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男人一巴掌發了過去,隨後站起身來;“呸!一個娼妓的孩子自然好看!天生媚骨!”
身旁的兩個男人突然笑了,極具嘲諷性的嘲笑;“哈哈哈哈哈!。”
“可以是個男的,否則和你的死鬼老娘一樣,在青樓做頭牌啊?哈哈哈哈哈!”
其實按一般的劇情發展而言,葉子苓覺得這個時候女主應該出場而拯救辭。
而辭可就順理成章的跟隨楚林渝,由而成為楚林渝忠心耿耿的下屬。
可是不知為何,所謂的【劇情】並未發生,辭被他們打了一頓以後,依舊躺在雪地裡,和原本無恙。
葉子苓看著無數白光發生變化,辭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費勁拖著手臂,在巷子中向前方走去。
畫麵直接變化,辭來到了青樓的後院,類似夥食房的地方。
而這裡躺著的是一個女人,下大雪的天氣,她身上單薄,穿著嫵媚,衣服抹胸裙擺,成紗衣布料。
辭走了過去,對著女人跪了下去,他是在哭的,眼淚大顆大顆砸了下來,臉上卻依舊在笑。
他拉起女人的手,輕輕波動開阻擋住女人容貌的發絲,露出裡麵白皙傾城的容貌。
“娘……”小時候的辭聲音因為哭泣而變得沙啞。
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的他像是對於笑,有些某種執念一般。
哪怕是這樣,辭也隻是用額頭抵著女人的手,哪怕全身顫抖,他依舊沒有鬆開。
逐漸,白色的光點變得黑暗起來,而畫麵也逐漸暗化,辭暈了過去,再次發生變化。
大雪皚皚的天氣,辭跪在墓碑前,而墓碑上刻畫的是【家母之墓。】
並沒有署名,無論是辭,還是女人的名字,葉子苓不明白為什麼。
不過現在才注意到,旁邊站著一個男人,披頭散發,頭發亂糟糟的,衣服破破爛爛。
他手搭在插進地中的鐵鍬上。歎了口氣,像是剛埋進去累到了。
對著跪在墓碑前的辭問出葉子苓也想知道的疑問。
“臭小鬼。”男人用腳踢了辭一下;“你怎麼還在笑?死了親娘不是該哭嗎?”
“可是娘說了,笑會帶來好運的。”辭抽泣著,現在才露出委屈的表情;“可是娘騙人。”
“娘是一個很愛笑的人,可是她的命一點也不好,大家都說是我的緣故,所以娘才不會好。”
“其實他們說的沒錯。”他蹲了下來,對著辭笑道;“你娘確實是因為你才不好的。”
此番發言令葉子苓都驚到了,她想過這人或許是楚林渝的人。
也有想過這人可能會安慰安慰辭,畢竟在這種時候能說出這種話的也是沒誰了。
可是男人確實如此,沒有一點善意的謊言想法,實話實說。
“你娘本來是青樓的頭牌,雖然做的事情下賤,不過日子過得也算是滋潤。”
“不許你這麼說我娘親!”辭突然凶狠的反過頭吼他;“娘親才不是這樣的人!她不是自願的!”
“臭小鬼膽子倒是大!”男人在辭頭上打了一腦崩,嫌棄意味十足;“做便做了,有什麼好丟人的?”
“她們並非自願,是被強迫的。”男人陰陽怪氣,很是無所謂;“你們總是這麼說累不累?”
“犯錯的又不是她們,她們又有什麼好自責羞愧的?”男人拍了拍墓碑上麵堆積的雪花,像是閒聊一般;“你聽過說書先生的故事嗎?”
“娘帶我聽過一些。”辭安靜了下來,皺著眉,很是迷茫的感覺;“你想說什麼?”
“聽過上天庭牛郎織女的故事嗎?”男人再次擦乾淨墓碑上的雪,隨後一屁股坐在辭旁邊;“呼~累死我了。”
“聽過一些。”辭默默遠離他一些;“他們最後七月初七,鵲橋相會。”
“我呸!”男人突然笑了,他向後倒下去,笑的沒頭沒腦的;“哈哈哈!鵲橋相會!那都是騙人的!”
“為什麼這麼說?”辭問道湊近問道;“大家都說他們幸福的在一起了。”
“大家都說的就一定是對的嗎?”男人坐了起來,對辭道;“世人就是如此愚蠢,明明隻是一句話而已,一人言與萬人言卻大不相同。”
“牛郎偷了織女的衣服逼迫她與自己在一起,最後誕下一兒一女,還是織女偷回了衣服,才能回到的天上。”
“可是人人皆說牛郎深情,為織女挑起一對兒女,鵲橋相會。”男人笑眯眯的,還有些瘋癲的模樣;“卻無人述說織女的苦楚。”
“你現在知道了嗎小子?”男人按著辭的頭,站了起來,擺手遠處走去;“一人言語笑而談,萬人迷信供而尊。”
“世間本無黑白相談,隻不過是人說的多了,由鬼而迷信罷了!”
