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近月是坐地鐵來到孟澄潭家附近的,他們彼此之間隻有四站,十多分鐘的車程。
她一出地鐵站閘就看見他站在那裡。
秋初十月他穿一身黑,頭發長短適中,穿衣風格簡潔,身上沒有任何飾品。
“但是……不是我的錯覺吧?”龐近月摸摸下巴,在心裡問係統,“我怎麼感覺他有一點雙開門?”
“這條世界線的孟澄潭身高和臉沒有變化,但身材比起譚遙女士,與孟慶宇先生更相似,所以胸和肩都比較寬,但腰胯還是纖細的,並且他仍然一直堅持健身。”係統回答道。
“原來如此,”龐近月嘿嘿笑道,“沒事,隻要是他怎麼著都好看。”
上個世界線作為歌手的孟澄潭不怎麼鍛煉,身上隻有淺淺的肌肉輪廓,她依舊非常喜歡。
此刻他沒戴框架眼鏡,不知是做過手術還是戴了隱形,但他這張臉這個體型,給人一種清純麵孔//魔//鬼//身材的觀感。
她很輕易地在人群中認出他來,但十年沒見過她本人的他則沒有這個能力。
他大概注視她五秒,才確認是她。
然後龐近月看著他扭過頭去,眼眶似乎有些泛紅。
“不是吧,他激動成這樣嗎,不過也情有可原。”她在心裡咋舌。
“是她,應該是她,她看上去有些疲憊,看來工作真的很累……”這時她卻聽見孟澄潭的聲音。
“這怎麼回事?他還沒張嘴呢,而且我還離他這麼遠啊?”她疑惑道,“等等,難道……”
“抱歉,我忘記關閉讀心功能了。”係統說道。
“沒事,不用關,剛好我聽聽他在想什麼。”龐近月讀心上癮。
她快步走上前,抬起手跟他打招呼:“你好,你是孟澄潭對嗎?我是龐近月。”
“嗯,我是,”他回過頭來直視她,眼眶的緋紅剛剛消退,“好久不見。”
她還能認出我來……他在心裡想道。
“好久不見啦,嘿嘿。”她對他揚起燦爛的笑臉。
今天她穿著一條低領收腰白色長裙,外罩淺米色針織短外套,黑發披下來,化著不誇張的妝容,整個人都籠著一層溫柔的光。
她還特地蹬一雙白色高跟鞋,讓自己來到一米七二。
當然她並沒有刻意收斂工作一周後眉眼間的疲憊與麻木,做戲就要做全套。
孟澄潭靜靜地注視著她的笑臉。
她變了,但也沒變……如果平常她也會笑得這麼開心就好了,她的笑容與從前相比,稍微有一點勉強。他想著。
無論多久他都不會忘記她的笑臉,那是他曾一筆一筆在紙上畫過不知多少次的。
龐近月:我演得很成功嘛,哼哼。
係統:難道不是工作真的太累了?
