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三的體育課,在籃球場看見孟澄潭的時候,龐錦月絲毫不感到意外。
畢竟她知道他喜歡籃球,她又對彆的運動沒什麼興趣,八成就是會選籃球的。
於是自由練習時間,他來到她的身邊。
她沒有穿運動服,而是穿著經她自己手改過的校服,不過應該是穿了運動//胸//衣,跑起來一點都不會晃。
“怎麼來選籃球了?選籃球的女生可不多。”龐錦月向她露出笑容。
“因為聽說籃球老師對女生很水。”孟澄潭小聲回答道,抿唇克製嘴角的弧度。
她根本沒想到能和他一個班,這次完全是意外之喜。
“那你以前打過嗎?”
“沒有,第一次打。”她搖搖頭。
“來,我教你。”龐錦月接過她手中的球。
他教她的內容遠遠超過這節課老師所講授的範圍,但她學得相當快。
有運動天賦這一點,換個性彆也是一樣的。
比如她第一次嘗試投出一個三分球,就正中籃筐。
龐錦月:……好家夥,難道她是天才。
後來發現她剛才是運氣好,但之後的投球就算沒有精準命中,也總是保持在籃板附近。
整堂課結束後,孟澄潭汗水都濕透衣服。
“及時披上外套,避免著涼。”龐錦月拿紙巾為她細致地擦拭臉上的汗水。
“嗯……好。”她低頭穿外套,幾乎不敢與他視線接觸。
“兄弟,終於找女朋友了?”離開籃球場前,隔壁班一位認識的男生衝他喊道。
他看看孟澄潭已經快燒起來的臉,朝那人笑著說:“彆來開我玩笑,她臉皮薄。”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她一時間心亂如麻。
實話說,雖然這幾天一直在主動接近他,但她其實沒抱希望能和他在一起。
無論外貌,學習成績,性格,她都不如他。
能和他做親近的朋友就最好了。
但是,如果有可能的話……她還是想爭取一下。
儘管希望渺茫,她也想爭取。
於是在食堂吃午飯的時候,她猶豫很久,最終問道:“學長,如果我以後學習方麵有不會的問題,可以請教你嗎?”
他成績非常好,如果跟著他學習,一定能進步的吧。
龐錦月聞言點點頭,放下筷子:“可以啊,我每天九點四十下晚自習,然後我到你們班找你,你有不會的題都可以問我,或者我幫你提前學習後麵的內容,你覺得怎麼樣?”
孟澄潭有些慌張地擺擺手:“那太麻煩你了,太占用你時間了。”
她本來隻是打算如果遇到難題就拍照發給他,他有時間就幫她解答,不解答也沒關係,根本沒想到他願意每晚都來找她。
儘管她內心非常非常高興,但這樣麻煩他,她無論如何都過意不去。
“沒事沒事,你要是不好意思,就多請我吃幾頓飯。”他渾不在意地笑著。
“……嗯,好。”她最終輕輕點頭,雙眼有些濕潤,“謝謝學長,真的很謝謝你。”
“彆老學長學長的啦,你以前都不這麼叫我,怎麼上了高中還這麼生疏了,喊我的名字就行。”
他說完這番話,用噙著笑的目光注視著她。
孟澄潭與他四目相對,隻覺得自己渾身都在不斷升溫。
在天靈蓋被熱氣頂開之前,她低下頭,聲音幾乎細不可聞:“……好,錦月。”
龐錦月:嘿嘿嘿。
他忍不住抬手,輕輕撫摸上女孩的發頂。
她身體一顫,卻並沒有掙紮,也沒有抬頭。
一點點變近的距離幾乎讓她沉浸在夢一般的幸福當中。
周日下午四點,排練中的龐錦月收到孟澄潭發來的消息:“你排練有空吃飯嗎?需要我幫你帶飯嗎?”
他在跟她閒聊時,提過自己迎新晚會要表演的事情。
“不用啦,現在吃太飽等晚上跳舞的時候全吐出來了,等表演結束之後我再吃”他回複道。
於是表演結束之後,他再次收到她的消息:“有空來找我一下嗎?我給你帶了飯”
他:好家夥,這麼貼心?
他本來隻打算隨便吃點的。
“好啊,你在哪?”
