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鬆的腦海一瞬間就空白了。
他明明與係統是用的神識交流，應哥為什麼會聽見？而且應哥從什麼時候開始聽的，又聽到了多少？
他想了很多，卻不敢開口回答應珵的問題。
“那個，我……”
欣賞一番他這幅樣子的係統總算大發善心，出聲提醒他：“彆磕巴了，宿主沒醒。”
“？”
燕明鬆扭動身子，看見了仍在睡夢之中的應珵。
想到自己剛才慌亂的神態，他反而覺得有些好笑。畢竟他真的以為應珵聽見了那些話。
這麼說來，他好像還是第一次碰到應哥說夢話呢。
……有點可愛。
掉馬危機暫時解除，他們便繼續先前的話題。
“這是我原來身體的分身，為什麼會在這個世界出現？是管理局搞的鬼嗎？”已經用能力探查過這具分身的燕明鬆詢問道。
“沒有查到相關信息，好像是突然出現的。”係統表示不清楚，“而且世界意識似乎承認它的存在，管理局那邊並未收到報錯信息。”
這倒是個意外之喜。
他眼神一亮：“這樣的話，就相當於多一個有效助力。應哥的神識還在主神那老家夥的手上，不知道秦淵那邊準備得如何。隻要他能成功，我們這裡就沒有什麼顧慮了。”
他們說得投入，因此沒有發現，原本應該熟睡的人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
……
燕明鬆重新當回了應珵的小尾巴。
這一回，他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行為。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今年新生部的一二名，關係特彆好。
賽前訓練課上，趁著燕明鬆被教官喊走單獨指導時，江聽寒才找到機會和應珵說話。
“珵哥，你和那小子現在什麼情況？之前不是一直看他不順眼嗎？”他邊說邊往另一處方向瞄，“還有紀舒，她不是向來號稱跟你勢不兩立，最近居然都沒有再找過你？”
應珵抿唇，難得露出頭疼的模樣，“誰知道。紀舒應該是變成熟了，清楚自己要重視的東西是什麼。”
“至於燕明鬆……隻要沒礙著我，就隨便他好了。”
江聽寒乍舌，用一種發現新奇物種的奇怪眼神盯著他。
在應珵耐心告罄前，集合的口哨聲適時響起。
他站在最前麵，聽著教官講解的新生賽新增加的規定。
青臨身份暴露後便主動辭去了教官一職，他們的實訓課就隻能暫時擱置。但為了比賽順利進行，學校便從帶過比賽的任職教官裡挑了一位經驗還算豐富的年輕教官，來負責他們這次的比賽。
“孩子們，你們是我見過天賦最好的一屆。”教官清秀的臉上洋溢著滿意的笑容，“隻要不出意外，這次的冠軍一定還是我們學校。”
剛被訓完的江聽寒撓撓頭，小聲問道：“陳教官是真心的嗎？他對我可不是這樣說的。”
這話被陳祉捕捉到，他不動聲色地往江聽寒的方向看了一眼，又道：“當然，有個彆同學不在這個範圍。”
江聽寒：“……”
他癟了癟嘴。
訓練結束以後，應珵正準備離開，餘光不經意間瞥見靠在樹下發呆的江聽寒。
想起方才教官的話，他放下背包，走到江聽寒旁邊，問道：“怎麼？還在想剛才陳教官說的話？”
“是啊。”江聽寒直起身，歎了口氣，“陳教官說得沒錯，我們隊伍是很優秀，但其中不包括我。”
“我的等級本來就低，當初能通過初選隻能說是走運。後麵的團隊賽也都是珵哥你的功勞，我的確沒發揮什麼作用。”
陳祉的話是沒錯。和其他人相比，天賦沒有那麼明顯的江聽寒的確稍顯黯淡。
但看過原劇情的應珵知道，江聽寒絕不是平庸之輩，隻是他突破的契機太過慘烈。
江家雖位列三大世家之一，但整體實力遠比不上另外兩家。且因為與應家常年交好，一直被紀家視為眼中釘。
後期江家內部出現分裂，紀家趁機扶持發動叛亂的旁支一脈，而應家並未出手相助。江家家主和夫人遭遇暗殺，次女被種下劇毒，隻餘長子因為還在學院而逃過一劫。
江聽寒得知噩耗後匆忙趕回家，卻發現取得權利的旁支一脈早已迫不及待地入駐，他的妹妹卻拖著病軀被趕出家，如今下落不明。
連遭打擊的江聽寒徹底失控。
而他體內的隱藏天賦也就此覺醒。
覺醒後的他實力突飛猛進，短短幾年便榜上有名，甚至位列前茅，實現了自己曾經的願望。可應珵明白，那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你想變強嗎？”
