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薑風璂一行人在城內打聽了許久,原來昨日那位奪得魁首的女子名為司徒茗涼,是司徒公的女兒,她還有一個小兩歲的弟弟,名為司徒恂。
四人帶著那兩個盒子來到司徒府前。
“請問四位是何人?”門前的侍衛們見她們靠近來,攔在了門口。
“我叫薑風璂,這三位是我的朋友。我們昨日和司徒姑娘見過。她昨日比賽得到的東西被人劫了去,被我們碰巧拿到,所以特來還於姑娘。”薑風璂雙手捧著那兩個盒子,對那侍衛解釋道。
“我進去通傳一聲,各位稍等。”侍衛嚴肅道,臉上並無什麼表情,隨後便轉身進去了。
“好,多謝。”薑風璂做禮謝過。
過了一段時間,方才那侍衛才似是匆匆趕到門口道:“各位請進,隨我來。”他語氣很是隨意,雖說禮貌,但是總感覺不被重視,許是多心,薑風璂沒有多說什麼。
隨後,四人便跟隨那侍衛進了府。
不多時,來到司徒茗涼的住處。
“怎的司徒姑娘住的地方會這麼偏?正常情況不會是這樣的哇。”華陽淮漢四周看了看而後說道,仿佛剛剛憋了很久。
前麵領路的人不知有沒有聽見,但和她們離得倒是不近,那人隻是自顧自的走著,似是完全不在意身後薑風璂一行人。
華陽淮漢又是接道:“你們不覺得,這人好像完全不顧著我們嗎,隻走他自己的。”他低聲向薑風璂她們湊近說了說。
“我也覺得。按理這樣的大戶人家,待客都是很恭謙的。但他方才和我們說話的語氣,總有些隨意。府內上下都本應該很合禮數才對。”薑風璂順著他的話呈道。
華陽淮漢和嬴霍江皆是看了看薑風璂,眼神交流過,皆是認同她說的。
“到了,她就在裡麵,我還有事,就先不招待各位了。”方才給她們帶路那人簡單一句,語氣依舊很是隨意,隨之轉身離開了。
“......”。薑風璂四人互相看了看,誰也沒說話,但心意都是相通的。
“吱——”一聲,薑風璂還沒敲門,屋內人似是已候著多時,待四人走近時方開門。
“進來吧。”司徒茗涼開門後,先是做禮,而後抬頭對上薑風璂的目光,餘光看了看身後的三人道。
四人也是回禮,而後被司徒茗涼帶著進了屋。
方才進入庭院時,就覺得的司徒茗涼這處的侍從很少,偌大的院子僅僅由兩個侍女守著,偶爾打掃衛生,但是看著她們也是心不在焉,好像很厭煩在這裡待著。
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雖說該有的亭台小橋都有,外頭的裝飾倒是和方才經過幾個院子的沒什麼不同,但是進了屋,裡麵的擺設就很簡潔了,也是整齊放著,但是看著有點過於單調了。司徒茗涼屋內也是隻有一個侍女在旁跟著。
所有的一切告訴薑風璂,司徒茗涼隻是一個空有名的世家小姐。
“在下司徒茗涼,幸會。”司徒茗涼很是正式地和她們做禮,她突然一聲,將薑風璂的思緒拉了回來。
“小女薑風璂。”薑風璂亦是回她做禮道,而後看了看她。
“嬴霍江。”嬴霍江做禮,言語簡潔明了。
“姬漓願。”這邊姬漓願也是簡單一句。
“鄙人華陽淮漢,司徒姑娘幸會。”華陽淮漢語氣溫和,謙謙君子道,從行為到語氣並無任何不妥,也是非常尊重。
“司徒姑娘,我們昨日遇上一黑衣人,她故意將這盒子帶給我們,可我們打開這盒子的時候,裡麵並沒有什麼東西。”薑風璂先道,而後示意華陽淮漢將盒子拿給司徒茗涼。
“裡麵沒有東西?”司徒茗涼愣了一愣,而後看向薑風璂疑惑道。
“確實什麼都沒有,那黑衣人不曾打開過。這盒子不是誰都能打開的。”嬴霍江在一旁道。
可是昨日,薑風璂確實輕鬆打開了她。不過此時沒人多想,許是運氣好就打開了吧。
“......”華陽淮漢聽完,有些無語但沒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在想什麼。
自然,如果那黑衣人沒打開過盒子,加上薑風璂自己也說了是她們打開的,所以就算有東西肯定也是薑風璂一行人拿走了。
不過司徒茗涼還是想了想,決定相信她們。
見她沒有再多問什麼,也並未流露出不善或者懷疑的目光,薑風璂心想她大概是信了自己,接道:“抱歉,司徒姑娘,我們想著雖然沒有東西,但應該是你需要的,所以想來還是覺得“物歸原主”比較好。”
說道“物歸原主”,嬴霍江看了看薑風璂,但是沒有多言。
司徒茗涼輕哼一聲,臉上帶了笑意:“本就是我半路截了你的,何來“物歸原主”一說。本來那東西可能是對我有幫助,不過現下用不到了。”她語氣有些無奈。
