,桌上還有呢,我拿給你。”

她收回腿要去外麵拿進來,但莫尋鶴製止了她。

“動什麼,沒擦完不消腫止癢的話,明早又跟我甩臉色?”

江月停嘟囔著反駁:“我哪有甩臉色,淨亂說。”

莫尋鶴不和她爭執有的沒的,手上的動作加快,江月停受不住他的力度,腳上顫著要往回縮,抱怨他:“公報私仇啊你。”

莫尋鶴幾下擦完,拍拍江月停的腿,示意她弄好了。等腿上的重量一輕,他起身要去洗手間洗手。

卻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道勾住了脖頸,整個人沒有防備的跌進了沙發裡,唇上驟然出現帶著清甜草莓香氣的柔軟似果凍的觸感。

莫尋鶴愕然地承受著這份他未曾奢望過的親近,心神在此刻像是被一層厚厚的白霧所籠罩,身子也由此被束縛住,無法再有思考與行動。

直到唇上傳來刺痛,江月停推開他,像世上所有渣男一樣,惶恐的起身要離開,嘴裡還在找補著挽尊的話。

“我...我你...你有唇珠,誰讓你非要吃草莓的。”

聽到這裡,原地靜如雕塑的莫尋鶴聽到他自己回過神後,故作冷靜的話。

“......不吃,我不喜歡草莓。”

“還有......如果你隻是想玩玩兒的話,我不是你的選擇。”

莫尋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撐著說出這番話的,隻覺得自己從被吻住時被莫大欣悅狂潮包裹住的心跳,在下一瞬又被她毫不負責的話打回現實。

江月停懊惱地看著莫尋鶴有些跌撞的背影,心道這回真玩兒大了。

她隻是,隻是想碰一碰那顆唇珠是什麼觸感,啊呀。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那麼鬼迷心竅的親了上去。

江月停撲通趴上大床,極好的彈性將她顛起小小的幅度,連帶著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心跳也震顫個不停。

尚未琢磨出那個吻的原因,腳踝處傳來的冰涼像小蛇似的細細密密地纏繞著她,仿佛莫尋鶴方才留下的觸感仍舊在隱秘的作祟。

而儘頭的臥室裡,一片漆黑。

唯獨浴室裡響起了淅淅瀝瀝的水聲,緊閉的門內若有似無的傳來男人的悶哼與喘息。

以及,江月停若是此刻進來,便能聽見裡麵會讓她拔腿就跑的動靜。

磨砂玻璃內,莫尋鶴眼底一片濃鬱,熱水蒸騰起來的水霧覆蓋住他原本的瞳色,本就紅潤的唇瓣在經曆蹂躪後更顯鮮紅。

莫尋鶴抬起指尖,撫上那顆引來江月停覬覦的唇珠,熱的,燙的,痛的。

男人闔上了眼,輕啟的唇角溢出,一聲又一聲:

——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