“第七排靠中間過道的座位,右側”
於是龐錦月從禮堂最後貓著腰一路來到她身邊。
她不時回頭張望,第一時間發現他到來,注視著他於黑暗中坐到她腳邊。
孟澄潭打開懷裡一直用外套包著的飯盒,遞到他麵前:“食堂的瓦罐煨湯,我用衣服保溫,現在還是熱的。”
“那你衣服不得全是飯味兒了。”他接過來歎道。
“沒事,我回去洗一洗就好。”她輕輕搖頭。
“太謝謝你啦,這一碗湯就夠我給你講三年題。”他笑著說。
黑暗中她又臉紅起來,聲音很細微:“沒關係的。”
就算他什麼回報都不給她,也沒關係的。
隨後一直到國慶假期前,他們每天都至少見麵一次,每晚固定補習,有時候一起吃飯,有時候互贈小禮物。
國慶假期,龐錦月帶她來到商圈。
二人每家店都會進去看看,無論是雜貨店,服裝店,還是小吃店。
服裝店裡龐錦月每遇到一件好看的衣服,就會拿下來在孟澄潭身上比量比量,如果有特彆合適的,就推薦她去試穿。
他的生活費不算很多,但給她買幾件衣服還是沒問題的。
畢竟這條世界線他不買小玩具,偶爾給遊戲氪金,周邊被範錦秀扔過一次之後,他也懶得再去吃穀。
就算沒有收入來源,他也攢下一些錢。
“你之前都不在實體店買衣服嗎?”他看著她今天穿的藍色連衣裙。
孟澄潭搖搖頭:“沒有,我一直都是網購,不合適的就退掉。”
“買衣服還是線下好一些,能試穿。”他實話實說。
她點點頭,拿著他挑選的幾件衣服進入試衣間。
最後這些衣服被他全部買下來。
因為確實每一件都很合適。
到了收銀台她才知道他打算為她買衣服,慌忙擺手:“你不用給我買的,我自己買就可以……”
然後他已經掃碼付款完畢。
龐錦月:就這個報仇,爽。
在小吃店裡,孟澄潭雙眼亮晶晶地看著那些美食。
很明顯比起原世界線,身為女生的她對食物更有//欲//望。
“想吃什麼就買。”龐錦月乾脆地說。
“沒,我吃不下那麼多……”她搖搖頭。
“沒事,吃不下的我幫你解決掉。”
“啊,彆,那樣太……”她連忙說道。
“老板,三個車輪餅,紅豆麻薯、芋泥蛋黃、牛奶奧利奧各一個。”他已經上前點單。
龐錦月:爽,報仇,爽。
一天下來他們買的吃食三分之二都進了他的肚子,但每種都是為孟澄潭買的,每種她都或多或少品嘗過。
“今天我玩得很開心,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臨分彆前,她的眼眶有些發紅。
“開心就好,要不明天我們再出來?”他笑著說道。
“欸,欸,可以嗎?”她一時間愣住。
“當然可以啊,明天帶你換個商圈玩。”
然後他們爽玩整個國慶假期,龐錦月還將她帶去漫展。
之後一學期,他們都是如此相處。
孟澄潭追隨著他進入宣傳部、舞蹈社和動漫社,他們經常見麵,但龐錦月並沒有去推進情感進度。
一是他想讓她知道,他並非是為了與她在一起才對她這麼好,他如今對她好,等在一起之後,他隻會對她更好。
二是,孟澄潭內心的//癡//女想法,非常明顯地一天比一天在減少。
曾經他們見麵太少,她除了//性//,幾乎沒什麼能去想象的東西。
如今他們頻繁往來,她才發現,原來他們能一起做的事情,很多很多,多不勝數。
他們可以一起學習,一起吃飯,一起逛街,一起打遊戲,一起追番看電影。
一同經曆生活的酸甜苦辣、一點一滴,一同歡笑,一同煩惱。
隻是將平凡的每一天過好,就已經無比幸福。
與那些相比,//性//實在是過於微不足道。
以至於直到寒假,他們甚至連手都沒牽過。
龐錦月始終在用實際行動向她宣告,她的價值絕對不僅僅在於她的外表。
她整個人都值得他去珍惜。
那樣實實在在、無孔不入地被愛著的感覺,於她而言,是前所未有的體驗。
因而她也不會心急,隻是維持現狀,她便非常滿足。
寒假第一天,龐錦月在商圈等待孟澄潭的到來。
前幾天他生日,她給他送了一張顯卡,價格直逼五位數,他正在心裡盤算該如何報複她。
然而他所等到的,是一通將他叫到醫院的電話。
孟澄潭乘坐的出租車在十字路口被一輛貨車碰撞,貨車司機超速加疲勞駕駛,負全責。
龐錦月坐在急診室外,目光空洞,雙手不住地發抖。
孟慶宇也來到醫院,一直在與人打電話。
半小時後,急診室門打開,麵色慘白的少女被推出來,半張臉包著紗布。
“三根肋骨骨裂,沒怎麼傷及內臟,臉上的傷也是皮外傷,養好就不會留疤。”醫生對急忙湊過來的孟慶宇和龐錦月通俗易懂解釋道。
龐錦月這才鬆一口氣,心臟從嗓子眼落回肚子裡。
孟澄潭被轉到普通病房,病房裡孟慶宇向醫生請教找護工的問題。
龐錦月手一頓,來到他們麵前:“我來照顧她。”
這學期孟澄潭曾多次在孟慶宇那裡提及他們二人的事情,孟慶宇聞言並沒有很驚訝:“你確定嗎?不會耽誤你學習嗎?”
