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不!熟! 不熟你穿他衣服乾嘛……(1 / 1)

二月十四號,開學了。

暮柏開學第一天來的很晚,幾乎是上到早上第二節課才來的,保安把暮柏扣了一會,給胡欣心打了電話才讓他進來。

暮柏進教室的時候頭發都沒怎麼梳,能看的出來他很疲倦,他回到座位就趴著睡。明桐拍了拍他的腦袋,對著他耳邊說

“喂,暮柏,你寒假在乾嘛,去哪裡了?我晚上都沒看見你。”

暮柏隨便嗯嗯了幾聲,一心隻想好好睡覺,明桐見他不搭理自己,又說了一句

“欣姐早自習說要開家長會,在下周五,你好好準備啊,彆忘記了!”

暮柏還是趴著一動不動。家長會,真麻煩,又要找人。

明桐又拍了拍暮柏:“誒!知不知道今天什麼節?”

暮柏抬頭看了看日曆:“元宵節?”

“確實是元宵節,但是!也是情人節!”

“你過?”

“當然不是,不過朝一今天沒來,你說他是不是過情人節去了?”

暮柏把頭轉到另一邊去:“不知道,彆問我!”

他拿著書蓋自己頭上,靠著牆繼續睡,完全不顧老師講新課。

過了一會朝一進來了,他敲了敲門,老師讓他進來了。

朝一坐在講台的右邊,他抬頭剛好能看見暮柏,暮柏的頭靠在窗簾上,數學書掩在右臉上。

暮柏自從轉學來到這邊後,家長會都是雇人給他開的,他自己的微信是偽裝他的小姨在跟老師交流,暮柏每次家長會都找他的“小姨”來給他開。

胡欣心出現在班級門口:“不好意思啊周老師,我叫個人!”

胡欣心往暮柏這邊走。

明桐立刻搖醒暮柏,他抬頭時右臉的數學書掉到了地上,臉上還有校服的紅印子,暮柏正想問明桐怎麼了,他剛好看見胡欣心。

“暮柏!下課到我辦公室!”

胡欣心說了一句就走了,臉色看著不大好。明桐擔心了一下暮柏:“我去,欣姐看來今天心情不好,你等下說話可得好好的啊!”

叮叮–下課鈴打了。暮柏起身伸了個懶腰。就去辦公室找胡欣心了,胡欣心在裡麵批作業。看見暮柏來了便放下了筆。

“暮柏?你物理作業怎麼回事,寫了兩頁交上來,其他科任老師也給我反映了,你隻寫了不到一半,今天周老師講新課,你還在桌上睡覺,遲到都被抓了,不知道今天報到嗎?”

朝一不也遲到了嗎?哼,區彆對待!

胡欣心幾乎是一氣嗬成地問下來,暮柏的表情卻顯得毫不在意。他隻是很平淡地說:“沒時間寫,早上起晚了,今天太困了。”

“你睡到九點還要睡是吧?”

“那朝一還不是...”

暮柏幾乎想都沒想就開口了,我怎麼說上他了。

“人家朝一今天生日,早上有事,你就單純睡過頭了,跟人家能比嗎?”

哦,原來是生日啊。

“周五開家長會,我要跟你家長好好反映一下。對了,學校開學考改到月考了,你的月考成績我會留意的。作業的事情,前麵我就不追究了,後麵不能這樣了。”

“知道了欣姐,沒什麼事我回去了”暮柏轉身準備要走,被胡欣心叫住了。

“拿去,分給班上的同學,家長回執單,讓他們拿回家簽字,兩天後交。”

暮柏接過胡欣心遞的一遝紙就回教室了。他把紙分成四份,發給每組第一個人。

“給,發下去。”暮柏把回執單遞到朝一麵前。

“嗯,謝謝。”

朝一雙手接過回執單。然後站起來去發了。他站起來比暮柏高,讓暮柏有點不爽。

“怎麼不走?要我幫你嗎?”朝一看他不走便扭頭問他。

暮柏被嚇了一跳。

“不,需,要!”暮柏把剩下的回執單放在講台上就走了。

放學路上,暮柏拿著回執單,去找了一個女人,那是個中年女人,但長的挺年輕“這次家長會,下周五,彆遲到了,給你錢。”

暮柏把回執單和錢遞給那個女人,女人簽好名字後問暮柏:“在幾班啊,初三一班?”

