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曦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倒也不是，等紀封華進去以後我就回來，隻是要個名正言順的身份跟著而已。”
祁朝：所以真就是為了送一下紀封華不失約是吧？
終究是我想多了，我就說你怎麼無緣無故要湊這熱鬨。
“你去找鄔寒去，彆礙我眼。”
祁朝為弟弟以後的情況感到深深的擔憂
“哦。”
“還有，過幾日和昭天閣的賽事開始，你出來了那就記得出席。”
“這就算了吧。”祁曦壓下他喉間習慣性要應下的話，“哥我不想去。”
祁朝定定看了他好幾秒，笑得溫柔：“好，小曦不想就不去。”
閒扯幾句後，祁曦就往紫炎峰那邊去了。
雖然很不喜歡拐走了師姐的鄔寒，但祁曦偏偏在這對夫婦麵前最容易卸下偽裝。
在祁曦收徒之前，他們也隻能在南門語薇和鄔寒麵前找到一點祁曦曾經的意氣風發。
“呦，小師叔勤快了呢？還打算當個帶隊長老啊？”
消息鄔寒早就收到了，但還是沒忍住要埋汰幾句，“真是稀奇啊。”
“我也沒想到有些人願意從紫炎峰挪一下。”
祁曦神情不變，淡定自若的把人嗆了回去，“平日裡離開紫炎峰跟要命一樣的，這會居然願意帶隊去睢陽秘境。”
“……真不知道青禦宗怎麼有你這麼個長老。”
“我也想知道我師姐是瞎了哪隻眼睛才看上的你？”
“總歸你沒我這運道，紀封華瞎了哪隻眼睛都不會看上你。”鄔寒嘚瑟，頗有有種小人得誌的意思在，“小師叔你就熬去吧。”
“不勞你操心。”
祁曦標準假笑，等他突破化神，第一件事絕對是來揍鄔寒！
說到做到！
“睢陽秘境一般是三月初開啟，現在離睢陽秘境開大抵還有一個多月。
不過和昭天閣弟子的比試宗主他們安排了五天左右的時間這麼雜七雜八算下來，就剩一個月的時間了。”
好賴是知道正事的，和祁曦嗆了幾句後，鄔寒也講起來這次的事，“我們青禦宗呢，你也是知道的……”
鄔寒卡了一下，對上祁曦困惑的眼神，他默默把話咽了回去，他覺得，祁曦可能還真不怎麼清楚。
“如果碰上睢陽秘境開在南方靈界、西方靈界或者我們西南靈界，這個時候呢我們青禦宗，一般不用飛舟，都要自己趕路過去，順帶幫忙解決一些路過時遇到的問題，你懂吧。”
理解，這是青禦宗的風格。
“那就不怕弟子趕不到？”
“不用小師叔你操心，到時候每人都會發放一張傳送卷軸下去，保證他們能及時趕到。”
至於他們中途會不會出事，這就不在考慮範圍內了。
“至於帶隊長老要做的事情……”
“這你就不用告訴我了，我去那轉一圈就回，不久留，你負責就好。”
祁曦急急開口讓他打住，他隻是過來和鄔寒了解一下安排，沒想管那些事。
被打斷的鄔寒臉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說嘛，小師叔何時勤快過，都是我們這些做小輩的人擔著啊。”
“……”你要不要臉？
祁曦得出了年齡大臉皮厚的感悟。
“行，所以我們大概要提前半個月左右出發，也提前去地方踩點。”
鄔寒也沒繼續和他扯，“所以估計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要出發了，算了……小師叔你也不用管，到時候再通知你。”
雖然有幾分把他當吉祥物的樣子對待，但祁曦顯然對這個安排很滿意：“可以，你到時候提前通知我就好了。”
和鄔寒大概交接了解了一下，祁曦立馬就回靈心峰了，
和鄔寒坐在一起講話祁曦寧願回去和祁安相顧無言。
窩在空間裡要睡了的祁安支著腦袋看著他磨磨蹭蹭的步子，終於是主動開口：【紀封華還在丹霞峰】
“得嘞。”祁曦立馬轉了方向往丹霞峰去。
祁安：沒眼看。
“欸，祁安，我和他認識多少年了？”懶得禦劍，走路也是閒著，祁曦開始天南地北的瞎聊打發時間。
【……】為難我就直說，倒也不用太委婉。
祁安想了想，【估摸著有個百多年了吧】
畢竟結契都已經有近一百年了。
“嘶，這麼久啊。”祁曦砸吧砸吧嘴，看來這事情後邊的水還挺深。
【差不多得了，少從我這裡套話，多的我也不能說】察覺祁曦還要開口，祁安不耐打斷，這段時間一直聊有完沒完？
他答的頭禿，煩得很。
【你自己想辦法知道去】
“？”自己想辦法知道去？
