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山旁觀傻子 青豆痛懟油男(1 / 1)

闕山來到小賣部,卻發現小賣部的門版掩著,老板娘正站在門邊,一臉緊張拘束的神情,跟對麵的男人說話。

他心下一緊,打眼望去,發現那個男人不是之前見到的丈夫。

他稍稍鬆口氣,但仍然沒有放下戒心。

他在旁邊尋找著一個隱蔽的位置站著,仔細觀察他們的舉動。

那個男人一身西裝,看上去就是一副保養得很好的樣子,鍛煉得宜的身形,打理乾淨的麵容,以及彬彬有禮的作態。

但他顯然沒意識到,他的這一副體麵的樣子,讓對麵的老板娘很相當拘束。

可是他真的沒意識到嗎?

盛浩餘不動聲色地看了眼麵前的賈思清,然後麵容痛苦了一瞬,做出一副很冷的樣子,抱起雙臂,小心翼翼問她:“請問,我可以進你的店裡說話嗎?我穿的有點少,而外麵又有點冷。”

他麵上浮現出幾絲尷尬。

“啊。可以可以。”賈思清拉開小賣部的門,邀請他進去。

盛浩餘假裝沒看到進小賣部還有一個台階,做出被絆到的樣子,踉蹌了幾步。

“小心!”賈思清急忙伸手去扶。

恰巧,盛浩餘真的摔進了她懷裡。

一時間,唯有寂靜蔓延。

盛浩餘的頭頂在了她的頸窩裡,而且恰好是鼻梁骨的位置。

磕得他鼻酸。

他被摔懵了,帶著因為磕到鼻梁骨而流出的兩泡淚,茫然從她頸窩裡抬起頭。

兩人四目相對。

看著麵前這個原本衣冠楚楚的男人狼狽地摔倒在自己懷裡,並且還一臉清澈而茫然的表情,兩眼淚汪汪的樣子,賈思清幾乎要繃不住麵上的笑意。

他雖然看起來臉嫩,但是隻憑一身不凡的氣度,就知道他年紀不小,隻是保養得好。

而現在,冷靜優雅的假麵被打破了。

她使勁用力才壓抑下自己瘋狂想要上揚的嘴角。

外麵偷看著的的闕山都目瞪口呆了,他實在沒想到事態竟然會這麼發展。

這還用戒備嗎,他神情複雜,很顯然這個男人有點傻裡傻氣的。

虧他剛開始還覺得他西裝革履一副精英模樣呢。

另一邊,兩人愣了半天,盛浩餘才恍然回神,慌慌張張從她懷裡退了出來。

賈思清也尷尬地收回手,心下疑惑。

她這個台階,已經有很多學生被絆倒過了,以至於她能精準預判他們絆倒的位置,然後伸手去扶,基本上一扶一個準,穩穩托住他們的胳膊。

今天怎麼預判失敗了,還讓這位盛老板摔在了......咳咳。

不再多想,賈思清問回自己最關心的問題:“盛總真的願意給我們投資,並且讓我們入駐您新項目的商場?”

因為剛剛那一摔,盛浩餘原本筆挺的西裝上有了些褶皺,讓他看起來少了幾分壓迫感,多了幾分狼狽。

為了打造更親和的形象,他強忍著自己想要撫平褶皺的想法,艱難將視線從褶皺上移開,回答她的問題:“是的,我確認。”

賈思清此刻全部心神已經回到這個天降餡餅上,她皺了皺眉,實在是不理解這個前夫的老板為什麼突然向自己示好。

是因為想要做表麵功夫嗎?塑造自己會安頓前員工家屬的慈善形象?

還是真的想要補償她這個帶著孩子的可憐人?隻是她與他無緣無故,最大的交集就是她的前夫路東,可路東出事也和公司無關啊,充其量是誤交損友罷了,怎麼也輪不到老板來負責。

難道他真是個慈善家,就喜歡替彆人負責?可是就算負責也該找路東,不該來找她啊。

難道他們離婚的消息還沒被麵前這位老板得知?

