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沈懷綠的眼淚才控製了回來,情緒複雜地咬了宋竹秋的脖子一口,然後緩緩移向那鎖骨。
心中的酸楚散了大半,沈懷綠抬起頭,昏黃的衣櫃光線下,兩人呼吸交融。
沈懷綠凝著宋竹秋的眉眼,仿佛透過肌膚可以看見宋竹秋的靈魂。
她輕輕地用食指摩挲著宋竹秋的眉毛,深吸了口氣,戲謔地看著宋竹秋:“這就要分房睡了?秋秋膩了?倦了?”
明知不是這個原因,沈懷綠還是想欺負一下這家夥,調調情。
宋竹秋被扣了兩口大鍋,心裡一緊,急忙搖頭否認:“阿懷我沒有,我不會膩的。”
隻是關於睡廂房這件事情解釋起來稍有點難以啟齒,宋竹秋沒展開敘述。
沈懷綠輕哼了一聲,佯裝自憐道:“秋秋可是個貪鮮的人兒呢,想我姿色平平,秋秋膩味也是極為合理的。”
宋竹秋:“!”
內心驚慌,這下麻煩大了。
宋竹秋忙不迭地解釋道:“阿懷,我怎麼會膩呢,我還沒嘗個遍呢,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
她語氣急促,誤以為後麵兩句補充的邏輯會讓她的意圖更加明了。
說罷,宋竹秋就輕輕捏著沈懷綠後腰,溫柔地將她的嘴唇貼近沈懷綠。
她知道行動比言語更有力,她誠意滿滿。
沈懷綠聽得一腦,把湊上來的宋竹秋推開了,聲音帶著不加掩飾的寒意:“宋竹秋,你的意思,嘗完便不要了是吧?”
宋竹秋:“?”
她是說的這個意思嗎?
宋竹秋這才發現自己的話裡有歧義,趕緊哄人:“阿懷,不是,我嘴笨,你是我女朋友,我……”
沈懷綠聽到“女朋友”那三個字咬了一口宋竹秋的臉,又拿舌尖舔了舔安撫。
沈懷綠挑眉,語氣戲謔地問道:“嗯?女朋友?”
她都要被宋竹秋氣笑了,自己好不容易擺脫了好姐妹的稱號,現在竟是成了女朋友麼,宋竹秋什麼時候才能正視一下她們這結了婚的關係。
宋竹秋一直對兩個人的妻妻關係沒什麼實感,她知道結婚,但也隻道是這種異變引力的ABO世界下兩人的緣份。
最開始確實把沈懷綠當好姐妹好朋友,私人關係裡沒真的把沈懷綠往妻子這個身份上靠過。
宋竹秋前不久才在衣櫃裡正式給沈懷綠換了個定位——女朋友。
相識、相知、戀愛、結婚,這是她所認同的相伴一生兩人的情感發展流程。
但她和沈懷綠之間的關係讓她難以捉摸對方在自己心中的定位,宋竹秋認為自己對沈懷綠沒有愛,更談不上四個步驟。
她和沈懷綠因緣相識,後又朝夕相處,萌生姐妹情,而多次無邊界的接觸讓她沈懷綠的身體心生覬覦,已經不能用單純的友情來界定。
剛才在她混亂的思緒中,突然想起沈懷綠的定位一事,非要給一個定位的話,女朋友就可以。
她們做的也是情侶之間該做的事情,隻是她對沈懷綠沒有愛罷了。
宋竹秋說的喜歡阿懷,也隻是見色起意,沒人能拒絕沈懷綠的光鮮的外表和極儘誘惑的身材。
而她對於自己喜歡照顧沈懷綠這件事情,也隻覺得是願拜石榴裙下,為君洗手做羹湯。
宋竹秋把所謂的照顧簡單歸結於供需關係組合。
宋竹秋覺得這樣就夠了,她很滿足。
但平日裡在彆人眼中鐵石心腸的宋中校,清晨醒來時總會和沈懷綠貼貼抱抱溫存,也會溫柔地給沈懷綠挑出魚刺,甚至在看到沈懷綠落淚時也泛紅了眼眶。
愛是什麼,她不知道,她從來沒有思考過這點。
宋竹秋自幼在軍營長大,那裡的愛很公平——戰鬥成績越優秀,任務完成得越漂亮,她就能得到越多的喜愛。
而她也不負眾望,一直是軍隊的一把尖刀,大家都捧著她寵著她愛著她。
二十多歲受封中校,這次任務回去,甚至能跳封少將。
她的付出總能讓她享受到旁人回報的愛,和沈懷綠也同理。
