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映雙渡 “你告訴她什麼並不會影響……(1 / 1)

這邊,嬴霍江剛剛收拾好躺下休息,方閉上眼,感覺到旁邊似是有人,頓了頓,語氣有些冷淡道:“何事?彆說是來找我喝酒的。”

“真被你猜中了,知我者莫阿江也。”語氣一派溫和而飄然,沒了方才的媚人氣息。姬漓願坐在嬴霍江房中的凳子上,隨手提起一壺酒輕放在桌上。隻見她二話沒說,也不問她的意見,便拿了兩個杯子滿上了。

“我說了,彆那樣叫我。”嬴霍江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睛還是閉著,語氣依舊是冷漠。

“我來都來了,賞個臉,就一杯。如何?”姬漓願看向床上躺著的嬴霍江,見她不動,起身想要去拉她起來。

“來了來了,明早還趕路,彆勸我太多酒。”見姬漓願朝自己走來,嬴霍江趕忙起了身,無奈地說道。

窗外的月光透進來,映的裡麵華美而優然。

“風璂都看出來你有話要跟我說了,你想說什麼趕緊說,說完我就睡了。”嬴霍江拿起桌上一杯酒,一飲而儘,而後看向姬漓願。

“......”。姬漓願看著她不說話。

兩人就這樣看了須臾。

“睡了。”嬴霍江冷淡一句,而後轉身要去睡覺。

“她已經完全記不起你了,還不要放棄嗎?”姬漓願突然迅速一聲道,留住了嬴霍江的步伐。

嬴霍江怔了怔,停在原地,而後道:“那你呢,如果你是我,你會放棄嗎?”她淡淡一句,轉過身看著姬漓願。

“什麼?”姬漓願有些詫異,沒料到她會這麼問。

“嗬,是我幼稚了。我不懂你的心思,我們從來都不一樣。你有你的選擇,我不會乾預,更不會勸你些什麼。怎麼選擇是你的事,跟我沒有一點兒關係。”嬴霍江轉過身,便這樣站著看著坐在桌邊的姬漓願。

“你怎知我會不會放棄?”姬漓願亦是盯著她看,道。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想知道。”嬴霍江淡淡一句。

“......”。姬漓願被她的話堵住,一時語塞。

“謝謝你救過她,也願意教她功夫。”嬴霍江忽地轉了話題,而後對她道。

“沒事。你不想知道我還教了她什麼嗎?”姬漓願臉上重新掛了一抹淺笑,似是有意打趣嬴霍江。

“你告訴她什麼並不會影響她的選擇。她做的事從來都是她的本意。還是那句話,和你沒有關係。”嬴霍江不著她的道而後接過。

“你倒相信她。”姬漓願看似隨意一句。

“我當然相信她。”嬴霍江堅定地一句。

“......”。姬漓願不語,拿起酒杯一飲而儘。而後,又是給自己斟滿了一杯。

嬴霍江見她如此,亦是給自己滿上。

兩人皆是一杯下肚,誰也沒有開口,隻是靜靜看著窗外的月亮。

“不過我有時也相信你。”嬴霍江突然一句,依舊是看著窗外。

窗外一棵樹上的枝丫上本來隻落了一隻鳥,而後話落,又飛來了一隻,停在那隻鳥的身邊。看著倒不那麼孤單。

姬漓願聞聲看向她,而後愣一愣。不語。

“我去睡了,你也早些休息吧。”嬴霍江亦是看了她一眼,而後轉身走開了。

窗外方才飛來的那隻鳥這會兒也是飛走了,隻剩了枝丫上的那一隻。在月光下靜靜地張望著,不知再看向何處。

姬漓願見她要去睡,自己也是起了身準備回房。

突然,外麵一個黑影飛速閃過。

“咻——”。一隻利箭從窗外射向嬴霍江。

嬴霍江立馬意識到不對,迅速側過身,右手抬起一把抓住那隻箭,反應很是快。

姬漓願站的離窗外近些,又感覺有些殺氣,須臾,又是一支箭射了進來。她身手亦是漂亮,也是一把抓住那隻箭,而後又朝著那處殺氣把箭投了回去。

那人仿佛沒有反應過來,被姬漓願這麼一投,受了傷。

姬漓願回頭看了看嬴霍江,嬴霍江也是看了看她。二人瞅了瞅窗外,竟都是翻了窗跳了下去。

兩人動靜很小,幾乎聽不出來動作的聲音。下方是一片低矮的草叢,兩人四處看了許久,不一會兒,嬴霍江彎腰,從地上緩緩拿起一個玉佩,上麵寫了二字:華陽。

姬漓願也是跟著打量著這塊兒玉佩。

“怎麼說?”姬漓願抬眼看了看嬴霍江,似是在問她的想法。

“不是他。”嬴霍江道。

“你怎麼就確定不是華陽淮漢。你們才認識幾天啊?”姬漓願打趣地問他。

“就是很確定。我也不知道。”嬴霍江很是敷衍了一句。

姬漓願一副看熱鬨的眼神望著她。

嬴霍江不理會她,有些無語。

姬漓願突然道:“我聽聞,華陽淮漢好像和那衛附宣有些關聯,不知......”。她似在回憶著。

“是他。我第一次見衛附宣的時候就覺得此人並非善類。”嬴霍江認真道。

“他專挑了這個時候來找你麻煩,此處是中原城附近,想必也是跟了我們一路。”姬漓願微微笑道:“他倒是有耐心。在這裡要了你的命,旁人也隻會覺得是野外土匪或者中原城的人害了你。”她接道。