“我都高一了,你知道高中部在哪裡嗎?進門往左邊走。一一班。”

女人點了一根煙,然後笑了一下:“你居然一下是高中生了,時間過得真快啊。成績很好吧,一班啊,重點班!”

“也就那樣,記住,彆露餡了,也彆走錯教室!你叫林詩洋,彆忘記了!”

“每年都提醒我我的名字,記得呢!簽好了,給你。”

暮柏把女人簽好的回執單拿了回來,然後離開了。

第二天上課,暮柏把回執單放在抽屜裡,他這幾天晚上都跟紀律在網吧玩,白天上課總是打瞌睡,他也不想聽課。

還在本子上拿鉛筆畫了起來。

他在畫玻璃碎片,覺得不好翻了一頁紙,然後畫了一個用碎片沾出來的杯子......

“哇暮柏,你這畫的...是一個杯子,破碎的地方還有一朵玫瑰!”明桐看著暮柏畫畫。

“嗯。”

暮柏繼續畫,卻沒發現語文老師已經盯著他們倆半天了,班上突然有人刻意咳了幾聲。

明桐抬頭跟語文老師對視了。

“暮柏?你在乾什麼呢?課文你看了嗎?”

語文老師走了下來,明桐嚇得在旁邊一言不發。靠,她什麼時候看我們的。

暮柏已經來不及收畫本了。

“暮柏!讓你預習課文你就畫畫,你上美術課呢?把這篇文章講的事簡單說一遍!”

暮柏壓根就沒看文章更彆說敘述講了什麼事了,他就那樣站著,什麼都沒說。

“我給你們十分鐘時間看書,你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你以後上語文給我站著!”語文老師把書放在講台,然後繼續講課了,沒管暮柏。

暮柏站著,靠著牆,他往講台看了一眼,看見朝一正側著臉看講台。他怎麼還不走,不是說隻讀半學期嗎?他怎麼看過來了,靠。

他又扭頭看窗外,手指放在本上,一直在翻折語文書的書角,翻過來,折回去,直到都弄皺了。

扭頭看窗外時,朝一才往他那邊看,看著他的側臉,喉結,脖子,領口,手,從上看到下。

暮柏他好像長高了。

上午最後一節課上體育,暮柏從牆邊鑽了出去,在巷口那抽煙。他一個人,站在那。

準備走時,突然有人從後邊叫住了他。

“喂!五中的?挺拽的?”

暮柏回頭,看見三個人站在巷口,那三個人比他略矮一點,其中有一個臉上還有刀疤,他清楚自己這是碰上“刺頭”了。

“滾。”暮柏說完之後,站在那盯著他們。

“你...他媽的找打是吧!”

其中一個小混混咬著牙,手上攥緊著拳頭。

他旁邊一個小混混拉了他一下:“老大,這個人好像也不是好惹的,今天就我們三個人,要不?”

“怕什麼,老子一個人就夠了,你們在這裡看好了。”那個小混混說完朝著暮柏跑去,朝著暮柏的臉打。

暮柏抓住了他打過來的右手,然後把他的右手往脖子後麵一掰,一腳踹了過去,那個小混混吃疼地叫了一聲:“他媽的,你們兩個愣在那乾嘛,一起上,我還不信了!”

暮柏迅速抓著那個說話混混的衣領,然後一拳打到他左臉上,後麵的混混都衝過來,暮柏一個人打三個人,雖然暮柏吃了幾拳,但也都還回去了,那三個混混根本打不過他。

“老大,快走吧,下次帶多點人弄他!”

