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教室 一樓空教室是禁地,進去的後果……(1 / 1)

能考上天辰一高的學生都是有兩把刷子的,自然競爭比較激烈。

學校的分班按照成績排名流動,一班是重點班,十二班是吊車尾。

高超不出意外的在十二班,鄒啟明在一班。

由於還沒有正式開學,辦公室沒有老師坐班,正好方便幾人行事。

“這個鄒啟明成績很好?”曲向竹翻看著辦公室的成績冊,來來回回從第一名找到了第五百名好多遍,卻沒找到鄒啟明的名字。

薑崇卿搖頭,從一班班主任的抽屜裡拿出了一份學籍證明:“鄒啟明能在一班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成績,而是因為他爸是鄒榮,他是插班生,學籍不在這個學校。”

正因如此,成績單上是沒有他的名字的。

“那高小花會不會也是插班生?”曲向竹說。

“誰說一定得是學生,說不得是哪個老師。”薑崇卿不是很認同他一直將高小花局限在學生裡。

曲向竹將學籍證明放回去時,在抽屜的角落發現了一根斷成幾節的收縮教鞭,銀色的教鞭上沾了斑斑點點的痕跡,呈現出一種讓人覺得膈應的顏色。

此時外麵莫名其妙起了灰蒙蒙的霧,陽光瞬間暗淡,從教學樓的窗戶看出去,總讓人覺得那霧裡翻湧著什麼讓人不適的東西。

1號翻看著窗台上放的厚厚一遝試卷,是一班上個學期的期末數學試卷,看樣子是打算發下去的。

在其中翻了翻,果然找到了鄒啟明的卷子,令人大跌眼鏡的是,一堆高分試卷裡,鄒啟明的分數隻在及格線徘徊。

曲向竹這下確認了:“他成績看來比較寡淡啊,重點班的學生競爭往往隻在幾分之間,他一門數學落這麼多,其他科目再好也不可能排到年級前四十。”

大致了解了一下,三人決定去一班找這個鄒啟明聊一聊。

一班的班主任正因為不知什麼事破口大罵,出口的話簡直是不堪入耳,曲向竹敏銳地察覺到什麼:“成績退步就事論事唄,這怎麼還整上人格侮辱了。”

1號眯了眯眼:“不對勁,第五條,愛護學生。”

那班主任望見班門口有人,變臉似的堆起笑容,得知幾人來意,衝著班級喊:“啟明呀,有老師找你。”

等鄒啟明來的時候,1號突然無厘頭地說了一句:“我贏了。”

曲向竹反應半天,突然意識到1號說的是兩個人買碼的事情,哭笑不得:“好,確實是你贏了。”

說話間,鄒啟明乖乖走到三人麵前,鞠了一躬:“老師們好,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這反應出乎意料地乖巧,三人在來之前做過各種設想,可絕對沒想到鄒啟明是這樣一個個頭不高、說話細聲細氣的男孩。

況且從表麵看上去,他膽量不大,性格內斂。

“你認識高小花嗎?”曲向竹愣了一下,如果不是判決書確認了被告真的是鄒啟明,他都要懷疑是不是找錯人了,這樣文靜的男孩怎麼看也不像殺人犯。

鄒啟明也愣了,他茫然回答:“不認識啊。”

反應不像裝的。

又問了幾句,還是什麼都沒問出來。

對話的結尾,是曲向竹扶額讓他回去自習告終。

1號不動聲色地指了指鄒啟明的鞋底,上麵有一小片發褐色的汙漬,這兩天見多了血跡,曲向竹莫名覺得那一片也像血漬。

“我覺得還是去找高超一趟,他昨天明明是有話要說。”哪怕是高超想要捉弄他們,那也好過現在一籌莫展,何況曲向竹覺得從他身上還能拿到更多的信息。

十二班在“L”形教學樓較短的那一條走廊一側,此刻四下無人,連接處的大廳沙發上,一個身著西裝的男人正在壓著嗓子教訓那個放蕩不羈的男孩,雖然隻是背影,但能認出是高超。

三人見狀,遠遠地靠在柱子後麵。

薑崇卿指了指西裝男:“鄒榮。”

鄒榮似乎很憤怒,不知道在罵什麼,卻聽高超回到:“對不起,爸爸。”

曲向竹麵露震驚:“他有倆爹??!”

薑崇卿冷峻的表情終於出現一絲裂縫:“很顯然是外麵那些人傳錯爹了,看來這個高超不是孫校長的兒子,應該是鄒榮的私生子。”

1號語氣淡淡:“鄒啟明知道麼?”

曲向竹咧開嘴一笑:“問問不就知道了?”

鄒榮剛走,高超還在原地杵著,曲向竹大步上去拍了拍他:“同學,你跟鄒啟明是哥倆啊?”

高超此刻麵上全無往日的不羈,顯得有一絲落寞,他被嚇了一跳,本能地點了點頭。

但當他反應過來,立刻換上那副不好惹的表情,惡狠狠道:“不是——是不是跟你有什麼關係,少管閒事兒。”

說罷甩開曲向竹就走,不留一絲問話的餘地。

1號直接開口:“高小花的事,你不恨他嗎?”

