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來送往 傍晚時分,一頂絳紅……(1 / 1)

上山當土匪 sz吃嘛嘛香 3167 字 10個月前

傍晚時分,一頂絳紅色的軟轎緩緩向林宅駛去,金黃色的流蘇散落四周,在夕陽下熠熠生輝。

蘇媚兒獨坐在暖春閣中,滿心惆悵。她雖貴為頭牌,所求不過是找個殷實人家,相夫教子,不用日日拋頭露麵,以色侍人。林家老爺財大氣粗,納妾並不考慮出身,且家中姬妾皆穿金戴銀,豐衣足食。蘇媚兒料想今夜將林老爺納入麾下,讓其流連忘返。況且蘇媚兒身價頗高,城內有財力能為其贖身的人家也不多。

在蘇媚兒期盼的眼神中,一個肥胖的身子緩緩步入暖春閣。林有財漠然的坐下,手拿一杯清茶,細細品味。蘇媚兒眼波流轉,臉頰緋紅,白玉般的纖纖玉指捧了一杯酒,嬌聲道:"此為奴家自釀的葡萄酒,林老爺可否要試試?” 林有財微微一笑,道:”聽說蘇小姐歌聲很好。”

蘇媚兒朱唇輕啟,歌聲百轉千回,絲絲入扣,唱得人又酥又麻,心神蕩漾。蘇媚兒挑眼一看,林有財卻不為動。蘇媚兒八歲入青樓,十四歲破身,閱人無數,普通人隻要多看她幾眼,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撕破她的衣裳,雲雨一番。今日入林宅,竟意外栽了跟頭。

“小女近日新作了一處刺青,老爺看看這是什麼花?”蘇媚兒滿臉嬌媚,掀開裙擺,露出白嫩嫩的大腿來,一朵嬌俏的梅花悄然綻放。隨後蘇媚兒寬衣解帶,褪下絲綢罩衣,露出白嫩的臂膀。“林老爺,媚兒此處刺青做何種樣式好呢?” 蘇媚兒妖嬈多姿,林有財仍不為所動,隻是麵露微笑。

林有財拿開了蘇媚兒放在其大腿上的纖纖玉手,柔聲道:“媚兒姑娘稍等片刻。”

一聲呼喊後,林有財的貼身小童恭恭敬敬的捧了一碗湯藥上來。林有財微微抬頭,示意道:“媚兒姑娘,請吧。”

原來這就是坊間流傳的陰陽調和湯,蘇媚兒喝下之後隻覺腦袋昏昏沉沉,坐都坐不穩。林有財邪魅一笑,把這位衣不蔽體的美人抱在懷裡,向廂房走去。

高床軟塌紅紗帳,蘇媚兒玉體橫陳,隻見林有財一個大頭變成了兩三個,帶著詭異的微笑在眼前晃來晃去。蘇媚兒難以自控,最終沉沉睡去...

幾日後,林家金魚池旁,一位衣著華貴,瘦骨嶙峋的長者正在長籲短歎;“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

“顧夫人,鄙人也是貧家子弟出身,如今就見不得窮人受苦,想當年寒窗苦讀,一朝為官,隻盼為貧困百姓略儘綿力。”長者聲情並茂的說道。

“揚州城能有婁知府這樣的父母官,真是百姓之福。”顧夫人一臉感激。

“白馬寺興辦悲濟院助老扶幼,照顧殘疾,乃當世一大善舉,林府可要多多支持。” 婁知府告誡道。

“昨日民婦已讓管家在白馬寺布施了一千兩,略表心意。不過前幾日讓犬子給令郎送的賀禮怎麼都退回來了呢?” 顧夫人一臉不解。

“顧夫人,你可彆小瞧我了,我婁義不是那樣的人,錢財乃身外之物,我婁某人為官,就要兩袖清風,一身正氣。”婁知府手撫胡須,雙目炯炯有神,如天山上的雪蓮一樣高潔。

“是民婦冒昧了,婁大人莫要怪罪。”顧夫人慚愧的說道。

“如今天色已晚,民婦略備了些酒菜,請大人在暖春閣稍事歇息。”說罷,就把婁知府往暖春閣引去。

剛入暖春閣,婁義隻覺芬芳馥鬱。房內燭火輕搖,紅賬飄飄,一女子身披薄紗,手持琵琶,端坐在圓凳上,言笑晏晏,美不勝收。

“小女蘇媚兒,為大人彈奏一曲。”蘇媚兒眼波流轉,顧盼生輝。婁義隻覺飄飄欲仙,妙不可言。

一曲奏畢,蘇媚兒褪下薄紗,柔聲道:“長夜漫漫,媚兒夜不能寐,大人可否作陪?” 婁義一聽,頓時神魂顛倒。

羊脂白玉般的身體,香汗淋漓,嬌喘連連...

