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也太纏人了 你要當幼師啊?不!用……(1 / 1)

外麵的蟬鳴聲透過畫室窗戶,摻雜著畫筆摩擦,水桶攪拌的聲響,暮柏拿著畫筆在畫板上勾勒。

“偶像!你平時放學回家會乾嘛啊?”

“兼職,畫畫。”

溪楊把畫筆放在手中轉,他扭頭看了看自己的畫板。

“哦~好吧,今天題目好難啊!是一套玻璃餐具,美術老師真煩。”

暮柏沒有看溪楊,他正在聚精會神地畫自己的畫。

“你先畫,我等下收尾了教你。”

“好嘞!”

溪楊轉過去繼續畫了,他跟暮柏的畫風格不大相同,但暮柏也能教他修改一點。

暮柏感覺自己的左肩被人碰了碰,他轉頭過去,朝一的動作很小心,他的眼睛眨了眨。

“怎麼了?”

“鉛筆,斷了。”

“給我吧。”

朝一把鉛筆遞給暮柏,暮柏接過鉛筆後就開始熟練地削起來,三兩下就削好了,他給朝一的時候還仔細看了一下朝一的畫。

“這裡,比例改一下,我給你畫個輪廓,往這裡改。”

“好。”

這幾個星期隻要有美術課都是暮柏幫朝一削鉛筆,削完之後還會幫他改畫,有時候自己完成了作業還會教朝一些基礎的。

朝一把鉛筆停住,但他沒有往暮柏那邊望,在旁邊說道:“暮柏,下周一月考,晚上早點休息。”

“哦,知道了。”

最近晚上都畫了一幅畫,更新到微博上才休息,平時上課也都犯困,算了,這幾天晚上兩天畫一張吧。

暮柏把筆放進水桶裡,他偏頭過去看溪楊的畫。

“餐布再調白一點,感覺沒什麼問題,畫的挺好的。”

“好的!對了偶像,這幾天中午你跟朝一去食堂吧,我和明桐就不去了,我約了他去學校後山陪我一起曬太陽。”

“曬太陽?”

“就是寫生,他說他也要跟我一起,說教室太悶了。”

“哦,行。”

暮柏俯身下去,在溪楊耳朵旁邊小聲地問:“怎麼樣啦?”

溪楊歎了口氣,他肩膀都拉聳了一下。

“說是大膽一點,但是就是不敢說出口,反正關係比之前好多了,慢慢來吧!”

“嗯,加油。”

喜歡男的很變態嗎?溪楊是怎麼喜歡上明桐的?是那天不到一個小時一起吃個飯就喜歡上了嗎?

暮柏像個偷東西的賊一樣,躡手躡腳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還有半小時放學,十月份應該就可以把阿姨的錢補上了,那時候就不用每天晚上都跑花店了,能隔三差五去一去。

加油暮柏,生活在慢慢變好,隻要。

“暮柏。”

暮柏抬頭往聲音那望去,他對上了朝一的眼睛。

隻要保持現在這樣。

“周末有不會的題目可以給我發信息。”

“知道了。”

“也可以,來我家寫。”

你家...我才,我才不去!

“嗯。”

暮柏抬頭看了看鐘,放學還有十分鐘。

“要回教室收拾東西了,給我看看你畫好的畫。”

“嗯,給你。”

朝一把他那張素描遞給暮柏,暮柏拿著畫仔細端詳著。

還行,畫了快三個星期總算能看了。

“進步挺大的,行了,回教室吧,下次來畫室教你塑型和光麵。”

暮柏說完自然地拍了拍朝一的肩膀,在邀請他一起回教室。

“好。”

放學了,下坡時剛好可以看見落日的彩雲,暮柏低著頭背著書包一步跨兩步走,像一隻小企鵝。

“周末花店會很忙嗎?”

暮柏聽見朝一的提問後動作收斂了一點。

“不是很忙,一般周日可以休一天。”

“嗯,數學這幾天我給你講的題都聽懂了嗎?”

“聽懂了。”

你講那麼仔細,我要是還聽不懂得有多傻?

朝一說話時偏著頭看暮柏,暮柏繼續低著頭踩著腳下的台階,他仿佛嘴裡還在數著數。

“13,14,15......”

多大人了。

朝一每天放學後都跟暮柏一起走,走到花店門口的時候他就會去前麵的路口等車,久而久之就成為了習慣,從一開始暮柏故意走慢點等朝一,再到後來他們倆約著一起走。

有時候朝一也會駐足花店去和小醜魚玩,許淼也對朝一漸漸熟悉了起來。

“誒!暮柏,你那個朋友名字還挺有趣的,組詞像念第二聲的(chao)。”

小醜魚在玩玻璃珠,玻璃珠滾到了暮柏腳下,暮柏輕輕把玻璃珠撥出去。

地步發出了玻璃珠滾動的咯咯聲。

他嘴裡不知不覺拚起了音,他看著小醜魚回答道:“應該沒有人用那個音當姓名吧,一般都是第一聲(zhao)。”

“好像也是,你們是高中認識的?”