龐近月:是……
“我幫你拿包吧。”他看向她背著的大號托特包。
“不用啦不用啦,謝謝你。”她連連擺手。
裡麵裝著小玩具,怕被他看見,雖然就算看見了也問題不大。
她的包看起來很重……肩膀不累嗎,但她不讓我幫忙好像並不是因為客氣,就不強求了吧。他想著。
孟澄潭領著她走出地鐵站。
他租住的房子離地鐵站五分鐘步行路程,路上龐近月與他寒暄。
“你現在在五羊市工作嗎?那家離地鐵站近很方便呀。”她說道。
孟澄潭點點頭:“其實我的工作是純線上,平常就在家裡畫稿,隻不過其中一家公司總部在五羊,我就來到這裡了。”
他供稿的公司大多都在滬市,他前來五羊純粹是想離她近一些。
“哇那很好呀,很方便,不像我天天都要通勤上班。”龐近月感歎道。
“嗯,所以假期就好好休息。”他溫和地笑著。
“你真是太善解人意啦,嘿嘿。”她不吝讚美。
孟澄潭聞言有些臉熱,擔心自己臉紅被她看見,於是稍微偏過頭去,待熱意消退才轉回來。
將他的小動作儘收眼底的龐近月:這次的老婆臉皮格外薄,實在太可愛啦,嘿嘿。
想來也很合理,沒她在身邊,他初中高中都沒做過什麼拋頭露麵的事情,大學碩士也都是埋頭畫畫,梔子雪山的身份也從沒暴露,估計到現在都不適應公開講話。
她隨意地詢問著他工作上的情況,轉眼間二人已走到他家公寓樓下。
坐電梯上到7樓,她進入他家,觀察屋內的情況。
他租的這間房子兩室兩廳,帶廚房、陽台和衛浴,裝修風格簡單,收拾得十分乾淨整潔。
她看見一隻像小公主一般漂亮的布偶貓從客廳地毯上爬起來,向這邊走來。
與此同時一隻同樣漂亮的德文卷毛貓也從臥室探出頭來。
兩隻白色的小精靈睜大寶石般的眼睛,一臉期待地看著他們。
“呀,這兩隻貓都是你養的嗎?真可愛!”龐近月驚喜地問道。
她還沒洗手,不打算去摸貓。
“嗯,我從研一就開始養它們,搬到這裡的新家也一起帶過來了。”他看著貓,神情更加柔和。
從他的心聲中,龐近月得知,他是從她與第三任男友分手之後開始養貓的。
她十分能理解,那時他錯過了接近她的機會,下一次要等畢業之後,內心肯定很孤獨。
在那之前十多年都是他自己走過來的,他實在不想再孤身一人。
他們洗乾淨手,孟澄潭打開客廳的投屏器:“你想打遊戲或者看視頻嗎?”
“我想打遊戲!你跟我一起嗎?”龐近月用亮晶晶的眼神注視著他。
她還很心機地微眯起雙眼,加強殺傷力。
昨晚她對著鏡子練習笑容二十分鐘,然後發現這雙眼睛真的很神奇,不笑的時候一點臥蠶都沒有,笑起來臥蠶比眼睛都厚,但視覺上並不會過分誇張,配上漂亮的紅唇白齒,又甜又有親和力。
也不知道是遺傳的誰,範錦秀嗎?畢竟她幾乎沒見範錦秀笑過。
效果顯著,孟澄潭幾乎有些不敢與她視線相觸:“我去做飯,飯後我們可以一起玩。”
“欸,你要做飯嗎,我平常都是點外賣來的。”她驚喜地說。
“點外賣也可以,你想吃什麼?”他點點頭。
“沒沒沒,你做你原本想做的菜就好,我很期待你做的飯!”她笑道。
“我吃什麼都行,你隨便做。”不等他問,她就補充道,“我不太會做飯,就不給你添亂啦,下次我請你吃飯,嘿嘿。”
“嗯,好。”他點點頭,緋紅爬上耳尖。
她好可愛,就算過去這麼久,我果然還是……這麼覺得。他想著。
龐近月:嘿嘿嘿。
孟澄潭轉身走向廚房,她在客廳用手機連接上投屏器,開始播放當季新番。
他家的沙發又大又軟,甚至可以當床躺,她已經開始想象在這上麵乾正事該有多麼美妙。
德文卷毛貓十分自來熟地爬到她腿邊,抬起小臉看著她。
她心中一動,暫停視頻,起身來到廚房:“你的貓貓都叫什麼名字呀?我能逗它們玩嗎?”