“你去哪?!”辭走了兩步,想追上去,卻還是停了下來;“我還以為你會帶我走。”
“你自有有緣之人相會。”男人的聲音飄蕩回來,卻不再那麼清晰;“待你放下執念之時,你便以成局中之人,天命所選。”
男人的身影在紛飛的雪花中慢慢散去,很是決絕。
對於辭母親,他隻是向來完成任務,而任務完成,他便要離去,不得久停。
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臉上完全失去笑顏,多了些迷茫。
辭對著自己母親的墓碑,磕了三次,最終行了一禮;“娘親,兒走了。”
葉子苓看著辭的遠去的身影,而白色彙聚成的光芒,也逐漸瓦解,消散。
“辭。”楚林渝的聲音從後麵傳來;“你怎的坐在此處?”
葉子苓搞得一驚,立刻站了起來,下意識的對楚林渝行禮,像是自己犯事了一般。
然後還不等她說話,她自己先反應過來,這裡不是現實,而是夢境。
她鬆了口氣,看著兩人,楚林渝臉上帶著懵懂,而辭,隻是站了起來,對楚林渝行禮解釋;
“小姐安。”辭行禮道;“屬下守候小姐安危,因失職,坐下愣神片刻,還請小姐責罰。”
“累了就休息吧。”楚林渝笑嘻嘻的,對辭擺擺手,而不知為何,天色已經蒙蒙亮;“我在這裡不會有事的。”
“小姐還是小心為好。”辭低著頭,跟著楚林渝向瞭望台走去,像是小老媽子一般念叨;“比為軍營,小姐務必要在乎自身安危。”
“知道了知道了。”楚林渝三下兩除二便爬上瞭望塔,看著遠方道;“辭,我隱約覺得,大戰快開啟了。”
“小姐不必過多擔憂。”辭抓住邊上的柱子,踩在木梯上借力跳了上去;“大將軍與顧少爺不會有事的。”
“祖父自然不會有事。”楚林渝很是驕傲的說起楚慶,可突然又失落了下去;“可是懷安哥哥怎麼辦啊?”
“懷安哥哥向來魯莽,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沉住氣,希望大家都平安吧。”
“對了辭。”楚林渝突然回過頭看向辭問道;“昨日我說之事,祖父可有回應?”
辭思考片刻,對楚林渝道;“大將軍未成回信,隻是已安排妥當,小姐安心。”
葉子苓在地上,需要仰著頭才能看著他們,不過交談的話還是能聽見的。
(辭你還真是絕。)對於辭說的話,葉子苓嘴角抽搐,內心腹誹:(這一點但是挺好的,從來不騙小姨娘。)
“大人!不好了大人!”突然從遠處跑來一將士,他焦急的跪下稟報;“大人!雁北與東俞相戰!南靖在同時向栗元趕來!發起攻打!”
葉子苓心中一驚,對於真正的大戰,她也隻是聽說過而已,並未親眼所見。
而她也沒有想過,大戰來的事如此突然,一點反應時間都沒有。
而且同時兩地進行攻打,更是麻煩。
“南靖來了多少人可清楚?”楚林渝從瞭望台跳下來,向軍營中快步走去,情緒還算穩定;“軍師現在何處?”
辭後腳也跳了下來,卻沒有與楚林渝一同走,而是向相反的方向,嘉興區域前往。
葉子苓一時慌了神,也不知該很誰,正是頭大的時候,心一橫,小跑跟上楚林渝那邊。
“靈靈。”軍師現在主營帳前,像是剛來,正在等待楚林渝一般,他表情嚴肅;“來的人不多,三千左右。”
“把我的弓箭拿來。”楚林渝對將士吩咐,很快便下達了指令;“既如此,便派出一隊人馬,不必與其正麵迎接。”
“其餘人在軍營中守候,以防敵國來犯,我不在時,全權聽取軍師所言!”
“是!”眾人;“末將領命!”
有人拿來了一把弓箭,弓身較長,握柄處為紅色,而製作弓時不僅用了上好的木料,還加入了鐵。
且不提美觀問題,威力上去不止一點,楚林渝背著箭便帶領兩千人,向隱嶺山周圍趕去。
葉子苓肯定是很不上他們腳步的,不過還好,他們並不是直接衝,而是向周圍靠近。
兩千人再次被楚林渝劃分,一隊向左真麵襲擊,而她帶領右邊秘密行動。
葉子苓跑不快,隻能距離他們有一段位置,所以比較安全且遠,並不會現成什麼奇怪的感覺。
左隊跑了不遠直麵南靖敵軍,而敵軍膽子出奇的大,直接帶兵向軍營直麵襲來。
而右隊楚林渝,則是躲在隱嶺山中的樹林內,躲在一顆大樹上,手中拿著一支箭,全神貫注盯著南靖一舉一動。
葉子苓位置很絕妙,她在左隊旁邊不遠處,卻不在樹林中,可以說是一個上帝視角。
“一群蝦兵蟹將。”南靖那邊為首的一個男人,手拿大刀,滿是不屑,直接出言挑釁;“黎北是無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