沈懷綠的命令她都有好好執行,甚至主動給予更多。
她能感受到沈懷綠回饋給她的獨一無二的愛——沈懷綠對她的依賴、對她獨有的敞開,這就是宋竹秋想從沈懷綠那裡得到的東西。
一直以來,宋竹秋都習慣了先付出而後接受彆人的愛這一模式。
她得到的愛很多——來自同伴的欽佩愛慕,來自領導的賞識疼愛,來自她保護的群眾的清澈大愛,偶爾也有來自敵人咬著牙讚歎的偏愛。
而沈懷綠給予的愛更為特彆,涵蓋了她的情.欲,身體交纏的愛。
所以沈懷綠在她心裡是特殊的,她受著沈懷綠獨一份的愛意,也對沈懷綠付出她獨特的關懷。
基於宋竹秋對情愛淺薄認識,麵對沈懷綠問的那句“女朋友?”時,她完全沒理解沈懷綠深層的意思。
甚至還憨笑著對沈懷綠說:“阿懷,我女朋友。”
沈懷綠:“。”無言以對。
她決定暫時不與這個不懂情愛的家夥計較,還是先享受一下自己被降了級——妻子變女友的權利。
沈懷綠閉上眼睛,吻向宋竹秋。
炙熱的吻如同火山爆發,沈懷綠的所有情緒都藏在濕潤的吻中,她急切地吮吸,舔.咬著宋竹秋的唇。
清冷月光照射下的院子仿佛即將迎來灼熱的日出,空氣中的溫度似能吞噬一切。
廂房的巨大衣櫃裡,宋竹秋被動地承受著沈懷綠的攻擊。
宋竹秋總算體會到了昨天在林子裡,沈懷綠被她舔吻的感受。
如同深冬裡喝下一碗熱湯那般溫暖,又像春日間陽光溫煦地喚醒沉睡的大地,溫暖而生機盎然地席卷她的心房。
宋竹秋眼神泛空,眼眶裡啄著溫淚,唇瓣的觸感在幽暗的衣櫃中被無限放大,那溫熱的舌尖來回地掃蕩著敏.感的唇珠。
沈懷綠微微抬頭,杏紅的眼眶半攔著眸上的一道水簾,舌尖三番四次探出唇縫,似在回味方才那一吻。
沈懷綠濕漉漉的眼神凝著宋竹秋,溫柔而沙啞的聲音響起,“秋秋,被我玩壞了呢。”眼波漾滿春情。
沈懷綠指尖輕點宋竹秋那顆飽滿的唇珠,宋竹秋舔了舔唇,沈懷綠眸子愈暗,平時不甚顯眼的喉骨此刻微微凸起。
嘶——
宋竹秋的唇珠被沈懷綠嘬破了一個小口,一絲鐵鏽般的血味彌漫開來。
打破宋竹秋最後一道防線的是沈懷綠的那句——“秋秋,被我玩壞了呢。”
宋竹秋把沈懷綠抵到衣櫃另一側,叼起沈懷綠下巴一塊小巧的軟肉,擠進沈懷綠腿間。
宋竹秋的手也不老實地蹭著,沈懷綠顫著往邊上縮了一下,被宋竹秋瞬間捕捉到這個動作。
“阿懷,想躲哪?”宋竹秋舌尖舔.弄著那下巴的軟肉。
左手捏著腰側不讓沈懷綠繼續縮,右手拇指輕輕摩挲著沈懷綠的側頸,而後一路往上滑至耳垂。
沈懷綠渾身沒一塊肌膚是原本的顏色,宋竹秋的手所到之處,稍重的磨擦擾得肌膚泛紅,癢意穿透皮層流經脈絡直達心臟。
沈懷綠酥得雙腿收緊,腰懸空著顫抖,磨了磨。
她被欺得無力辯解,明明先躲起來的是宋竹秋,好讓她找,騙她掉淚,還欺身而上。
宋竹秋的腰被勒出紅痕,但她沒有阻止沈懷綠繼續收緊,擁抱漸深,宋竹秋恨不得把沈懷綠像安裝包程序一樣嵌到進她身體裡。
櫃內白梅香味愈發濃烈,宋竹秋也解開了對信息素的控製,木係信息素和香花係信息素交融,春情像一灘被打翻了的水瘋狂外溢。
宋竹秋的手探上。
“宋竹秋,停下。”沈懷綠渾身感官都被宋竹秋調動起來,說話都帶著顫音。
“阿懷,你確定嗎?”宋竹秋壞心眼地輕輕掃了一下,惹得沈懷綠直直發顫。
被這混蛋頑劣地欺負了幾下,沈懷綠低喘著氣,狠心抽出了宋竹秋的手。
良久,沈懷綠身上的異樣仍未平息,身體的感覺不斷地提醒她應該任由對方繼續。
但她沒忘了,宋竹秋還沒認真解釋為什麼睡廂房,還躲進了衣櫃。
沈懷綠認真地看著宋竹秋,眼底帶著非要對方把話說清楚才讓繼續的決心,“不打算解釋一下為什麼睡這裡嗎?”
