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山民打劫了怎麼辦 先造山吧(1 / 1)

楚衣衣在練習的是貨真價實的現代版本數學。和古代的算學不同,以阿拉伯數字為基礎,簡化的符號和公式加以輔助。一個常年生活在深山老林中的村莊少女想要在短短的時間內將數學的知識全部吸收,無異於天方夜譚。然而和宋嘉澄不同,她有著在這之中至關緊要的一點,那就是天賦。

超越同齡人更加沉穩的性格,目睹過慘案後一刻也無法停下來的緊迫感,以及隻要為秦安然付出就能夠實現的成就感。

這一切都成為了天賦的基石,促成楚衣衣像海綿般積極的學習著知識。

就連秦安然,也隻是和她在一起吃過早餐,就看著楚衣衣匆匆前往太醫署。

“所以還是擔心宮中有什麼人帶壞她吧。”

“怎麼可能!裡麵又沒有像你一樣的人。應該是莫神醫在幫她吧。雖然那就是另一種擔心的方向了,但是還有個小藥童呢。有人成日的在旁邊說話,就算她是悶油瓶,那也是個活躍的悶油瓶。”

秦安然可恥的保持了沉默。

周明宇察覺到不對勁追問,“你不會根本就沒怎麼管吧。”

“……”

怎麼能說是什麼都不管呢!她起碼管吃管住了。

但除了這兩個方麵,日常的打掃甚至還是楚衣衣做的比較多。

“真是幸虧有莫神醫幫你帶孩子,那又不是小貓小狗。”

秦安然再度感覺到了良心痛。

可是她也沒有被父母養過,根本不知道正常來說要做什麼啊!

有地方住,有飯吃,這還不夠嗎!

像是讀懂了秦安然平靜之下沒有說出口的反駁,周明宇搖著頭否定,“不夠,完全不夠。臨行之前記得去反省吧,你這個失責的養父。”

“知道了。”

當天晚上秦安然特意的坐在主座上等著楚衣衣回家。燭火跳動著點亮她的側臉,目光比火光更勝。眼眸仿佛盈盈的琉璃,永遠澄澈的直視著前方。隨著火光的每次跳動,目光也波瀾般的閃動。

她帶著幾分笑意,像是努力模仿著父親或者母親的姿態,對楚衣衣張開了手臂。

“歡迎回來,肚子餓嗎。”

“隊長!”楚衣衣癡癡的望著,抽了下鼻子撲到秦安然的懷抱中。

秦安然身上帶著仿佛被太陽烘烤過的氣味,些許的蠟油和清淡的香氣。

如同被這個味道抓住了,楚衣衣久久沒有抬頭,她暗自眯起眼睛不讓淚水滴下時,秦安然已經用袖子給她擦了眼睛。

“你能夠回來,我真的很開心。”

秦安然討厭極黑的夜晚。看不到前方的光亮,沒有日常活動的腳步聲,像是所有人都死去了,人類沒有迎來未來的結局命運般的抵達了。

沒有任何可以挽留的餘地,像是她無論怎樣努力,都隻是在延緩著世界的消亡。而那毀滅的宿命是必然的,不受人類的因素所控製的,自然的步入死亡。

但比起那殘酷的命運,她更害怕隻有自己活下去。

末世中最強的兵器,畏懼著孤獨一人的黑暗。

“我本來以為你會留在那裡的,小隊員比較適合照看孩子。但是你每天都回來了,謝謝你,衣衣。”

“我會一直回到隊長的身邊的!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秦安然沒有去接住她的情感。

隻是放任楚衣衣的依戀輕飄飄的落到了空中。手指撫摸著女孩的發絲,而她似乎隻是這樣就滿足了,略微仰起頭去蹭著秦安然的指尖。

某種情緒在心中蕩漾著,蕩漾著。

“不是的,總會有一天分離的。因為我有一定要去的地方,所以衣衣隻要找到你重要的地方就好。就算會感到寂寞,或者悲傷,這也是足夠令人自豪的事情。但我的身邊不是其中的選項,我沒辦法成為你的終點的。”

“現在還不明白也沒關係。孩子一定會離開長輩,否則就沒辦法成長,要一輩子當孩子了。”

楚衣衣沒有大哭大鬨,她抿著嘴抬頭又是一副倔強著不哭的表情,像是秦安然剛將她救出來的模樣。

“像是我的爹娘那樣離開我嗎?”楚衣衣摟著秦安然的腰,認真的詢問,又像是要在記憶中銘刻住秦安然的所有反應,緊緊地注視著她。

“大概吧。”秦安然含糊其辭的點點頭,“到那個時候就會知道的。”

“就算會離開我,我也不會離開隊長的。”

秦安然沒辦法說服她,隻好把匣子裡麵的點心喂給楚衣衣吃。

她順從的嚼著,將懷中的包裹像是獻寶般遞給秦安然。

“這個是?”

