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要碰碰運氣,二話不說便要上前:“我先來!”。隻見他飛快拿起一杯又一杯水喝了下去。運氣不好,喝了大半桌都沒見他喝到甜的。待桌上還剩了十杯左右的時候,那人忽拿起一杯飲下,須臾,大聲道:“這杯,這杯是甜的,我找到了!”
出題那人見狀,招來旁邊負責的侍從問他們是否是那一杯。
他們提前安排好了比賽事項,所以每輪比賽都會有專門的人記錄哪一杯是甜的,客官報了結果後隻需詢問他們即可。
帶出題人確認後,方道:“好,這是給你的。”隻見他遞給那人一個特彆小的碎銀子。
那人接過在手裡,兩指緩緩拿起,目光在其中大量許久。似是有些無語。
旁邊眾人見了,皆是哈哈大笑,道他運氣不好,費了如此大力才換來這麼芝麻大點兒的銀子,心中一陣不爽,卻又無可奈何。
他有些埋怨但又不好意思地小聲道:“當家的,這也太少了吧。這點兒銀子還不夠你讓我喝那幾杯白水的。”
那人笑了笑他,不語。
而後一湧而上的眾人皆是想要嘗試一把。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偶有幾個運氣好嘗了五六杯便嘗出來甜水,自然,那人也是給了她們不少的獎勵,其他人見了隻能羨慕。
不過出題那人看著還是不滿意,想來他們的法子都過於簡單粗暴。
忽地,有一人輕聲道:“我來試試。”
撲麵而來的是溫雅清冷的氣質。他身形修長挺拔,麵龐俊秀如雕琢,雙眉修長,透露出一絲清冷高雅的氣質,卻又不失禮貌。眸子炯炯有神而深邃清澈,透露出沉靜與睿智。身披一襲素雅長袍,袍身輕柔飄逸,仿佛隨風而動。右手拇指上帶著亦是溫潤的扳指,玉質晶瑩剔透,映襯著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更顯得他的氣質出眾。
他的發髻盤的不高,露出一張清秀的麵容,額前幾縷發絲婉約飄逸,映襯著他那溫和的神情。
身旁跟了幾個侍從,那人示意了一下,從侍從手中拿出了一個稍大些的杯子拿在手上。
隻見他走近那放了一百杯水的桌子旁,看了須臾,而後挑了一排的水,依次把那一排的水,倒了一部分在自己的杯中然後嘗了一下。他頓了頓,目光又鎖在了那排水上,接著隨意拿起了一杯喝下,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又拿起了一杯一飲而儘。
“這杯是甜的。”他卻輕輕放下酒杯,而後轉身做禮對那人說道。
“不錯。你且說說是怎麼找出來的吧。”那人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笑意,對他說道。
“這一百杯水。我將它們分成十組,一排則為一組。每次取一組中的所有水混在一起品嘗,找到糖水的概率就大了許多。然後在品嘗甜到味的那一組找到那杯糖水就可以了。今日也是我運氣好,嘗了三次便嘗了出來。”這人似是謙虛道。
“公子那裡的話,這法子很是有效。多謝公子願意嘗試一番,這幾錠銀子是當家的一點心意,公子收好。”那人讓侍從呈上來堆放著整整齊齊的銀子,看著不是小數目。
“當家的果然大方。我就不推辭了,多謝,替我謝過她的心意。”攸逍讓侍從接過銀子後,而後轉身便離開了。
薑風璂四人看了看攸逍離去的背影,不語。
“這法子倒是巧妙。”華陽淮漢在一旁挑了挑眉道。
“嗯。”薑風璂回了一聲,但是思緒似不在此。
“你們還有想到其它什麼更好的法子嗎?”薑風璂突然道。
嬴霍江看了看她,似是準備要說什麼,但還是停住了,沒有開口。
姬漓願輕輕地搖了搖頭,看著好像並沒有什麼法子。
華陽淮漢也是有些無奈的輕歎一聲,看她好似微微一笑,問道:“怎麼,你想到什麼好辦法了?”
“當然。看我的。”薑風璂信心十足,一臉包在我身上的得意。
“我來。”薑風璂乾脆一聲,而後便上前去。
隻見薑風璂沒有猶豫,隨手便是拿了一杯喝下,而後接道:“這杯是甜的!。她滿臉堅定。
眾人皆是詫異道:“她運氣這麼好的嗎?一杯就嘗出來是哪杯是放了糖的啊?”。也有人很是好奇:“這是什麼辦法,這麼快就能找出來?”