她看見桌子上全是他準備好的食材,想來是今天早些時候提前準備的。
“布偶叫悠悠,德文叫切切,它們沒接觸過陌生人,不過性情都比較溫順,疫苗也都打全了,你跟它們玩應該沒問題。”他首先擔心的是她的安全。
因為他始終記得九歲時她被野貓抓傷的那件事。
龐近月卻是因為這兩個名字而愣住。
她第一反應是問他想不想再養一隻叫偷偷的狗,但她忍住了這股衝動。
“說起來,這個世界線的孟慶宇和黃柳珊沒有結婚,當時孟慶宇勸她打掉孩子,之後他們分手了,孟慶宇至今未婚。”係統說道。
她於是更加呆愣。
“你怎麼了?”孟澄潭察覺到她的異樣,不由得問道。
“沒,這兩個名字挺特彆的。”她回過神來,衝他笑道。
他一瞬間有些緊張,突然意識到,她可能會從同首詩的“澄潭月裡行”這句察覺出什麼。
“那我去跟貓貓玩啦,不打擾你做飯啦。”龐近月笑著退出廚房,關上門。
她一邊擼貓一邊看動漫,不一會兒悠悠也來到她身邊,她一手一貓,逍遙快活。
兩隻貓都十分願意與她親近。
如果平時下班後過的是這種神仙日子,她的疲乏絕對橫掃一大半。
大概六點鐘,孟澄潭將最後一道菜端上桌,隨後來到客廳:“飯好了,現在吃嗎?”
“吃吃吃!”龐近月從沙發上跳起來,關閉投影儀,哼著歌來到餐廳。
孟澄潭見她心情很好,也不由得勾起嘴角。
她好可愛。
飯桌上的菜十分豐盛,三文魚刺身沙拉,蒜蓉粉絲蝦滑,番茄龍利魚,紅燒牛腩,蟹黃撈飯,青醬意麵,顯而易見不是兩個人一頓能吃完的量。
表麵上看是中西薈萃,實際上每道菜都是龐近月曾在動態提到過覺得好吃的,但並不符合孟澄潭自己的口味,不是口太重,就是味兒太衝,要麼就是熱量太高,隻有龍利魚比較適合他來吃。
她:這一桌下去得胖多少斤啊。
不過這樣看來,孟澄潭根本不掩飾對她的偏愛與關注,就算會讓她懷疑他喜歡她,他也更想讓她開心。
二人坐下吃飯,每一道菜都非常美味,能看出他練習做飯的時間絕對不短。
龐近月疲憊的身心已經被美食完全治愈。
她幾乎是用儘全部毅力才控製自己隻吃個八分飽。
吃撐的話不舒服,對身體不好,還容易發胖。
孟澄潭肉眼可見吃得並不多,全程都在關注她的反應,見她每一口都是幸福的表情,才放下心來。
她整頓飯都聽見他在心裡誇她可愛。
飯後她又去廚房看一眼,發現沒有洗碗機,於是說道:“你做飯,我洗碗,嘿嘿。”
他剛想擺手,她就已經拿起臟碗進入廚房。
他於是沒阻止她,把剩菜也收拾起來。
他不想,或者說是不敢,違逆她的行動。
太久沒見她,他始終非常膽怯。
在廚房聽見他心聲的龐近月歎一口氣。
兩人回到客廳,孟澄潭說道:“我最近自學了一點調酒,你有沒有興趣品嘗一下?”
她聞言睜大雙眼:“真的呀?!好耶好耶,不過我現在很飽,你不要做太多噢,一杯就夠啦,嗯嗯。”
她於是跟著他一起進入廚房,看他調酒。
她在上學期間時常去酒吧喝酒,並會在動態分享自己喜歡的酒吧與單品,工作之後則一次都沒去過。
她慶幸還好自己一直保有發動態分享生活的習慣,要不然就算孟澄潭想關注她,都沒有渠道,畢竟她在這條世界線並沒有做up主。
龐近月看著孟澄潭從櫥櫃和冰箱中拿出原料與工具,將乾金酒、薄荷利口酒與生奶油倒入調酒壺,搖勻,隨後注入杯中,放上冰塊。
他手法很熟練,顯然事前練習過,並且一定是專門為她所練習。
畢竟他自己對酒並不感冒。
這一款酒也是龐近月在動態提到過喜歡的單品之一,口感清爽香甜,飯後來一杯尤其不錯,雖然度數有點高,但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她從他手中接過杯子,淺嘗一口眼睛便亮起來:“好喝,嘿嘿,你好厲害呀。”
捧著酒杯小口啜飲的她整個人都在冒幸福泡泡。
孟澄潭微笑著:“嗯,你喜歡就好。”
他們回到客廳,坐到沙發上,他注視著她的麵容:“要打遊戲嗎?”
