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 就是上趕著的狂蜂浪蝶太多了,愁……(1 / 1)

品香居,大堂;

“你們聽說昨晚在藏歡閣發生的事了嗎?”

“你說的,可是秦周二位公子的風流韻事?”

“正是他們!嘖嘖嘖,平日裡與逍遙王府那位謝公子形影不離,如今謝公子被禁足,他們倒是逍遙快活。”

“真真是沒想到啊!以他們二位的身份,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去藏歡閣尋歡作樂不說,還,還兩男馭一女,玩得可真花!”

“哎!這你就不懂了吧?這青樓女子啊,彆有一番韻味,是尋常女子比不得的。還有啊,這平日裡看著正經的人,這私底下,往往玩得比任何人都花。”

“嘿嘿嘿,此話有理,此話有理。”

“說起來,怎的近些時日儘是爆出與他們三人有關的醜事?你們說,會不會有人在背後搞他們?”

“哼!身正不怕影子斜!若他們沒有壞心思,如何能給人可乘之機?又豈會落到如今這般田地?”

“說的是啊!那背後之人為何不想著去害彆人,偏偏要來禍害他們?定然是他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

“啪——”

就在食客們三三兩兩地討論著昨日從藏歡閣傳出的八卦時,坐堂上的說書先生一拍醒木,周遭頓時安靜了下來。

說書先生見眾人的視線紛紛朝他望來,不由捋了捋胡子,笑道:“瑤台園的那出《女狀元》,想必在場的諸位,大多數都聽過吧?”

食客們當即七嘴八舌地附和著,還順帶著發表了自己的見解。

“啪——”

醒木再次被舉起又落下,說書先生娓娓道來:“那今兒個,老朽便來同諸位講一個故事,名為《雲知傳》。這也是一個巾幗不讓須眉的故事。

話說有一富商,成親之後與妻子琴瑟和諧,舉案齊眉。一年後二人便生了個可愛的女兒。可好景不長,沒過多久富商便意外落水身亡了。

富商的那些個親戚啊,見此便活絡了心思,想要把他的家產瓜分乾淨,把他的妻女掃地出門。可那富商的妻子胡氏雲知卻是個厲害人物......”

“啪——”

轉眼便過去了一個時辰,正當眾人聽得津津有味之時,說書先生又一拍醒木,道:“預知後事如何,且聽明日下回分解。”

食客們見說書先生開始收拾東西,紛紛開口勸阻:

“先生怎能如此吊人胃口?這可讓我等如何還有心思用膳?”

“這雲知娘子究竟如何應對那群尋釁之事之人?先生今日若是不說個明白,我今晚怕是難以入眠啊先生!”

“說得不錯!先生你就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們在座的各位吧。”

......

更有不少數人,起身圍在了坐堂前,意圖阻止說書先生離去。

見眾人如此反應,說書先生心裡也高興:“並非老朽故弄玄虛,而是請老朽說書的那位交代了,若是老朽提前透露了後事如何,那這酬金,老朽可就要折半了。”

說著他便笑著朝眾人擺了擺手:“劃不來,劃不來啊!”

話音未落,有一人立馬喊道:“這酬金我補給先生就是!先生說個數,隻要你今日說完這《雲知傳》,多少銀子都使得!”

其餘人紛紛附和,表示自己多少也能出一些。

說書先生笑著搖了搖頭:“乾我們說書這一行的,最重信譽。若是老朽今日食言而肥,那麼他日又有何人敢把話本交於老朽?諸位就彆為難老朽了。若是當真好奇,明日同一時辰,諸位可要來捧老朽的場啊。”

在場眾人並非什麼潑皮無賴,見說書先生如此說,自然不好無理取鬨。隻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紛紛表示自己明日定然準時到場。

二樓雅間;

周啟起身關上了房門,重新落座後,朝衛淩微微傾身:“阿淩,這話本又是你家娘子杜撰的?”

衛淩笑而不語。

周啟哪裡還不明白?不由笑道:“她腦子裡怎麼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衛淩哼笑一聲,下巴微仰:“我家娘子,你就彆好奇惦記了!”似自豪,似警告。

周啟臉上笑意一僵:“......你這飛醋可真是吃得莫名其妙。”

衛淩輕瞥了他一眼,侃侃而談:“沒辦法,我家娘子天生麗質冰雪聰明勇敢善良善解人意......”

半個時辰後,他才長歎了一口氣,一臉苦惱地下了結論:“就是上趕著的狂蜂浪蝶太多了,愁人!”

周啟、高則安、於星輝三人簡直被驚呆了。

見他終於說完,周啟不由給他遞了杯茶水:“......說了這麼多話渴了吧?來,潤潤喉。

阿淩,我在此跟你鄭重聲明,我對你家娘子那樣的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還有你彆忘了,今年年初我就已經成親了,我就喜歡我家娘子那種溫柔的。”

衛淩接過茶杯,潤了潤嗓子後,挑眉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家娘子不溫柔?”