裡麵是細小的晶核,有末世的藥片大小。一顆顆像是被精確的切割好,憑借楚衣衣的手勁恐怕很難單獨完成。

然而看著她討好的笑容和眼底的不安,秦安然沒能嚴肅的追問。

大概是小孩子想要幫上忙的一些小創意。

像是把藥變小就能夠更方便吃下。

“是之前隊長送給我的!根據研究,整個吸收的話會讓火焰變多,但是像這樣壓縮吸收的話,就能夠讓火焰變得更強。變強就不會讓隊長覺得痛了!”

簡單來說,這是末世都沒有發現的強化特效藥。

秦安然對安全性沒有什麼擔憂的,晶核本來就是需要吸收的東西,無論多少晶核,說到底也隻是資源。而維持住了晶核的形狀,就證明了其中的穩定性。

去穩定的充電樁上麵充電,怎麼可能會把車電壞呢。

大概就是這樣的道理。

“你們竟然都已經開始研究起來晶核了啊。”

“嗯!我學會了很多東西!”

秦安然知道這是小姑娘仰著頭在等著誇獎呢。她收起了晶核,誇獎的摸了摸楚衣衣的頭頂,“真了不起。”

很快就到了啟程的時候。秦安然坐在馬車中,看著馬車裡的王虎、殺手小隊員,以及一個明顯躍躍欲試的宋嘉澄。

人數緊缺到根本組建不成小隊伍,秦安然看著這個配置都在覺得,宋澤川未免也太相信她的個體戰鬥力了。

沒辦法,這次執行任務的人員基本上都是小隊成員,莫問仙腿腳不便,他們一行人根本分不出人手去護著他,除非秦安然願意把他綁在自己身上。

但不來正好幫忙帶著楚衣衣,這個小孩與其說是秦安然撿來自己養著的,不如說是給莫問仙撿的,萬幸他本來就會撿小孩。

隻不過。

秦安然看了一眼宋嘉澄,又看了一眼。

雖然確實是小隊員,而且外麵能有個車夫說不定還是拜他所賜。

但是他渾身都散發著幫不上忙的氣息。

並且本人相當沒有自覺。

宋嘉澄發現秦安然在盯著他看後,就笑得像是盛開的向日葵。平靜的坐在馬車裡都變成了一種罪過,他火速的翻找著鼓鼓囊囊的包裹,隨後挑出來點心匣子擺在座位上招呼秦安然去看。

“怎麼了安然哥!餓了嗎,我這裡有糕餅。還是渴了,我這裡剛泡了花茶,聽說你喜歡這個口味的。”

他捧出滿滿兩個牛皮袋子的花茶。一邊飄著桂花,一邊飄著茉莉。

秦安然來這裡就喝過這兩個口味,他直接把兩個選項都填上去,自然怎麼也不能算錯。

她接過水囊喝了一口,滿意的點點頭。再一腳踢在宋嘉澄腰上,“食物和車夫留下,你走。”

“為什麼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打探出來你要去執行密令!”

“都是密令了,為什麼你還能打探的出來啊。”

古代的信息加密也太含糊了吧,還是說世子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馬車似乎一時不慎的磕到了凸起的石頭上,外麵的車夫愣是什麼都沒說。就像是馬車中努力縮在牆角假裝鵪鶉的兩個小隊員一樣,似乎要和馬車融為一體,成為沒有意識的物體。

宋嘉澄顯然沒有追責的打算,他滿眼都是秦安然。被喝令回去後立刻擺出被拋棄了的表情,“我畢竟是個世子,肯定有點方法的吧。而且我也是你重要的小隊員,他們都可以留在這裡呢!”

