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明惑百感 她給自己的感覺也很奇怪了……(1 / 1)

不多時,船靠了岸,四人下了船,抬眼是偌大一個庭院,沿著青石路,拐了個彎便到了裡院,麵前不遠處則是置了幾個規整的房間。

船隻是專門帶著四人來到這處地方的,不大不小,剛好夠四人住下,聊聊天賞賞景。

薑風璂一行人分好了房間,姬漓願和華陽淮漢照舊先行離開,嬴霍江隨著薑風璂來到她房間門外。

“我今晚。”嬴霍江方才就覺得她情緒有些不對,但是一時半會不明白是怎麼了,因為擔心所以還是想著和她一起住著,沒想,被薑風璂先行攔道。

“我今晚一個人就可以了,不用擔心我。”薑風璂有些心虛,又道:“這裡尋常人進不來,放心,不會有事的。”她臉上依舊掛著笑意。

“......”,嬴霍江頓了頓,“那好,我就在隔壁,你有什麼事隨時叫我。”她語氣依舊溫柔。

“好。”薑風璂隻是淡淡一字回過。

“.....”,嬴霍江不語,看了她片刻,而後轉身也是走了。

薑風璂望著她的背影不知在想什麼。

四個人似是就這麼休息了。

約莫小半個時辰。

“咯吱——”,輕輕一聲,薑風璂還是推開了門。

她先是左右看了看,尤其瞥了瞥隔壁嬴霍江的房間。見沒有動靜,她好似這才放下了心,邁步走出了庭院。

她路上也沒有回頭看過,隻是抬頭一直遠望著懸崖那邊。挑了旁邊一塊兒大石頭坐了下來,天邊還不時有人放著孔明燈,她看得有些呆滯,一動不動的。

“女希?”薑風璂不自覺淡淡道了一句,似是出神。

“所心安處?”又是輕聲一句。

薑風璂就這麼一個人坐在這裡也不知望著什麼,道了句:“你到底是誰呢?”

她想不明白。

嬴霍江對她來說,毫無疑問是個非常熟悉的人,但她自認從來沒有見過她,她給自己的感覺也很奇怪了,期待有之,依賴有之,懷疑有之,不安有之,迷茫有之,甚至,莫名的不甘和氣憤有之。

嬴霍江就站在她身後不遠處一棵樹下也是和她一般,呆呆地站著望著她。離得不遠,她說的話自己都能聽到。

似是感覺到身後有人,薑風璂忽地轉了頭。

沒人。

“......”,薑風璂直對著那棵樹看了看,可惜沒人。不知是失望還是無奈。

她輕輕歎了歎,而後起身便走了。

嬴霍江這時方從樹後出來,跟著她的腳步一同回了房間。

又是一夜。

第二日清晨,薑風璂一行人收到了那智者傳來的音信,嬴霍江收拾好後,便敲了薑風璂的房門。

“叩叩叩——”,沒人應答。

嬴霍江就這樣站在門口等了片刻,但是沒聽見什麼腳步聲。

忽地,門開了。似是裡頭的人方才收拾好趕來開門。

薑風璂低著頭沒敢看她,有些不好意思道:“阿......阿江,你來了。”

嬴霍江溫柔一聲:“嗯。”,頓了頓,又道:“昨夜,睡得還好麼?”

“好,挺好的。”薑風璂有些敷衍道,心思不在此。

嬴霍江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看著她。

“對.....對不起,我昨日心情不太好,影響到你了。”薑風璂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了一聲道歉。

昨夜到了此處,不知為何,心中總有種莫名複雜的情緒纏繞著自己,想避還避不開,自己又想不通,所以有些小情緒,她儘量避免和嬴霍江說話,也是不想她被自己影響到。

薑風璂想著,嬴霍江心思細膩,肯定也是察覺到自己情緒不對,但是又不知道怎麼和她解釋,所以乾脆就直接簡潔一句道歉。

姑娘的情緒總是來得快也去得快,來的莫名其妙,走的也匆匆趕趕。

沒想,嬴霍江似是一點也不在意,若是換了旁人,誰還願意照顧她如此的小心思。不多時,隻見她溫聲道:“沒事,不打緊。”須臾,接著一句:“對了,我方才發現這處附近有個可以做飯的地方,這裡食材也挺齊全,我閒來無事就做了些薄餅,想來你愛吃,你嘗嘗味道怎麼樣。”

話落,嬴霍江從地上提起方才拿過來的盒子,打開後,一陣撲鼻的辣油香,很是勾人胃口。

“嗯?”嬴霍江給她遞過去,示意她嘗嘗。

薑風璂順著她的眼神,也是不客氣地拿了一塊兒,入口,酥脆鮮香,口中餘味飄然,很是讓人上癮。她忽地睜大了眼看向嬴霍江。

“好香啊!”薑風璂不自覺道,緊接著又是一口,兩口。

見她吃的開心,嬴霍江也很是高興,溫柔地看著她。

忽地,薑風璂停住了動作,沒再吃那薄餅,不過口中還嚼了嚼,似是想到昨夜和方才的事,有些心虛地看了看嬴霍江。

嬴霍江看她表情變化太快,沒人忍住笑了一聲,而後輕聲道:“你若喜歡,條件允許,我隨時做給你吃。”