周啟一臉的難以言喻:“你覺得呢?你家娘子哪裡與這兩個字有關?當然,你若是情人眼裡出西施,那我無話可說。”

說著,他不欲搭理衛淩,轉頭看向高則安:“則安,說起來,趙家姑娘明年才及笄,趙太傅又是個愛女如命的。你在弱冠之前,能娶到媳婦嗎?”

高則安“啪”地一下打開折扇:“這就不勞周公子費心了。好歹,我不會被未來嶽丈揍得抱頭鼠竄。”

周啟惱羞成怒地瞪他一眼:“你懂什麼?打是親罵是愛,我嶽父那是對我親近的表現。”

高則安輕搖著折扇,但笑不語。

“說起來,我一直想不明白。趙太傅膝下隻有趙姑娘一個女兒,去歲與則安哥定下親事之時,趙姑娘才剛滿十三歲。

以趙太傅的身份,趙姑娘及笄之後,這求親之人想必會踏破趙府的門檻。他何以這般早早就定下親事?而且這結親的對象,還是則安哥?”於星輝滿臉的疑惑不解。

高則安輕彈了一下他的額頭:“星輝,聽你這意思,可是對我有何不滿?”

於星輝捂著額頭趕忙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則安哥你可彆瞎說啊!隻是,我們四個的紈絝之名在京城人儘皆知,畢竟名聲不太好嘛。”

高則安瞥了一旁看熱鬨的周啟:“那你啟哥不也早早就娶到了媳婦?”

於星輝毫不猶豫地反駁:“啟哥能娶到程姐姐,那不是多虧了周伯母與程伯母手帕交的關係嗎?”

周啟不肯了:“哎哎哎,小星輝可彆被你則安哥帶溝裡去了。又扯到我身上做什麼?”

於星輝頓時一臉氣呼呼的模樣:“則安哥,你怎麼這樣啊?你要是不想說,那就算了。”

高則安笑道:“小星輝彆氣,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你若是想知道,我說便是了。”

頓了頓,他接著道:“趙太傅為人清正,卻並非迂腐之輩。他對女婿的要求,偌大的京城隻有我這個未婚男子符合。所以,我就成了他的未來女婿。”

於星輝當即沒了火氣,一臉好奇地瞪大了雙眼:“什麼要求?怎麼從未聽則安哥你提起?”

高則安好笑地看他一眼:“我又不是開屏的孔雀,你們未曾問起,我自然就不會提及。其實趙太傅的要求也簡單:家風正、人品好,最重要的,還是要趙姑娘喜歡。”

於星輝皺著眉頭抓了抓腦袋:“這要求聽起來的確不難。可怎麼會隻有則安哥你一人符合?當時的淩哥無婚約在身,聽起來也很符合啊?”

衛淩笑道:“你問問你則安哥,這家風正人品好,其中包括了哪些?”

於星輝頓時朝高則安投去疑惑的眼神。

高則安優哉遊哉地搖著折扇:“真是什麼都瞞不過阿淩你啊。這家風正呢,是指家中沒有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和規矩,且家裡人口簡單、公婆明理和善。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長輩不會插手小輩房中之事。這人品好呢,是指為人光明磊落,遇事不驕不躁,不欺軟怕硬,無不良嗜好,後宅乾淨。”

於星輝恍然大悟:“淩哥是皇親國戚,這家庭關係的確簡單不起來。而這吃喝玩樂,確實算不上什麼不良嗜好。如此說來,則安哥的優點也是挺多的。”

高則安“唰”地一下收起折扇,輕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你這叫什麼話?在你心裡,我很差?”

於星輝捂著腦袋笑得一臉討好:“絕對沒有!我這就是燈下黑了。”

緊接著他又好奇了:“所以,趙太傅為何那般著急?”

周啟插話道:“這事兒啊,我知道!當時趙太傅恰好撞見晟王蕭晏璟對趙姑娘獻殷勤,便起了疑心。後來知曉秦貴妃屬意趙姑娘為晟王妃,他當即便坐不住了。”

衛淩笑道:“可憐天下父母心。若非如此,怎會便宜了則安?”

周啟點頭附和:“說的是啊!趙姑娘涉世未深,一顆芳心就這樣被則安哄騙了去。嘖嘖嘖,也不知他究竟是何時起的心思,在二人定親之前,我們竟都未曾瞧出來。”

於星輝似懂非懂:“淩哥,啟哥,你們的意思是說,則安哥早就看上了趙姑娘?”

“可不是嗎!趙姑娘那般小的年歲,他竟也下得了手,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禽獸不如!”周啟說得義正言辭。

高則安好氣又好笑:“你們夠了啊。說得好似我對趙姑娘行了什麼不軌之事一般。十三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她對我動心又有什麼可奇怪的?兩情相悅之事,怎被你們說得如此齷齪?”

說笑間,四人又提起了方才說書先生所講的《雲知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