“沒事,您不用擔心,我來照顧她。”他態度十分堅決。
他的醫學知識與生物學知識都很豐富,照顧孟澄潭綽綽有餘。
“好,交警隊、肇事方和保險公司那邊我去商議,你就專心照顧好她,彆的不用擔心。”孟慶宇最終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
他轉給龐錦月一萬塊錢,囑咐他們想吃什麼隨便買,之後便離開醫院。
半個小時後孟澄潭緩緩睜開眼睛。
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龐錦月關切的神情。
他慢慢地給她喂水:“你傷得不重,最多四周就能出院,臉上也不會留疤,我每天在這裡照顧你,寒假作業我幫你寫,你安心養傷。”
孟澄潭搖搖頭,眼角落下一滴淚:“臉上不會留疤,但是肚子上會有。”
“沒事,不會有彆人看見,能看見的人,也絕對不會嫌棄你。”他寬慰著她,指尖拂去她的淚水。
她蒼白的麵龐浮上一絲紅暈。
三個小時後麻藥的效力漸漸過去,疼痛使她的麵色更加慘淡。
“疼嗎?”龐錦月關切地問她。
她輕輕搖頭。
然而疼痛隨著時間流逝愈發劇烈,使她逐漸失去逞強的餘裕。
吃晚飯的時候,她艱難地吞咽,眼淚也隨之流下來。
“疼嗎?”他為她擦拭淚水。
她眨眨眼,更多的淚珠滑落:“……嗯,疼。”
臉疼,胸口疼,腹部也疼。
她原本很耐痛,但這次真的好疼,太疼了。
龐錦月歎一口氣,將飯盒放在桌上,隨後俯下身來。
輕輕地印上她的嘴唇。
柔和地舔舐,廝磨,濕潤她因傷痛而乾燥起皮的唇。
是一個不含任何//欲//念的,極致溫柔又充滿疼惜的吻。
孟澄潭的雙眼猛然睜大,隨後睫毛振顫著,又閉上眼睛。
平常她漂亮的時候,他始終沒有與她親密。
如今她失去一切顏色,隻是他的負累,他卻願意彎下腰來親吻她。
溫暖又柔軟的感覺傳遍全身,她很開心,也很難過。
他微微抬起頭來,用唇珠拂去她的淚水,又在她的眉心印下深深的一吻。
“早點好起來。”他用拇指輕撫著她沒有受傷的半邊臉。
“嗯,不疼了。”她的眼中閃著細碎的光芒,“把飯給我,我繼續吃,多吃飯才能早點好起來。”
他沒能忍住,笑出聲來。
之後三周,他寸步不離地陪伴在她身邊,飲食,洗漱,甚至//排//泄,都是他在幫她。
他謹慎地遵循著醫囑,為她搭配好每一餐的營養。
期間他與範錦秀和龐建宏通過多次電話。
“嗯,對,過年我不回去,我在她家照顧她。”
“我什麼意思?我什麼意思不很明顯嗎?我要是沒下定決心,能一直留在醫院?”
“行啊,你就等著看,我將來一定會娶她。”
“掉下年級第一?怎麼可能,你被醫院開了我都不會掉下去。”
跟範錦秀好聲好氣說話是沒用的,他退一步,她就會進九十九步。
正麵杠才是最正確的,她吃硬不吃軟。
他沒將這些通話內容告訴過孟澄潭,這不是她該//操//心的事情。
他為她蕩平一切阻礙就好。
寒假結束前她就已經出院,但畢竟傷及骨頭,自然是沒有完全愈合,並且以後還要多次複查。
即便是開學之後,他也動不動就來高一2班找她,幫她解決生活上的不便利。
該背就背,該抱就抱,疼的時候就親幾下。
在她生日這天,他提著花束,還拖著大袋子,像個滑稽的聖誕老人。
袋子裡是她零歲到十六歲的生日禮物。
“請問孟澄潭小姐,你願意成為我的女朋友嗎?”將所有禮物擺出來後,他手捧一大束五彩繽紛的玫瑰,單膝跪在她麵前。
她早已泣不成聲,直接上前緊緊地擁住他。
在一起之後,龐錦月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不忘這條世界線的初心。
整個人像大號牛皮口袋一樣纏在她身上。
軟綿綿一條抱起來真的超舒服,女孩子也很不錯嘛,跟肌肉是兩種不同類型的手感好。他樂滋滋地想。
周末假期,她邀請他來到家中。
直到她將他拉到床上,龐錦月才知道她是想//獻//身給他。
“急什麼,先不做,等我以後去//結//紮完再做。”他很輕地彈一下她的額頭。
看著她茫然的神情,他不由得苦笑起來。
“你是單純想做,還是也想要孩子?”