“對,他是我同桌。”

“明天周日,這邊預約都處理了,你放天假好好休息一下吧,你周一還要考試。”

“行,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剛好可以寫寫周末作業。

暮柏晚上回到了家,他趴在書桌上,頭放在書桌上,他斜著眼睛看桌麵的數學試卷。

上次期末考了個第三十名,這輩子沒考這麼差過,算了,還有兩年的時間,數學後麵兩道大題不想寫了,還有填空選擇最後一題,好難啊~

暮柏看著看著突然想起了什麼,他直起身子,打開手機。

朝一在花園裡,他拿著小水壺給花朵澆水,後門被人打開了。

“朝一?我明天去公司策劃一個文案,你自己在家裡想吃什麼跟阿姨說啊。”

朝一把水壺放好,準備去石桌那休息。

“知道了。”

朝一看見石桌上的手機突然亮了。

暮柏:在不在?

朝一:我在。

暮柏:教我幾道題,發給你了。

朝一看著暮柏發過來的圖片,他剛好拿著手機回到自己的房間,他看著暮柏發來的那幾道題。

打字嗎?還是發語音或者打電話?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真的理解聽懂。

朝一:明天去花店嗎?

暮柏看見那條信息愣了會。

不是教我寫題目嗎?為什麼要問我去不去花店?

暮柏:明天休息。

他不會讓我去他家找他吧,我才不去。

朝一:你發的題目用手機給你講不太方便,你家地址發我一下,我明天來找你。

嗯?他要來我家?不知道明天明桐在不在家,而且他還暈車,一去一來應該一天都不舒服,算了,還是我去找他吧。

暮柏:不用了,我來找你。

朝一:那我去接你。

靠,真把我當小孩了?我自己不認路嗎?

暮柏:你彆來,你來我不去了。

朝一:好,那我明天在門口等你。

暮柏關上了手機,準備去洗澡,他在衣櫃前找衣服。

明天穿什麼衣服去好呢?得穿正式一點,穿條帶衣領的,不能穿的太幼稚了,嗯,就這一件吧,褲子就配......

第二天早上八點,朝一在門口的公交站台等暮柏,一輛公交車停了,暮柏從上麵下來。

他穿的是一件淺綠的短袖襯衫,衣領和袖口上繡著各種各樣的小花,身上還背了一個淺色的挎包,手上也帶著袖套。

“我來了。”

“嗯,走吧。”

他們倆走在小路上,暮柏緊了緊挎包,他表情有點靦腆。

他媽媽應該在家裡吧,等下見到了該說什麼,算了,得先打個招呼,後麵該說什麼隨意發揮吧。

“試卷帶了嗎?”

“啊?哦!帶,帶了。”

暮柏聽見朝一問他他才回神,到家裡了,朝一帶他去了客廳的書房,還是上次寫作業的地方。

朝一去客廳拿了杯檸檬水進來,他放在暮柏旁邊。

“作業還剩多少?”

“政治和數學那幾道題,其他的都寫了。”

“先跟你講數學吧。”

“哦,好。”

朝一給暮柏講題的時候,暮柏除了聽還望了望周圍,房子裡很安靜,仿佛除了他倆沒有彆人了。

“好了,數學講的聽懂了嗎?”

“嗯,你家裡沒人嗎?”

“隻有阿姨在家,她中午做飯的時候會過來問,你中午想吃什麼?”

“我都行。”

“好,你自己寫會政治,我出去跟阿姨說一下,你寫完有不會的或者不懂得我就跟你講。”

“好。”

暮柏看著朝一出去的背影,他又低頭看了看試卷。

這人真超標了吧,不僅理科好,文科也不差,我唯一能跟他比的,好像也隻有美術了!

“朝一?十點了,等下十二點開飯,有什麼想吃的嗎?”

“家宴的菜單可以給我看看嗎?”

李阿姨聽完之後愣了兩秒,隨後也露出笑容,她打開櫃子把菜單遞過去。

“做這幾個菜吧,今天有胃口。”

“好嘞。”

“記得不要放蔥。”

“啊?好。”

朝一輕輕把書房的玻璃門推開了,他在暮柏旁邊坐下來。

“把每個句號前的內容總結一下,再去背一下重點的考點,明天先這樣吧,後麵慢慢來。”

“好,那我看會知識點。”

“嗯,我給你圈一下這次考試可能會考的重點,筆給我。”

朝一接過暮柏遞的筆,安靜的書房隻有筆劃在紙上的摩擦聲,暮柏看著他拿筆的那隻手。

感覺他無論乾什麼,在哪裡,都能被稱讚,感覺在他身邊我就不用擔心。

不用擔心接下來我該做什麼,怎麼做,好像他都會告訴我,隻要是他這個人在我麵前,無論他說不說話,都會告訴我。

“好了,先背這些吧,我去給你接杯水。”

朝一拿著暮柏身邊的空杯子去了客廳,他回頭望了一眼暮柏。

暮柏,加油,靠你自己走出去,走出彩城,去更遠的地方。

“十二點了,去吃飯吧。”

“好。”

暮柏跟著朝一來到了餐廳,他看著一桌子的菜,略顯驚訝。

“你家今天有客人?”

