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曦反手就翻了一張追蹤符出來,想了想又找不出來自己有什麼顏雪悅的東西,然後……
“紀封華,用一下發帶。”
紀封華初一那天就被罰去了禁地,東西都還沒來得及換,頭上也就還綁著顏雪悅送的那根紅色發帶。
“這……有用嗎?”紀封華把發帶解下來給他疑惑,畢竟這根發帶在他這放了這麼久了……
“彆人可能用不了,但為師可以。”頓了一下,祁曦覺得話不能說這麼滿,“可以試試。”
“哦。”
祁曦把符籙包在發帶上注了靈力進去,隔了會,符籙自動燃燒。
“看來是沒找到。”紀封華歎了口氣。
四師姐不行。祁曦默默點評了一句,然後抬手以指為筆,靈力作墨在空中畫了一道追蹤符印在發帶上。
這回沒等多久,發帶就飛了出去。
紀封華看的沉默,祁曦還有這一手?他再一次對自己上輩子殺掉祁曦的記憶產生了懷疑,他媽這個上輩子跟做夢一樣,真的是真實存在嗎?
“師尊這一手比三長老還好。”
“就這樣吧,她是什麼都會,為師隻精通那麼幾種。”
祁曦一邊說著,突然繞到紀封華身後去,伸手的攏起了他的頭發。
他下意識想晃晃腦袋,就聽見身後的人開口:“彆動,你是想披頭散發的進城……”祁曦頓了一下,補充,“去給為師丟人?”
“……”祁曦嘴巴裡怕是這輩子都講不出什麼好話了,“我們不抓緊時間去找師妹嗎?”
“很擔心她啊,放心,出不了事。”祁曦順手從祁安那裡換了一根發帶給他綁上,淺藍色,能擋合體期全力一擊。
祁曦滿意的點頭,“走吧,隻要那根發帶飛到了她那裡,能保護她的。”
這就是祁曦隻精通幾種符籙的原因了,他一貫擅長把一些作用不同的符籙畫到一起去——太難研究了。
“往哪走?”
“南門語薇給你符籙了吧,追蹤符用一張。”祁曦揚了揚下巴,紀封華符籙還沒找出來,他又開口,“算了,你什麼都不會,還是省省吧,彆浪費了,跟著為師走吧。”
“……”你有病吧。
祁曦跟著感應,帶著紀封華進城一路到了緋煙館。
再三確認了地方沒錯之後,祁曦看著這白天都門庭若市的地方:“為師現在把她逐出師門可以嗎?”
“應該是不行的。”紀封華搖頭。
祁曦還在感慨呢,有小丫頭跑過來:“你們是雪兒姐姐的朋友嗎?”
“對,我們是。”紀封華連忙點頭,生怕祁曦甩袖子真不管了。
祁曦:想多了。
“哦哦,那哥哥們跟我過來吧。”
“好。”紀封華沒多想,扯著祁曦的袖子就跟她走了。
祁曦還惦記著他整天擔心顏雪悅這回事,被他一扯袖子往前走才回神。
像個小孩子。祁曦看著被他扯著的袖子,心想。
緋煙館三樓一個房間裡,藍衣的貌美女子倚著窗往外望著,另一邊,綠衣的少女玩著手上的花箋,有些走神。
師尊和師兄過來了啊,那應該問題不大了……可是,怎麼感覺要出事呢。
“琴塵姐姐,雪兒姐姐,我把人帶來了。”門被叩響,小女孩脆生生的嗓音傳了進來。
“快進來。”琴塵和顏雪悅對視一眼,從窗前移步到了門口。
顏雪悅站起身,行禮問安:“師尊。”
“彆,不認識你。”祁曦看了她一眼,率先開口。
紀封華跟在後麵進了門,領他們過來的小丫頭並沒有進門,就在門口守著還很貼心的關上了門。
“介紹吧。”
“這位是琴塵,緋煙館的花魁,在我出現之前,是那位邪修的目標。”顏雪悅遞上了剛才拿在手上的花箋。
祁曦順手接過,一段淺淺的記憶突然浮現在腦海裡——
也是和顏雪悅一樣那麼一隻軟嫩潔白的手,拿著一張相似的花箋,隻不過上麵的名字略有不同。
祁曦手上拿著的這張明明白白寫了琴塵這個名字,記憶裡的那張……寫的是——薑淮念。
“這個沒什麼好看的。”
祁曦想到了來的路上聽見的碎語閒言——“你們說緋煙館那位下回會選誰”。
略一頓,他隨手就又把花箋塞給了紀封華,“琴塵姑娘,我想知道永燈府少女失蹤一事,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嗎?又有多少人受害了?”
“顏雪悅你先彆插話,去想想你應該怎麼和為師交代事情原委。”
“哦。”顏雪悅委屈巴巴的應下,縮到了一邊去,確實該交代一下,畢竟這次出行是她組織的……結果大家出事情了。
“應該是半年前開始的,當時我臥病在床也沒多打聽,以目前來看,好像有五六家的姑娘被帶走了。”
琴塵想了想,“然後,沒什麼了,我也不太清楚了。”
“有人看見過她們是怎麼被帶走的嗎?”
“嗯……聽說過一些。”琴塵點頭,“就是在半夜三更的時候,突然彌漫出一股黑霧,然後一頂紅轎子被抬出來,接走他看上的新娘子。”
“新娘子?”紀封華咋舌,“那他得娶了多少。”
祁曦:“……”
你好歹是重生回來,怎麼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閱曆被狗吃了嗎?