宋竹秋聞言尷尬地收緊懷抱,又被沈懷綠拍掉雙手,她秋不滿地撅著嘴。
她打算蒙混過關,畢竟犯渾的事情解釋起來很尷尬。
宋竹秋眨巴著眼睛,語氣誠懇問道:“阿懷,是我方才的表現令你不滿意了嗎?”
言下之意,你怎麼到這種氛圍了還有心思問這種問題。
沈懷綠好氣又好笑地輕輕拍了下宋竹秋的額頭,“請被告人正麵回答問題。”
宋竹秋心虛地結巴了一下,“阿懷,真,真說啊?”
沈懷綠嗯哼一聲,幽幽地睨著宋竹秋,又無奈道:“秋秋,你我二人之間連這都需要隱瞞嗎?還是說,秋秋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不止瞞了一件事情,冰山之下的宋竹秋:“……”
宋竹秋深吸了一口氣,閉著眼睛,三言兩語簡要地給沈懷綠解釋了一遍。
沈懷綠聽完,忍不住笑著埋進了宋竹秋懷裡,身體不自覺顫著,沒立即回應宋竹秋。
宋竹秋幽怨地盯著眼皮底下那顆腦袋,委委屈屈,“阿懷,你是在嘲笑我麼?”
沈懷綠笑了一陣後,總算是緩過勁來,食指輕點宋竹秋鼻尖,弄得宋竹秋發癢。
沈懷綠玩夠了才認真開口道:“秋秋,你犯渾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
混蛋本蛋宋竹秋:“……”
宋竹秋羞愧地低下頭,下巴抵著沈懷綠發頂,神情悶悶的。
沈懷綠感受到頭頂那人情緒的變動,柔聲道:“秋秋,我有介意過嗎?”
低婉的聲音似從宋竹秋骨骼中傳出,骨傳導的空曠音效像是把兩人帶到了另一個虛無的維度,仿佛天地間隻剩兩人。
宋竹秋輕輕搖頭,沈懷綠確實沒介意過,還好好疏導她,她隻是擔心沈懷綠的休息才會到廂房睡覺。
沈懷綠抬起頭,輕柔地捧著宋竹秋的臉,親了那滑嫩小臉蛋一口,又啄了一下唇珠,美妙的味道在舌尖蔓開。
沈懷綠溫柔地凝視著宋竹秋,給她提供了另一個思路,“秋秋,怎麼就不能是你鬨醒我後,我倆會睡得更好了呢?”
宋竹秋:“?!”
“啊?”
還有這種好事嗎?
沈懷綠沒理會宋竹秋的疑惑,選擇了更直接的方式來解釋。
沈懷綠再次吻住了宋竹秋,細心避開了受傷的唇珠,她的舌尖在下唇上輕盈舞動,輕鬆推開齒關,觸碰到了宋竹秋的濕軟舌尖。
沈懷綠輕觸又收回,眼波瀲灩看著宋竹秋,揪著她浴袍領口,聲音蠱惑:“秋秋,晚上了,要試試嗎?”
她的眼神毫不掩飾直勾勾地鎖住宋竹秋,眸若深海,可噬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