那人也是一愣,而後問了問旁邊的人,道:“姑娘,您怕不是在騙我們,我這侍從說了,您那杯沒有放糖。”他正了正色。
“不,是您那位侍從記錯了。”薑風璂淡淡道,看向了他身旁的侍從。
“我沒記錯,你分明就是在撒謊。”那侍從似是微慍道。
“我這杯就是甜的。”薑風璂依舊是堅持道,臉上顏色不改。
眾人見狀皆是疑惑,這是怎麼回事。
“我說你這人怎的這麼固執。”侍從實在忍不住,而後快步走到桌旁,一把拿起了自己提前備好的那杯甜水舉起來給大夥看,接道:“這杯才是放了糖的。”
“噢,原來是這杯。”薑風璂裝作恍然大悟,而後轉身走近了那人,道:“當家的,那杯放了糖的水,我找到了,便是您那位侍從手中拿的那一杯。”她神色淡然,像是勢在必得。
在場眾人皆是愣了一愣,沒料到薑風璂會如此,皆是目瞪口呆。
嬴霍江看著薑風璂,然後輕輕一笑,很是溫柔。
姬漓願和華陽淮漢明白了她意思,也是嘴角微微一笑。
“哈哈,好。這位姑娘法子不錯。”那人緩過神來,哈哈笑道,讚賞的眼光投向薑風璂。而後示意侍從將那寶物正要呈給她。
“且慢!”一女子聲音婉轉清脆,自人群中緩緩而出,身後跟了許多侍從們。
她一身華服在身,上麵點綴著些許花紋,看著很是華貴。
“我還有比她更好的法子。”那女子走近道。
“哦?這位姑娘,方才她隻用嘗了一杯便分出了哪杯放了糖。你又如何能再比她的法子更好呢?”那人也是來了興趣,打趣道,有些不信。
“我一杯也不用嘗。”女子語氣堅定道,眼神中滿滿自信。
“什麼?”眾人驚訝道。
“......”。薑風璂一行人也是在一旁看著,不語,靜待她會想出什麼辦法。
“嗯。”司徒茗涼給旁邊幾個侍從一個眼神,隻見他們拿出了一個大些的缸子,然後幾個人紛紛拿起那些杯子,而後乾脆利落地將那一百杯水儘數倒入拿出來的缸子中。
“當家的。如何?你要的那杯糖水就在這裡。”司徒茗涼抬眼看向那人,臉上亦是勢在必得。
忽地人群中有人道:“這怎麼能算?”有人不服氣,問道。
“這怎麼不算?他說的條件我一項也沒打破。”司徒茗涼轉身對方才說話那人道。
“......”。見她占理,那人便不說話了。
“好哇,這位姑娘的法子更勝一籌,那這寶物便是她的了。”那人很是高興,讓侍從將東西遞給了司徒茗涼的下屬。
司徒茗涼拿了寶物,轉身要走時,走到了薑風璂一行人身旁停了下來。
“承讓。”她看了看薑風璂一眼,臉上是溫和而禮貌的笑,做禮道。
薑風璂見狀亦是回禮,回給她一個笑。
“走吧。父親說了,這東西要妥善保管,都看仔細了。”司徒茗涼轉身離去,邊走邊對一旁的下屬們說道。
“......”。薑風璂一行人靜靜地看著她離去。
“不想追回來?你對那東西沒興趣?”華陽淮漢在一旁問道。
薑風璂輕哼一聲,接道:“本來是感興趣的。但見她身著打扮和行為舉止,不是尋常人家,她說父親讓她妥善保管,定然是對他們很重要的東西。我們本來就不是這裡的人,也不應該去摻和她們的事情了。”
“隻是有點兒可惜哇。”華陽淮漢輕輕皺了皺眉道。
四人均是轉身離開了方才的酒樓,那裡還不時有人上去嘗試,不過也都是奔著試個運氣,覺得沒什麼看頭便走了,
“那沒辦法了,本來是能拿到的,突然被她攔道,隻能說和那寶物沒緣分嘍。”薑風璂看著蠻不在意地說。
華陽淮漢沒忍住噗嗤輕笑了一聲:“你倒看的開。”他似是打趣道。
“那是自然。”薑風璂也是盛了他的打趣接道。
“話說,你們兩剛剛對那比賽,一點辦法都想不出?我不信”華陽淮漢轉而看向了嬴霍江,而後又看了眼姬漓願。
姬漓願見他這樣說,沒忍住噗嗤笑了一聲。嬴霍江看了看薑風璂,嘴邊微微露出一抹笑意,而後又看向華陽淮漢。
“笑什麼,怎麼了?”華陽淮漢一臉不解。
姬漓願淡淡道:“你若再加一百杯來,我和嬴霍江隻需瞧一眼便能知道哪杯放了糖。”聽她語氣很是自信,不像是誇張。
華陽淮漢聽完,挑了挑眉,似是很好奇,但是非常識趣地沒問出來。
“真的嘛?”薑風璂在一旁湊近了嬴霍江,亦是好奇地問道,眼中多了些明光。
“嗯,真的。”嬴霍江溫聲地回她。
嬴霍江說什麼,薑風璂便信她。
見她也是給自己肯定的回答,薑風璂一臉似是很驕傲的模樣,看著很是高興。
“你的方法也很好,速度快,而且沒有讓人幫你。”嬴霍江淡淡地一句,發自內心地佩服她道。
“是......是嘛。”薑風璂被她這麼一誇,有點兒不好意思,但是嘴邊是掛不住的笑。
“當然了。”嬴霍江乾脆利落,不加猶豫地肯定道。
薑風璂看著她,心裡很暖,而後有些小孩子般的,“嘿嘿”笑了一聲。
“不知後麵還會不會遇到那女子。”薑風璂隨意地一問,而後接道:“我們走吧,先去看看落腳的地方。”
“好。”嬴霍江應道。姬漓願和華陽淮漢點了點頭,四人便往更深處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