龐近月手一頓,放下酒杯,轉頭與他四目相對:“先不打啦,我想跟你聊聊天。”
他點點頭:“好。”
說是這麼說,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提出話題。
好在她繼續說道:“今天你約我過來,做的菜都是我很喜歡吃的,但你自己並沒有吃多少,調的酒也是我喜歡喝的,我問一下,你平常有喝酒的習慣嗎?”
她將他的偏愛一件一件擺出來。
心思被她點破的孟澄潭有些緊張,搖搖頭:“沒有。”
“那你買那麼多調酒原料,隻是為了招待客人嗎?”她問道。
“嗯。”隻是為了招待你。
“對我的喜好這麼了解,你一直都在關注我嗎?”龐近月用右手托腮。
“……嗯。”他內心更加忐忑,卻仍然是點頭。
“一直都在關注我,特地把我約到家裡來,好吃好喝招待我,一舉一動都這麼善解人意……”
孟澄潭喉頭動一下。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話我就直說了噢,”她望著他的眼睛,“你是想從我這裡撈什麼好處嗎,還是身處異鄉想跟我做個能來往的朋友,還是……”
“想與我有更進一步的關係?”
她原本寡淡的雙眼,此刻的神情卻像要將他吸入其中一般。
被她如此注視,他感覺自己的渾身各處都像在被太陽灼燒。
龐近月:快承認,承認了我好開葷,吸溜。
“我……”他有些不敢去麵對她的目光,但仍是沒有移開視線,“我想做個能讓你開心的朋友。”
“嗯?隻是這樣嗎?那做你的朋友也太好了吧,你對每個朋友都這麼好嗎?”她笑道。
孟澄潭輕抿一下嘴唇。
“沒有,隻對你這樣。”他小聲說道。
最終他還是決定坦誠。
“那你的付出和回報完全不對等呀,要知道,彆人甚至都不會對自己的女朋友這麼好,你真的不想與我更進一步嗎?”她將麵龐湊近他。
他垂下眼簾,陷入沉默。
龐近月見狀,笑兩聲轉回身子:“那就當我自作多情了吧,不說這些了,我們來打……”
“如果你願意的話。”他的聲音很微弱,卻也很清晰。
“嗯?”她又轉過頭來看著他。
“如果你願意與我更進一步的話。”他抬起眼,用儘所有勇氣回視她。
隻是說出這句話,他的雙眼已經濕潤起來。
此刻他的心聲緊張到一片空白。
龐近月眨眨雙眼。
“所以你是喜歡我嗎?”她笑著問道。
孟澄潭上齒緊緊咬住下唇,渾身都既僵硬又無力。
“……嗯,我喜歡你。”
一滴眼淚自他的右臉頰滑下。
他說出來了。
埋藏二十年的情感,今天終於自他口中吐露。
她聞言又眨眨眼,坐得離他更近一些,遞給他一張紙巾。
“我們都這麼長時間沒見了,你喜歡我什麼呀?你看你一個盤正條順的大帥哥,賺得比我多,人這麼溫柔,做飯也這麼厲害,我要什麼沒什麼,你看上我什麼啦?”
原世界線她搞研究,孟澄潭賺得比她多很正常,這條世界線她累死累活給人打工,還賺不過他,已經非常能說明問題。
“你很好,你哪裡都很好。”孟澄潭擦去淚水,看著她的笑容。
“濾鏡這麼厚啊,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她一句話問在他的命門上。
他又開始咬嘴唇,再次張口時下唇一整排深深的齒痕。
他擔心自己的情感會給她造成負擔。
“小時候第一次見你開始,到現在。”但他還是選擇坦誠。
他看見龐近月睜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從小到大我們見麵的次數都不多,你喜歡我這麼久,有沒有可能你喜歡的是你想象中的我,而不是真實的我?”她神情十分認真。
“我原本也有這種顧慮,於是我想跟你再見一次麵,今天見麵之後我發現,我確實很喜歡你,無法控製的那種喜歡。”他小聲回答道。
“你沒有喜歡過彆人嗎?”
