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齋,雅間;
走走與木香守在門外,雅間內隻餘白韻清與衛淩二人。
衛淩行雲流水地泡著茶。
白韻清雙手托著下巴,一臉欣賞地看著他那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雙手。
如此灼熱的視線,衛淩又豈會感受不到?
他雖神色如常,但微紅的耳尖早就出賣了他並不平靜的內心。
“嘗嘗看,我泡得如何?”衛淩斟了一杯茶水,輕輕推到了白韻清麵前。
白韻清端起茶杯,輕飲一口,雙眸瞬間一亮:“你好厲害啊!手法有模有樣也就算了,沒想到泡出來的茶味道也很不錯。”
衛淩微一挑眉:“這叫什麼話?難道清清以為,我就隻會表麵功夫?”
白韻清嘿嘿一笑:“是我說錯話了。那就罰我親自喂你喝茶,如何?”
衛淩瞬間被嗆到:“咳咳——倒也不必如此。”這到底是在懲罰誰啊?
見白韻清站起身來,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衛淩趕緊道:“說吧,約我來此,是有何要事?”
白韻清頗為失望地坐回了原位:“你跟聖上借到暗影了嗎?”
衛淩詫異,但很快又淡定了下來:“評論區提到的?”
見白韻清點了點頭,他接著道:“借到了,你與我說起的那日當晚,暗影就已經盯上了謝羨之。”
白韻清蹙眉:“那日謝羨之欲對我行不軌之事,你可知道?”
說起此事,衛淩頓時臉色難看地搖了搖頭,道:“好在那時半夏木香已在你身側。”
白韻清不解:“暗影沒有同你彙報此事?”
衛淩:“皇帝舅舅隻是答應讓暗影幫忙盯著人。除非謝羨之當真做出什麼對江山社稷,或對威遠侯府不利之事,否則暗影不會多加理會。”
白韻清訝異:“殺人放火也不理?”
衛淩雖是不願承認,但事實如此,他也隻能點頭:“若謝羨之當真做出此等事情,在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官府會受理此事。”
白韻清難以置信:“為何?聖上為何會對他如此寬容?”
衛淩:“皇帝舅舅對他有愧疚之心。”
白韻清:“???”
衛淩摸了摸鼻子,道:“此事說來話長。再者,皇帝舅舅這般疼我,我不好在背後說他是非。總之你隻要知道,皇帝舅舅不會輕易動他就對了。”
頓了頓,他有些難以啟齒地開口:“而且若是有事,暗影隻會上報首領,也就是我爹,再由我爹上報給皇帝舅舅。我什麼消息也得不到。”
白韻清微一頷首:“明白了,也就是說凡事還是隻能靠我們自己。”難道又是男主光環作祟?
‘我們’二字取悅了衛淩,他神色頓時輕鬆了起來:“說起來,評論區最近說了些什麼?”
白韻清回想了下近日聽到的言語,表情一言難儘:“儘是些亂七八糟的話,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衛淩安慰道:“且等等吧。”
白韻清還能說什麼呢?難道怪她自己穿書前沒看過這本狗血小說嗎?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我要開一家女子書院,地址就選在那日的破廟附近。”
衛淩訝異地一挑眉:“這麼突然?”
對父母的解釋,白韻清又說了一遍。
衛淩:“伯父伯母支持?”
白韻清自豪地一仰下巴:“當然!”
衛淩笑了:“你有一對好父母。”
頓了頓,他接著道:“同我一樣。”
白韻清雙手一合:“由此可見,我們是天作之合!”
“咳咳——”衛淩又一次被白韻清的驚人之語嗆到了。
白韻清一臉打趣:“瞧你,也不用高興成這樣吧?”
衛淩:“......”
緩過來後,他快速地轉移了話題:“那處的地契,可要我替你去談下來?”
白韻清意識到了什麼,一臉興味地看著他:“你有看過聘禮單子嗎?”
衛淩:“......那是我娘準備的,我隻是粗粗看了一眼。所以那處的地契,在聘禮中?”
怕白韻清覺得自己不上心,他解釋了一句:“你彆誤會,實在是那單子太長了。再加上時間緊,我還要親自去獵大雁,這才沒細看的。”
白韻清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我又沒怪你的意思,你緊張什麼?”
衛淩又悄悄紅了耳尖,表麵上卻是一本正經地反駁:“我沒緊張,我隻是不想你誤會而已。”
白韻清笑了:“哦?你為什麼怕我誤會?”
衛淩眼神飄忽:“你我畢竟快要成親了,夫妻之間還是坦然相待的好。”
白韻清清了清嗓子,神色揶揄地學著衛淩那日說話的口氣:“我隻要知道,你並無心悅之人,是心甘情願嫁我,並不討厭我。我亦如此。這些,還不夠?”
