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回應,夜晚的山穀安靜得隻能聽到微弱的蟬鳴。
靜,太靜了。
胡德祿一邊遠離石塊的方向,一邊粗著嗓子罵道:裝神弄鬼的小丫頭片子,有本事出來讓我胡爺看看姿色,爺正好還缺個小妾
胡德祿話沒說完,就狂奔起來。隻要逃到北邊的岩石堆,就還有一線生機!
三步兩步一步
隻一步之遙!
咻!
強勁的破風聲呼嘯而過。一片青翠竹葉紮進他的後背,被鮮血一點一點染紅。
胡德祿瞪大眼睛,踉蹌著倒在草叢裡。
少女從石頭上一躍而下,微笑著拿葉片捅向胡德祿的傷口,“不是要看我的姿色嗎?怎麼不看了?”
胡德旭的血還在往外湧出,火光的閃爍中一點點流向黑夜。
“嘖,不禁玩,”少女撇了撇嘴起身,開始翻找行囊,由輕鬆逐漸不耐煩,沒留意一位不速之客順著血液的痕跡遊了過來,在即將接近時停住,吐著信子,似乎在尋找絕佳的部位品嘗唯有少女才有的甘甜血漿。
當林清飲空手而歸時,眼前的場麵就是胡德祿瞪著不可置信的雙眼,麵部扭曲醜的令人生怖。旁邊一位身著青衣的少女倒在一旁,嘴巴半張像在酣睡,隻是嘴唇不尋常的紫,讓人明白是旁邊段成兩節的毒舌的過錯。
是那個買馬的女孩。
林清飲神色不見慌亂,俯身探了探少女的呼吸。用匕首割開褲腿,小腿上兩點咬痕,皮膚一片烏紫,深得見骨。
要是不救,活不過兩個時辰。
林清飲皺了皺眉,扭頭離去。
當薑辭再次恢複意識時,臉上的汗已經是密密麻麻,太陽更是毒辣的讓她睜不開眼。嗓子乾的發苦,在馬背上一顛一顛迫使她身體慢慢恢複直覺。被咬傷的小腿倒是清涼,被人敷了草藥包紮起來。而雙手被打了個漂亮的死結,動彈不得。
“水...水...”薑辭稍一掙紮,就從馬背上顛了下來。她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虛弱地呼喊著。
眯著眼看著一道清瘦的身影亦步亦趨的接近自己,水壺遞到薑辭的嘴邊卻停了下來。
“誰派你來的,為什麼殺他,你是什麼人,回答一個,給你一口水”
林清飲毫不留情的逼問。
薑辭心裡氣的直罵娘,但已經知道這不是個好糊弄的主,與其扯謊騙他索性裝死算了。於是空氣安靜了,在薑辭快要撐不住的時候,林清飲終於把水灌了下去。儘管清涼爽口暢快無比,薑辭閉著眼睛知道對方一定緊緊盯著自己找破綻,所以她耐著性子慢慢的吞咽。
儘管和薑辭想的不同,林清飲確實在凝視著她。
少女眼瞼微闔,纖長的睫毛投出一片病弱的青色,像貓似的昂著下巴來討她手裡的水。
殺人這麼乾淨利落,長得倒是挺乖巧的,林清飲想。
她的視線漫無目的地跟隨少女唇邊溢出的水,沿著她瓷白的脖頸往下,流向微微敞開的濡濕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