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打腳踢 薑元緯像是聽到了世界上……(1 / 1)

薑元緯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捂著肚子笑個不停,淩和月把侍女拉起,囑咐道:“你快走,彆讓人看見。”侍女含淚道謝都來不及便匆匆逃走了,“行,你英雄救美,我成全你。”薑元緯終於停了笑,一把拽住淩和月的衣領,威脅道:“你誰啊你,不管你是誰,要是你敢把今天的事說出去,我一定殺了你。”

淩和月的喉結下意識動了動,其實他對薑元緯還是懼怕多於憎恨,看薑元緯這模樣,是壓根沒認出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淩和月拍開薑元緯的手,冷冷道:“你真是...畜生。”淩和月很少對彆人說重話,一是他膽小,二還是他膽小,可薑元緯的所作所為確實配得上畜生兩個字。

薑元緯自然沒聽過彆人罵他,正要奮起一拳砸在淩和月臉上,淩和月雙手擋住臉嚇得發顫的樣子,讓他想起了什麼,良久,薑元緯放下拳頭,哈哈笑了起來,轉著圈打量淩和月:“喲,這不是那個小奴隸嗎?你居然沒死?”

淩和月聽到這幾個字便想起了從前的痛楚,臉色也漸漸沉了下來,“不得了不得了,不僅沒死,還搖身一變,成了公子了?你是哪家的公子?”

淩和月捏緊拳頭,一言不發,“給我回話!”薑元緯叱罵道,“你是哪家的公子?敢罵我?我讓你全家都吃不了兜著走!叫你看看得罪我的下場。啞巴了你?非要打你一頓才老實是吧。”

薑元緯作勢要拿鞭子抽他,看見他又被嚇得一顫的樣子,開心得不行,學著淩和月顫抖的樣子,陰陽怪氣道:“還敢在我麵前逞能,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還沒打你就嚇得要哭了,哈哈哈哈哈,太好玩了。真有意思,這不比你小時候有意思多了。”

“當初,不就是給你烙了塊烙印就嚇得你哭爹喊娘了,這麼多年,個子長高了不少,膽子倒是一點都沒長,今天怎麼沒喊娘了?”他麵目猙獰地說著舊事,淩和月咬牙把怒氣往下壓,卻怎麼也壓不下去,腦子裡突然想起段雲沉的話,想起段雲沉做的手勢,便是忍無可忍。

“薑元緯!”淩和月一字一頓喚他,薑元緯滿不在乎地看著淩和月,疑惑他要乾什麼,下一刻,薑元緯雙目睜大,淩和月一拳破風,重重打在他臉上:“你真是畜生都不如!”

淩和月和薑元緯都愣住了,薑元緯捂著自己的臉,說話都結巴了:“你你你,,你居然敢打我?你找死!”淩和月拳頭沒鬆,趁著薑元緯還在發愣,心下一橫,又是一記裹著十足怒氣的右勾拳打得薑元緯鼻血直流。

他被打倒在地,正要起身,淩和月一腳將他踹翻,而後狠狠補了兩腳,“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薑元緯被打得灰頭土臉,他爬起來之後一拳直衝淩和月而來,隻是在盛怒之中出招沒有章法,淩和月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順勢一個膝踢就重重擊中薑元緯的腹部,打得他慘叫一聲,又捂住肚子差點摔倒在地。

“我非殺你不可!”薑元緯氣得腦袋清醒突然暴起,抽出鞭子抖開,隻是他鞭子還沒甩出來,便被突然飛出的段雲沉一腳踹暈在地上不省人事。

“就是他欺負的你?”段雲沉腳踩在薑元緯背上,甩了甩微亂的發絲,臉色很不好,他剛才那一腳一點力都沒收,顯然帶了些怒氣,淩和月連忙把他拉走:“還好薑元緯不知道我是誰,剛才你從背後踢他,他也沒看見,他可是世子,得罪了他咱們兩個都要完蛋。”

段雲沉見他這緊張模樣,隻是笑笑:“那你剛剛還敢暴打他?你方才那架勢我看你的確有學功夫的天賦。”“我那是忍不住,他隨意□□女子,實在該打。”淩和月撓了撓頭,赧然道:“現在怎麼辦?”

“完蛋。”段雲沉兩手一攤。

“說正經的。”淩和月瞪了他一眼,“你怎麼什麼時候都不慌。”“說正經的就是你趕緊離開,趁今天祁家大婚人多眼雜,趕緊回程家,等事情過了,你咬死不承認就行了,若是他敢對你下黑手我饒不了他。”

段雲沉拉著淩和月離開後院,淩和月卻突然甩開了他的手:“那你呢?”“我?”段雲沉回頭看著有些焦急的淩和月,他不太明白:“我救人啊,咱們剛剛不就是這麼說的嗎?遇到人你先跑。”

“可...可是,我想幫你。”淩和月知道自己不會武功會給段雲沉添麻煩,但是叫他躲起來等段雲沉處理好一切,他又實在不願意,“你好好的就是在幫我,快走吧,一會兒真有人追過來了。”他把淩和月轉了個方向,推了一把,“快走快走。”

