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行駛的懸浮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整個車身猛地顫抖起來。火焰從車底竄出,迅速蔓延至整個車身,濃煙滾滾,遮天蔽日。周圍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聲嚇得驚慌失措,紛紛四散奔逃。
“天哪,這是怎麼回事?”有人驚恐地喊道。
“快跑,快跑!”另一些人則慌亂地喊著,生怕自己也被卷入這場災難。
“彆跑啊,救人!”
時安站在遠處的天橋上,目光透過稀疏的雲層,他扶住發軟的身體,從背包拿出藥劑服下。
他是答應過娜莎奶奶遇到事情不會出頭,但也不會任由彆人步步緊逼。
蘇瑞約了朋友出去玩,碰巧路上看見爆炸,想著看會戲,沒想到一抬頭看見天橋上的身影很熟悉,果然自己看錯:“小帥哥?”
時安抬眸,有點眼熟,想不起來。
蘇瑞看出對方的疑惑,將帽子摘下,露出一張帥臉:“我啊,星艦上的那個……手表。”
時安看了一眼時間距離比賽快開始了,沒時間理會這個跳脫的富二代。
“你不要再跟著我了”時安停下腳步,轉身看身後的蘇瑞,這個人從剛剛一路跟著自己也不知道圖什麼。
蘇瑞不好意思撓撓頭看一眼對方:“那個你能給我你的終端號嗎?沒有惡意,隻是覺得你身手很厲害,可以教我嗎?……我出錢,多少都可以。”
時安無語瞥了眼蘇瑞:“不可以。”說完繼續往前走,他環顧四周,目前的位置距離兼職的地方不遠還有兩個路口,必須儘快甩掉身後的人。
他看了一眼街角的超市,快步走進去,七拐八拐躲消失在貨架後。
蘇瑞跟到超市門口往裡麵眺望幾眼,沒瞧見對方的身影,在門口等幾分鐘,最後踱步走進,翻完超市都沒有找到時安。
此時的時安已經出現在超市後門,拐過兩條街道,最後走進一間酒吧,門口一個雙手交叉於胸前的男人。
陳時安推開酒吧門,走到吧台,拿出一張卡片遞給對方,對方的目光在他身上來回巡視幾番,又確定卡片的真實:“往裡走。”
過道內三三兩兩聚集各式各樣的男人,他們紛紛將目光注視在時安臉上,有的甚至出聲調戲。
掀開簾子,映入眼簾的是昏暗的燈光下,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明的味道,像是汗水的鹹味、煙草的熏香和隱約的血腥氣混合在一起。
牆壁上掛著一些格鬥海報和拳擊手的照片,照片中的麵孔大多帶著凶狠和挑釁的表情。幾張破舊的桌子和椅子散落在角落裡,桌上散落著一些啤酒瓶和煙蒂,看起來像是打鬥間隙的臨時休息區。
他的目光轉向拳台,隻見兩名拳擊手正在激烈的對決。他們的動作迅猛有力,每一次揮拳,周圍的觀眾發出陣陣歡呼和呐喊。
二樓一位身穿背心大短褲嘴裡叼著雪茄的男子翹著腿目視擂台上的打鬥。他的身邊圍繞著幾個同樣穿著黑衣的打手,他們的眼神冷漠俯視周圍的一切。
男子朝時安方向倪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藐視,上下打量一番。他揮了揮手,示意他過來。“你就是老李那家夥介紹過來的?叫什麼時……?”
時安:“時安”
“你這小身板能打拳?一拳就沒了吧。”
“我不是來打拳的,聽說你這裡有鬥獸的渠道。”
聽見鬥獸兩子,老板神情微變,將腿放下來:“你說鬥獸場?”
“是”
“哎,他居然還敢來上課”
“不是說被退學了嗎?”
周圍學生交頭接耳指指點點,時安無視他們的目光徑直走到空餘的位置,剛將書包放下,同桌的同學立即丟出一本書將書桌占據位置:“這裡有人。”
他重新拿起背包想重新找位置,四周有位置的立即拿出書本占位置,態度很明確拒絕和他同坐一桌。
學委見狀,將自己旁邊的位子收拾出來,和善的朝時安說:“時同學,我這裡有位置。”
“今天是機械原理課”
“嗯,謝謝”
最後一節課鈴聲響起,校園內瞬間充滿了學生們歡快的喧鬨聲。時安默默地收拾著桌上的東西,剛準備起身離開。
學委站起轉身目視全部人,走到講台上:“稍等一下有件事情需要跟大家說,對於時安同學的事情,學校已經出公告,那件事情隻是一個誤會,時同學也不需要退學。希望同學們以後不要勿信謠言,現在大家是同學,以後也是戰友,這樣做隻會傷害大家的感情。”
正在收拾東西的時安動作微頓,對於彆人是否知道真相,他不在乎,隻要不被退學,計劃能順利進行,比什麼都重要。
“時同學,你等一下”學委追上來,將手裡的袋子遞給他,關懷道:“上課的時候我發現,你的手上麵有傷,這是藥,你拿著吧。”
時安低頭看了一眼綁著繃帶的手掌,將衣袖拉下幾分:“不需要。”說著就要繼續離開。
學委拉住他的衣袖,笑道:“你彆多想,明天有實訓課,手上的傷可能會影響上課。”
“謝謝”
出租屋內,昏暗的燈光下,時安坐在破舊的桌前。他嘴裡叼著一支營養液,麵無表情地快速喝完,仿佛隻是為了滿足身體的基本需求。
放下營養液,時安從書包裡拿出學委給他的藥。他打開藥盒,取出消毒棉和藥膏,開始小心翼翼地給自己受傷的手掌上藥。隻見他的手掌上有一道深深的劃痕,傷口深可見骨,血肉模糊。
他皺著眉頭,粗魯地將整瓶消毒水倒在傷口上,然後快速包紮。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不像上藥像完成什麼任務。
就在這時,桌上的終端突然亮起,傳來一條信息。
陳東川的助理:“時安少爺,這樣的東西是我去拿還是您郵寄回來?”
