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還沒來得及給他留下好印……(1 / 1)

憑實力開卷 冰嬉 樂醒 3920 字 10個月前

可是,不應該啊。

雖然宋清益尚未確定自己的身份,但她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女娘,最好的也就像李妙那樣來自殷實之家,可她父母依然反對她來冰嬉。

而她,宋清益隱約覺得要麼是個孤女要麼就是家庭不睦。所以,若論點什麼,她和他這攝政的丞相之間,應當是門不當戶不對。

更何況,這一切有些太突然。

她應該還沒來得及給他留下什麼好印象吧。

沒準,在蔣賓白眼裡,她先是“酗酒”在冰場發瘋轉圈,然後連累他摔一跤,再是被他撞見冰嬉訓練時偷懶。

雖然最後他不計前嫌地鼓勵了她一番,但終歸是沒留下過什麼好印象。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憐惜感,宋清益有些拿不準,但話是好回的,“許教習的教學方式已有變化,況且我才入明悅閣一日,當即換教習影響怕不太好。”

“換還是不換,你直說。”蔣賓白先是微微皺眉,而後笑著望她,眉宇間浮上一層柔和,“不必如此委婉。”

向來那些大臣和屬下和他說話都是帶著十分的謹慎,要不是他沉浸於此多年,怕是都難以分辨他們的意思,怎的現在這尚未出世的女娘也有了話不直說的苗頭。

宋清益明白了他的意思,當機立斷地搖了搖頭,聲音卻不自覺地低啞下去,“不想換。”

“好。”

這個話題自然地被揭過,兩人麵麵相覷,相看無言。

都說人在尷尬的時候會變得很忙,宋清益現在深有體會,為緩解這氣氛,她開始數院裡的盆栽。

等到這鴻雁閣後院共有多少盞盆栽,它們分彆是什麼品類她都分辨得差不多時,才聽得對麵的男人再次開口。

“可有喜歡的?帶回去。”

宋清益的目光被一株白玉香蘭吸引,它蹲下身觀察著,翠綠的葉子配上潔白的蘭花,清香襲人。

蔣賓白見她有興趣,上前把這盞蘭花盆栽搬上了院內的石桌上。宋清益跟著他的腳步起身走到石桌旁,怕花朵嬌弱,隻伸手扯了扯抻長的綠葉。

而後,宋清益試了下盆栽的重量,她搬回明悅閣應當不成問題,“多謝大人。”

宋清益拒絕了蔣賓白要送她回明悅閣,她抱著盆栽出了門後不由地加快了腳步,這下還是“奪門而出”。

直到她的背影漸漸消失,蔣賓白才自顧自地笑出了聲。

在不遠處待著的懸西適時上前,心中笑道,怕是主子沒由來的殷勤,把宋姑娘嚇到了。

難得看主子吃癟,懸西仿佛窺探到了什麼機密,一個不留神笑意便掛在了明麵上。

還碰巧被發現了。

蔣賓白此刻恢複了以往的嚴肅清冷,“你笑什麼?”

“解釋”對於懸西這個武科生來說,可是難為他了。

懸西的思維瘋狂轉動,有了。

“屬下替您高興,要不了多久,您也能在裴大人哪天哄夫人時,帶著宋姑娘去給他添堵了。”

說完,懸西自己都覺得牽強,他無奈地聳了聳肩,準備迎接審判,哪知自家主子隻是輕描淡寫地揭了過去。

蔣賓白想了想和裴青山風水輪流轉的場麵,心下覺得很滿意,“嗯,你言之有理。”

懸西在一旁撓了撓頭,這還是他的主子嗎?不會被誰奪舍了吧。不會不會,懸西搖了搖頭,重新跟在了蔣賓白身後半米處。

“對了,你去告訴魏大明,立刻準備些盆栽,給每個女娘那送一盆。”

明悅閣離明川閣近,所以是讓宋清益自己來取。

蔣賓白已然為宋清益外出,準備好了借口。

宋清益剛回到明悅閣,桂枝就迎了上來,她本想接過宋清益手裡的盆栽,沒成想她也沒完全鬆手,兩人搭著把盆栽放在了棲雲居的院中。

“其他女娘那裡都是送過去的,咱們離得近,明川閣卻要姑娘去取,真是折騰人。”

聽桂枝這麼說,想必主事那邊給的理由是取花,但這理由一看就是現編的,她都能看出其中的bug。

福安都來傳她了,為什麼不直接帶過來。

宋清益歎了口氣,朝著桂枝“噓”了一聲,“是讓我先挑的。”

桂枝意味深長望了望宋清益,加重了尾音,“哦~”

宋清益見桂枝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怕她不是真發現了什麼,“怎麼?”

桂枝湊到了宋清益的耳邊,一頓低語。

是八卦!

