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驚魂11 “管家的身份是——”……(1 / 1)

將藥膏和紗布留下,鐘誨想了想,還是提醒他說藥膏可能已經過期了。

木偶人麻了兩秒,“你還是不是人啊?”

走到那片湖邊前,鐘誨看見霍雪燕就倚著欄杆,視線落在湖水中。

他簇了下眉,在路過她身邊的時候,聽見少女張口說道:“你和他說話的時候有沒有聞到一股味道?”

鐘誨扭頭看她,“那是他撚花葉製成的香水,用來掩蓋他身上糞便的味道。”

鐘誨抿緊了嘴巴,不僅是他,直播間也炸開了鍋。

“你倒是清楚,”他忍住乾嘔的衝動。

“嘔——”

很顯然,有些生理性的反應,並不是想憋就能憋回去的。

“我是來幫你的人,希爾已經死了,能再次殺死他的隻有真心,讓他愛上你,然後……殺了他。”

鐘誨默了兩秒,扶著杆子,伸手捏住喉頭,抬頭笑道:“我愛他啊。”

“看來我們目標一致。”霍雪燕扯開嘴角。

“你能得到什麼?”他問。

“新生,”霍雪燕這樣說,“我是在這裡被孕育出來的生靈,我是活著的,既然活著就不該被困在這裡與死亡為伴。

她仰頭看向漆黑一片的天空,痛苦地閉了閉眼,鐘誨覺得她就像一隻隔絕在黑暗之外的黃鸝鳥。

“米切爾森勉強算是我的亞父,我無法傷害他,希望你真的能幫助我。”她閉了閉眼睛,張開手心隻見那裡綻放著一株豔麗的花朵,“花圃裡的已經全部枯萎了,這是最後一朵。”

鐘誨目光沉沉。

***

希爾盤腿坐在地上,眼前鋪開著一副巨大的已經開膠的拚圖,原本鮮亮的油彩已經褪色,有幾片還炸皮了。

從他露出褶皮的側麵,能看出他已經有不少年頭了,想來其實也是被細心保存的。

畢竟這已經是枯燥的古堡,生活中為數不多可以用來打發時間的東西了。

望向閣樓裡轉得哢哢作響的鬨鐘,希爾出神地呆了兩秒。

緊接著他便站起身,抖開起褶的褲腿,站到鏡前,好好整理了一番衣著。

他們被封印在這裡已經千年,對於那一套係統規則,自然有十分深刻的了解。

向確認對方說謊之前不能說謊這種規則不僅是對玩家的利好,更是對古堡裡的人的。

隻要確認自己能將謊話說出,那就基本可以判斷對方說了謊。

他原本是看鐘誨在眾人之中露了臉,或許能有幾分組織力,想要通過他引導眾人去燒毀木偶人。

看到他哄完自己,幾乎立刻就跑去花園,希爾在內心中暗笑他的愚蠢。

大廳的時鐘在他們發現公爵屍體的時候,就有人暗中做了手腳。他以為鐘誨拿著根火折子,單槍匹馬地再去,是必死無疑。

沒想到這人竟也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木偶人雖然愚蠢,可卻也並不是那麼好說動的……

對此他倒是沒什麼好怕的。

這古堡是他的主場,玩家早上見不到古堡裡的人,而晚上想要殺死他們,對自己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視線落在櫃台上的那朵紙花上。

希爾猶豫了一下,伸手將它拿起,指腹憐惜地揉過花瓣。

男人勾唇淺笑了下,手稍一用力,碎紙嘩啦啦散了一片,他閉上眼,呼出一口氣,“可惜了……”

等他再次睜開眼,眼裡紅光乍現,他笑著,伸手將衣架上掛著的西服外套抖開,披在身上。

他踏出房門。

算好時間的侍衛女傭們也正好開門,他與眾人點頭示意。

那是一群長相各異的鬼怪,臉上的表情或平靜,或瘋狂,他們都期待著夜晚的來臨。

那群見習主播不知道的是,因為他們這個副本的觀看價值過低,第二天的夜晚,便會以生死做賭注,開啟一場名為狼人殺的遊戲。

被召集過來,聽到這個消息的眾人,彆管臉上裝的多淡定,心裡都是惴惴不安的。

就連鐘誨直播間的彈幕也炸開了鍋:

[什麼鬼啊,觀看價值已經上到B了吧?最近好多過來看熱鬨的人誒!]

[這種等級低的副本是這樣的,檢測特彆慢。]

[救命啊,管理能不能上點心?誰不知道這個遊戲的狼人殺直接就是一個大型掀桌現場?]

[樓上的,怎麼說?]

[狼人殺到希爾,他就直接殺狼人,白天放逐希爾,他就直接掀大桌。這有什麼好玩的嘛?]

[我靠,見識了這NPC怎麼還這樣啊?]

[救命,這還看個雞毛,這本子好不容易探索度超過70%,結果整這出。]

[要是我的神經老婆不幸和這破管家分到兩個組,或者他發言不當被放逐,豈不是就沒得看了?]