孟澄潭咬咬嘴唇:“……我都想,當然孩子不是現在就要。”
“你是真的想要一個孩子,還是覺得有了孩子,我們以後的家庭會更牢固?”
她的缺乏安全感幾乎是刻在骨子裡,儘管當下對龐錦月全身心信賴,想到將來的生活,她仍是會本能地感到不安。
她垂下眼簾。
她的沉默已經宣布了答案。
“無論有沒有孩子,我都會一直和你在一起的,我向你保證。”他將她抱進懷中。
孟澄潭雙眼緊閉,眉頭輕輕皺起,糾結很久最終說道:“……其實我也不想生,我害怕疼,也害怕我教育不好他,但如果彆的家庭都有孩子,我們沒有,我擔心……”
她沒繼續說下去。
她與親人相處的時間實在太少,如果真的擁有後代,她也不知該以何種麵貌姿態去教導他。
教育這種事情,其實並沒有試錯的機會,一次失誤就可能影響孩子的終生。
“你不需要擔心,我愛的是你本人,而不是你生兒育女的能力,況且去//結//紮的是我,又不是你。”他撫摸著她的發頂,“我希望你能一直快樂,健康,並且越來越愛你自己,你不需要去犧牲自己,來換取在我這裡的更多價值。”
“無論如何,你對我來說都是無價的。”他親一口她的眼瞼。
“……嗯。”她輕輕應一聲,隨後安靜地依偎在他懷中。
從心臟開始,身體由內而外在融化。
片刻後她猶豫著開口:“那如果隻是做的話……我準備了保護措施……”
龐錦月直接氣笑了:“你傷還沒好利索呢就瞎想這些,等你傷好全了再說。”
“嗯,嗯,好。”她的麵容因羞愧而一點點變粉。
隨後直到暑假,他們才有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
龐錦月發現孟澄潭真的是人菜癮大,每晚都要做,做不了多久就會睡過去。
也無所謂,多睡覺有利於身體健康。
這條世界線孟澄潭依舊是選擇藝考道路,成為美術生。
她向他揭露自己是//福//利畫手的時候,龐錦月一點都不驚訝。
“你住院前後那一個月,一直沒更新,你一康複就恢複更新,當時我就發現了。”他笑著看她臉頰布滿粉暈。
大學之後龐錦月又開始他的up主事業,這次他選擇做番劇區up主。
曆經多條世界線,他看過的番劇包羅萬象,信手拈來。
他要為他們的公開婚禮籌備群眾基礎。
孟澄潭碩士畢業後的婚禮上,交換完戒指他最後一次擁吻她,便離開這條世界線。
龐近月睜開雙眼,捏捏孟澄潭的臉:“澄潭妹妹,嘿嘿。”
“………………嗯。”他悶悶地回應道。
怎麼說呢,他沒想過自己變成女生會那麼積極主動,而且還滿腦子//黃//色//廢//料。
全程他多次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玩得開心?”回到漆黑空間,係統笑著問龐近月。
“嗯,非常開心,我估計以後我動不動就想回去抱抱身為女孩子的孟澄潭,嘿嘿。”她也笑起來。
“那下一條世界線,想去什麼樣的地方?”
“嗯……”龐近月腦海裡頓時浮現出一百零八種想法,最後統統導向同一個結論,“隻要有他在,什麼樣的世界線我都會很開心,嗯嗯。”
“是這樣,剛才我試著探索了一下我的權限,發現我可以自主創設架空背景的世界線,然後把你們放進去,你們在裡麵會有合理的身份。”係統說道,“不過這種世界線必須要做到邏輯自洽才能維持運轉,否則會自行崩潰。”
“所以我剛才問,你想去什麼樣的地方,我就以此為基礎創設一套世界觀。”
“好耶,想想就超有意思!”龐近月雙眼亮起來,“不過好像挺麻煩你的,哎嘿嘿。”
“沒事,我有過很多腦洞,創建新的世界觀對我來說並不算很困難。”係統平靜地說,“如果你沒有具體想法的話,我就先以架空古代為背景設置世界線,也算是試試水。”
“好好好,沒問題,你敢編,我就敢去。”她右拳捶捶左胸口。
“好的,我會照例把你和孟澄潭的意識都送進去,你們的性格不會改變,不過你們都沒有對身體的操縱權,全程都是旁觀狀態,可以看見自己在不同的世界觀之下會做出怎樣的選擇。”係統繼續說道。
“好嘞沒關係,看第一人稱電影也很有意思。”她笑著搖頭晃腦。
“嗯,那我們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