於是賈思清試探性地說:“我和路東已經離婚了,您想補償路東,找我是沒用的。”

“你誤會了,我並不是想要補償路東,”短短時間,盛浩餘已經讓自己的形象再次回歸從容,“我的目的就是投資你,如果非要一個理由的話,那我隻能說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商業頭腦。”

賈思清都被他說愣了,商業頭腦?她?她開的小賣部?

這很奇怪。她想。

麵前的這位盛總,是房地產公司的總裁,而且是巨頭。

而她,隻是僥幸在大學裡開了個小賣部而已。

像她這樣的小賣部,大學裡比比皆是,根本不足為奇。

怎麼會到引起他注意的地步?還說要給她投資?

她做夢都不敢夢這麼大的。

可是要不是真的為了投資她的小賣部,她身上又有什麼利是他可以圖的呢?

她與他唯一的聯係就是她的前夫,而現在顯然她前夫已經廢了。

按照中國的人情世故來說,他們之間也就再沒有什麼牽扯了。

賈思清對這些知道得更清楚,所以她實在是想不明白今天為什麼會有這一遭,定了定神,她知道多想無益,這些老總心裡彎彎繞繞多的是,她要想知道緣由,不如直接詢問。

於是她輕聲開口:“我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商業頭腦,不知道盛總是否願意解答一下我的疑惑。”

盛總直視著她的雙眼,認真道:“不瞞你說,之前一直沒開除路東的原因,有你的一部分。”

賈思清怔愣,她抬起手指,指著自己,反問道:“我?”

“嗯,”盛總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其實我們公司不是不知道路東的為人,他的能力也不是無可替代,所以開除就是無可無不可的事情,開除了說不定還能騰出一個位置來給我們公司培養更有用的人才,但是我們選擇留著他,是因為我們不僅知道他在公司裡扮演什麼樣的角色,也知道他在家裡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我們知道,他自私自利,毫無責任感,品行低劣,我們也知道,你們的家庭的重任,幾乎都是落在了你的頭上。”

“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有顧忌。”盛浩餘苦笑著說。

聽到這,賈思清的心臟已經“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她好似意識到了接下來他要說什麼。

“我們擔心,如果辭退他,他沒了薪水來源,會不會更對你們的經濟狀況造成壓力;他沒了工作,會不會在家裡歇斯底裡;他要找工作,會不會把怒火和壓力都發泄在你和你的孩子身上......這些都是我們深深擔憂著的問題。”

賈思清極力抑製自己心底的動容,和想要落淚的欲望,聲音乾澀,出聲打斷他的話:“也許我該謝謝您為我的考慮,但是......你們這樣讓我壓力很大。我並不覺得我值得您這樣費心籌謀。”

盛浩餘盯著她眼裡搖搖欲墜的淚珠,好一會兒之後,才收回目光,搖搖頭,說:“這不是為了你,你可以當作這是我在回饋社會,我想要幫助不那麼健全和幸福的家庭,瀕臨支離破碎的家庭,而且我更偏愛的是用自己的雙手勞動的人,我會忍不住祝她們一臂之力。”

他深深看了一眼她,直言道:“你就是這種人,我相當欣賞,並且忍不住要幫助的人。”

“好了,今天的事情你不用有太大的壓力。投資是投資人要做決定的事,風險預估、後果承擔,他們早就已經評判好了,被投資人隻需要一件事,那就是做好自己的事。你不需要替我考慮太多。我這個投資人看中了你的能力,究竟是我眼瞎還是我慧眼識珠,應該交由時間來評判,你可以做的,就是證明我的眼光,增大時間過去投資這件事贏麵的概率。”

“我想我明白您意思了,”賈思清垂下眼,避開他直截的目光,“請您給我再考慮一下的時間,畢竟這對於我來說是一件相當有壓力的事情。”

“好,我等你。”

盛浩餘從嚴肅談話裡回神,才發現自己直勾勾地盯著人家那麼久,他不自然地彆開視線,結果目光卻落在了身上的一條條褶皺上。

他一怔,緊接著如針刺般的不適開始蔓延,他彆扭地悄悄甩了甩胳膊,仿佛這樣就能讓褶皺消失。

結果顯然沒有如他的願,當他再偷偷瞥過去的時候,褶皺仍完完好好留在他的西裝上。

他沮喪極了,想著就算他要塑造一個貼近生活、親切溫和的形象,也不至於一個沒弄好就搞成了狼狽不堪的模樣吧。

好歹讓他衣冠齊整啊!