“閉嘴。”
“……”
琴塵也靜默了一下,不過想到兩人是來幫忙的,也沒多說什麼,“然後,帶路的是一隻,嗯,骨頭架子組成的蝴蝶,聽說是半人高的……”
“看的還挺仔細。”祁曦嘖了一聲,“當年我就見了那麼一次,命都差點交待在那裡了。”
一句話,吸引了三個人的目光,祁曦擺手,“彆看我啊,琴塵姑娘你繼續。”
琴塵語氣上都染了幾分遲疑,“然後就是……呃,那個,然後又消失在霧裡,不知去向。”
“嗯,和我知道的差不多。”
祁曦點點頭,沒發表意見,“琴塵姑娘是什麼時候收到的忘憂花箋?”
“就前陣子,初一那日。”
“嘖,初一下帖,初五接人,一月一個,還是這狗性子。”
祁曦又拿回了紀封華手上的花箋,看了一眼後才開始吐槽顏雪悅,“你也是夠倒黴,人都已經挑定了,你偏偏湊上來了。”
顏雪悅:“……”
“好了,琴塵姑娘有沒有空房間之類的地方讓我們師徒商量一下對策。”
“我,我能聽嗎?”琴塵揪著手指,有些擔憂開口。
祁曦多看了她幾眼,沒有任何異議:“當然,那就在這吧。”
“那狗東西初一下帖,初五接人,十五月圓的時候才能用上人。”祁曦坐到一旁,“所以你師姐他們還是安全的。”
“他要人一般優先要自己看上了的,而顏雪悅你又跑了,左右就這兩天應該還得來逮一次人,要不是你……”
祁曦指了一下顏雪悅又指向琴塵,“要麼是你。”
紀封華看他的眼神一言難儘:真是夠了解的。
“這幾天要是抓不到人,那倒黴的估計就是白零了。”
顏雪悅眉頭緊鎖:“那我們得趕緊了啊。”
祁曦倒是不急:“先說說你的情況吧,怎麼遇上的?怎麼跑出來的?跑出來的時候自己在哪?”
“嗯?”顏雪悅皺巴著臉,組織了一下措辭後,這才開口,“我和師姐他們是接了宗門任務過來的,到永燈府的時候是初二,當時在城裡打聽了一會消息,初三一早這什麼花箋就出現在我桌子上了。”
“當時沒太注意,畢竟誰在意這麼一張花箋啊,就比如琴塵姐姐也發花箋啊。”
聽到這,祁曦看向琴塵,後者立馬就去取了一張過來:“我是花魁,花箋就像是種信物,隻有我看上了的收到了我的花箋的客人才能來三樓見我。”
“嗯。”祁曦接過了,“悅兒你繼續。”
“初五那天晚上,突然就有一隻骨蝶來抓我……”顏雪悅摸了摸鼻子,“打不贏。”
“然後,師姐他們立馬反應過來可能和少女失蹤案有關,追了出來,一起被黑霧卷走了。”
“裡麵的事……不太記得了,當時我是被關在宮殿裡,師姐他們應該是被關在彆處。”顏雪悅撓了撓頭,“是他們掩護我出來的,原因……”
顏雪悅抬頭作憂鬱裝,“他們說我最弱,還是被盯上的那個……”
“顏雪悅你最好有點重點。”
“呆在那裡靈力運用起來有點堵塞,不流暢,所以傳送陣也隻能把我送出來。”顏雪悅立馬正色起來,“然後,我出來後好像就昏迷了,醒過來就在琴塵姐姐這裡了。”
“我是在城郊撿到她的,前陣子樓上看見過她們四人在街上逛,還打聽少女失蹤一事,就留心了一下。”
琴塵道,“那日看見了,就撿……救回來了。”
花魁,城郊……
祁曦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真能跑啊。
紀封華冷冷看著,怎麼聽都覺得這花魁有問題。
“紀封華,為師給你兩個選擇啊。”祁曦回眸,笑吟吟看著站在身邊的紀封華。
很好看,但紀封華莫名覺得後背發涼。
“其一,女裝出去轉一圈,爭取混一張花箋。”
“其二……”
紀封華:“我選二。”
“過兩天代替她們誰被抓過去。”祁曦慢悠悠補充了後麵的話,“不過,感覺有點困難。”
“顏雪悅,據你觀察,那隻骨蝶有意識嗎?”
“應該,沒有。”顏雪悅仔細回憶了一下,搖頭。
祁曦擺手:“那就好辦了,紀封華這個任務交給你了。”
紀封華:你還記得我隻是一個築基,還是一個初期,並且被你勒令近半年不能突破的剛進門的弟子嗎?
反倒是琴塵先開口:“會不會出事啊?”
祁曦仰頭看著紀封華,目光掃過他的發帶,一臉冷漠:“死不了。”
一直盯著紀封華的祁曦捕捉到了他眼裡一閃而過的震驚,不應該吧,拿著重生的劇本會對我派他“送死”這種事情感到震驚?
哦,也是,原主沒乾過什麼太過分的事,後麵栽贓上的事情,也都是些小打小鬨。
祁曦一邊想,一邊繼續看著他,紀封華眼裡的震驚沒存在幾秒就變得平靜:“嗯。”
【滴——】
【人設目標‘信任’觸發】
【人設目標信任:10%】
突然得到祁安提示的祁曦:“……”
想說很久了,你們這個人設目標是不是混進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現階段已觸發的五個人設目標,祁曦能理解的隻有那個“護短”,其餘的是一點都理解不了!
祁安盯著數據麵板也很沉默,怎麼宿主自從知道改了路線之後,做事越來越像個惡毒師尊了。
要是但這樣那也就算了,偏偏各種數值都在漲,而這數據來源對象是雙方……這次10%的信任度,其中6%來自紀封華。
他真的很想衝出去問問紀封華他沒事吧!腦子要不要檢查。
戀愛腦的本質果然不會為外界因素改變!
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