魘是執念 嗯……他剛才對你的想法,有……(1 / 1)

“對了,我的桃花酒你給我加速好了沒?”

【……】突然有點心慌,【你想乾嘛?】

“摻點進去加個味。”祁曦一本正經,看不出來一點看玩笑的樣子。

【……】

【祁曦你和我交個底,你是想追他還是想謀殺?】

“追不到就謀殺。”

祁曦靠在一邊揉著有些酸的手指,之前手指僵硬的時候沒覺得,這會倒真覺得揉這麵團有點費手啊。

“他剛剛還一本正經讓我幫他追人呢,我是那麼好心的人嗎?”

【……】還得是你,或者是,不愧是你!

但是,那不是你自己提起的嗎?

祁安謹慎的提出一個猜測:【要是他要你幫忙追你怎麼算?】

“我還不好追?我脾氣多好一人啊!”

祁曦奓毛,恨不得把祁安拎出來仔細論論他是一個脾氣多好的人。

【……】你的變臉能力已經登峰造極了。

紀封華攤上你,確實是……有點倒黴……

倒也不見得。

無力吐槽,祁安選擇閉麥。

“師尊手酸?”

紀封華在他們倆交談的時候已經走過來了,看祁曦發呆還無意識的在揉手指,不由問。

“嗯。”祁曦直接把手攤給他,“怎麼,要幫為師揉揉?”

入目的那雙手極好看,皮膚白皙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紀封華一瞬間都有些想不明白,看起來這麼纖細的手怎麼蘊含著那麼大的力量——

畫符煉丹、握劍殺敵。

以至於他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先行一步握上了那雙手:“好。”

以前沒發現,現在仔仔細細按揉這雙手,還是能感覺到手上的那層薄繭。

“好看嗎?”祁曦見他似乎走神,壓低嗓音蠱惑般問。

“嗯。”

祁曦滿意的笑出聲,把手抽走:“沒那麼脆弱,剛才是想事情走神了。”

紀封華也知道剛才是自己失禮了,不過……那麼漂亮一雙手,下廚真是浪費了,該去做點其他事才好。

念頭好像有些歪了,但紀封華不太能拉的回來了,他抬頭看著祁曦那張臉,那雙含情的桃花眼合該用來哭才是……

那肯定會看起來更漂亮。

猛的被自己想法嚇了一跳的紀封華趕忙退了幾步,但腦子裡還是隻剩昨夜夢裡和人耳鬢廝磨的場景。

好像是……沒救了。

【祁曦我建議你現在把他打暈】

“?”

【剛檢測完,他周身氣息暴亂像是要想起什麼了,但他身上是有壓製麵前不可能讓他想起來的,導致他近期思維有些紊亂】

沒理清祁安話裡那些想不想起的,祁曦挑著重點問:“這和打暈他有什麼關係?”

【嗯……他剛才對你的想法,有點不可言說】

“……”

打暈還是算了,回頭編不出來個理由,肯定會把人惹毛要鬨。

祁曦端詳著突然拉開距離的少年,輕笑著回了祁安:“隨他想,他不說你也彆告訴我。”

“他才十七歲,我得做個人。”

祁安:原來你有做人的覺悟啊!

【知道了】

“怎麼了,突然走開了?為師是把手抽出來,又不是要抽出手打你,躲開乾什麼?”

“沒……沒事!”

紀封華猛搖頭,突然覺得這間廚房有些狹窄了,他好像還能問到祁曦身上那股特彆淡的清香,一時又有些懊悔自己為什麼要進來。

“沒事就好,那你繼續忙你的,等你忙完了為師這糕點應該也快好了。”

紀封華擺手:“弟子,弟子符師等級還卡著,也畫不了符沒什麼要忙的。”

“所以呢?”

祁曦含笑的眼神始終沒離開他身上,紀封華有點不自在:“弟子回房休息會,過片刻再回來。”

“好,你回去休息吧。”

等紀封華人離開,祁曦作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祁安才後知後覺自己剛才講了什麼。

還沒想好應該怎麼應付他接下來的問話,祁曦的聲音就已經響起——滿是苦惱:“祁安,你說我應該弄個什麼餡好啊?”

【……】

“沒人規定我不能在糕點裡包餡,你說話。”

【果醬吧,就甜花果,沒彆的味道,就是甜】祁安憋屈,【搗成醬做餡,也可能把汁摻進麵團裡入味】

所以彆惦記那個酒了。

祁曦雙手撐著台麵突然笑出來:“我感覺我在做一個甜味的饅頭。”

祁安不在意:【甜不就行了】

“那我是不是還得做的小一點,最好能一口一個,就做給他當零嘴算了。”

【……】你的失憶劇本是假的吧。

【對,是這樣】

“那不得甜的牙疼。”

祁安:不都是你搗鼓出來哄紀封華的,這會還嫌棄上了。

想到這,祁安突然反應過來:【你不本來是做糕點的嗎?】

“……”大意了,材料沒準備齊全,進來直接揉了麵團,從一開始就跑偏了,怎麼辦?

“不是,弄錯了那你怎麼不提醒我!”