不不不,這麼說起來就像是他衣冠不齊整一樣,雖說的確是不齊整,但不是這方麵的不齊整啊!

他沉浸在自己內心的腹誹裡,情緒越來越激動。

作為一個混過多年社會的人,賈思清能得到這麼一個在學校裡開小賣部的機會,自然不會少得了顏色。

她留意到了他對於自己西裝上帶有褶皺的在意,但縱然她有多年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經曆,她也從沒這麼近地接觸過盛浩餘這個級彆的人,因此她摸不清以她的身份,到底該不該主動提供幫助。

思量再三,她覺得今天的談話都這麼坦誠相對了,而他也刻意表露得親切平和,以便於不給她帶來壓力。這份好意她心領了,並且決定要以同樣誠懇真切的態度回報他。

她字斟句酌著開口:“盛總,我這裡有熨鬥,如果您不介意的話,不如把您的外套脫下來,讓我來幫您熨貼平整。”

盛浩餘有些意外,他既沒想到她會注意到他的小動作,也沒料到她這裡會有熨鬥,更沒猜到她竟然會主動提供幫助,但他對於這個發展樂見其成,笑眯眯地答應了一聲“好啊”,就動作乾脆地把西裝外套脫了下來,遞到她早就伸出來的手裡。

賈思清捧住懷裡這一件衣服,臉上浮現出幾絲真切的笑意,“我會給您熨好的。”

盛浩餘看她笑得真切了些,半真半假開玩笑道:“是因為平時經常給路東熨嗎?我對他每天都筆挺的西裝印象深刻。”

她笑了一下,“那不是我熨的,那是他自己熨的。”

“啊?”盛浩餘又露出了預料之外的茫然的表情。

賈思清看的直發笑,“他很愛惜他的幾件西裝,從來不讓我碰,都是他自己熨的,當然,我也承認他熨得比我好。”

說完,她向他眨了眨眼睛,有些狡黠。

“哦哦,是這樣。”盛浩餘看見她的眨眼,心臟一瞬間加快,愣愣點頭。

“既然您看得上他的手藝,還希望不要嫌棄我的手藝要好。”

“不會的不會的,不嫌棄。”這句話盛浩餘反應過來了,連忙表明自己的態度。

賈思清輕笑一聲,沒再說話。

她將衣服妥帖地放在平整的桌麵上,細心地安頓好衣服的各個細節,隨後拿起熨鬥,等它加熱好,緩緩地用它在衣服上麵推,不時地用自己的手輕輕撫平衣服上不平整的地方。

盛浩餘靜靜地看著她的手在他的衣服上輾轉,她的手不年輕也不細嫩,也並沒有被精心保養過,而是充滿了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做家務的痕跡,有一些細紋,但細長的手指撫平褶皺的時候卻輕柔而耐心,像一隻點水的蜻蜓,輕盈而跳躍,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出皮膚獨有的細膩的光澤感,有一種豐盈的美。

她專注地熨著麵前的衣服,他專注地看著麵前的人。

闕山看到他們進裡麵去之後,站了一會兒也就離開了。

看起來那個男人是個傻的,應該忽悠不到老板娘。

下午沒課,他回宿舍收拾一些自己的東西,跟青豆說了一聲,準備直接把東西放進新家裡。

可是,這個天氣,莫名有種要下暴雨的感覺。

他仰頭看了看天際黑壓壓的一片烏雲。

說起來,確實是天晴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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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的青豆非常忙碌。

原因無他,公司員工的效率太高了。

首先,碧海雲天這個項目,由於在考察過現場之後,規劃組成員們靈感爆棚,“唰唰唰”改好了設計方案,而且這麼三改四改的方案效果奇佳,張煥直接確定了最終方案,拿去給預算組和施工組看了。

青豆對此表示不滿:“我才是老板,你憑什麼自己做決定!”

張煥微笑,“我聽說,最近公司有大變動,好像是總裁,想要分攤自己的工作,正在四處召集人手呢......”

“停停停!”青豆有些氣急敗壞,“那你也應該跟我報備一聲啊!”

