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 徐瀟然無言片刻,覺得這個話題還……(1 / 1)

徐瀟然無言片刻,覺得這個話題還是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正事要緊,回憶起餘容最後在她耳邊說的話,剛好現在可以轉達給周宴:“她最後說給她傳信的人是前朝的人,那人臉上從右眼開始就有一道疤,傳信給一個叫花?還是畫?反正有這個字的人。”

“她們一個月傳信一次,目前還不知道有沒有其他人。”

周宴微聞言微頷首,發現徐瀟然沒有再開口的意思,揚眉道:“不是還有最後一句麼?”

徐瀟然其實沒聽清最後餘容的話,直言道:“最後那句我沒聽清楚,似乎提到了攬華閣。”

見周宴神色沒有變化,徐瀟然抬頭,不對,如果他都能聽到最後這些,那前麵那些他不都知道麼?

徐瀟然握著手中的青木看了半響,覺得和剛拿回來的時候差不多,突然想著是時候離開了。

“你以前也去過攬華閣?”周宴突然問道。

“沒,那日我是第一次去。”徐瀟然雖有些疑惑,但還是老實回答,隨後有些猶豫,“攬華閣,餘容想傳信的是不是……”

徐瀟然最後含糊了起來,按照她前世看小說的經驗,她很想問攬華閣這種地方是不是藏著最終反派,畢竟餘容說傳信給的是一位叫名字裡帶著“花”“畫”的人,這名字一聽就是女子,剛好攬華閣裡女子眾多。

徐瀟然偷偷看了一眼周宴的神色,他並沒有和徐瀟然想得那樣,露出沉思的模樣。

也是,自己能想到的,比她更熟悉這個世界的周宴想必更能意識到。

此時從閣樓內走出另外一道身影,徐瀟然定睛一看,發現是那位叫做藏冬的侍衛走過來,聯想起周宴前不久說過的話,她心底忽然有另外一個念頭,不知道要不要開口。

周宴看好笑地看著她這個糾結的樣子,開口道:“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徐瀟然迫不及待地把藏在心裡的話說出:“那個毒,到底是什麼,發作起來,簡直……”

後麵的話她沒能說出口,她覺得這個病發作簡直快得不行,她以前隻知道腦溢血什麼的可以瞬間令人倒下,這種不停吐血痛苦倒下的毒藥,令她心有餘悸。

周宴摸了摸下巴,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我可以回答你,但你等下也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徐瀟然沒怎麼考慮就點頭同意,反正她什麼也不知道。

“那個毒是前朝特有的,名為‘飲人恨’,用來控製人的。嘖,那玩意解起來麻煩得要命,沒發作和正常人一樣,沒有徹底解除的話,兩個月之後會再次發作,一旦發作,毒深入心臟,必死無疑。”

徐瀟然想起餘容最後發作的樣子,感覺背後一涼,這種手段這也太陰狠了,控製人的方式有很多種,這種慢刀子割肉的毒藥,讓中毒的人無法徹底安心,整日提心吊膽。

周宴最後漫不經心地補充了一句:“藏冬給她緩解的藥是其實另外一種毒,不是解藥,兩種毒藥混在一起,雖然能緩解一時半刻,但最後隻會更痛苦。”

就算餘容當時沒有心緒起伏,也不過是再延長幾秒的壽命罷了。

徐瀟然心中湧現一抹複雜的情感,寧願用毒藥緩解,餘容也要從自己口中聽見林賦的事情,這樣做是為了什麼呢?

不願細想,徐瀟然把心底的感慨壓下,忽然意識到前朝這種禁忌的大事,她今天已經聽到過兩次了,這是她這種平民能隨隨便便打聽的嗎?

小心覷了一眼周宴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知為何,徐瀟然總感覺他是故意的告訴自己的。她乾笑兩聲,打著哈哈道:“我明白了,我絕對不會透露出去的。不知道殿下想問我什麼?”

周宴的目光從她手中的青木轉了一圈,那目光看得徐瀟然悄悄把左手往背後藏了藏。

“你這個東西,是在哪裡得到的?”

徐瀟然無意識摩擦左手的手鐲,青木麼?以周宴的身手,徐瀟然沒想到他居然對這麼個小玩意感興趣,徐瀟然回答他:“是宣霖帶我去仙月坊,從二樓裡麵挑的,當時匠人說要做一個月,問我能不能等,我同意了。”

仙月坊裡一樓賣首飾眾所周知,稍微懂一點知道二樓是出售各種精巧“玩意”的人也不少,這個在盛京一打聽都能知道。

但是周宴在看見青木背後千機二字當天下午,就已經派人去查這件事,得到的卻是仙月坊二樓從來就沒有製作出“青木”的人,名冊上都沒有徐瀟然的記錄,仙月坊背後之人他認識,必不可能騙他,為此,他甚至還查過宣霖。

可惜一切都毫無異常,宣霖真的是單純告訴徐瀟然這個地方,並沒有其他的異常舉動。

那麼,那個給徐瀟然青木的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周宴繼續說道:“那個賣給你青木的人,叫什麼?”

