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食惡果 此局已破,萬般無憂。(1 / 1)

身份沒有了,大可以隱居在河山一角,二人也不在乎。

隻是後來,高官的女兒看上了新郎官,執意要讓新郎官入贅。

鬼王自然是萬般不樂意。

他喜歡的人,彆說是入贅了,就算彆的男人女人都不能玷汙他。

可高官用鬼王來威脅新郎官,新郎官隻得妥協,他希望鬼王遠走高飛並且忘了他。

這樣,犧牲的就隻有他一個人了。

本以為這樣就能讓鬼王躲過高官的報複,結果還是死於高官之手。

而新郎官也被死死的釘在那根恥辱柱上。

他們成婚後,新娘子一直控製這新郎官,表麵上恩愛兩不疑,背地裡卻乾了許多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些,都是上一世新郎官不知道的。

鬼王死後,新郎官一直鬱鬱寡歡,不久後,也就暴斃而亡。

然後他被卷入午門森羅殿,一輩子隻能待在生死界中,但他的執念未消散。

新郎官一直以為是仇家殺死了鬼王,就想要調查,想再一次娶了高官之女,隻是遇到了鬼王搶親,這一切,才明了。

“原來……是這樣的。我怎麼……”

見到真相的新郎官頓時抱頭痛哭,他一直以為的,是錯誤的,而那個錯誤,卻伴隨了他的一生。

他的一生並不是很長,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還好老天給了他們重來的機會,這一世,不老不死,可以和所愛之人相濡以沫。

新郎官緊緊的抱住鬼王,黑氣逐漸消散,迎來了黎明。

他們的怨氣消散了,可是背後的高官之人,還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

這就輪到楚文豫和微生冥絕出場了。

恍然間,他們又來到了昨晚出現的庭院裡。

這庭院和昨晚的大不相同。

彩綢錦緞,玲瓏華筵。

高官似乎並沒有為昨晚鬼王搶親所困惑,今日照樣宴請賓客。

其中的賓客,大都是昨晚上來過的。

新娘子也絲毫不擔心新郎官去了哪裡,而是更在乎她的麵子,更在乎她整個家族的顏麵。

在她的認知裡,家族能給她一切,這成婚,不過是身邊多了一個仆人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看到這一幕,楚文豫就很生氣。

表麵上恩恩愛愛,舉案齊眉,可實際上,竟然是如今的這副樣子。

看似繁華無數,內裡深淵萬丈。

楚文豫和微生冥絕不請自來,前去討了一杯喜酒。

高官並沒有在意,來者都是客,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何必怪罪兩個小輩呢?

鬼王和新郎官隻能在夜裡行動,白天的行動全都得仰仗楚文豫和微生冥絕二人。

昨晚,鬼王扯出一個空間,讓時光停滯了一炷香。

在這一炷香的時間裡,幾人商議著將他們一網打儘。

具體行動的時間就定在晝夜交替之時,那個時候動手最方便,也最容易成事。

他們隻有一次機會,若是一擊不中,就會萬劫不複。

所以,必須謹慎小心,慎之又慎。

剛飲完幾杯酒,猝然間,夕陽西下,亡命人正在來的路上。

鬼王調派了所有的陰兵陰將,將整個庭院圍的水泄不通。

高官也絲毫不在乎,高高在上道:“一群陰溝裡的耗子,能成什麼氣候?既然你們想以卵擊石,那我就成全你們這一對亡命鴛鴦。”

“哈哈哈……你也知道我們才是一對鴛鴦啊?”鬼王及時趕到。

他摟著新郎官吻了一下,然後放聲仰天大笑。

“我呸,要不要臉?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真沒想到我大雍朝,竟然出了你們這兩個敗類!”高官緊握著拳頭怒吼道。

一旁的楚文豫頓時繃不住了,緊張的看向微生冥絕:“他剛剛說什麼?大雍朝?這……”

微生冥絕也是將大雍朝這三個字聽的清清楚楚,可這明明是午門森羅殿裡,為何會出現他們所在的現實世界的大雍朝?

一定是重名,或者是巧合,反正,那個人應該不是他。

“先不要輕舉妄動,我們乾涉不了這裡麵的事情。”

有些擔心楚文豫會快速行動,微生冥絕及時勸阻,打破他這個想法。

楚文豫冷靜的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我心有定論。”

他們還在反應的時候,那邊的鬼王和高官已經打了起來。

這一打就是天昏地暗,這一打就是陰陽失衡。

“鬼王,你身為鬼界之主,為何不好好的待在鬼界,非得來我人間攪局?”站在高官身旁的仆人說道。

這貌似是高官操控的傀儡,他說的熱血澎湃,表麵卻是如此的不動聲色。

鬼王邪魅一笑,道:“攪局?本座這怎麼能算是攪局呢?本座隻是簡單的搶親,倒是你們不安分守己,是想要去我鬼界做客嗎?哈哈哈……”

