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靶 他知錯個屁!(1 / 1)

周暮星朝白韻清高傲地一抬下巴:“白姑娘,該你了。”

白韻清笑著朝他點了點頭,隨即在規定的位置站定。

周暮星見她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瞥了眼白韻清柔弱的背影,他輕輕搖了搖頭,暗道:應當隻是我的錯覺。

搭箭拉弓瞄準,白韻清身上的氣勢瞬間就變了。

她這一氣嗬成的動作,標準的姿勢,驚呆了眾人。

周暮星麵露詫異,卻很快又不以為然:會又如何?定然隻是金玉其外而已,分值不可能比我高。

此刻的白韻清,早已斂起臉上的笑意。但見她耳廓微動,神色凜然地盯著場中移動的每一個箭靶。

倏地,她嘴角微勾。

眾人隻聽得“嗖”地一聲,箭朝著場中的一個箭靶直射而去。

眾人如同被點了穴一般,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目光直直地追隨著那支飛馳而去的箭,眼都不敢眨一下。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那支箭射中了箭靶,卻又極快地脫靶落了地。

眾人心下失望,卻又覺得是在意料之中。

白韻清姿勢未變,一連射出十箭,卻是箭箭中靶而又脫靶。

眾人的心緒隨之起起伏伏,直到最後,變得麻木。

於星輝不忍直視地捂住了雙眼:“輸了輸了,這回是徹底輸慘了。”

周啟與高則安盯著場上的白韻清,見其一臉從容,便覺得事情不簡單。

白千俞一臉無語:又來了。

芷蘭與木香二人麵上隱隱帶了幾分笑意:小姐又開始整人了。

半夏眼中是掩飾不住激動:不愧是我家小姐!

周暮星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朝白韻清一拱手:“白姑娘,承讓了。不知這聲‘太爺爺’,在下何時能聽到?”

“暮星!”

秦逸澤走出人群,朝白韻清溫和一笑:“白姑娘不必在意,所謂彩頭,不過是句玩笑話罷了,當不得真。”

周暮星不滿:“逸澤哥!”

秦逸澤警告地瞥了他一眼。

周暮星狠狠瞪了白韻清一眼,卻是緊抿著嘴唇,不再吱聲。

白韻清笑得輕鬆:“秦公子此言差矣!如何就隻是句玩笑話了?既然做出了承諾,就該遵守,不然豈非讓人恥笑?願賭服輸,周公子,你覺得可對?”

周暮星嘴角瞬間難掩笑意,連帶著看白韻清都順眼了不少:“對極了。”

秦逸澤無奈一笑:“如此,倒是顯得在下多管閒事了。”

周暮星看向白韻清:“你自己說的,願賭服輸。”眼中暗示意味明顯。

於星輝頓時跑出人群,擋在白韻清麵前,一臉憋屈地看著周暮星:“姓周的,這個承諾,由我來履行!”

白韻清眼中閃過幾分意外,卻又很快轉變成欣慰的笑意。

周暮星幾時見過於星輝在他麵前這般忍氣吞聲?頓時通體舒暢:“如此,倒也不是不可以。”

“白韻清四個七環!兩個八環!一個九環!三個十環!共八十三環!周暮星共零環!此次比試,白韻清勝!”

百米外傳來裁判的聲音,周暮星臉上的笑意頓時就僵住了。

眾人一臉不可思議地低聲議論著:

“方才是我耳背了嗎?還是說我在做夢?這場比試是誰贏了?”

“是不是說反了?八十三環的不是周暮星嗎?”

“就算分值說反了,最終誰勝誰負不至於說錯吧?”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眾人相互簇擁著地往裁判那處走去。

周暮星一臉不可置信:“這不可能!”說著就朝裁判那處跑去。

秦逸澤笑著朝白韻清一拱手:“白姑娘,讓你見笑了。”

白韻清輕挑眉尾:“意料之中,倒也談不上見笑。”

秦逸澤臉上的笑意微微一僵,道了一聲“失陪”後,轉身朝周暮星追去。

看著周暮星有些慌亂的背影,他心底暗歎:希望暮星能承受得住這個結果。

於星輝見白韻清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疑惑地抓了抓腦袋,朝箭靶的方向看了一眼後,回身看向白韻清:“白姑娘,我也過去瞧瞧?”

見於星輝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她笑著點了點頭。

於星輝當即拔腿就跑。

周啟與高則安大致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二人對視一眼,行至白韻清身側。

周啟朝她一拱手:“白姑娘箭術高超,在下佩服至極。”

高則安收攏折扇,輕敲著掌心:“我很是好奇,白姑娘的箭術與阿淩相比,究竟誰更勝一籌?”

白韻清:“未曾比過,難以判斷。”

白千俞與芷蘭幾人也走上前來。

白韻清臉上頓時一副自豪的表情:“小俞,姐姐是不是你的驕傲?”