行吧,好在沒和自己聯係上,宋清益放心了。

桂枝認得這盆栽裡是白玉香蘭,到一旁舀了半瓢水輕輕地滲了上去,“姑娘,這兩日天冷,這香蘭怕是不受凍。”

宋清益的思緒又回到剛剛和蔣賓白對視時那種莫名的情愫上,以至於沒聽到桂枝說的這句話。

直到桂枝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掌,“姑娘?姑娘?”

宋清益回過神來,“桂枝,你知道蔣丞相嗎?”

桂枝雖然常居明悅閣,但外頭的事她倍兒靈。

“你是不是在主事那裡見到丞相啦?”桂枝可聽說蔣丞相最近頻繁造訪冰場,應是為了六都賽的事吧。

宋清益想著估計要和桂枝長期相處,也沒想刻意瞞她,“嗯,就是感覺和大家說的不太一樣。”

這麼一說,桂枝來了精神,“大家都說蔣丞相清冷自持,其實不然,他私下裡可沒少和他姐姐置氣,兩人吵起來可幼稚了。”

蔣賓白他姐姐,那不就是當朝太後。

這一點,宋清益曾被趙君樂科普過。

於是,她吃驚地睜大了雙眼,仿佛聽到了什麼秘辛一般,向桂枝投去了將信將疑的眼神。

“保真,我三姨姥姥在康寧宮當差。”

桂枝見她有興趣,十分樂意和她分享自己三姨姥姥的見聞,她和芍藥也不熟,每次探親回來都憋得要命。

“太後和丞相差了約莫有十五歲,如今丞相攝政,太後更加依賴這個弟弟,但太後愛絮叨,有時與丞相就同尋常姐弟一般爭吵。

聽說上一次吵吵,是因為半個月前太後給丞相府送了兩房妾室,丞相第三日才發現,然後親自扭送那兩位女娘哭哭啼啼地回了康寧宮。”

宋清益跟著桂枝笑了笑,“那看來丞相是個專心政事的好丞相。”

桂枝堅定地點了點頭,好似她是蔣賓白忠實的擁躉,“就是可惜了,他三個月後就要成婚了。”

三個月後……成婚。

宋清益聽後瞳孔微微一震,那剛剛見麵時的場景全是她單方麵的臆想?

蔣賓白拒絕太後所賜的妾室,應當是在維護正室的顏麵。

所以,就更不可能跟她一個冰嬉女娘產生更多交集,應是她多想了。一旦想通,宋清益卻鬆了口氣,“那未來的丞相夫人是何許人也?”

桂枝聞言卻撇了撇嘴,“是太傅的女兒,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看你這表情,不太看好太傅的女兒?”

“可不止我,好多人都不看好,說是太傅隻有這一個女兒,從小嬌慣。她在京中生過不少事端,都被太傅壓了下去,其中還有幾樁是借著丞相的名頭才給解決的。”

說到這,桂枝變得有些憤懣,“京城的貴女比比皆是,不知道蔣丞相為何在這一顆歪脖樹上吊著。”

宋清益被桂枝的形容逗笑,思路卻變得愈發清晰,既然是她多想,那她還是全身心地投入到冰嬉上為女娘爭光,這才不辜負蔣丞相的期望。

隔日,宋清益辰時就到了冰場。

再次穿上冰鞋,宋清益有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感。

趁著許教習沒來,宋清益隨意地在冰場上熱著身,大圈的滑行步過後的姿勢,潛意識湧上心頭,發現比較適合轉三周。

短暫的幾秒鐘,終究是衝動占據上風,宋清益微微運力,“啪嗒”一個勾手三周跳穩穩落地。

宋清益原本怕摔的擔心瞬間化為泡影,看來這幾日的鍛煉小有成效。內啡肽的加速分泌,讓宋清益沉浸在短暫的快樂中。

直到巳時,許明月如約而至,她今日特地換了身勁裝裙褲,顯得人格外高挑。

“不錯啊,來這麼早。”許明月先誇人。

宋清益點頭示意,“許教習好。”

“不用多禮。”許明月擺了擺手,本來是想帶著她多練練雙腳滑行的,可她剛剛看宋清益在冰場上簡單的步伐不僅遊刃有餘,而且風姿綽約。

這回可不能說是她疏於教學,她隱約覺得宋清益在冰嬉上的天賦要比她都好上許多,“把你會的展示我看看,彆藏著掖著啊。”

宋清益在許明月來之前已經活動開了,以她這段時間的觀察,現代那些高難度的動作確實能給冰嬉錦上添花,但流傳度不高。

所以,宋清益此時選擇了簡單的步法和柔韌輕緩的動作,動作銜接絲滑流暢,力道恰到好處,似能與整個冰麵融為一體。

許明月的目光緊隨其後,看得她目瞪口呆:她隨手一選,選出這麼個好苗子?!

歪打正著了!許明月仿佛已看到宋清益在“六都會”上一鳴驚人,讓那些天天傲得不行的男子羞愧難當。

許明月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直到宋清益停在了她麵前,她才緩過神來。

同時,心中的疑惑也緩緩升起。

“額,孫若芳怎麼肯放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