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難 造謠(1 / 1)

時安在眾人指指點點中走出學校。他還沒想清楚用什麼方法解決這件事情,一味向沈費妥協沒有作用,昨晚他已經嘗試過這個方法。

“哥哥怎麼一臉不開心啊”

陳鈺站在馬路對麵,他倚靠在豪車外,雙手抱在胸前,瞥了一眼時安,眼中滿是嘲諷和輕蔑。

他長相偏像他父親,金色的頭發微卷,直挺的鼻子,濃眉下一雙深邃的藍色琉璃眼。十四歲的年齡如果不是毒舌一樣的嘴巴,是一個讓人很喜歡的長相。穿著白色的西裝正裝,那是醫學院的校服。陳鈺繼承母親的基因對於學醫有著天然的興趣和基因。

時安沒有理會陳鈺,在帝星遇見他是意料之內的事情,隻是比預計提前很多。想來時謠言的事情讓對方看見了。

“哥哥這是要丟完陳家僅剩的臉嗎?會所、討好、出賣身體”陳鈺的聲音尖銳而刺耳,像一把刀割破在時安的臉上。

時安緊握著拳頭,努力平複內心的憤怒告訴自己對方隻是一個十四歲的未成年不要生氣。他忘了自己也還是一個未成年。

“陳時安,你要是不理會我,我就將你的假身份給戳穿,讓你在這個學校待不下去。”陳鈺扯住時安身後的背包

“刺啦”伴隨時安八年的雙肩包徹底報廢,一個大口子一段粘連在背包上,一段在陳鈺手上。

陳鈺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他知道陳時安對於這個背包的喜歡,那麼多年不換新的,壞了又是縫縫補補。導致背包的外觀很流浪風。

“陳鈺,你滿意了嗎?”時安的聲音平靜而冷漠,就像是在訴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你凶什麼?是你不理我在先。”陳鈺的臉上略微委屈,嗆聲道。

時安不解看著他,陳鈺說討厭自己,那他就離他遠點。說跟他搶東西,自己除了不得不在陳家住,吃喝都在外麵,除了床幾乎不用陳家的。陳鈺還是不滿意,各種挑刺。現在自己到帝星,是他眼巴巴地湊上來。

“陳鈺,你什麼時候才長大?是你跑到我學校門口嘲諷,我不理,你還生氣上來?”時安越說越想笑,輕笑一聲說。

陳鈺嗤笑一聲:“滿意?我永遠不會滿意,我就要看著你落魄,過得不舒服。你還真是一個禍害,誰沾了你都倒黴。媽媽把你帶回來,你將我家攪和沒了。現在你到學校才一個月將學校攪和亂七八糟。”

時安的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他是倒黴,但從來不是他惹彆人都是彆人惹他。他緊緊盯著陳鈺:“陳鈺你什麼都不懂,我從來不欠你們陳家。對於你的遭遇我很抱歉,但對於陳家我不欠一分一毫,你母親的死更是罪有應得。

“陳鈺,你不用氣惱我很快就會離開陳家。”

陳鈺的臉色一變,他顯然沒料到陳時安會如此回應。這還時一直懦弱的陳時安嗎?他愣住了片刻,然後憤怒地喊道:“陳時安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母親罪有應得?陳時安,你給我解釋清楚。”他雙手緊緊拉扯時安的衣領。

時安冷笑一聲,他的雙手揪下來:“想知道回去問陳川河。”

陳鈺站在原地,看著時安遠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種莫名的情緒。陳時安和陳家到底有什麼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時安說完隻覺得腳步輕快很多,早晚和陳家攤牌的事情。

可退學的事情他還想明白到底怎麼解決。

他拿出終端:“卓耿,事情進展得怎麼樣?”

另一邊的卓耿拿著電焊和錘子在廠房敲敲打打。

“滴滴”

卓耿疑惑地看了幾眼,確認沒有看錯。時安很少會單方麵聯係自己,隻有每個月對方來拿藥和商討離開陳家的事情,幾乎沒有其餘的溝通。終端又響了幾次,卓耿帶著疑惑接通了終端:“喂?”

時安:“事情進展怎麼樣?錢還夠嗎?”

卓耿:“陳時安?真是你啊,我還以為你終端被人偷了呢。”

時安:“被偷?為什麼?”

卓耿:“你很少會單線聯係我,我感覺很新奇。你有什麼事情嗎?”