(檢測到有玩家劇透,本係統已自動為主播屏蔽)

在場眾人之中鐘誨可以說是對這個遊戲最難崩的。

他緊咬著嘴唇,想到自己已經從希爾那裡獲得的東西,他心中難免覺得惴惴不安。

其他人當然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

[規則5府裡的所有人討厭貪婪或不友好的生物。他們會熱情的招待你,但如果玩家第四次向他們索要物品或拒絕請求,他們會大發雷霆。]

這條規則像是一把利劍,被鬆鬆垮垮的捆著,高高懸在他們頭頂。

誰都擔心它會忽然掉下來砍死自己。

“已經很晚了,難免有一些朋友覺得困倦。”一位打扮邋遢的女士站出來,她有一頭卷曲的短發,身上穿著工作服,臉色看起來有點憔悴。

她勉強露出笑容,繼續和這群長相怪異的“人”打著商量,“既然這是個12人的遊戲,我們兩邊的人數又有點超過了,請容我們商量一下吧。”

希爾笑著,“女士,這當然可以。我們不會強迫任何客人進行遊戲的。”

雖然他此刻端得是一副好說話的樣子,但在場的這些玩家早已見識過了鬼怪的殘暴手段,是半點也不敢掉以輕心的。

經過商議,仍有拒絕次數的人退出了遊戲。

最後玩家中剩下的有:女程序員(卷毛),女教師,女老板,病人(鐘誨),肌肉男,家暴男,男領導,黃毛,陰陽人這九人。

古堡鬼怪中的管家,女仆長,裂嘴男補上了遊戲空缺。

“檢測到人員已到齊,開始為玩家介紹遊戲規則。”

遊戲範圍:古堡一二樓。

遊戲時間:白天有20分鐘探索期,期間若有玩家發現他人死亡,即可開啟一輪輪回會議,會議時間不計入探索期。

探索期結束即開啟二輪輪回審判。

遊戲規則:

[規則一,探索期玩家將被限製不能說出自己的陣營身份。]

[規則二,遊戲期間不能殺害自己的隊友。]

[規則三,參加遊戲的成員在遊戲期間,不受‘撒謊規則’的限製。]

[規則四,一方陣營全滅或僅剩古堡原住民即判定遊戲結束。]

遊戲設計:好人陣營包含預言家,兩名獵人,愚者,及四名平民。①

狼人陣營可在探索期隨意殺人。

預言家每晚可查驗一人,獵人被狼殺可帶走對方,被驅逐可自行帶走場上一人,愚者被選擇放逐時會開身份牌。②

平民每場都需要完成兩個小任務方可繼續存。

“這是一場智鬥與辯論的遊戲,請玩家積極友善地發言,給予觀眾更好的觀看體驗。”

***

眾人圍坐在桌邊,被係統限製著緊閉雙眼。

“預言家請選擇你要查驗的人。”

女教師猛地睜開眼,看到正對著她坐著的是裂嘴男,他那張暴露出參差不齊牙齒的大嘴咧著不停的往下滲血,她心裡不由得發怵。

視線落在眼前的身份牌上,糾結了兩秒,繞開裂嘴男,查看了管家的身份。

“管家的身份是——”

“好人。”

她鬆了一口氣。

雖然在這兩天裡,她跟管家的接觸並不多,但他作為古堡頭目的身份必定沒跑了,能成為鬼中的老大,想必實力超群。

規則上並沒有說鬼怪在遊戲期間不會殺人,所以還是先確定他的身份會比較好。

“查驗已結束,玩家請睜眼。”

挾製在眾人身上的力道一瞬間散去,大家都睜開了雙眼,麵麵相覷。

雖然沒有限製眾人不能在一起,帶著古堡的範圍並不算小,平民需要在20分鐘內完成兩個小任務,恐怕得不停的奔波。

所以幾乎杜絕了眾人抱團取暖的想法。

女教師猶豫自己要不要留在大廳。

這邊直接告訴狼人自己是神沒兩樣,如果隻有自己一個留在大廳,那麼這反而而是最危險的地方。

在猶豫不定中,她看見病人向管家的方向追趕過去,她微微簇眉。

可是觀察了下周圍人的動作,他看上站定在眼前的肌肉男,“你不走嗎?”

她抿緊嘴唇。

沒有探索任務的可不隻有神職而已。

“你不是也在這裡嗎?”肌肉男笑。

女教師不自覺皺了下鼻子,走向一個人少的方向,她現在得好好想想待會兒該怎麼說話,同時還得注意不要被擊殺。

那她剛才為什麼不向管家尋求幫助?

她注意到,在係統講述規則的時候,裂嘴男並沒有認真聽講,這個副本也許已經開啟過很多次了,鬼怪對規則了然於心。

那麼,或許會有很多個預言家像自己一樣,第一張牌就抽去抽管家。那自己直奔管家,就會陷入十分被動的處境。

所以當她看到病人主動湊上去,也就難免會下意識認為病人是狼,想要冒名頂替自己預言家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