徐瀟然細細回憶了一下,當時就是一個穿著棕褐色短打的男人把東西遞給她,全程沒有其他的動作,要說長相的話,似乎也沒有什麼值得引人注意的地方。

“他沒說,我隻是來拿定製的東西,好像也沒有詢問對方姓名的必要吧?不過我似乎聽見旁邊的人喊他萬師傅。”

周宴得到答案後心中冷笑,萬師傅,他在兩個月前就從仙月坊離開,回老家探親去了,有人頂替了他的身份,一呆就是一個月之久,楚源那個傻的,有人混進去自己地盤都不知道。

“怎麼了殿下,這個東西,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見周宴不做聲,徐瀟然抬起手,頗有些忐忑地看著手中這個不起眼的手鐲。青木從她拿到的第一天就仔細檢查過了,並沒有問題。難道這人是什麼朝廷逃犯?但他收了自己的錢,這個東西萬萬不能充公。

“沒什麼事,這東西不錯。”周宴隨口答道,繼而麵上若有所思:“你好好一個閨閣小姐,還有宣霖在,天天都在防著誰?暗器都要求帶毒的。”

“以徐安如今的權勢,你在害怕什麼?”

徐瀟然麵上浮現一個假笑,道:“我怕死。”

好,就你穿越到一個陌生時代不害怕,你清高、你了不起。

不過周宴的話提醒了她,她前世單身,有點提防意識很正常,但自從穿越後,她總沒有安全感,好像這具身體習慣了警戒任何人。

周宴被這個回複硬生生整沉默了三秒,隨後乾脆利落地趕人:“行,那你現在可以走了。”

他高聲朝徐瀟然背後喊了一聲“眠夏”,一個走路沒有聲音的黑衣女子忽然從一旁的竹林內走出,出現在二人麵前。

周宴低聲吩咐眼前黑衣女子幾句,轉頭對著徐瀟然示意:“送餘公子離開。”

眠夏低頭應是,抬手示意徐瀟然跟著她,說道:“餘公子,請。”

徐瀟然對著這個不知從哪個角落冒出來的眠夏姑娘感到神奇,想著習武的人走路難道都是沒有聲音的嗎,暗道不知道她這個年紀還有沒有機會。

“餘公子。”

還沒走出兩步,周宴突然喊住自己,徐瀟然轉頭看去,隻見他整個人站在原地不動,靜靜地注視著自己離開的方向。

“看在你今天還算配合的份上,我給你一個提醒,明日你最好離叢雪遠一點。”

徐瀟然乍然聽見叢雪這個陌生的名字,瞳孔微縮。

叢雪,正是徐安前幾日帶回盛京,京裡傳的沸沸揚揚的那位南疆聖女,明日郡主的邀請,莫非叢雪也在其中?

可惜周宴隻留下了這句意味不明的話,並沒有過多解釋就利落轉身離開了。

離她遠一點,徐瀟然默念了一遍這句話,手接過眠夏遞來之前取下放在閣樓的帷帽,整理過後,徐瀟然跟著眠夏離開了這座神秘的府邸。

和來時不同,離開這座府邸之後,眠夏用輕功一路帶著徐瀟然奔向徐府,見到徐瀟然熟悉的圍牆和那顆熟悉的桂花樹後,眠夏仔細護住徐瀟然,帶她從牆外飛入芳菲苑內。

徐瀟然站定,內心感慨,這一路護送服務,比起之前某個人來說不知道要好了多少,不知道徐安能不能也給她一個這樣的侍女。

眠夏安全將徐瀟然送回房內,從袖中取出一個藍色的香囊,替她掛在窗邊的幔帳上,徐瀟然不解地看著眠夏的動作。

眠夏解釋道:“今夜餘公子受了驚嚇,這是安神的香囊,有了它,餘公子今晚好睡些。”

“原來是這樣。”徐瀟然笑著道謝:“多謝眠夏姑娘。”

眠夏直稱不敢,待做好一切,正準備離開,徐瀟然又急忙叫住她。

“有件事我忘了和你們殿下說,今晚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嗯……就是你們今晚那座府邸也請放心,我完全不記得地方。”

徐瀟然眼神真摯,看向眠夏,今晚的事她絕對守口如瓶,他們這個秘密據點她也不記得路程,不用擔心她會透露給彆人。

眠夏回複道:“我會轉告殿下的,餘公子,府邸的事情不必在意。”隨後語氣中帶了似乎一絲笑意,她貼心補充道“那是瑞王府,沒人敢闖的。”

徐瀟然乾笑兩聲:“原來是這樣,那確實挺安全的。”

難怪她覺得回去的路上好像不太一樣,天殺的周宴,居然帶她彎彎繞繞走了那麼多圈,她還以為是什麼機密,生怕自己記住,連眼睛都不敢多瞟一眼。

待眠夏離開後,徐瀟然重新躺回床上,原本以為自己今夜會毫無睡意,沒想到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她就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整個人意識模糊,逐漸沉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