張煥繼續微笑,“我怎麼聽總助說,總裁和小男友甜蜜度假去了呢,好像完全沒有工作的意向。”

“那,那是你主觀臆斷!”青豆惡狠狠地瞪著他。

“那我現在把方案要回來,總裁您重新確定一下吧。”張煥禮貌地提出解決方案。

“不用了,”青豆遊移著目光,“我呢,是比較相信張組長的眼光的,就算你忽視上級,越庖代俎,我還是寬宏大量地選擇原諒你!”

說到後麵,她又理直氣壯起來,揚著下巴斜晲著張煥。

張煥皮笑肉不笑,“好的呢,感謝總裁的寬宏大量。”

都是打工人,誰還沒遇到點不正常的老板呢?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張煥努力告訴自己要平心靜氣,畢竟他的工資全都掌握在老板的手裡。

這可是衣食父母啊,一定要討好。

青豆看他態度還算不錯,冷哼一聲就離開了。

其次,說到分擔業務,她一力促成的公司結構改革,也進行得如火如荼。

她坐在麵試室裡,喊著“下一個”,左右兩邊分彆坐著雅雯和人事組長。

一個男生推門進來。

他一進來,青豆就狠狠皺起眉頭。

原因無他,這個男生衣著相當隨意,可以說是完全沒有注重儀容。

隨意到什麼地步呢?

趿著人字拖,穿著短褲,露出長滿腿毛的黝黑的大腿,上麵還有著大塊大塊的瘢痕,可能是傷口也可能是皮膚有什麼炎症,也可能就是單純被蚊子叮完留下的疤。

上半身也是簡單的T恤。衣著簡單這倒也好說,可是白色T恤上麵黃黃的油漬是怎麼回事啊!還有紅色的油點,黑色藍色的墨點。

看得人不禁懷疑:這件衣服自從買來開始,他有洗過嗎?

青豆:我知道我們公司內部開了暖氣溫暖如春,我也知道年輕人火氣重,但你也不至於火熱到大冬天穿短袖穿短褲吧!

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他不僅火氣大得不似常人,他還油得不似常人。

滿麵油光,頭發都一綹一綹的,青豆剛看過去還以為是發膠,後來發現雖然一綹一綹得被固定住了,但是軟趴趴的,她就懂了,毫無發膠痕跡,全靠自身的發油,才塑造出這麼個造型。

她看著這個人,有種生理不適的感覺。

她左右看了一眼,雅雯表情淡然中帶著點凝重,人事組長則像她一樣皺著眉頭。

但無論初始印象怎麼樣,這個麵試還是得進行下去,她手抵在唇邊,“咳咳”了兩聲,開始了這場麵試,“現在請介紹一下你自己吧,可以的話用英文更好。”

那個男生不以為意道:“你們又不是外企,為什麼要英文?”

還沒等青豆解釋,他就繼續往下說了,好像隻是隨意吐槽一句。

“我叫孫誌江,來自xx大學......”

青豆的解釋被迫咽了回去,有種哽在喉嚨裡不上不下的感覺。

這個人,怎麼哪哪都讓她不適呢?

不過要是張煥在這,他就可以告訴青豆,他給她帶來的感覺,和她給他帶來的很像,很像,很像。

尤其是這種被噎得哽住的感覺。

簡直絕妙。

孫誌江的自我介紹,青豆聽著聽著麵色也凝重起來,她抬手打斷了一下他滔滔不絕:“不好意思,你說的好像過於詳細了,我們並不需要知道你班級的每個人具體給了你什麼評價......我們這個麵試是有時限的,需要把握一下時間,我看你的簡曆上並沒有太多獲獎經曆,那請問你是有什麼其他的相關經驗嗎?”

“我有的都在上麵了,彆的沒了。你自己看吧。”他滿不在意道。

青豆已經有點不舒服了,“我想知道,你自己認為你有什麼特長值得我們錄取你嗎?”