“沒有,我喜歡不上彆人,一直隻有你。”孟澄潭搖搖頭。
“但你現在看到的我也不是真實的我,我日常很頹廢,沒這麼開朗愛笑,而且我控製欲很強,我第三任男朋友就是因為在一起之後受不了我的控製欲,所以沒幾個月就分手了。”她開始給他打預防針。
她的第一任男友談得最久,最後分開還是因為性格不合,對方太沒責任擔當;第二任男友隻是因為喜歡她,就覺得自己能接受四愛,嘗試之後才發現接受不了,於是分手。
至今為止,她確實沒遇見過與她非常合適的伴侶。
“你的日常狀態我知道,你動態會發,所以我想讓你高興一些。”他小聲說道,“上高中前你一直很開心,但在那以後到現在,你的情緒越來越低,我一直很擔心你,但不能和你見麵,到現在我才有機會來找你,做一些讓你開心的事情。”
“控製欲的話,隻要你能開心,我都沒關係的。”他用濕潤的眼眸注視她。
“你覺得沒關係是一回事,你是不是真沒關係那是另一回事,說得到做不到的人我見過不止一位。”她麵頰湊得離他更近,“要不,你來試試?既然你一直關注我,那應該知道我喜歡的是什麼吧。”
“那我……先去洗個澡。”他乾澀地說道。
其實他今天出門接她之前已經洗過一次,但畢竟剛才做過飯,他還想再洗一次。
“我跟你一起洗。”龐近月從沙發上起身。
孟澄潭與她一同進入浴室的時候險些同手同腳,因為她從包裡拿出一堆道具。
他原本還在想她為什麼會隨身帶這些東西,但很快他就失去思考的餘裕。
他們的戰場從浴室轉移到沙發,最後是臥室。
這對她來說是最好的飯後消食方式。
在床上龐近月抱著他的身體歎氣:“你來得太晚啦,實在是太晚啦,你如果早十年來到我身邊該多好。”
“嗯……對不……起……”孟澄潭的眼淚將枕頭都沾濕一大片。
次日她就聯係搬家公司,將她的行李全搬來他的房子。
他的家不僅離地鐵站近,還離她的公司更近。
兩個月後,孟澄潭以梔子雪山的身份參與線下活動。
次年他生日,她送了他0到26歲的生日禮物。
同年七月,他們舉行婚禮。
這是目前所有世界線的婚禮中孟澄潭哭得最厲害的一次。
在交換戒指的時候,他幾乎哭到說不出話。
回到現實,龐近月伸出手捏孟澄潭的臉,捏到一手淚水:“你之前說的是對的,你確實寧可孤身一人,都要一直等我。”
他沒有說話,隻是用柔軟的頭發去蹭她的手。
“我就不和你較勁啦,反正無論如何你也不會承認你比我優秀的。”
“如果這會讓你開心的話,那我就承認。”他小聲道。
龐近月氣笑了,扯幾張紙巾給他:“睡你的覺。”
再次進入夢中,係統問她:“接下來想去什麼樣的世界線?”
“我挺糾結的,又想去看看孟澄潭徹底學壞什麼樣,又想去我長得更高的世界,哎嘿。”她撓撓頭。
“他學壞之後什麼都來的,抽煙喝酒沉迷遊戲,你看見真的隻會嫌棄,這樣的世界線沒有一條是你們最後走到一起的。”係統說道。
“我就是想去見識一下,不過這種世界線能不能不要鏈接孟澄潭的意識,我不想讓他看見自己那麼糟糕的樣子。”
“好,那我找一條他學壞之後你們有交集的世界線,隻把你的意識送進去。”係統應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