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根 ...(1 / 1)

伏仙宗的門是修仙界最大的門,五根青龍石柱撐起,柱前又列玉麒麟,頂上刻著“伏仙”二字,好不氣派。每十年便會有無數尋仙問道的修行之人,心心念念,曆經數場試煉奔赴這扇門,這扇門是榮耀的象征,是伏仙宗對於修行之人的認可,隻要邁過伏仙門便算是伏仙宗的弟子了,因此即使是外門弟子提起這扇門內心也是無比自豪。

今日的伏仙宗有些異常,平常冷清的大門附近,零零散散多出許多人來,隻見這些人有的在打掃,有的在溜達閒聊,有的在旁邊練功。

其實都是為葉洛和嚴清清而來。

這也難怪,怪人蒲池長老一向不熱愛收徒,最近竟一下子收了兩位徒弟,還記得上一位收的徒弟長的溫潤如玉,翩翩有禮,不知引起了伏仙宗多少女弟子的注意,就連一向清冷無情的鄔白師姐都對他多看了幾眼,據說二人還一起做過任務。

有了怪師父的名聲和俊美大師兄的陪伴,嚴清清和葉洛登伏仙門的過程注定不會平靜。

葉洛對與周圍這些人視若無睹,自顧自的走著,而一邊的嚴清清倒像是走紅毯一般,雖沒有誇張到揮手打招呼的程度,但微笑著平等的觀察了每個人,對於伏仙宗的弟子來說嚴清清是新奇的,對於嚴清清來說這些弟子是新奇的,於是來自兩方的好奇探究的眼神交彙在一起,反倒是伏仙宗的弟子們羞了去,各自內心暗道白月光有了樣貌,便是嚴清清這般樣子。

走過伏仙門,登過一百八十八台階,便到了測靈堂。這路程雖不算太長,對於伏仙宗的弟子來說甚至都不算是’路程’,畢竟隻有長距離的路段才能稱為‘程’。但對於嚴清清來說便是遭了大罪,她本就體弱,為了不丟師父的人強撐著走了這麼遠,此時腿早已軟了去,臉上也覆了層薄汗。

旁邊的時逾白和葉洛察覺到嚴清清的變化,向她看去,隻見少女臉頰覆了一層粉,聽的出在竭力克製紊亂的氣息,雖臉上還是笑著卻透著虛弱之感,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時逾白向來是個體貼的人,悄悄的遞給了嚴清清一顆丹藥,讓她二人在這站著,迎著測靈堂的主事符華在一旁交談了起來,這便是想趁著寒暄的功夫讓嚴清清緩緩。

葉洛看著嚴清清往四周看了看,迅速將丹藥塞進嘴裡,仰頭裝作看天的工夫,將藥吞了下去,吃完回過頭來看見自己在看她,竟然還又笑了笑,笑的葉洛內心波動了一下,不自然的彆了頭過去。他內心是不承認這個師姐的,沒有修為,又嬌弱不堪,登個階梯便成這般,他實在不明白蒲池為何會收她為徒。

進了測靈堂,嚴清清看清了所謂的測靈體的工具,和俞白師兄描述的一致,就是一個外貌平平無奇的黑色卵石,符華師兄在旁邊介紹該怎麼用。

其實很簡單,就是將手放在上麵釋放靈力就可,這些時俞白提前給他們做了功課。葉洛自不必說,不知是自學成才還是師從有他人,現在已是築基期的修為。而嚴清清從未接觸過這些,是以先在山上學了兩天,學會了煉氣入體便過來測靈根了。

嚴清清有些緊張,說實話對於這種玄學的東西她並未有多大自信。她從來沒想過自己能修成多厲害的人,她選擇修仙隻是為了能夠依靠自己的能力去行善,而不是靠著自己凡間父母的權勢錢財。另一方麵最重要的也是為了逃避結婚,她的年紀在凡間早該尋夫婿了,隻是她身體柔弱,加之父母寵愛不願她嫁人,便拖了幾年,可是卻也不能再拖,嚴母一直在暗暗物色人選。嚴清清知道如果留在凡間終逃不了嫁人這一步,而嫁了人便不會再像在自己家中那般自由了,積攢功德那便等她百年老死也未必攢的完。

如今拜了師,另有了歸屬感,剛才聽其他弟子低語,大概聽出來師父是個很厲害的人,便不想丟了師父的麵子,一邊忐忑的望了眼大師兄,一邊內心暗暗祈求著能有個好結果。

看見大師兄安慰的笑容,嚴清清抿了抿唇,將手放在測靈石上方,緩緩的釋放靈力,隻見那石頭顏色由黑轉黃再轉粉最後竟成了透明的白色仿佛那塊石頭消失了一般。嚴清清不知這是何意,便抬頭看了看符華師兄和逾白師兄的臉色,時逾白依舊一臉微笑的樣子看不出什麼來,倒是符華麵露驚訝和讚賞,嚴清清心道自己的靈根應該不算差。

“竟是天靈根,不愧是蒲池長老收的徒弟,師妹未來可期呀。”符華笑著誇道。

嚴清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唇紅齒白,宛如風生,好奇的問道:“天靈根是個什麼說法?”

符華看她笑的可愛懵懂,不由得心生歡喜,笑到:“萬裡挑一,不過你們五蘊峰可是不少。”說完又特意看了一眼時逾白。

嚴清清放下心來,對符華道了謝,便輕快的跑到了大師兄旁邊等待葉洛測靈根,說實話一開始相比擔憂自己她更擔心葉洛,畢竟他是魔神,會有靈根嗎?會不會暴露他的身份?她的確苦惱了一時,但是看到葉洛淡然冷漠的表情,她覺得自己頗有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感覺,便強迫自己不去在意。

葉洛看了一眼嚴清清,心道她倒是和大師兄親近,回過眼眸,淡然的走到測靈石旁邊,釋放靈力後,那石頭卻遲遲沒有反應。

嚴清清看了看符華和師兄,隻見二人麵色都凝重起來,而葉洛依舊一副淡然,仿佛天下來他都這般神色。

過了一會那石頭還是沒有反應,空氣似乎都凝滯了一般,嚴清清眨了眨眼,拉了拉大師兄的袖子,麵色有些擔憂的低聲問道:“師兄,以前可有這種情況?不會是我給用壞了吧。”

時逾白先是愣了一瞬,然後微笑的搖了搖頭,示意她繼續看著。而這邊葉洛已經收回了手,下一刻那石頭便成了齏粉。

符華麵色僵了僵,一時語滯,看向時逾白,見對方眼裡仍是笑意,便故作生氣的道:“你們這五蘊峰可真是驚人的,你第一次來惹的女弟子們嘰嘰喳喳的八卦了幾天不消停,今日你師弟倒好,直接毀了測靈石。”

時逾白知他是開玩笑,行了個禮以示歉意,笑著道:“師兄說笑了,我們會賠的,隻是麻煩師兄費心思去尋測靈石了。”

“你們當然樂意賠,這百年不遇的混沌靈根你們開心還來不及,還在乎這破石頭?”說完符華笑了笑,滿是欣賞的看向葉洛。

嚴清清看著石頭碎成齏粉,又聽是混沌靈根,聽名字倒是合理之中,畢竟他是天地孕育的魔神,混沌中來豈非凡物可比,嚴清清不由得向葉洛投向佩服的目光,內心暗道不愧是魔神,果真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