【……】這不是以前看你做這個小點心看多了,下意識以為你要搞這個了嘛。

【不要一出錯就賴彆人】

“……暫且先按你說的來。”

祁曦其實有點懷疑這麼做出來的東西能不能吃,真吃死了算是誰謀殺啊?

【果醬有賣的】

祁曦:你要這麼講的話,那還是吃死了再說吧。

祁曦點頭的下一秒,一個小黑罐子出現。

他盯著罐子裡的淡粉色果醬看了會,遲疑的那匙子挖了一點嘗味。

“……確實會是紀封華喜歡的。”祁曦砸吧砸吧嘴,甜味濃鬱,也沒有很齁,至於吃多了會不會膩,這就和他沒關係了。

【那實在不行的話,你少做點先試試水?】

“可以。”

祁曦果斷的放棄了一大半麵團,決定先試試水看看成品。

剛把做好的小零嘴放進蒸籠,祁曦就聽見有輕快的腳步聲往這邊來:“嘿,師尊你怎麼在這?”

祁曦轉過身看著她,沒答話,看見她手上拎著的兔子才有些反應:“……你又偷兔子了?”

“沒有。”

顏雪悅把綁著的兔子扔到地上,“這是柳師叔送給我和婁婷姐姐的,我打算把它烤了來著,但婁婷姐姐吃不了烤兔子,所以就歸我了。”

祁曦的表情微妙,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是柳景勝他送給婁婷養著解悶的。

“對了,師尊你看見師兄了嘛,我找他幫忙烤一下。”

“他這會應該在房……”

【啊啊啊啊啊!】

【祁曦,啊不是,宿主!】

【你現在趕緊、立馬去找紀封華!】

祁曦正要告訴她紀封華的去向,腦子裡響起了祁安尖銳的聲音。

“破音了,你冷靜。”

祁曦先安撫了一句,接著對顏雪悅道,“你幫為師看著這裡,為師去看看。”

“?”不就喊人烤個兔子嗎?我不能去了是吧?

這……叫占有欲?

“怎麼了,你仔細說一下。”祁曦步履匆匆的往紀封華的住處去,同時不忘詢問具體事情。

【不太好講,你自己去看吧】

連祁安都覺得不太好講,那估計是有點麻煩的,可不就離開了這麼一會,又怎麼了?

*

“守護這靈界蒼生是你的願望,那自然,也是我的。”

“乖,我獻祭,你活下去,帶著我那份一起。”

紀封華看不清眼前人的樣貌,卻本能的覺得他是祁曦:“師尊!”

“師尊彆去,一定還有其它辦法的,一定還有的!”

可不管他怎麼去追趕,都夠不著男人一片衣角;

任憑他怎麼開口挽留,最後都隻能看著那抹黑色的身影漸行漸遠,消失於天地間——

唯剩他獻出生命布下的陣法結界散著點點金光,立於這兩域交界處。

細碎的金光照亮紀封華眼裡的死寂,這天地萬物於他而言再沒有了色彩。

“師尊,師尊……”

“在呢。”祁曦在床邊坐下,拉住了他的手,分神詢問,“魘?”

【是】

嘖,真是麻煩。

祁曦低頭看著在床上縮成了一團的人——眉頭緊鎖,臉色有幾分蒼白,看著就知道這人在夢裡遇見了些不好的東西。

看的他怪心疼的,低頭在紀封華手背上落下一吻,祁曦給他蓋好被子再重新握住他帶著涼意的手,終於開口問:“他的魘是什麼?能說的嗎?”

祁安這會也是從空間裡冒出來了:“魘是執念。”

他的執念隻有你,他是為你而來的。

祁安大約能猜到,但對著還在失憶狀態的人著實不好解釋。

“他哪來多大的執念啊,既然喊著你,你多陪會就好了。”

祁安看向紀封華的眼神帶著些心疼,“熬過去就好了,反正這麼個情況又解不了心結。”

“你還真是沒用。”

祁曦嘴上這麼講著,眼睛卻一直看著祁安,後者和他對視一眼,微不可查的點頭,不好說。

祁曦有點煩,先是知道自己不是穿書麵對一片未知,後來又得知自己失憶,很多事情無法處理……真是煩啊。

“好,知道了,那就先不說吧。”

“你陪著吧,耗不了多久的。”祁安彆開腦袋,“我去翻翻有沒有什麼安神的藥。”

“好。”

祁曦半躺著坐到床上,把人抱進懷裡,輕言細語的哄著:“沒事,為師在呢,沒事的……”

紀封華立馬纏了上來,死死抱住他:“師尊……”

“我在。”

祁曦環著抱住他的那隻手安撫性的拍了拍,然後漫不經心勾起紀封華的發絲繞在手指上玩。

祁曦心裡非常清楚的認識到:他的執念是我。

但什麼能把人嚇成這樣?

如果他們是戀人的話,那麼……是遇上生死離彆了嗎?

祁曦也壓根沒考慮有虐戀情深的可能,要真是戀人,被他捧在心上,他絕對不會忍心讓人受苦的。

再者說,依青禦宗這群人的態度來說,也沒給他這種可能啊。

如果發散思維讓他想象的話,這莫非是個生死離彆後的雙重生失憶局?

祁曦有種玩解密遊戲的荒謬感,這一環套著一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