薑風璂以為她是無奈盒子裡麵沒有東西,不知安慰她什麼,隻是稍稍應了應她的眼神。
可是讓司徒茗涼真正無奈的是,這“河圖”、“洛書”有關的盒子,原本是父親給自己和司徒恂的考驗。
“河圖”、“洛書”本就是上古奇書,裡麵蘊藏著萬事萬物的秘密,或許不僅對維持司徒一族家業有幫助,還可以將其進獻給天家,以求名祿。
這次和侍從隨行,司徒茗涼決心要拿到這盒子,但也是想要試探父親會不會留給自己一個機會,可是他並沒有。她向侍從們說,是父親的命令要保護好,可是那些侍從們還是弄丟了。所以既是父親的意思,她拿不拿到這個盒子也就無所謂了。
按司徒家的的實力,若是他們有心相護,怎會讓其輕易被彆人劫了去。自己回過頭想想,那些侍從其實根本無所謂自己能不能護好這個盒子,然後順利交給父親,甚至頗有種恨不得盒子會丟的情況。
與自己不同,司徒公對自己的弟弟司徒恂,格外重視。父親一心認他為自己的接班人,於是便處處維護著他。即使司徒恂並沒有這個才能去接手司徒府。
如此看來,這多半是父親的指意。父親從來都是偏向司徒恂,司徒茗涼深諳這點。司徒府的主人都並沒有對自己上心,那麼侍從們又有何必要來尊重她這樣名存實亡的人。
“不然,我們去問問那個酒樓的老板?這盒子被那人保管了許久,定然知道些什麼。”薑風璂突然一念閃過,而後道。
“好。”嬴霍江並沒有立即回她,而是頓了頓才應道。
“這盒子既然回到了你們手裡,那便是跟我沒有什麼關係了。就不跟著你們了。”司徒茗涼見薑風璂似是要開口詢問自己的意見,於是先一步接道。
薑風璂見她這樣說,也不好再勸什麼,回道:“好吧。那我們就先不打擾司徒姑娘了,後會有期。”
“路上小心,後會有期。”司徒茗涼也是回道。
五人相互客氣做禮,而後薑風璂一行人便離開了。
“沒想到這盒子還是沒有給出去。”薑風璂淡淡一聲道。
“是啊,看來你真的和這個盒子有緣。”華陽淮漢在旁應聲,接道:“嬴霍江說這盒子不是誰都能打開的,那你為什麼能打開?”他頓了頓:“還有,你是怎麼知道這盒子不是誰都能打開的?”華陽淮漢眼神對上嬴霍江,也很是好奇。
華陽淮漢明白嬴霍江對薑風璂沒有惡意,可他實在也不明白她接近薑風璂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就像嬴霍江不明白華陽淮漢接近薑風璂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心裡總有一個想法告訴自己,想要知道這個人的一切。
嬴霍江見他如此,隻是輕聲一句:“我多年四處遊曆,見多識廣而已。”她頓了頓,又道:“風璂能打開的原因我也不清楚,可能真的是運氣好吧。”
其實若是讓嬴霍江此時來試上一試,她也是能打開的,隻是沒有人有想到讓她打開,自己也是儘量避著不把話題引到這上麵來。
“嗯,我也覺得。碰上你們之後,我運氣好了很多呢。”薑風璂淺笑道。
嬴霍江轉頭看了看她,依舊是溫柔。
“司徒姑娘可能並不像我們看著的那樣,她身邊的侍從沒有很多,住處也並不是一個世家小姐該有的。”薑風璂回想到方才的場景,微微皺眉道。
“世間之事並不是我們表麵看的那樣,其中的坎坷與不幸隻有她們自己知道。”姬漓願突然輕聲了一句。
四人沒在吭聲,似是都很認同她說的。
走了一會兒,回到昨日那個酒樓,薑風璂隨意找了個人。
“那個,請問方便見見你們當家的嗎?”薑風璂問道。
“你們是?”這人不認識她們,不曉得她們什麼目的,似是猶豫。
忽地旁邊兒一個人好像早早發現了她們,於是碰了碰那人肩,眼神交互示意道。
“噢噢,原來是貴客,這邊請。”得了意,這人方請薑風璂一行人上了樓。
“這邊就是了,當家的已經恭候各位多時了。請。”那人邀過,而後便轉身離開了。
須臾,屋內人開了門。
隻見出來的是一名穿著辰砂色的衣服,裝束簡潔,不加修飾的女子。她看著和薑風璂差不多高,不過五官比薑風璂明厲一些,看著似是更為果敢乾脆。
“進來吧。我猜到你們會來找我。”那女子邀四人進去,臉上也是掛著笑。
“我叫公玉霏。”公玉霏說道,而後似是帶有目的先看了看薑風璂,而後又看了看嬴霍江。
薑風璂倒是沒在意。隻是嬴霍江和姬漓願皆是看著她許久,似是想說什麼,但又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