祁曦想了一圈，首先可以排除那本虛假的書，結合顏雪悅那些時候說自己做了另一個夢，以及上回從永燈府回來自己幻聽到的東西……
“不是吧，狗血失憶劇本終於輪到我了？”
【……】沒拔劍算我怕你事後報複。
祁安突然有點想知道祁曦這腦子裡裝了些什麼：【要不你擴寬一下思路？】
“嗯……狗血失憶火葬場？”祁曦不確定的往後加了個詞彙，畢竟紀封華一開始對他的態度確實不怎麼樣。
雖然那態度也沒能持續多久。
祁安了解了一下火葬場那意思之後，沉默的詭異。
【要不你還是往回收收……也不是不對】
“！”你彆嚇我。
【等塵埃落定，紀封華遲早會找你麻煩的】
祁安語氣難得正經，聽得祁曦也跟著慌：“真的？”
【不是，你真信了？】雖然這事確實，可能，也許會有，但祁安這沒想到他會信啊。
“……”
其實祁安講話他大多是不信的，但是他剛才莫名心悸，一股不祥的預感直達心底——
祁曦有些慌，總感覺這事像是真的。
“嗯，我信了。”
【慌什麼，紀封華哪舍得找你麻煩】祁安檢測到他的情緒波動，不在意的開口。
“你這話講的好像他已經是我的了一樣。”
祁安窩在空間裡懶懶翻了個身：【能有什麼區彆？
不過你們人類的感情真是莫名其妙，你們倆現在認識幾天啊？相處多久啊？你怎麼就看上了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哈。”祁曦依舊是懶懶散散的笑著，“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我不需要認識他，了解他——
隻要他出現，我就會把全部目光都給他。”
“因為軀殼裡的靈魂是他，所以他出現，我就愛他。”
【說的比唱的好聽】
呔，死戀愛腦，還講這麼高級。
祁安送上一份白眼作為祝福。
祁曦雖然也覺得突然了些，但想到對象是紀封華，他接受良好。
祁曦話鋒一轉：“你也覺得莫名其妙對吧，那你教教，我該怎麼追人。”
祁安想了一圈紀封華的事情，又看了眼祁曦，歎氣並理直氣壯：【不會】
“沒用。”
【……】不是，不會追人的是你不是我，到底誰沒用？
祁安嘲諷般冷笑一聲：【以後再說吧】
祁曦摸了摸鼻子，抬眼望向丹霞殿的大門，我覺得他在諷刺我，但沒證據。
*
其實紀封華早就忙完了，但耐不住紀涵容想挑刺，留著人瞎聊。
於是這個前幾天還和紀封華說當她和紀家沒關係的人，拉著紀封華把紀家上下幾輩人聊了個遍。
於是一圈扯完，話題到了紀封華身上：“沒記錯的話，紀封華你今年有十七歲了吧。”
“是，差幾個月周歲十八。”
紀涵容幾乎把紀家還活著的都和他扯了一遍了，以至於現在話題跑到自己身上了，紀封華還有點沒反應過來，自然的就應了。
“年齡不小了，紀家給你定下婚事了沒有？”
紀封華想都沒想：“沒有。”
“那你自己呢？有什麼想法？”紀涵容斜倚著扶手，支著下巴，很自然的問了下去。
這會紀封華愣了下才搖頭：“沒有。”
“那你得想想了，不早做打算，以後就算不了了。”紀涵容煞有其事的開口，“看看你這幾個師伯就明白了。”
紀封華：這話要是三長老來說可信度會高很多，至少人家是有道侶的。
“二長老說的是……”紀封華昧著良心點頭。
“你也彆不信，你看你師尊，二十五了不著急，我看是個注孤身的。
你師伯他們當年不也都這樣，不著急不著急，等年齡大了就直接放棄，到現在，沒一個有道侶的。”
講到這，紀涵容心裡悶，她的大師兄是一眾師兄弟裡天賦最好的，日日忙於修煉。
後來師尊仙逝他扛起宗門，抵禦邪修損了根基，雖然是因這事棄了宗主之位，但後來的日子也對這些事情無心……
完了，越想越不舒服，心裡堵的厲害，連帶著這會看紀封華這個有人要的——還是騙走她小師弟的人更不爽了。
紀封華覺得他平日裡一直端著清冷的師姑，現在臉上的表情過於豐富的。
有種……不好的感覺。
紀涵容突然察覺到他們家小師弟進了丹霞峰了，嗯，心裡堵的厲害，所以給他填點堵沒什麼吧。
紀涵容快速收拾好臉上那點憋屈：“所以啊，紀封華，本君是你長輩，必須跟你說哈，真的不能不急。”
紀封華：這是……催婚呢？
醒醒啊，他才十七！都還未及弱冠！
“不急什麼？”祁曦進門，饒有興致的問。
紀涵容也是半點不避諱，盯著他直截了當的回答：“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