他理所應當地說:“我是男生,我可以上工地乾活,我還吃苦耐勞,什麼重活累活都能乾。”

青豆覺得有點離譜,她是招收設計人才的,不是招收施工工人的,他介紹這些品質有什麼用?況且他也不見得有這些品質。

她對他說,“這樣吧,我們這裡剛好有一個活,能讓你發揮你的特長,我們的保潔今天請假了,另外從家政聘請的保潔還沒有來,能請你代替他完成他今天的任務嗎?哦對了,他的工作是保持大廳的整潔明亮。”

孫誌江“騰”地一下站起來,“你們不就是個建築公司嗎?還看不起人?行啊,把我當拖地板的人看待是吧,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青豆:???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就到知道爸爸的地步了?

難道他的爸爸很牛嗎?

青豆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才更加覺得今天開了眼了。

她譏誚地看著他,“你爸是總統嗎?可是這跟你有關係嗎?難道他能把皇位傳給你?”

孫誌江鼻子都氣歪了,他指著青豆,大罵道:“我告訴你,我爸可是市長!你不就是開個破公司嗎?你知道市長是誰嗎?你這輩子見過市長嗎?信不信我把你舉報了,分分鐘讓你這個公司被封!不過是個臭掙錢的,一身銅臭味,還以為自己是誰呢,你是不是就喜歡為難來應聘的人啊?哈,你今天踢到鐵板了吧,沒想到我有來頭吧?我要但凡是個普通人,都得受你這口氣!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曝光,虧我同學都說你們公司好,我看你們隻是會包裝自己形象罷了!專門來欺騙單純的大學生的!”

青豆抱著雙臂,好整以暇地看著這個“單純的大學生”氣急敗壞的樣子,“行啊行啊你舉報啊,你要曝光我?我也想透露一下我們這裡到底來了一個多了不得的應聘者呢。穿成這樣就來,很抱歉,我從你的著裝和打扮裡看不到任何對於我們公司的尊重,我甚至覺得你是在敗壞我們的市容。”

說到這裡,青豆也累了,她示意雅雯一眼,雅雯點了點頭,給保安打了電話。

孫誌江已經拿出手機對著青豆拍了,他一邊拍一邊對著手機嚷嚷著今天發生在他身上的“不公遭遇”。

青豆的神色在他手機攝像頭對準她的時候就徹底冷了下來。

她站起身,直直走到孫誌江麵前,然後發現,孫誌江還沒有穿了平底鞋的她高。

她嗤笑了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要提醒你,我們麵試室全程有監控,如果你想把我們曝光,那我們也會禮尚往來,把你曝光,那樣的話,我們就來看看,到底是你的市長父親有人氣,還是我們公司有人氣。”

孫誌江被她冰冷的黢黑的眼神一盯,手有些發抖,幾乎拿不穩手機。

他看青豆站在他麵前比他還高,還一副蔑視他的樣子,氣上心頭,伸出手來就要推搡青豆。

青豆瞳孔一縮,下意識反手擰向他的胳膊,伴隨著“嗷”的一聲,他還沒碰到青豆,就已經被她反手製服了。

青豆冷冷逼視著他,“現在還要再加一條,攻擊他人,你知道嗎,就憑你剛剛的攻擊行為,我已經可以告你了。”

說罷,她鬆開手,轉身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這件事最終以保安進來將他“請”了出去為結局。

事後青豆讓雅雯關注著網上的消息,他要是真的把視頻發出來他們這邊也準備好了麵試錄像和律師團,不怵他。

她甚至隱隱期望他能“出聲”,那樣她就可以請全國人民觀看“最狂麵試者”了。

但很可惜的是,不知道是良心發現,還是他的“市長父親”知道青豆家的背景比他大,把他勸服了,抑或者是他大度地不欲與他們公司計較,總之,雅雯並沒有發現他有曝光這個事情的痕跡。

青豆:“唉,他怎麼就沒狂起來呢。”

搖搖頭,她翻開下一張簡曆,對著門外叫道:“下一個!”

最後的成績,是“新建築”係列的。

已經初步征調好專項組成員,並且在上次的商討中,盛總說好考察方麵的人員會由他們提供一半,畢竟他們有更多的這方麵經驗。

這樣一來,木林集團的人員不夠情況,就大大緩解了。

可惜的是,第一次專業考察,青豆要跟他們一起去。

行動力很強的青豆決定明天就出發。

她在心裡歎了口氣,沒辦法和闕山一起住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