伴隨著笑聲的回蕩,一件神兵利器現世。

天空漸漸染上一抹金橙,那把鎖鏈通體橙光,光芒萬丈,照耀著一切生靈,與那夕陽映為一體,一眼而過,留下燦爛中的熱烈光華。

“錦羅鏈?”楚文豫小聲道。

這錦羅鏈也是陰陽破的碎片之一,沒想到在這裡橫空出世了。

其實,高官之所以買下這個宅子,就是為了錦羅鏈。

隻是這麼多年來,都沒有什麼異動,還以為是被那名方士騙了。

沒想到啊,真沒想到,這錦羅鏈竟然出世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高官很是興奮,捧好雙手準備迎接錦羅鏈。

有了錦羅鏈,他便能殺六界,也能衝破生死界的封印,再一次回到現實之中。

而真到了那個時候,天地必然會引發一場莫大的浩劫。

因此,楚文豫和微生冥絕必須阻止他,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但是在這裡麵,他們什麼都受到限製,再加上錦羅鏈的出世導致周遭動蕩不安,他們就連穩定站立都很困難,更彆提去搶奪錦羅鏈了。

如此,倒不如借住鬼王和新郎官的力量,去幫他們完成這一行動。

楚文豫曾經在古籍中看到過,這世間唯有至陰之血能牽製也能馴服錦羅鏈。

他將此事告訴鬼王和新郎官。

可誰也不知道,究竟至陰之血,存在於誰的身上?

錦羅鏈的光芒越發強盛,怕是快要衝破封印,一旦錦羅鏈衝破封印,這生死界限便會動搖。

來不及了!

按照常理來推測,鬼王才會是陰氣最重之人。

但楚文豫故意讓高官先行觸碰,他將解鎖錦羅鏈的方法告訴了高官。

在觸碰錦羅鏈的那一刻,高官被錦羅鏈反噬,種下了弑滅果。

一旦被種下弑滅果,都逃不過一個下場,那就是魂飛魄散。

“小子,你陰我?”高官怒吼道。

楚文豫聳了聳肩,道:“自食惡果,怨不得人。”

隨後,鬼王也劃破了自己的手臂去觸碰錦羅鏈,依舊被錦羅鏈反噬,種下弑滅果。

不管是鬼王,還是凡人,隻要被種下弑滅果,都將煙消雲散,並且不出一刻鐘。

見到鬼王如此,新郎官生出了殉情的想法,“郎君,元神弑滅,情之苦果,我陪你一起品嘗。”

“不要……”鬼王聲嘶力竭的喊道,他希望新郎官能夠活下去,在他死後,還有後顧之憂。

可已經晚了,新郎官的手臂已經觸碰到錦羅鏈了。

沒有想到的是,新郎官和鬼王的血融合,竟然解鎖了錦羅鏈。

天地被這波強大的波動震得劇烈搖晃,錦羅鏈逐漸縮小,成為新郎官和鬼王的定情手鏈。

事情進展到這裡,新郎官特彆想笑,他覺得這世間之事,怎麼如此有趣?

兩人這一路走來,是何等的艱辛,不被世人理解,不被世人祝福,可到頭來,竟然是這樣的一番場景,真是聞所未聞,想都不敢想。

“真沒想到,最後承認我們兩個的,竟然是這一枚小小的手鏈,真是……”

“既是幸福,也是幸運。”鬼王在一旁附和道。

幸運嗎?

兜兜轉轉這麼多年,不僅和鬼王錯過了,還和生死界有了一定的糾葛。

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但按照如今的情況來看,應該是幸福的吧?

溘然間,高官消散,這江南水鄉也不複存在,二人又回到了冰冷冷的密室裡。

任務算是完成了,高官罪有應得,那人怨氣消散,能與愛人長相廝守。

再一次回到這裡,楚文豫身上的傷也全都好的差不多了。

現在就是想想該如何出去。

那高官口中所說的大雍朝,是不是就是他們如今所處的大雍朝?

密室的門開啟,殘子跌落一地。

此局已破,萬般無憂。

又是一條長不見儘頭的走廊。

這走廊看起來還有些熟悉感,不過,已經沒有時間去想這麼多了。

能儘早找到出去的路是關鍵。

走著走著,就發現一扇門,正當二人糾結著要不要推開之時,那扇門就自己開了。

進去之後,裡麵空無一人,那扇門中也是什麼都沒有。

沒找到什麼線索,二人隻好關上門出來。

可再一次出來的時候,走廊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這種變化若不是細心之人,根本無法發現。

常年混跡於官場的二人自然是細心,發現了走廊的不對勁。

楚文豫想著推開門試試,卻發現無論怎麼推門,那扇門就是推不開,“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