嬴霍江像是在思索什麼,不語。

“不過到了中原城內,他若是想殺你就舉步維艱了。中原城守衛森嚴,這等宵小不易混進來。”姬漓願道。

“本以為今夜能睡個好覺,是我多慮了。”嬴霍江歎道。

“你擔心什麼,你這功夫能打不過這種手段?”姬漓願笑道。

“你知道我擔心什麼。”嬴霍江撇給她一個眼神。

姬漓願明了她的意思,便不再多說了。

“行了,那你先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你了,有動靜我也會過去看看的。”姬漓願說道。

“多謝。”嬴霍江亦是躺下了,閉起了眼,隨意的一聲。似乎姬漓願說的話她也不在意。

姬漓願看了看,便輕關了門走了。

運氣夠好,嬴霍江和姬漓願兩人解決了那個刺客後,再沒危險發生。四個人這夜睡得還算不錯。

第二日,是薑風璂起的最早。她簡單洗漱穿好衣服後,坐在梳妝台前梳頭發,拿起梳子準備梳時,突然想起之前在薑氏城,嬴霍江在鏡前幫她束發的場景,她心中竟是泛起一絲漣漪,嘴角微微向上揚了揚。

一切收拾好後,她想著時間差不多了,嬴霍江應該也起了,於是便去找她。而後四人便相繼在驛站下等著車夫,而後一同啟了程去往中原城。

“籲——”。又是熟悉的一聲。車夫停了馬車,而後道:“客官,薑氏城到了。”

薑風璂四人下了車,和車夫告彆後便進了城。

和薑氏城不同,中原之地多了些厚重與沉穩內斂。

須臾,見遠處一酒樓下聚了很多人,很是喧鬨。

四人走進了些,想看看究竟。

“各位客官走一走看一看啊,近日我們當家的偶得了一件寶物。今日解難題拔的頭籌者便能拿走這寶物。其餘參與的人,會根據解的結果酌情給予賞賜。”那酒樓下一個男子大聲喊著,身旁還擺了幾個桌子,跟著許多侍從。看著陣仗頗大。

“寶物?什麼寶物?去瞅瞅?”華陽淮漢聽見有人在那邊喊著,被勾起了好奇心,挑了挑眉問道薑風璂她們,示意想要過去看看。

“走嘍,看看是什麼難題。”薑風璂也是被勾起了興趣,順著華陽淮漢的話接過。

“好。”嬴霍江淡淡一聲,溫柔依舊,很是寵溺。

姬漓願亦是輕笑,跟著她們一起。

非常好的開頭,四個人的步調剛開始就很和諧。沒有人煞氛圍,不會出現什麼,譬如這個人想乾這件事,而另一個人不情願,非要跟那人反著來的意思。旅途的第一站,非常順利和諧。

要是這趟不知何時結束的旅途結束了,四個人還能這麼和諧就好了。

薑風璂心裡這樣默默想著。

四人跟著擠進了人群,隻見方才說話那人緩緩讓侍從端來一個東西出來,上麵還改了一層黑布。

“各位客官可瞧好了。”隻見那人猛地一下將黑布揭了下來。

隻見那黑布下呈現的是兩個左右並排放著的盒子。其上分彆畫著不知其意的圖畫,僅僅是由直線和圓圈構成的。

台下一人見狀,突然大聲道:“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河圖’、‘洛書’?”那人一臉驚到。

話落,聽那人這樣說道,一旁的人亦是紛紛詫異道。

“不錯,我們偶得了這兩個盒子,裡麵據說藏著能開解開河圖洛書之謎的關鍵線索。不過我們當家的,自覺解不開這秘密,於是便想將它們交給有緣人。各位覺得如何?”

台下有人道:“這寶物倒是珍奇,但是這河圖洛書自上古便流傳了,從來未有一人解開過,就算拿了這寶物,也沒什麼用啊。”一人有些遺憾地道。旁邊一人也跟著道:“是啊是啊,這寶物對我們來說根本沒什麼用哇。”而後其他人亦是跟著他們起哄著。

“呃呃......”,那人見好似沒人對這寶物感興趣,有些尷尬,而後道:“是這樣的,我們當家料事如神,也擔心大家對這寶物沒什麼興趣,不過她又確實有心出掉此物尋找有緣人。這寶物當然就是給那位拔得頭籌者。我們還備了一些其它的金銀珠寶,根據各位的表現分發。這樣如何?”

“這還差不多。不過這下爭的人就多了,不知我能不能分到點兒。”人群中方才起哄的一人道。接著,又有一人道:“還真是奇了,第一次見大家想要爭第二第三的獎品,而不要第一獎品的比賽。”他打趣道。

“好。話不多說,我便開始了。”那人乾脆一聲道,而後拍了拍手,示意侍從端來幾張桌子,上麵整齊地擺放著許多茶杯,待他們整理好後,接著又道:“這裡是整整一百杯清水,除此外不加任何東西,其中有一杯置了些許糖。從外觀,這一百杯水一模一樣,看不出任何差彆。有哪位客官可以法子最巧妙、嘗的次數最少並且速度最快地找到含有糖的水,那麼這關於河圖洛書的寶物就歸那位有緣人所屬了。”

“一百杯水?這怎麼找出來啊?不就是一杯一杯嘗麼?”人群中一人問道。又有一人言:“我雇來九十九個人一同幫我嘗嘗不就行了?哈哈”那人打趣般笑道。而後又有其他人在說自己的想法,不過聽來聽去,並沒有什麼有效的法子。

“咳咳,各位客官請注意,這比賽可不能請外援來品嘗,隻能自己一人試這些茶杯中的水。”出題那人突然正色道。

人群中一陣歎道,皆是不知該如何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