白千俞頓時嫌棄地撇過了臉,口不對心:“算是吧。”

白韻清一眼看出他的彆扭,卻不拆穿:“說吧,姐姐這回可是狠狠地給你長臉了,你該如何報答?”

白千俞“唰”地一下回過臉,滿臉寫著‘你可要點臉吧’。

白韻清雙手環胸,雙眼微眯:“嗯?”

白千俞不情不願地開口:“你想如何?”

白韻清輕點著下巴,上下打量著自家弟弟。

白千俞被她看得心裡直發毛,就在他即將忍受不住之際,白韻清開了口:“你不是愛讀書嗎?這樣,你寫一篇讚美姐姐的文章,千字以上的。明日午膳時,在飯堂大聲宣讀一遍,如何?”

白千俞一想到那個畫麵,瞬間就覺得丟臉至極。剛想拒絕,接觸到白韻清漫不經心的眼神,他咬了咬牙答應了下來。

一旁見證了一切的高則安與周啟對視一眼:不愧是阿淩的未婚妻。

是他們先入為主了,白姑娘看著柔柔弱弱的,原來跟阿淩是一路人。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而百米外的氛圍,卻與此處截然不同。

“陳先生,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那白韻——白姑娘箭箭脫靶,為何卻是我零環?”周暮星定定地看裁判,眉頭緊鎖。

陳先生把從地上撿起的十支箭往他跟前一遞,笑道:“你瞧瞧。”

周暮星接過,從頭到尾仔細地檢查了起來。

待看到箭羽某一處標誌時,他臉色一僵,隨即不可置信地翻看著每一支箭的箭羽。每翻看一支,他的臉色就難看一分,嘴裡還不停地喃喃著:“不可能,這不可能......”

見周暮星如此反常,圍觀人群開始竊竊私語。更是有腦子轉得快的人,已經猜出了事情的真相。

“這不是真的!”翻看了最後一支箭後,周暮星猛然把箭全部往地上重重一丟,不停地喘著粗氣。

陳先生是桃李書院教授學生騎射的師傅,此番也是一時興起,才當了二人比試的裁判。

周暮星平日騎射成績優異,他本是十分喜愛這個學生的。此刻見他如此模樣,不由斂起了笑:“暮星,你這是不願相信自己會輸給一名女子?還是在懷疑我暗中做了手腳?”

秦逸澤暗叫一聲遭,趕緊出來替周暮星打圓場:“陳先生彆誤會。暮星他平日以騎射成績為豪,此番落差,對他來說有些難以接受。”

陳先生冷哼一聲:“男子漢大丈夫,輸了就是輸了。”言罷,轉身離開。

移動箭靶的那十人對視一眼後,把箭靶往地上的縫隙中一插,也跟著離開了。

秦逸澤暗歎一口氣,看著失魂落魄的周暮星:“暮星,願賭服輸,我們走吧。”

這話如同一盆傾到而下的冷水,讓周暮星瞬間清醒,他求助地看向秦逸澤:“逸澤哥,你幫幫我。”

秦逸澤:“你隨我去同白姑娘道個歉,看她是否願意就此作罷。”

周暮星連連搖頭:“她不——”

“暮星!聽話!不要胡鬨!”秦逸澤瞬間沉下了語氣。

見周暮星垂頭喪氣地跟著秦逸澤離開,眾人開始研究起了箭靶上的箭。

“我的老天爺啊,這支箭矢直接穿透了箭靶,這得多大勁啊?”

“我這邊的也是。”

“這個箭靶也被穿透了。”

“這個也一樣。”

“這能拔得下來嗎?”

......

眾人一番查看,見十支箭矢皆穿透了箭靶,不由麵麵相覷。

難怪能在射落周暮星的箭的同時,還保證自己的箭牢牢地插在箭靶上。就這中靶方式,箭就算斷成了兩節,也絕對脫不了靶!

江南水鄉的女子他們不是沒見過,哪一個不是溫柔婉約?可這位白姑娘,哪裡溫柔?哪裡婉約了?

哦,也許是她那極具欺騙性的外表吧。

秦逸澤周暮星行至白韻清麵前,周啟等人紛紛退至白韻清身後。

白韻清一笑:“周公子,願賭服輸。你可準備好了?”

周暮星朝秦逸澤投去一個眼神。秦逸澤眼含鼓勵對他溫和一笑。

周暮星深吸一口氣,朝白韻清拱手深深一禮,語氣誠懇:“白姑娘,今日在下對姑娘出言不遜,在下對此深感抱歉。為表歉意,在下願以百兩黃金相贈。”

白韻清不置可否:“周公子闊綽。隻是,周公子這稱呼,是不是弄錯了?”

秦逸澤拱手笑道:“白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暮星他已經知錯了。”

“他知錯個屁!”

白韻清張口欲言,卻被趕來的於星輝搶了話,索性就閉上嘴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