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顏雪悅想了半天，“有點危險吧，師尊為什麼不是你上？”
“美人榜第一呢。”顏雪悅若有所思，“你女裝出去轉一圈，都不用等明天，今晚肯定就能收到聘書。”
祁曦黑臉：“沒那麼嚴重！”
顏雪悅反手拿出了一份卷軸，“有本事你彆常年易容！”
祁曦咬牙切齒：“他怎麼就沒把你的納戒收走？”
“收了。”顏雪悅撩起耳邊的頭發，露出了耳墜，“宗主前幾天送的新年禮物，儲物用得，它沒被收。像美人榜排名冊這種重要的東西，當然不能放納戒裡。”
“……”這個哥哥處不下去了！
紀封華先看向了祁曦，他記得祁曦好像也帶著一隻耳墜的，也是祁朝送的嗎？是一對嗎？
應該不是吧，師尊那是一枚耳釘。
“還是研究計劃吧。”他不動聲色的插進話題。
“嗯。”祁曦點頭，他覺得他和顏雪悅其實有點八字不合，不然怎麼會每次一見麵，不分場合，不管情況的緊急情況都能杠上。
“對了，琴塵姑娘，你還記得是在哪裡看見顏雪悅的嗎？”祁曦問，“等下我們要過去看看能不能有什麼收獲。”
“那，等下我帶你們過去吧。”琴塵笑笑，“仙師你們聊，我出去先轉轉。”
“你對大概地形還有印象嗎？”
“一點點。”顏雪悅輕車熟路的從房間裡翻出紙筆，“我試試能不能畫出來。”
“好。”
祁曦點頭，剛要和紀封華交代些什麼，突然發現他還在身邊站著，好像還是盯著自己的臉。
不對，好像不是盯著臉，祁曦抬手摸上左邊耳垂，最先感受到的是冰涼的耳釘。
祁曦若有所思的抬眸，紀封華已經收回視線了。
“你先坐吧。”祁曦這麼講著，分神去問祁安，“小安子，你們有賣和我這隻耳釘同款的……”
【有的，宿主大人】沒等他問出來，祁安就已經回答了，【售價兩百極品靈石】
祁曦思考了一下價值，剛要開口，就聽見了祁安的再次播報：【已購買，當前寄存於係統空間，宿主可隨時取出】
“……”想舉報強買強賣。
祁安：我還能不知道你們兩個戀愛腦？你剛才絕對是要開口買。
被祁曦發現自己盯著他看了，紀封華也就識趣的收回了視線，轉而發起呆思考顏雪悅剛才講的常年易容——祁曦難道不是長這樣嗎？
印象裡一直是這樣啊。
嗯……回頭就和顏雪悅打聽一下。
顏雪悅已經畫完了她的簡筆畫，湊了過來：“喏，就這樣，我大概是關在這的話，他們大概離我這麼遠……”
“……”幾個方塊幾條線，誰看得懂？
“見機行事吧。”祁曦立馬拍板決定了。
“也不知道骨蝶怎麼認人，紀封華你就待在這屋子裡吧，染點氣息？”祁曦安排，“然後，顏雪悅你就陪著他吧，你對這裡熟悉，看著他彆被人拎走了。”
顏雪悅很認真的打量了紀封華一會，嗯，雖然沒有師尊危險，但確實是長了一張好臉：“好，交給我。”
紀封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沒有拒絕這個安排。
“琴塵在哪？”祁曦又問。
顏雪悅想了一下：“應該在隔壁，隔壁是她練琴的地方。”
祁曦點點頭：“那你有沒有覺得她有哪裡不對嗎？”
顏雪悅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眼神飄忽就是不直視他：“沒有。”
“好，為師信你。”
祁曦去敲了隔壁的門，果然，琴塵就在裡麵：“仙師現在就要去？”
“嗯，麻煩琴塵姑娘帶路了。”
“那走吧。”
琴塵回房拿了一頂白色幕籬帶好，隨即帶著他又從後門出去。
大街上還是熱熱鬨鬨，像是並沒有受到少女失蹤案的影響。
“永燈府出生的女孩數量要比男孩多不少。”琴塵開口給他解釋，“所以，他們對這件事也不是很在意，甚至在新一張花箋出現的時候，還會引起搶奪。”
頓了一下後，她繼續，“後來是因為發現沒用才作罷。”
隔著一層紗，祁曦也看不清她的表情，不過他看了一圈，永燈府城裡走在街道上的女子確實是比他在青月城看見的多一些。
祁曦輕嗤一聲：“那還真是，世態炎涼。”
琴塵不言語，帶著他往城郊去，出了城門她才摘了幕籬，抬頭看著祁曦，紅唇輕啟：“不也還有仙師你們這樣子的人在意著嘛。”
“我可不是來在意她們的，我是來尋仇的。”
想是沒料到他會這麼回答，琴塵呆了一下：“仙師倒是實誠。”
“琴塵姑娘請吧。”
琴塵看著他抬步往前去，突然就開口了：“死的人很重要嗎？”
“對啊，所以我們青禦宗和他不死不休。”祁曦嗯了一聲，又回眸，“琴塵姑娘？”
“嗯，好。”琴塵回神，“走吧，我撿到雪兒妹妹的地方就在前麵不遠處。”
城郊的樹不算多，零零散散有一些，祁曦跟著她繞了幾圈，明明場景沒變化多少，祁曦卻總覺得周圍冷了不少，也安靜的怪異，甚至，他覺得有冷風從某個方向吹來。
不管是往哪走，但這絕對不會是她撿到顏雪悅的方向，祁曦想。
這時琴塵停下步子，抬手像是碰上了什麼屏障，頓了一下她回眸：“仙師，隻能到這了，更裡麵的我進不去，也沒辦法帶你進去。”
“你看看這周圍能有什麼發現嗎？”
“好。”
*