“嗯。”

他家今天有客人,看架勢應該挺重要的,我還過來他家找他,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我。”

“坐下吃吧,我給你倒水。”

“啊?不是有客人嗎?”

“嗯,已經來了。”

來了?在哪裡啊?

暮柏往四周望了望,直到反複確認沒有人了,才反應過來。

難不成他說的客人,就是我?

“吃吧,都沒有放蔥,想吃什麼夾什麼,當在自己家裡一樣。”

“哦!哦好。”

暮柏坐了下來,他沒有動筷子,他在等朝一先動筷子。

“怎麼不吃?沒有喜歡吃的菜嗎?”

“哦,哦!呃,沒有!這些我都挺喜歡吃的!”

暮柏夾了一塊麵前的鱸魚,他夾了之後朝一才動筷子。

他是在等我先動筷子?不過他吃東西真斯文,都是一小口的,旁邊還放著一塊手帕,看來朝一家裡規矩還挺多的。

暮柏吃完了,還小聲地打了個嗝,朝一遞了一張紙給他。

“下午要休息一下嗎?”

暮柏拿紙巾擦了擦嘴,他看著朝一回答:“我平時沒有午睡的習慣。”

“嗯,要去畫畫嗎?”

“也行,剛好教你一點技巧。”

他們倆來到了花園,中午的太陽很大,好在那有一個小涼亭,涼亭旁邊還有一口水井,井裡還有一個西瓜。

暮柏把畫架架到涼亭前麵,他看著旁邊有一塊藍白玻璃瓷磚。

“我看彆人家彆墅後院裡麵都有遊泳池,你家的都改成涼亭了?”

“嗯,我不會遊泳。”

“哦,這樣啊。”

“嗯,你準備畫什麼?”

暮柏看著麵前的畫架,他拿著膠帶在上麵貼了一張畫紙。

“誒,前麵有個樹樁,要不你練習一下把那個樹樁畫下來吧?我來教你畫色彩。”

“好。”

“你看啊,先這樣畫個大概的輪廓然後......”

花園中的夜燈漸漸亮了起來,畫架旁邊多了兩幅畫,一幅是水井,另一幅是樹樁。

朝一坐在石桌上,石桌上有幾塊西瓜跟西瓜皮,暮柏蹲在他麵前的草坪,他的手在裡麵扒拉。

“看!”

暮柏把手捂著,遞到朝一麵前,然後把手打開,裡麵是幾隻西瓜蟲,不過已經受到驚嚇縮成一團了。

“嘿!厲害吧,抓它們費了我好大勁呢!”

“嗯,你今年幾歲了呀?”

朝一用一種很溫柔的語氣對著他說,像在哄小孩子。

“三歲!”

暮柏嘟了嘟嘴,他蹲了回去,背對著朝一,把手握拳搭在膝蓋上,還晃了晃。

朝一見他這樣忍不住笑了笑,他又繼續用這種語氣問暮柏:“那等下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啊?”

暮柏聽見後立馬回頭看朝一,他噘著嘴說:“你真把我當小孩了?你要當幼師啊?不!用!你!送!”

暮柏說完起身坐在朝一對麵,朝一一直看著他,讓他有點不自在。

他看我乾嘛呢?是我剛剛說太凶了嗎?那也是他自找的!算了,問問吧。

“你。”

“你喜不喜歡設計衣服,或者什麼物件。”

朝一打斷了他說話。

“啊?設計?”

暮柏眼睛往上看,一直在回想著。

之前微博也有人說我有設計的天賦,不過還沒確定好,但是我最近確實畫了不少靈感新稿。

“呃,我有往這方麵考慮過。”

“嗯,我覺得你可以往這條路走。”

現在說這話是不是太早了,我感覺我還沒定型...反正嘗試一下總算是好的。

“我可以試試。”

“好。”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感覺太麻煩他了,每次都要送我回家,他以後不會真想當幼師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

“不麻煩,走吧。”

不行,不能讓他送我,明天考試,晚上回來暈車了肯定會不舒服的。

“真的不。”

“送路口也行,我看著你上車。”

算了拗不過他,就送路口吧。

“走吧。”

這個人也太纏人了,真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