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喜歡？”
“這個啊，我平時就……啊？師兄你問什麼？”
顏雪悅順著自己的思路已經腦補好了紀封華的問題了，這會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問了什麼。
“聾？”紀封華可沒耐心給她重複一遍，“那你就講講你都瞎說了什麼吧。”
“啊等會，師兄我聽見了的，沒聾！”顏雪悅把自己外衣的領子從紀封華手底下救出來後急急開口，“我聽見了。”
“喜歡就是你看見他就開心，見不到就想，想到了就開心。
就是和他說話都覺得歡喜，他陪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夠你回憶好久，他的一言一行都能牽動你……欸不是，你問這個乾什麼？”
“隨便問問。”
“……你有喜歡的人？”顏雪悅試探性的出聲詢問。
“關你什麼事？”
紀封華瞥了她一眼，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顏雪悅：“……”這架勢是有了吧？是吧。
顏雪悅腦子遲緩的轉了轉——
師尊！你彆閉關了！還閉什麼關啊，你要有情敵了！
在跟蹤紀封華和陪婁婷去玩之前稍微猶豫了一下，顏雪悅擔憂的摸了摸頭發，最終毫不猶豫的往丹霞峰走去。
陪婁婷玩心情會變好，操心紀封華他們容易掉頭發，不傻都知道該怎麼選——
嗯，去找婁婷一起跟蹤著玩。
*
【漲了10%……降了25%……又漲了20%……又降了15%……又漲了30%……又降了15%……】
祁曦眉心直跳，怒不可遏的吼出聲：“祁安你有本事給我出來。”
事情是這樣子的，今天一早，祁安發現“情真”那一欄的數據跳的非常厲害，於是躲進了空間開始給祁曦做實時播報。
吵的祁曦這一上午一張符籙都沒畫成！
祁安悄悄看了眼扔了滿地的廢符紙，仗著祁曦打不到他也是毫不心虛的杠了回去：【喊什麼啊，畫不出來是你自己心不靜，關我什麼事】
“你最好彆再出現在我麵前！”
反正今天是被氣得畫不了了，祁曦轉著筆開始轉移話題，“紀封華在乾嘛，把數據鬨成這樣？”
祁安快速瞅了一下那邊的事，選擇裝聾作啞：【不知道】
“……我要你到底有什麼用？”
【嗯，解悶性的掛件作用】
祁曦放棄從他口中知道什麼了，數了數自己還差三十幾章符籙後，他決定等畫完他就出去。
反正如果他要當睢陽秘境帶隊長老的話，事先還有很多事要準備，早一點出去也不是不行。
【咦，不動了，我看看，他一共給你漲了……】祁安壓著笑意，【漲了15%】
“……”
沉默一會，還是祁曦自己先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個紀封華，真的是。”
“不畫了，出去看看。”
祁曦隨便把符筆一甩，拍了拍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這趟就當是養病了。”
【？】
不是，睢陽秘境還有一個多月才開！
祁安：該怎麼勸住他，讓他不要浪費時間！
*
“沒看出來哪裡不對啊。”婁婷低聲開口，“他都在房間裡呆了一上午了。”
顏雪悅同樣納悶：“不應該吧，那他早上問我的是什麼意思？”
“難道……”顏雪悅皺巴著眉，開始思考彆的可能性，“是暗戀？”
“他在屋子裡睹物思人呢？”
婁婷默了，看著顏雪悅直歎氣，這孩子是不是不太聰明？
“你們兩個……乾嘛呢？”
祁曦一過來，就看見兩個人蹲在紀封華院子外不遠處的樹下。
“咳咳……”
顏雪悅趕忙幫她拍背順氣並開始指責來人：“師尊！你不知道婁婷姐姐身體不好，經不起你這麼冒出來一嚇嗎？”
“……”倒也不至於吧，“婁婷姐沒事吧？”
“咳，沒事，是該吃藥了。”婁婷一手捂嘴，另一隻手擺了擺。
“哦哦。”顏雪悅立馬把藥找出來倒出一顆給她。
祁曦：這兩……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行了，說吧，你帶著她在這蹲著乾嘛呢？”
看婁婷臉色確實好了不少，祁曦逮著顏雪悅發問。
講這個顏雪悅可就積極了：“蹲點幫師尊你抓……不是，我兩看熱鬨呢。”
“？”抓什麼？
沒給祁曦詢問的機會，顏雪悅小嘴叭叭的把早上的事講了出來。
等她講完，祁曦眼裡多了一片讚賞之色，忍住笑，他道：“好了，為師知道了，你先帶婁婷姐回丹霞峰吧。”
“……哦。”
顏雪悅蔫了，師尊就不急一下嗎？白操心一上午。
祁曦要是不清楚可能會急起來，不過這會顯然有人比祁曦要急。
離安劍放在桌子上，紀封華雙手托著腮，對顏雪悅的話已經解讀一上午了。
看見祁曦，嗯……心情也就那樣;
至於見不到，好像也沒有很想……
想到了，嗯，心情好像確實還可以——如果忽略祁曦乾的那些“天怒人怨”的事的話……