淩和月回頭看了一眼段雲沉,他也明白自己根本幫不上什麼忙,要是他會點什麼就好了,不說多強的武功,要是會點什麼奇門遁甲之術也好,可他偏偏什麼也不會,這樣想著,淩和月隻能不情不願地離開,而後腳下踩到了什麼微微下陷的東西,整個人身體一輕,便從空中墜落下去,嚇得他閉緊眼睛,在空中胡亂撲騰。

“和月!”段雲沉眼見他掉下去,想也沒想便撲了過去,在機關合上的一瞬間終於抓住了淩和月,兩人雙雙落地,激起塵土一片,淩和月睜開眼睛才發現段雲沉給自己當了肉墊,怪不得摔下來不疼。

“段雲沉,你還好嗎?”“沒事。”段雲沉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這裡光暗得很,看不清大概,他從衣服裡掏出個火折子,吹燃後找到了牆上的油燈,點燃後才能看清兩人處於什麼地方。

這裡是一處平地,方才他們墜落的地方有梯子,應該就是就是入口所在,沒想到找了半天都沒找到,誤打誤撞卻掉進來了,段雲沉爬上梯子,伸手用力頂了一下機關牆,紋絲不動,看來這機關隻能從外麵打開。

“這下是真的完蛋了。”段雲沉低頭看了一眼淩和月,笑著問他:“怕不怕?”淩和月自然是不怕,他沒好氣地回:“彆鬨了,你真是在哪裡都像在逛街一樣悠然自得。”

段雲沉接著把牆上的油燈都點燃,這裡的全貌才顯現出來,他們所處的地方是一座監牢,厚重的石牆將這片區域分割成一座座牢室,“看來我要找的人就關在這裡了,走,去前麵看看。”他自然而然地拉起淩和月的手,本來想讓淩和月先走免得讓他涉入險境,但現在陰差陽錯也送不走淩和月了,隻能好好保護淩和月免得他受傷。

“你要找的人到底是誰?”淩和月問道,“他叫趙意初,驍騎營的將軍,皇上剛想封他為伐北將軍,最近他就離奇失蹤了,我懷疑祁家想逼他投靠,應該就是把他關在這裡。”段雲沉從來不瞞著淩和月自己的籌謀,他問,自己就答。

淩和月路過一間牢房,看見被鎖鏈捆住的森森白骨架子,嚇得吸了一口涼氣,這些世家,將人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死了甚至連屍骨都懶得收拾,他下意識握緊了段雲沉的手,“彆怕,”段雲沉給他打氣,“有我在,不會有事。”

不知道為什麼,如果是彆人說這句話淩和月隻會覺得是用來安慰自己的托詞,可這話從段雲沉嘴裡說出來,淩和月卻覺得是真的不會有事。

兩人一路走過每個暗牢都沒找到一個活人,每一間牢房內都是白骨,淩和月皺了皺眉:“看來,祁家殺了不少人,應當就是你說的寒門子弟吧。”“大概率是,可惜已成白骨,沒法證明他們的身份,而這些,怕都隻是冰山一角。”

地上是其樂無窮的婚宴,地下是抱恨終天的屍骨,世家的手段,果然是狠厲。走到最裡麵是一座石牆,裡麵有微弱的水聲,看來就是在這裡了,這第二層石牆需要鑰匙才能打開,段雲沉鬆開淩和月的手:“退後。”

淩和月乖乖退到安全距離,段雲沉用手敲了敲石牆,聽聲音應該不算太厚,他微微後撤一步,凝聚內力在右手,而後一掌擊在石牆上,登時石牆便破了個洞。

淩和月咋舌,他其實很少當麵見段雲沉施展武力,如今一見,才明白為什麼他能統領守秋,一拳直接打碎石牆,簡直強得可怕,石牆後是一座水牢,畫像上的趙意初正被鎖鏈吊起,下半身淹沒在水裡,他麵如金紙,遍體鱗傷,想來是受了一番錘楚,狀況不好,此時奄奄一息。

段雲沉旋身一腳將石牆踢裂,石塊碎裂一地,兩人進去後默契地走到牆邊,替趙意初解開一左一右的兩處鎖鏈,段雲沉把趙意初撈出水牢,將他放到牆邊,往趙意初嘴裡放了顆藥丸,趙意初卻突然抵抗起來,偏頭把藥丸吐了,抬眼懨懨地看著段雲沉,提了一口氣問道:“你是誰?你要給我喂什麼東西?”

即便身處絕境他也沒有放下警惕之心,段雲沉解釋道:“我是段雲沉,喂給你的是傷藥,我受人之托來救你的命,一會兒我會把你送到邊關。”

“受人之托?誰會想救我?”趙意初狐疑地看著段雲沉的眼睛,“這裡可是祁家的地盤,你怎麼進來的,段雲沉?你是程家的人?我說了不會投靠世家,不是你救了我,我就會知恩圖報轉頭去投靠程家,若是你打著這個主意,我勸你儘早滾。”

“我並非為了程家,你信不信無所謂,我會把你送到邊關,那時你自然會明白。”段雲沉說完這些,補了一句:“得罪了。”便一個手刀把趙意初打暈,而後把一瓶藥全部塞進趙意初嘴裡,放他在地上躺著,自己開始在這座水牢找出口,淩和月則是用手舀了一捧水牢裡的水喂到趙意初嘴裡,把藥丸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