白韻清每多說一個字,衛淩的耳朵就紅上一分,待白韻清話落,他的雙耳早已紅到滴血。
白韻清卻是不放過他:“你當日說這些話的時候,可曾想到過今日?”
衛淩直接惱羞成怒:“你一天不調侃我,心裡頭就不舒坦是嗎?”
白韻清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搖了搖:“準確的來說,不是調侃,是調戲。說起來這還得怪你,誰讓你這麼純情?評論區說得對,你這樣的反差萌,調戲起來成就感簡直滿滿。”
衛淩咬牙:“這麼說來,還是我的錯了?”
白韻清把椅子往他那邊挪了挪,朝他伸出了手:“彆氣彆氣,來。”
衛淩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做什麼?”
白韻清:“上次說好了的,等下次見麵,我們就牽手。怎麼,你想反悔?”
見白韻清蹙起了眉頭,衛淩有種扳回一局的感覺:“我若是反悔了,你又待如何?”
白韻清哼笑一聲:“那就彆怪我用強了。”
衛淩不以為然:“哦?你打算如何用強?”
“咣當——”
白韻清直接把他撲倒在地。
衛淩直接懵了。
“公子?”
“小姐?”
門口守著的走走與木香聽到動靜,不明所以地朝裡頭喊了一聲。
“無事,隻是椅子翻倒了而已。”
白韻清朝外喊了一聲後,低頭看向已然回過神來的衛淩:“既然我用強,就不隻是牽手這麼簡單了。”
說著抓住衛淩的兩隻手,與他十指相扣,整個人又往下壓了壓:“而這,是利息。”
衛淩不敢去看白韻清,臉色爆紅地開始掙紮起來,但卻如何也掙脫不開白韻清的控製。
須臾,他麵色一僵,瞬間停住動作不敢動了。
白韻清明顯感覺到了他的異樣:“怎麼不繼續了?是因為,起反應了?”
衛淩頓時氣急敗壞:“你還是不是女人了?”
白韻清一臉坦然:“怎麼,你想要驗明正身嗎?”
衛淩直接撇過了臉:“手也牽了,利息也收了,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白韻清也知道不能把人逗得太過了,起身理了理衣裳後,回到原位坐下。
衛淩剛想把位置挪遠一些,白韻清一個眼神過來,他動作一頓,隨即乖乖坐下。
白韻清滿意了:“一直忘了告訴你,我天生神力。”
衛淩麵上紅暈尚未褪去:“我早該想到的,你定有一定本事,那日在破廟,半夏才會放心離開留你一人。”
白韻清恍然:“說起這個,我有一事請你幫忙。”
衛淩的心頓時提了起來:“你說。”
白韻清:“那日我對仙女娘娘承諾過,要把仙女廟重新修整一番。如今我要忙書院的事,這事就交給你了。”
衛淩頷首應下,悄悄鬆了一口氣。
見白韻清一直盯著他看,衛淩頗為不自在:“若無其他事,我先告辭了。”
白韻清一手撐著腦袋:“你有事?”
衛淩微微搖了搖頭,實話實說:“倒也沒有什麼要緊事。”
白韻清笑了:“那就陪我多待會唄。一個多月後我們就要成親了,該多相處培養培養感情。”
衛淩想說:沒有這麼一直盯著人看培養感情的。
但他想了想,還是把話咽了下去,依這女流氓這般沒臉沒皮的性子,怕是又會說出什麼驚人之語。
“呦,這不是衛小公子的小廝嗎?這位......是哪家姑娘的丫環?衛小公子這都已經定親了,還這麼明目張膽地與姑娘獨處一室,這怕是有些不合適吧?”
頓了頓,那聲音又道:“瞧我這話說的,衛小公子可是咱們京城出了名的紈絝,此事由他做出來,是再合適不過了。”
白韻清皺了皺眉,隻覺得這陰陽怪氣的聲音有些耳熟,卻是想不起來在何處聽過。
“暮星,不得如此無禮。”
“逸澤哥,他衛小公子做得出,還怕彆人說嗎?”
從二人對話中,白韻清總算知道了他們的身份:謝羨之的倆跟班。
衛淩突然有些感謝這兩人的到來,故作淡定地起身去開門。
周暮星與秦逸澤二人沒想到衛淩會出來的這般迅速,頓時愣住了。
衛淩倚靠著門框,雙手環胸:“周暮星,你好像對本公子很是不滿啊。”
秦逸澤溫和一笑:“衛小公子誤會了,暮星並非是對你有所不滿。他隻是覺得,衛小公子婚期在即,此刻私會其她姑娘,怕是有些不妥,這才想著上前提醒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