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紛紛意動。
陳祉察覺到他們的蠢蠢欲動,一個眼神望過去,打消了他們的念頭,“你們就彆想了。”
“應同學的方法是可以出其不意,但隻適合少量的應用。若是把你們都派出去,很有可能會出現被其他學校圍攻的情形。”
“彆忘記我們最終的目的是什麼。”
他將名單提交上去。經過大數據抽簽,匹配結果很快就公布出來了。
聽到自己名字的應珵站起來,率先前往自己的比賽場地。
其餘被抽到的人見狀,立刻緊跟在他身後。
作為底牌被留下的燕明鬆看著他的背影。雖然很想跟上去,但他還是忍住了。
……
作為法師組的首場比賽選手,應珵的身影一出現在場地上,就引起了看台上其他學院選手的側目。
而他的對手,隻是普通學院的學生。
那人自然也是聽說過這位第一學院王牌選手的名聲。
一見到他,就跟撞見煞神一樣,臉色也變得灰暗不少。
結果自不必說,那位選手連技能都沒來得及放,便被他一招“請”下了場地。
和他成為對手的學院如臨大敵,萬萬沒想到他會不按常理出牌,卻又無可奈何。
他們學院實力本就一般,先前還在祈禱能抽到水準差不多的學院,可沒料到竟會如此點背,直接匹配到了已經拿了五連冠的深藍學院。
親眼目睹了他們和第一學院王牌選手之間的差距後,負責帶隊的教官咬咬牙,又瞥了眼已經陷入呆滯的學生們,無奈宣布棄權。
碰上這尊煞神,單人賽是沒機會了,還是將實力保存到團隊賽才是真的。
此後,與他匹配到的幾所學院抱著同樣的想法,紛紛選擇了棄權。
就這樣,應珵一路晉級,成為第一輪單人賽裡最快進入三十二強的選手。
由於他進程太快,其他賽區的選手這會還沒結束比賽,主辦方便安排他先回自己學院的看台進行等候。
“你真厲害,不愧是學院公認的王牌。”看到他表現的陸遊川第一個來到他麵前,眼裡充滿敬佩。
安洛緊隨其後,“不管看多少次,都覺得應同學真的、很厲害。”
一位氣質溫和的男生從後麵拽過陸遊川,將他拉到一旁,對著應珵微笑道:“抱歉,遊川他比較激動,沒有嚇到你吧,應同學?”
應珵偏頭看了他一眼。
劇情裡和陸家少爺一同長大,擁有超強治療天賦的頂級輔助,就是眼前這位看著十分溫和的男生,姚樂風了。
“還好吧?我隻是在表達我的敬佩,不至於成了嚇人?”陸遊川被他揪住衣領,不高興地撅起嘴,“你有點誇張了啊,樂風。”
沒有跟過來的紀舒仍然在專注地看著其他比賽,林鐘月坐在位置上瀏覽自己的光腦。
唯一比較特彆的,應該是靠在角落、卻沒有任何動作的燕明鬆了。
還沒來得及深究,陳祉便走過來,應珵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
陳祉看著他,臉上表情喜憂參半,說道:“我看了你的比賽。的確如你所說,他們被打了措手不及,可是我們真正的對手還在後麵。你出場太早,他們對你肯定更加了解。”
他答道:“教官,我會贏下這場單人賽。”
“我看過曆年的比賽視頻。為了爭奪最後的總冠軍,名列前茅的學院都會把重心放在後麵的團隊賽上。可若是獲得單人賽積分第一的選手在團隊賽也同時獲得第一的話,就會有一份額外的特殊獎勵,對吧?”
“……沒錯。”陳祉露出訝異的神色,“你竟然連這個都知道。”
“為了求穩,往年的單人賽和團隊賽基本是由不同的隊員負責,因此沒什麼人能拿到這份特殊獎勵。”
他像是想到什麼,臉上瞬間煥發出光彩,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盯著應珵,道:“學院上一次獲得獎勵的學生,現在已經是英豪榜位列前十的頂級強者了。如果你這次能拿到……”
應珵彎起嘴角,對此勢在必得。
“我一定會拿到的。”
除去對自己的自信,還有一點是因為這是他十分重要的任務之一。
獎勵的內容與七大災難有關,同時也是推進他實現最終任務的必要道具。
所以他必須拿到這個道具。
*
“都這樣了,你還要選擇堅持?”
應珵站在原地,對已經身受重傷卻仍然堅持的對手發出真誠的疑問。
“你這麼厲害,當然是要多消耗你一些才劃算啊。”外衫破碎的對手雙腿微顫,但眼神充滿堅定,“本來以為至少可以讓你受點傷,沒想到還是低估你了。”
“但我還是要試試……呃!”