婁義本已年過五旬,他這株枯藤老樹,哪裡享受得了這如花美眷,不一會兒,繳械投降,敗下陣來。婁義枯槁的雙手撫摸著蘇媚兒白嫩的胴體,顫聲道:“人間竟有這等好滋味..."

此時林有財正在金魚池邊百無聊賴的喂魚,他瞥了一眼暖春閣,冷笑道:“你這隻老狐狸,我還拿不下你,哼~"

從此以往,蘇媚兒便成了暖春閣的常客。眾人皆以為蘇媚兒已被林有財獨享,誰知蘇媚兒在暖春閣仍乾著迎來送往的勾當。達官貴人,土豪劣紳,皆在林府來來往往,好不熱鬨。

“嘭!” 一塊雕花鏤空銅鏡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滾了幾圈之後在牆角偃旗息鼓,狼狽不堪。林音兒雙手捂臉,淚如泉湧。

“小姐莫怕,夫人已尋訪名醫,痘瘡不是絕症,隻是頑固了些,過些時日自會好的。”小幺語氣誠懇,用手巾輕輕擦拭林音兒眼角的淚痕。

林音兒白璧無瑕的臉上自前日起長起了密密麻麻的痘瘡,初時隻是星星點點,後來星火燎原,呈愈演愈烈之勢,小小的痘瘡逐漸演變成碩大的囊腫,鱗次櫛比,凹凸不平,又痛又癢,苦不堪言。

母女連心,樂姨娘在顧夫人屋裡踱來踱去,繞著紅木圓桌走了一圈又一圈,躊躇道:“自古以來,女子容貌最為重要,這滿臉痘瘡,如何見人,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發作,耽誤了說親怎麼辦?”

顧夫人看著轉來轉去的樂姨娘頭疼不已,安慰道:“年輕女子長痘瘡本也是常事,上個月李員外家裡來了個京城的名醫,幫李老夫人看病的,我明日遣人請回來便是。”

樂姨娘一臉欣喜,忽又憂愁道:”秦夫人這幾日來了府上好幾次,莫不是來說親的?” 顧夫人柔聲回答:“秦夫人這幾日送了好些禮過來,言談之中確是有結親的意思,具體求娶哪一位姑娘,卻又含糊不清,隻說求娶林家女兒,結秦晉之好。”

樂姨娘又問:“夫人有何打算?” 顧夫人答:“三個女兒都到了結親的年齡,自不可厚此薄彼,我和老爺自有安排,樂姨娘稍安勿躁。” 樂姨娘還想追問,看了看顧夫人臉色不好,隻得獨自離去。

正所謂禍不單行,林家花園旁,林苑靠在林月肩上,一臉愁苦。

“前幾日我還偷偷笑話二姐長了一臉痘瘡,誰知今日我竟然也長了,我本就生得不美,如今這副尊榮,怎見得人。” 林苑聲音很低,綠豆眼裡竟然掉下幾滴淚來。

“阿苑莫怕,大娘子不是請了京城名醫,調配了潔玉粉,你好好聽大夫吩咐,內服外敷便是。” 林月用手輕輕撫摸著林苑的大頭,柔聲安慰。

兩個圓滾滾,毛茸茸的東西忽然從花叢裡跳出,嬉笑打鬨,好不熱鬨。

“阿福也有郎君了。”林苑指著兩隻橘貓歎道。“不知我的姻緣落在何處?”

“出嫁又有何好,家中有姐妹相伴,吃喝不愁,悠哉悠哉。”林月答到。

“話雖如此,可姑娘家總是要嫁人的,三姐可有心上人?”林苑抬頭望了望林月仍然白皙光潔的臉龐。

林月臉一紅,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高大的身影,卻又看不清臉。林月回答:“自古男婚女嫁,皆是父母之命,我們做女子的,安心待嫁便是。”

林苑用手使勁按壓臉上的痘瘡,一時間濃液和血水噴薄而出,林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阿苑你彆哭嘛,你看看你二姐,發起脾氣來屋子裡家具都被打碎了,晚晚夜不能寐,非得喝那安神湯才能睡著,整日昏昏沉沉,人都瘦了一大圈。”林月道。

“話說那安神湯真是神奇得緊,一碗喝下去,竟可以睡得不省人事。一睡解千愁,我也找大娘子要個方子,睡他個昏天黑地。” 林苑臉上似乎露出了彆樣的神情。

“阿苑你彆胡鬨,好好吃飯,好好睡覺,聽醫生囑咐痘瘡自會痊愈,那安神湯喝下去,人事不知,不到萬不得以,千萬彆碰。”林月認真叮囑。

林苑含淚點了點頭,牽著林月的手,回到廂房了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