時安:“我會郵寄回去。”
他從角落裡麵拿出一個盒子,裡麵裝著幾個空的藥劑瓶和針管。
鮮紅的血液從針管中抽取出來,一管兩管三管整整十二管,三個月的分量。抽完血後的臉,麵色顯得異常蒼白,如同冬日裡缺少陽光照耀的雪地。原本就有些瘦削的臉龐因為血液的暫時流失而顯得更加棱角分明。
躺在床上的他,有些意外,原以為今天會和陳家撕破臉,現在看來,陳鈺並沒有將自己在帝都的事情告訴陳川河。
陳鈺他到底要做什麼?
突然間他覺得好疲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抽十二管血的緣故。
床上的人,臉色蒼白如雪,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在蒼白的臉龐上投下淡淡的陰影,透出一種無法言說的脆弱。
他的呼吸變得淺而微弱,仿佛風中的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第二天清晨,時安從昏沉的夢境中醒來,感覺頭痛欲裂,全身乏力,渾身發冷。他將體溫計丟在桌上,上麵顯示39.8。
時安沒有理會,從一堆瓶瓶罐罐的藥瓶中,翻出幾片止疼藥咽下又拿一隻營養液喝下,提背包出門。
清晨的街道上,行人稀少,隻有偶爾駛過的懸浮車打破寂靜。就在他即將到達學校的時候,終端突然響起是卓耿的視頻。
“什麼事?”
“你臉怎麼那麼白?發病了?”
“天氣熱,悶得不是發病。”
“資金不夠,那邊催促。還有你那個藥也沒有庫存,之前說有渠道的那個人,現在也說沒有藥了。我估計對方是想抬價格,我過幾天親自去拿。”
“明天打錢給你。”
時安皺起了眉頭,如果無法按時還款,無菌艙的修建就會停止,小奇需要這個不能停。
終端剛掛斷,王勇的信息就跳出來:“時安,我理解你的情況,但公司也需要資金來維持會所的運營。上麵突然改口不同意分期,需要你儘快還款。不然他們就會找到你學校。”
“我知道了”
一場比賽二十萬星幣,七天才開一場。按照新老板的性格,最多預支一個月也才八十萬星幣,遠遠不夠。
一路算賬想著怎麼擠出更多時間賺錢的時安,到達教室,拿書本的時候摸到一張名片。是當晚會所外跟著自己的那人的名片。
時安按照約定的時間和地點,來到了一個風景秀麗的景點。山清水秀,鳥語花香,與城市的喧囂和繁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在他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時,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走了過來。他看起來年紀在三十歲左右,麵容英俊,氣質高雅,
“時安先生嗎?”助理微笑著問道。
時安點了點頭:“是我”
“很高興見到您,時安先生。我們家先生已經在這裡等您了,這邊請。”助理說著,引領時安走向一個隱蔽的亭子。
亭子裡,一個戴著黑色帽子的身影靜靜地坐著,背對著他們。
助理走到神秘人物身邊,低聲說了幾句。然後,神秘人物緩緩地轉過身來,他的麵容依舊被鬥篷的帽簷遮住,讓人無法看清他的真實麵目。
“時安先生,歡迎您的到來。”神秘人物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時安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表示謝意。
神秘人物似乎並不在意時安的沉默,他微笑著從口袋中拿出一張五百萬的星卡,放在桌子上:“這是您的第一筆報酬五百萬,隻需要您過幾天出席某個場合,就可以得到另外五百萬。一共一千萬星幣。”
見時安不動,對方補充:“您不需要擔心任何危險或風險,隻需要按照我們的要求出席場合即可。”助理補充道,“如果合作愉快,後麵每一次交易都有一千萬。”
“時安先生不接?我想這筆錢能解決最近您資金上的窘迫”
時安麵色不悅:“你們調查我?”
助理:“您誤會了,這隻是對於合作方最基本的調查,時先生也不知對前幾天的禮物是否滿意?”
時安:“沈費的事情是你們做的?”
神秘人:“隻是一個見麵禮而已。希望時安先生您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