另一邊，紀封華已經不動聲色的和顏雪悅打聽上了：“師妹，你剛才說的師尊美人榜第一？”
“是啊是啊，你不知道嗎？”講這個顏雪悅可就不嫌麻煩了，“我們家師尊那張臉美的是人神共憤，天理難容。”
顏雪悅玩著手上的卷軸，一邊回想著，然後意猶未儘的補充：“真的，從我知道美人榜開始，我就沒看見師尊的名字下去過……”
“欸，你說他們怎麼評選出來的？雖然我覺得師尊的第一實至名歸吧……”
紀封華支著下巴聽著她沒用的開頭：“嗯，然後呢？”
“然後他就是常年易容，不見真人。”顏雪悅一臉遺憾，忽的反應過來，警覺的看了他一眼——嘶，感覺他問的不太對，是不是想套路我什麼？
“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還真不知道。
顏雪悅一臉防備：“不行，師尊沒告訴你我也不說，不給你看！”這麼講著，她還趕緊收好了一直拿在手上的卷軸。
“不是我不告訴你，是師尊不說我不說，我們不能在背後議論長輩。”
顏雪悅講的義正言辭，要不是紀封華總是聽著她吐槽各位長老，指不定就信了。
“行。”紀封華也知道她這麼講了那肯定是沒望知道什麼了。
紀封華自閉，為什麼就他不知道……為什麼呢？
顏雪悅看他懨懨的樣子，忍不住道：“師兄，你可以去問師尊嘛，你開口他怎麼可能會拒絕告訴你。”
紀封華：你到底是從誰那裡聽說了我和祁曦關係挺好的？
但是……為什麼啊，啊啊啊啊！
扒拉頭發，煩。
顏雪悅就盯著他，這要是說他和祁曦沒點關係，顏雪悅是死都不信的。
不過，總覺得這樣看著，師尊像個渣男一樣。
顏雪悅猶豫了兩秒，算了，她要堅定不移的站在師尊這一邊！
才不是因為祁曦就兩個徒弟，這會隻有她一個人知道祁曦的長相，她有點小驕傲呢。
紀封華倒也沒鬱悶太久，反手拿出了符筆和幾張空白符紙開始練習畫符，他上輩子比較精通陣法——所以，重來一次換一樣學，技多不壓身嘛。
紀封華是這麼想的，不過到目前看來，他確實是沒什麼天賦的。
顏雪悅看不懂，隻翻出了幾本符書：“三長老給的，我學煉丹用不上，你看看吧。”
隔了會，她又翻出了一支上品的符筆給他，“這個對你應該也有用！”
紀封華算是知道他們之前為什麼會因為顏雪悅的不喜就敢針對自己了，果然是長老寵著的啊，要什麼都有，不管用不用的上。
顏雪悅趴在桌子上睡過去了，剛從那鬼地方跑出來就是頭暈昏迷，醒了立馬就聯係宗門，焦急的等了半天，精神實在是緊繃，這會真的熬不住了。
紀封華隻看了一眼，又低頭接著畫他的符。
不得不說南門語薇劃了筆記的書還是要有用一些的，紀封華連著成功畫好了幾張符籙。
等他再找下一張學的時候，一隻如玉般的手握住他擱在桌上的符筆，注進了靈力便在一旁的空白符紙上畫了一道紀封華沒見過的符出來。
“不跟她學，想學什麼為師可以教你。”祁曦放了筆，“你這幾天先學這道符吧。”
祁曦俯下身和他說話，許是覺得距離太近了，紀封華往後靠了靠，卻直接撞在了祁曦懷裡。
他這才發現，祁曦另一隻手撐在自己左手邊的桌子上，恰好，圍住了自己。
祁曦沒管太多，站直身子：“坐好，仔細研究一下，學！”
回頭他又找琴塵要了一件披風給顏雪悅蓋上，這才坐到了一邊去。
“師尊，這張符……”
“沒見過啊，那正常。”祁曦喝了口茶後才分神給他解釋，“就之前為師畫的那個，作用大概就是追蹤，還有……一點點的防禦？”
“你自己看，感悟一下，不懂就問。”祁曦道。
兩種用途？
“好。”
“對了，你準備好，今天晚上估計就搞事情了。”祁曦又補充，甚至還特意回頭看了一下琴塵，“你說是吧？”
“嗯。”琴塵也看向他，沉默了有一會才點頭，“我去給仙師們找些吃食。”
“麻煩了。”
不懂他們在打什麼啞謎，不過他覺得這會祁曦心情比起下午剛看見他的時候好像變好了不少。
行吧，祁曦也沒什麼大的表情變化，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看出這一點的。
想不通，紀封華專心去看祁曦剛才畫的那張符。
有點蠢。祁曦想，那張符明明是最簡單的，當初鑽研都沒用多久。
“紀封華。”祁曦喊他，“為師先帶你畫一遍，要不要？”
紀封華看了看手上的符，又看了眼祁曦，最後點頭：“好。”
祁曦眼裡明顯染上了笑意，起身到他旁邊站著，就這他的手握住筆，“認真點，看好了。”
“嗯。”
紀封華專注的看著手上的筆，心思卻還是飛到了握著自己手的男人身上。
一張符，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祁曦很容易就畫好了：“看清楚了沒？”
紀封華回神，也不慌：“沒有。”
“走神還理直氣壯。”祁曦失笑，“你這人怎麼這樣，在想什麼？”
紀封華不假思索：“在想師妹說師尊你是美人榜第一。”
祁曦的第一反應倒也不是生氣，頓了一下他突然明白了什麼，更湊近了他一點，眨眼笑：“怎麼？想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