哪怕幾個人不知道高小花是誰,但拿來詐一詐高超完全夠用。

果不其然,高超腳步一頓,勉強回道:“我又有什麼辦法。”

“你主動跟我們搭話想必不是瞎扯吧,”曲向竹說,“既然選好了讓我們來管這事兒,總得幫點什麼吧?”

提到這事,高超挺拔的脊梁頹了頹,他思考半晌回複:“下午,我帶你們去。”

三人對視一眼,一口應下。

離午飯還有一段時間,曲向竹提出:“我們去看看一樓那間空白的教室,在整個有序的學校裡,那個教室未免特殊了點。”

這學校的每一間教室前後門都有小小的玻璃窗,但這間教室的玻璃窗明明擦得透亮,偏偏就是看不清裡麵的樣子,總感覺隔了一層什麼東西。

“能砸麼?”1號四處看了看,沒發現什麼趁手的兵器。

曲向竹搖頭:“我覺得這個門不太好硬拆,被發現了也挺尷尬的。”

天辰一高的所有門都有兩道鎖,一道是鑰匙,一道是電子門。鑰匙打開鎖以後,任何一張校園一卡通都能刷開門。

薑崇卿麵不改色地掏出一串鑰匙丟給曲向竹:“你看看有沒有這道門的?”

曲向竹驚喜:“你怎麼有這個?”

薑崇卿:“前麵在辦公室桌上放的,怕有用就順了。”

如果不是薑崇卿主動暴露,曲向竹打死也想不到麵前高傲不訓的少女還有順手牽羊這種技能。

1號指著其中一把,肯定道:“這把。”

幾個人打開門,這間教室果然沒有辜負他們。

一股幾乎能把人衝暈的惡臭充盈著整間教室,桌椅板凳隨意地堆放在一邊,地板上粘著數不清的血漬斑塊,黑色褐色的大大小小的血跡堆疊著,血塊上又粘著破布似的東西,還有些不知道是什麼的乾掉的肉團死死扒在地上,看起來沒個鏟子都很難扣下來。

原本還想進去看看,這麼一瞧實在是無處下腳——如果不想在鞋底沾到什麼奇怪的東西的話。

1號俯下身,細細觀察著這一地狼藉,半晌起身說道:“是動物的皮毛。”

“內臟大概也是這些動物的。”他並沒上手碰,簡單地觀察後大致猜測了一下,那些內臟和皮毛混在一起,乾癟癟的連蟲子都沒有,可見應該是很久之前留下的。

“動物?這間教室不是那個劉主任在用麼?他是屠夫啊?”曲向竹自認並不嬌氣,但這衝天的氣味實在是讓人生理不適,他不免嘔了幾下。

薑崇卿倒是眉頭都沒皺一下:“也不一定,可能還有彆人。”

曲向竹現在有些敬佩:“你倆跟鼻子聾了似的,對這味道真是一點兒沒反應啊。”

“訓練的時候什麼東西沒見過,什麼東西沒聞過,”薑崇卿對於這種場麵司空見慣,見這教室沒其他的什麼了,將門關上鎖好,“把鑰匙還了,去吃飯。”

三人剛走上樓梯的拐角,迎麵撞上麵色鐵青的劉主任,他一改往日的和善熱切,冷著臉詰問:“你們進了那間教室?”

眼見氣氛驟變,曲向竹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什麼教室?”

劉主任指了指那一大串鑰匙。

曲向竹依舊假裝不懂:“您說這個?我們在走廊撿到的,剛想著去問問是哪個老師掉的呢。”

劉主任麵色不善,幾乎是從曲向竹手裡將鑰匙搶過來,告誡道:“不是所有地方都可以隨便亂闖的。”

說罷轉身欲走,曲向竹不依不饒:“比如哪裡?”

劉主任的表情有些怪異,他唇角詭異地勾著:“一樓的空教室,你們可以試試,進去是什麼後果。”

雙方對峙幾秒,曲向竹笑著攤攤手:“幸好我們沒進。”

送走了這尊青麵鬼,三個人去食堂吃午飯,今天來的比較早,學生還沒放學,座位上零星有幾個老師,此刻正高談闊論著一個什麼獎項,好像是有利於學期末的什麼評獎。

曲向竹嘖嘖:“總覺得他們興奮得過頭了。”

“不關我們事。”薑崇卿像特種兵似的吃完飯,目光灼灼地在無形中催促著曲向竹和1號快點吃完。

吃過飯,三人約定好下午集合去見高超。

在1號的建議下,薑崇卿高低是去看了眼她那個同伴,那男人似乎受到驚嚇不小,在床上窩了一個上午沒動,她連白眼都懶得翻:“幻境內是這個狀態也就離死不遠了。”

曲向竹帶上他的門,叮囑薑崇卿:“先看著點兒他,現在死就輕於鴻毛了,想辦法讓他重於泰山,也是不虛此行了。”

“用你說。”薑崇卿仰著她那隻小翹鼻回了房。

回到宿舍,曲向竹沒有立刻午休,他久久站在師生守則前,逐字逐句地念著師生守則,疑惑喃喃:“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