至於和他說話，紀封華覺得自己不被氣死都屬於命大;
而回憶嘛……祁曦那玩意真的沒什麼值得回憶的。
綜上，他不可能對祁曦有彆的心思！
沒錯，是這樣！
夢境屬實是不可控因素，與他本人無關，現在就去找二長老開安眠的藥！
拉開門，紀封華抬眼就看見了倚在院子門口的人，來人似有所感，跟著抬頭，和他對上視線。
“師尊！”紀封華立馬就跑了過來，“師尊不是閉關嗎？”
然後他聽見了一如往昔般不著調的話：“這不是有人要為師送嘛。”
不想接話，紀封華選擇性失聰拉著他的手往臉上貼：“嗯，溫度確實是正常了。”
“你這樣能感覺出什麼？”祁曦笑，伸出另一隻手把人帶進了懷裡，“給為師抱會。”
紀封華就愣了一下，還真沒拒絕，抽出手環上了祁曦的腰。
其實紀封華隻比祁曦矮半個腦袋，這麼抱著略低頭就能把額頭靠在他肩上：“師尊……”
“在呢，怎麼了，又被欺負了？”
“沒有。”就是想喊喊你。
“聽顏雪悅說你已經在屋裡呆了一上午了，不舒服？”
祁曦鬆開手，轉而打量起他。
後者搖頭：“我沒事，不想練劍練習符籙去了。”
“沒事就好，有事一定要和師尊講。”祁曦揉了揉他的腦袋，“好了，被喊出來了為師就先去和宗主談談睢陽秘境帶隊長老的事。”
“帶隊長老？”
“嗯，之前宗主說要為師當這次的帶隊長老，本來是拒了的。”祁曦很貼心的還給他解釋了。
於是紀封華看著他離開的時候還在發懵——專，專門為我中斷了閉關？
【漲了5%】
“嗯，意料之中。”
紀封華突然追了上來：“等等師尊，我和你一起走。”
“？”好感度會漲這是祁曦意料之中，不過紀封華跟著乾嘛？
“我去丹霞峰，順路。”紀封華咳了一聲，解釋道。
“去丹霞峰乾什麼？不舒服？”祁曦同意了，很自然的拉上他的手，出聲詢問。
“睡不好。”
得，在他們靈心峰睡不好等同於做噩夢，祁曦直接閉嘴，聽紀涵容的回頭就找柳景勝來看看靈心峰的風水。
再加上有顏雪悅的例子在前，祁曦也並不是很想問他又夢見了什麼。
紀封華晃了晃和他交握的手：“師尊不好奇為什麼嘛？”
雖然祁曦問了他也不會回答，不過不想說是一回事，祁曦不問一下這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祁曦不問一下他莫名覺得不舒服。
祁曦有些無奈：“行，問一下，做什麼噩夢了？”
嗯……紀封華向來不乾這麼無聊的事，讓自己問一下，嘖，做夢的話，他能夢見什麼？
夢，魘，嘶……永燈府回來的時候他夢見什麼來著？
“師尊怎麼知道是因為做夢？”
“莫不是，夢見為師了？”
兩人同時開口，聽清楚對方講了什麼後，紀封華飛快掙開了他的手：“沒有！”
依這個激烈的反應來看，和上回的魘沒什麼關係，祁曦也就鬆了口氣：“沒有就沒有，是為師亂猜不好，你怎麼還給氣成了這樣。”
紀封華迅速抬手摸上臉，確實是有點熱了，能猜到應該是個通紅的臉色。
他有些無措的看了祁曦一眼，他覺得自己這，也可能不是被氣得。
“二長老平日繁忙，弟子還是快點過去吧。”紀封華覺得自己一開始就該自己走的，“就不和師尊一道了。”
祁曦眸子裡摻了幾分擔憂：“嗯。”
“祁安。”
【彆喊，我什麼用都沒有】
祁安直截了當，把自己的困難扼殺在搖籃之中。
“嗯……沒找你有事。”祁曦總覺得這家夥最近是越來越擺了，“看這反應也不像是那次的魘。”
【……所以你喊我是閒的？】
“習慣了，我爭取早日適應你是個廢物的事實吧。”祁曦一邊應付他，一邊施咒禦劍往問心峰去。
祁朝覺得最近這些個日子每次一看見自家弟弟就不會有什麼好事：“不是閉關嗎？怎麼就出來了？”
祁曦實話實說：“有人說我答應他要等睢陽秘境之後，不能失約。”
“你倒是隨叫隨到。”祁朝一言難儘的看著他，“我都沒這個待遇。”
“想追人之前要先把態度擺出來嘛。”
祁朝：嘶，又多知道了點什麼，原來還沒追到手呢。
讓那個造謠的顏雪悅先回來，彆敗壞小曦名聲了。
祁曦從他哥臉上依稀看出了幾分嫌棄：“怎麼了嘛？哥你不同意？”
不應該吧？
“沒有，隨你安排吧。”祁朝搖頭，也沒把你怎麼這麼久都沒把人追到之類的話問出口——
他覺得他們青禦宗高層可能被顏雪悅洗腦的有點嚴重了。
“說正事吧，小曦你這會過來是？”
祁曦猶豫了一下，慢吞吞道：“是來要這回睢陽秘境的帶隊長老資格。”
前個剛拒絕了回頭又來要，這倒是祁曦能做出……
能做出個鬼啊，拒絕之後討要，這種事祁曦已經很久沒乾過了——
這種做事風格倒是比較像祁曦小時候拒絕他們的禮物，回頭從師尊那知道了珍貴性後，又返回討要。
祁曦見他沉默，不明所以：“哥？”
遲疑的喊了一聲後，他改口，“要是麻煩的話就……”
“不麻煩，當然可以。”祁朝急忙打斷他的語言輸出，“本來已經安排鄔寒了，你要的話就和他一起吧。”
“總歸隻是把弟子送到秘境的事，我相信你不會出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