應珵問的突然，江聽寒看過來，對上了他莫名深沉的雙眼。
“珵哥你彆這樣，我總覺得瘮得慌。”江聽寒渾身惡寒，伸手護在自己身前，“說不想那都是假的，但我不傻，也不奢求和你們這些怪胎比肩。”
“不，我有辦法。”
“什麼？”
在江聽寒愣神之時，應珵找到正四處尋找他的燕明鬆，帶著他重新回到江聽寒麵前。
“想變強，就要多練。你的天賦雖然不高，但底子足夠，隻是缺少一個契機。”他回憶著原劇情裡的說法，“而要激發這個契機，往往需要加以大量的訓練。”
“你和燕明鬆都是戰士職業，走的路線也一樣，這段時間你就跟著他一起訓練吧。”
能跟著身負天才之名的新生首席一同訓練，對於江聽寒而言，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隻是……
應珵偏頭，低聲在燕明鬆耳邊說了一句話。
於是他立刻同意了。
“？”
就這樣，江聽寒正式開始了為期三周、由新生部兩大天才親自操刀的特彆加訓。
*
時光飛逝，轉眼就來到了全國學院新生排名賽正式開始的日子。
比賽的場地定在A區最繁華的西堤競技場，由主辦方世界異能者協會提供。
“都說百聞不如一見，這地方原來這麼大。”跟在應珵身後的江聽寒四處張望著，時不時還能看見從各區前來的其他參賽者。
“你不是江家的少爺嗎？這麼好奇，難道從來沒進來過？”一隻手突然搭上他的肩膀。
江聽寒聳肩道：“是啊。我家的主要負責區域不在這邊，加上近年紀家和協會交好，我自然是沒機會了。”
“啊……原來是這樣。”一身簡單裝束的陸遊川後知後覺地想起紀江兩家的恩怨，訕訕收回手，滿臉不好意思，“抱歉哈，我不是故意提起的。”
說罷，他又去看紀舒的反應。見對方似乎沒注意到這邊，他才鬆了口氣。
畢竟紀家大小姐威名遠揚，他還在B區時就已早有耳聞，成為隊友以後更是深有體會。
“我們到了。”負責領隊的陳祉停下腳步。
應珵抬頭，看向位於場地中心的主看台。
那裡位置寬敞、視野開闊，且正對著比賽場地中間，可以說是最佳觀看位。
而那個位置的主人，便是這場新生排名賽的幕後發起者，世界異能者協會的會長。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會長的小兒子，似乎也會參加這次的新生排名賽。
“開幕式結束後，就是各大學院之間的淘汰賽了。首先是個人賽，後麵才是團隊賽。”陳祉帶著他們來到學院專屬的看台前，示意他們找位置坐下。
“個人賽匹配機製隨機，但一種職業隻會抽取一人。身為候補的另外一人，隻有在上場隊員輸掉以後才能登場。若是兩位成員都輸了，整個學院的名次就會止步於此。”
“根據往年各大學院的安排，為了保險起見，會先派出相對較弱的成員進行前麵的比賽。較強的成員作為底牌，負責後麵的最終對決。”
他說完，拿起一旁的電子名單，“今年學院也是這樣打算的，大家沒有意見吧？”
內心有了想法的應珵舉手，“陳教官，我有不同的意見。”
“你說。”
“我想作為首發成員登場。”他說道。
陳祉立刻皺起眉，滿臉不讚同：“應同學，我剛才說過，實力強的隊員是要作為底牌參與最後的對決的。你和燕同學是我們學院最大的兩張底牌，必須放在後麵出場。”
“我是這樣想的。”應珵沒有退縮，“像您說的，其他學院為了求穩，必定會派出較弱的成員來打前賽，也默認我們學院會做出同樣的選擇。而且我們的資料肯定被他們仔細研究過，並做出有針對性的戰術。”
“那若是我們反其道而行之，我這張本應該留在最後的底牌首先出場，他們絕對會被打得措手不及，我們也會打得更加輕鬆。”
“……”
他這番話說的確實在理，陳祉一時間竟無法拒絕，開始思考起這個方法的可行性。
見陳祉似乎有些意動，應珵給出自己的保證。
“陳教官，我可以向您保證，我有信心拿下這場單人賽。若有失誤，我會自己向學院做出解釋。”
陳祉深吸一口氣：“那好。”
他抬手，劃掉原本選好的名字，將應珵的名字加了上去。
“我就相信你一次。應同學，可彆讓我失望啊。”
見目的達成，應珵嘴角微抿，展現出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當然了，陳教官。”
“我保證，您絕對不會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