車夫逃過了一劫,然而在馬車中喘氣的兩個人顯然就沒有這種好運氣了。他們身份地位存在天壤之彆,權勢滔天下,就隻能祈禱宋嘉澄不打算日後翻舊賬了。

麵對這等艱險的困境,秦安然卻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她指向王虎,“他可以給我帶路。”

確實成功帶過路的王虎有點驕傲的揚起了頭,又連忙低下。

她又指向殺手小隊員,“他是本地人,熟悉南中。”

確實是本地人的殺手小隊員也有點驕傲的連忙點頭。

最後,秦安然指向宋嘉澄。

“你會做什麼?”

宋嘉澄端起糕餅和水囊,“我會做飯!”

“好,留下吧。”

這場勸退瞬間結束了。

除了秦安然之外,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明明沒有發生什麼特彆的狀況,卻好像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般癱在位置上。

尊貴如世子竟然也是通過做飯這樣實用的技能才勉強擁有了留下來的資格,實在是王室的恥辱。

宋嘉澄本人才沒有覺得自己淪為王室恥辱,能留下來總比沒扛過多久就被遣返了要好,他撩起簾子向著外麵張望。

他們此行一路要從洛陽抵達南中。在接近沿途城池的情況下尚可住店或者留宿驛站,走遠了就要靠著打獵了。

“好!接下來一定要安然哥好好見識一下本世子精妙絕倫的打獵技術!”

“世子殿下…我們此行隱姓埋名,務必還請注意,不要暴露身份。”

王虎弱弱的開口進言。

宋嘉澄立刻換上一副掃興的表情,神情和語氣驟然冷淡下來,“我自然會留意,難道你覺得我臨近西南還會犯下這麼基礎的錯誤,平白無故暴露身份嗎。”

王虎徹底偃旗息鼓不敢再說些什麼,秦安然坐在旁邊接話。

“我覺得你會。”

“我下次一定不說了!”宋嘉澄立刻賣起可憐,老實的縮回了馬車中,“今天吃晚餐,我讓安然哥大飽口福!”

秦安然估量著他們晚上要到的地方,平淡的回絕,“可以住客棧的話,還是算了吧。”

“怎麼這樣——”

然而過了一段好日子後,越是接近中南,越是頻繁的遇到前來打劫的山民。仿佛捅了土匪的窩,說著熟悉的開場白,做著熟悉的事情。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秦安然冷淡的搶了他們還沒說出口的統一台詞,拿著長槍對準土匪。

“想平安離開就把食物交出來。”

她的馬車上已經堆滿了山民們為了贖身而獻出的獵物。

本來覺得把名聲打出去就不會再遇到這麼奇怪的事情。

結果還是前仆後繼的湧出來啊。

那就沒有手下留情的餘地了,正所謂痛苦也是一種刻骨銘心的教訓。

對麵的山民大多數都是遲暮的老年人,不僅僅是老漢,也包括老嫗。像是強行湊出來的壯大隊伍,妄圖通過手中的農具打倒秦安然一行人。

顯然他們對接下來要經曆的事情沒有自覺。

“那什麼,這是我們要說的話啊!”

他們之中立刻爆發出反駁的聲音,“我們可是有那麼多人的!不管你們怎麼反抗,老老實實的跟我們回村吧!我們一家老小還指望著你們救命呢,犧牲你們一行人,救救我們千萬人啊。”

真是見鬼的千萬人。

秦安然一行人已經被打劫習慣了,就隻有宋嘉澄還躍躍欲試的表現自己,似乎隻要秦安然一聲令下他就會將對麵的人收拾妥帖。

然而難得打算認真的活動身體。

在山民繼續威逼的時候,秦安然已經迅速的衝了出去。仿佛一道閃電穿梭在人群之中,長槍掃過之處無不響起痛苦的□□和慘叫。骨骼摩擦斷裂的聲音如同綻放在山間的花,不停的發出悲鳴。

秦安然利落的將癱倒的人群堆成一座人山,隨後瀟灑的站在了上麵。

“隊長憋得太久了吧……”

“這麼說她其實也挺開心能夠遇到一堆人來打劫吧。”

“安然哥才沒有!她隻是覺得人們很煩吧,所以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土匪啊。”

頻率實在是太高了。基本上秦安然他們一行人經過村莊的地方,就能夠遇到攔路打劫,主要是搶人的山民。

秦安然也聽到了來自小隊員們的提問,她抬腿踩了下墊在腳底的人。

“所以你們為什麼要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