他話音未落,就被應珵一記遠攻正麵擊中,直接飛落到場地外。
這個舉動直接激怒了對手學院另一位選手。
他拿出法杖,幾個大跨步來到賽場上,還沒等裁判宣布開始,就一股腦地使出自己最強的技能,朝著應珵的方向轟去。
應珵見狀也沒留手,幾個閃避便輕鬆躲過對方的攻擊,接著反手打出數道火焰。
那人清楚火焰的威力,立刻開啟防護法罩護住自己。
可他沒想到的是,這些火焰比他預料的還要強,甚至連法罩都幾乎被燒融,最後還是裁判出手才救下他。
最後一位對手就此出局。
他順利拿下單人賽的第一。
“宿主,這樣會不會太顯眼了?再怎麼說你對外也隻是五階,但你表現出來的能力可不是五階能有的啊。”
他剛下場,係統就擔憂地冒出來。
應珵偏頭,與正坐在場地中心主看台的協會會長對上了視線。
他感受到對方視線裡充滿探究的意味,這才回過頭,說道:“顯眼就對了。我之所以這樣,就是為了讓協會的會長發現異常,從而注意到我。”
“宿主的任務中並沒有什麼需要和會長接觸的地方吧?”
係統聽的滿腦袋疑問。而後,它忽然想起應珵先前反常的熱情,一下子聯想到某件事情。
“宿主,你難道是想……?”
眼看它就要在他腦海裡吵吵嚷嚷,應珵便先一步將係統屏蔽。
係統:“……”
X的,又是這一招。
……
他再回到看台,發現氣氛意外的沉重。
尤其是陳祉,見到他都沒有特彆高興,隻是匆匆瞥了一眼就重新回到手裡的投屏上。
於是他問離他最近的祁雲照:“陳教官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同樣是剛回來的祁雲照輕輕搖了搖頭,道:“這次的單人賽不簡單,其他幾所學院好像來者不善。聽寒被其中一個學院的種子選手針對,受了不輕的傷,已經送去醫療室進行緊急治療了。”
應珵立刻皺起眉頭。
“而明鬆被一個不知名學院的選手給纏住,到現在都沒分出勝負。說來也怪,往年連十六強都進不了的學院,這次居然出了個能和明鬆抗衡的選手,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能和燕明鬆抗衡的選手?
他迅速再腦海裡麵過了一遍這段劇情,並未找到這個人的存在。
應珵來到陳祉身後,低頭看向投屏。
場地已經變得坑坑窪窪,仍在比賽的兩人各站一方,互不相讓。
作為燕明鬆對手的選手穿著一身銀白色隊服,被煙塵模糊了神色,手上握著一把短刀,絲毫未見疲態。
反觀燕明鬆,儘管也很輕鬆,但臉色卻很是糟糕。
隨著他一個衝刺,兩人刀劍相撞,已然進入了新一輪的比鬥。
應珵很快察覺到,那位選手沒有使出全力。
雖然表麵上看來,他們兩人不分上下,可隻要仔細一看,就能發現主動攻擊的都是燕明鬆,那位選手基本上是處於防守狀態。
說難聽些,就是那位選手不屑於發起攻擊,隻把燕明鬆當狗一樣遛。
燕明鬆顯然也深知這點,用出的招式越來越強,速度越來越快。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著對方躲避的動作,試圖找出破綻。
很快,他終於抓住對方忽然慢下一拍的防禦,長劍勢如破竹,直抵對方的心口。
那人意識到自己輸了,也不在意,爽快地收起自己的短刀,雙指夾住抵在胸口的長劍,麵帶微笑地移開它。
直到這時,應珵才聽見陳祉長舒一口氣。
他的心卻重重一沉。
因為這個人出招的方式、躲避的動作,甚至是最後慢一拍的反應,都和他十分相似。
而且能模仿到這種程度,至少得是特彆了解他才可以做到的。
可他現有的記憶裡,沒有這個人的身影。
他又讓係統用權限查詢了這個人,一無所獲。
看來隻能先記下來了。
希望他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參賽選手。
但事實卻總是不同他所想的一樣。
應珵站在姚樂風旁邊,一邊接受治療,一邊將自己手上的防護法罩遞給對方。
前麵強攻失敗的燕明鬆也退回隊伍。
而他們對麵,站在最前方的赫然是那位與燕明鬆打得不相上下的選手。他周身凝聚著一團灰黑色的腐蝕性氣體,原本銀白色的隊服也變成了相同的灰黑色。
應珵臉色一凝。
竟然是出自萬毒魔窟的腐蝕劇毒……
這下可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