時安尷尬地扣了扣手指:“我沒事,就問問掛了。”

他嘴巴鼓鼓囊囊咀嚼著什麼,腳底下是一把糖果包裝紙,在公園凳子上坐了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撿起包裝紙起身離開,回到出租房直接躺床上睡覺。

卓耿放好終端回到凳子上剛拿起工具低頭思索片刻,放下工具,拿起背包,駕駛懸浮車離開。陳時安肯定有事情,不然也不會無緣無故聯係自己。就他那個性子遇到事情打死也不會主動尋找幫助。

果然,卓耿氣惱地將鼠標丟到桌子上,被造謠,被退學了還說沒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權貴收買校方,陳時安那性子指不定現在還沒想明白自己怎麼就被退學了。

他拿起鼠標手指飛快在鍵盤上敲打:“看我不弄死你們,欺負到我家頭上。”

一份份關於沈費和主任的黑料被發送到各個星網論壇上。

沈費身形散漫地倚靠在沙發上,打開索爾發來的文件,重新轉發給當事人:“時安學弟,你說我是叫你時安還是陳時安?陳家私生子”如果不是看見他在校門口跟一個人拉拉扯扯特意去查,還真不知道有人膽子那麼大假冒身份進學校。

當事人陳時安則還在床上昏昏欲睡。

睡夢中,他去到一個熟悉的地方,古樸的小鎮,石磚路的儘頭是一座狹窄的院子,院內堆積各種可以回收的垃圾。

“安安,怎麼回來了”滿頭白發的老奶奶坐在門口,朝他招手。見他沒有動,老奶奶起身,步履蹣跚地走上前,牽著他的手進到屋內。

牽著的他手,帶著一串五顏六色的珠子,身上散發著淡淡的烤麵味道,甜甜的、暖暖的。

“娜莎奶奶”

“今天不上課嗎?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來奶奶看看傷到哪了?娜莎將人牽到凳子上坐,小心翼翼掀開他的衣服,烏青的傷痕布滿白皙皮膚。娜莎轉身偷偷摸了一把眼淚,從床頭櫃子拿出一個已經見底的藥膏輕輕塗抹在傷痕上。

破舊的家具,擁擠的房子,矮矮的桌子,碎花牆紙,淡黃色的床鋪,是那個時安熟悉的小窩。

娜莎從口袋拿掏出兩顆糖果放到他手上:“來吃顆糖,不開心吃顆糖就開心了。”

時安強忍著鼻腔的酸澀問:“娜莎奶奶,如果吃了糖果還不開心呢?”

“那就睡一覺,睡醒就過去了”娜莎輕撫他的頭頂。

時安掙紮地從床上坐起來:“奶奶我不想睡覺。”

“不,安安很累,娜莎知道,睡吧”娜莎將他按在床上,聲音輕緩拍撫,哼著溫柔的音調。

“我不困,娜莎奶奶”時安強撐著困意,迷迷糊糊地說。

“安安要記得,娜莎說的話,不要出頭,平平安安,無病無災。”

“安安記得,絕對不會出頭,不賠錢,平平安安。”被窩裡的時安囈語,一陣鈴聲從頭頂響起,將他從夢境中剝離出來。

時安伸手從被窩內來回摸索,最終從枕頭最裡麵挖出終端,迷迷糊糊地爬起身,看向窗外的天空已經明月星稀是不是有懸浮車略過。

打開終端是班主任的信息,應該是讓自己去辦理手續的。他在終端上躊躇幾番,將編輯好的信息發出去“老師我退學。”

退回主界麵,瞧見沈費給他的信息,也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拿到自己終端號。

真實身份?反正都要被退學,不管了。

信息剛剛發過去,班主任的視頻就打過來。

班主任恨鐵不成鋼地質問:“時安同學,不是說不用退學了嗎?你為什麼還要退學?”

時安詫異問:“不用退學?”、

“是啊,你沒看信息嗎?主任被革職調查,你的事情學校也調查清楚了,維修賬單也不用你還了。記得明天上午實訓課,彆遲到”說完班主任直接掛斷電話。

“不用退學了,啊,不用退學了。”時安驚喜地從床上躍起來,原地蹦蹦跳跳。

“哢嚓”

床塌了,被他踩塌了。

時安哼著愉快的音調收拾自己出門兼職。剛走出巷子口,一輛突兀的豪車停在路口“陳時安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對不對?”沈費的身影從角落裡走出來,他的臉上有一道鮮紅的掌印,很明顯因為輿論上的信息被打了。

陳時安繞道走另一邊:“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沈費聲音嘶啞, 看向陳時安的眼神陰鬱,帶著濃烈的戾氣,手緊緊抓著對方手臂:“你想走?把我害成這樣。”

陳時安將對方的手以一個扭曲的角度掰開:“沈費學長,真的是我害你嗎?難道不是你害得我?”沈費吃痛收回手,他不服氣還想再動手,角落裡相機地閃光“哢嚓哢嚓”作響,這個時候他才看見周圍聚集的人群。

他腳步後退幾步,緊握著拳頭,咬牙切齒地放出狠話:“時安,你以為你能逃?我告訴你,我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的!”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威脅,仿佛一條毒蛇在暗處窺伺著獵物。

隨後,沈費轉身走向自己的車子。開車門,坐進駕駛座,啟動引擎。

沈費惱怒地駕車離開,絲毫沒有注意到,車後有幾個紅色的亮點一直緊緊跟隨,一個加速光點直接進車內。

在城市的天際線上方,雲層開始聚集,厚重而低沉。突然間,一道明亮的閃電劃破天際,猶如天神之怒,瞬間點亮了城市的夜空。巨大的動靜讓路上的行人紛紛駐足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