“他媽的,你給我等著!”幾個混混跑了。巷口隻剩暮柏一個人,他感覺世界一下子清淨了,他回到了學校,去廁所水池洗臉,洗的時候還漱了漱口,吐出來的是帶血的水。

他洗的額頭頭發都濕了,拿校服擦了擦頭。他穿的是冬季校服,冬季校服有點長,像大衣那種。裡麵穿了一件白色襯衫單衣

校服濕了一塊,因為顏色是藍黑色,所以看不出來。

他走出廁所,外麵風吹的還是很冷的,今天隻有七度。

體育課上完了,到了午飯時間,他回到教室沒去吃飯。他趴著就睡,頭發把手袖都弄濕了。

有人拍了一下他,說了一句:“午飯,記得吃。”聲音很溫柔。暮柏迷迷糊糊的,以為是明桐。但他現在感覺好累,好冷,縮了縮臉。

隻嗯了一聲,沒抬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明桐一直在拍他

“暮柏,下午上課了,你睡一中午了,飯都沒吃,等下語文老師來了,她又要說你。”

暮柏就嗯嗯了幾聲回應明桐,沒抬頭,繼續趴著。明桐看見暮柏耳朵和手袖沒遮住的臉都紅紅的:“暮柏?你沒事吧,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暮柏沒理他。

語文老師看見他了:“一些同學,公開挑釁老師,覺得自己成績好就不聽課,畫畫,睡覺,現在才高一上學期,還有那麼多沒學,就已經飄成這樣了!”

明桐舉手打了報告:“老師他好像不舒服,頭也很燙,趴了一中午了。”

“我來看看。”語文老師走到暮柏麵前,把手放在他額頭上。“哎呀,怎麼這麼燙?衣服怎麼還是濕的,哪位同學有多的外套?”

“老師我有。”

朝一在抽屜裡把自己的外套拿出來,遞了過去,暮柏抬頭了看見了朝一遞過來的衣服,他現在感覺頭很熱,很想睡覺。

“我不要。”暮柏說的有氣無力的。

“哎呀你就穿上吧!”明桐把暮柏的校服換下來,把朝一的外套給他穿上。

朝一去接了杯熱水放他桌子前麵然後跟老師說:“老師我出去一下,馬上回。”

老師還沒反應過來朝一就出去了,她隻能先管暮柏:“你把窗戶關著,好好休息一下,還有三節課,要回家嗎?”

暮柏搖了搖頭,明桐伸手過去把窗戶關上了。

“好,那你如果要回家,班主任不在就來找我,喝點熱水吧,在桌子上。”語文老師說完繼續在講台講課了。

暮柏披著衣服縮在那,臉慢慢埋進領口裡。

好香的味道,他不自覺地把衣服緊了緊。

門開了,朝一回來了,他去了學校醫務室。

把藥放在暮柏桌子上:“把這個泡了,喝了再睡。”

“哦。”暮柏把桌上的藥撕開,倒在那杯熱水裡,慢慢喝完了,然後趴著睡著了。

再次醒來是下午放學。

明桐把暮柏拍醒了,暮柏感覺好多了,但還是有點暈暈的,他起身準備走的時候發現朝一在他旁邊跟著他。

“喂,跟著我乾嘛?”暮柏轉頭問朝一。

“送送你。”

“不需要,有明桐就夠了,不用勞煩您!”暮柏說的很快,絲毫不留情麵。明桐在旁邊碰了碰暮柏。“暮柏,其實他跟著你好像也挺正常的...”

“哪裡正常了,我和他,不!熟!”

“可是你還穿著人家的衣服呢...”

朝一:( ̄^ ̄)

明桐說的很委婉。暮柏突然反應過來。

靠!這衣服,什麼時候給我穿上的?

“我,我現在就脫!”暮柏的耳朵幾乎是瞬間紅的,他把衣服脫下來,還不忘疊好,遞給朝一。

“你,你的。”

要不要和他說聲生日快樂,算了,我和他又不熟!

朝一接過衣服,剛好他們已經走到校門口了。朝一看著暮柏離去的身影和他那半紅的耳朵,他笑了起來,然後把衣服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