薑風璂暖意上了心頭,不由地輕輕“嗯”了一聲,而後看著她笑了笑,便繼續吃了。

無需言語,也不需要解釋太多,很多事情她們心中自會明了。

“你做了好吃的也不分我一些。”忽地,姬漓願柔媚一聲從不遠處傳來。

“吃完了,沒有你的了。”嬴霍江挑了挑眉看著她,似是把盒子往另一側藏了藏。

薑風璂不語,臉上帶著看戲的笑看著她。

這盒子裡分明還剩了多半的薄餅,哪裡吃完了。薑風璂有些自戀地想,嬴霍江都是做給自己吃的。

“真是不夠意思,我們認識挺久了,也沒見你給我做過什麼好吃的。我倒沒這口福了。”姬漓願看了看嬴霍江,又看了看薑風璂,眼神有些幽怨,不過並不惱,隻是開玩笑罷了。

“以後,以後會有機會的。”嬴霍江淡淡一聲。

“好吧好吧。”姬漓願擺了擺手,似是不信她這麼敷衍,可又無奈。“對了,今早收到那人的音信,想來你們也是知道了。我方才去找華陽淮漢,本來想先去叫他,可我敲門敲了許久沒見有人,便進去看了看。他留了一張字條,說是昨日帶我們來的那位素淨的公子叫了他去有事,讓我們不用等他。”

“......”。薑風璂聽過,竟是有些擔心他。

“那我們先走吧。”嬴霍江一旁溫聲道。

“好。”薑風璂望了望華陽淮漢那邊的房間,輕聲一句道。

三人依著昨日的原路返回到那地方。到了對岸,這會兒人還不多,隻有零零疏疏幾個人,而那智者則是在旁看著。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台上華陽淮漢正和昨日引她們來的那位公子正在交手。走近一步,薑風璂看了看疑惑道:“華陽淮漢?”

兩人看著已是交手很久,但遲遲不見勝負,雙方一時僵持不下。

“好了。先讓華陽公子休息吧。”那智者忽開口道。

那身著素淨白衣的公子得了意,而後便收了手,向華陽淮漢做禮道。

華陽淮漢也是回禮,向那智者看去。

那人往薑風璂這邊瞅了瞅,似是示意華陽淮漢。

薑風璂三人便走上前去,道:“怎麼突然叫了你去,還讓那位公子和你交手?是要試探你的功夫嗎?”

隻見華陽淮漢忽地一聲輕笑,“公子?她是位姑娘。”

“什麼?”薑風璂沒想到,歎了聲。

“沒什麼事,稍早些她傳了信給我,讓在這處等她,來的時候看見那智者也在,他說我頗有仙緣,便點了我幾句,隨後便和那姑娘過了幾招。”華陽淮漢淡淡一句,似乎沒有什麼其他事。

“噢,那你覺得怎麼樣,他說的對你有幫助麼?”薑風璂挑了挑眉問道,很是感興趣。

“嗯......”,華陽淮漢見她來了興致,假裝思索一番,接道:“還行吧。”

“什麼叫還行哇。”薑風璂見他很是簡單一句,看著似是有些敷衍,但是又不好多問他什麼,隻好作罷。

“小女褚師同。”方才褚師同還在於那智者說些什麼,這會兒已是近身過來,做禮介紹道。

薑風璂三人也是回過。

“請先隨我這邊來。師父覺得與你們頗有緣分,早已備好了琴笛,還有兩把劍,不知各位可否賞臉展示一番,若是不嫌棄,事後那東西便儘歸你們所有了。都是數百年的靈器,不會虧待各位的。”褚師同淡淡說道。

薑風璂有些疑惑,以為那智者會通過什麼比較正式嚴肅的方式來探探身手點撥點撥,可如今看來,倒像是有種被捉弄的感覺。

不過四人皆是不語,便隨著褚師同去了。

“這裡便是。有勞各位了。”褚師同道了句。

方才那裡不易伸展身手,出招多少有些受到束縛,這處倒看著開闊很多。不遠處還置了張琴,緊挨著旁邊石桌上還放了一隻橫笛和兩把劍。

薑風璂一行人抬眼忘了去,這裡人也不多,遠處那智者一人坐在石頭上望著這邊,臉上笑意不減。

“我怎麼總覺得他有些避著我們?”薑風璂直覺這麼想,待褚師同走後,便隨意問了一句。

“不知,不過看他應該並無惡意。”嬴霍江淡淡一聲。

“.....”。華陽淮漢聽著她們說話,不語。

“去看看。”姬漓願先行一步,上前去了那琴旁,而後坐下便抬手輕柔撫弄了起來。

薑風璂三人而後也是跟著,她和嬴霍江雙雙拿了劍。

華陽淮漢則是在其後跟著,看了看她們,拿起了那橫笛。

說來也是默契,四個也沒商量,自然而然就這麼分了。

隨著姬漓願輕柔一樂起,薑風璂和嬴霍江二人也是提了劍互相交了手。

華陽淮漢頓了頓才拿起橫笛輕輕吹了起來。

“你且好好看,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忽地一聲,從華陽淮漢耳邊略過,瞬間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