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點了還不起來!”
“小懶貓要遲到啦。”
是誰?
好溫柔。
好想看看她。
用力的睜開眼睛,一道光穿過眼縫刺痛視覺係統,安言下一的閉上眼睛。
等適應了亮度,看見床頭穿著藕粉色家具,滿臉笑意眼含寵溺望著自己的女人。
“媽,媽媽……”
“媽媽?”
看著女人安言鼻尖微酸,上前一把抱住安母的腰。
舒語看著自家兒子,一大早抱住自己撒嬌。
“怎麼都上大學了還撒嬌啊。”
安言不肯抬頭,在安母身上拱了拱擦掉自己的眼淚。
“我想吃雞蛋羹。”
“好~快點起床洗漱。”
安言用最快速度穿衣服下床,站在床邊呆了一下,才大步流星的走到衛生間。
從衛生間出來,看見門口堆得行李箱。
安父早就坐在餐桌上,手上拿著報紙眼睛卻看向廚房。
安家的廚房是半開放肆的,坐在餐桌的位子,能將廚房裡的景色一覽無餘。
“又在偷偷看我媽。”
安父嚇了一跳,握報紙的手泛著青筋,怒視安言:“我這是為了誰,還不是你小子攛掇你媽做飯,還雞蛋羹?!”
“你媽的手藝能吃嗎?”
最後一句話安父壓低聲音說。
安言楞在原地,關於自己母親黑暗料理的記憶,成波濤之勢向他撲來,教他做人。
用生命吃完這頓早餐,安父上樓將安言的行李拿下來,放在後備箱中,遍叫安言快點上車。
安母拉著安言走出來,看著自家兒子眼神都是不舍。
轉過身安言給安母一個大大擁抱,安撫的拍拍她後背,在安父的嫌棄眼神下上車。
“行了行了,搞得更生離死彆一樣,M市就在個隔壁,三四個小時都能到,再說這小子放假就回來了。”
安母果斷嫌棄,並了他用大大的白眼,側過臉不放心的囑咐:“在學校照顧好自己,和室友好好相處,缺錢了跟你爸要……”
“好了好了、該走了,要不然要遲到了。”安父在一旁掐著時間。
安母這才打住絮叨,對安言嘮叨最後一句:“記得百忙之中早對象啊。”
安言瞬間蔫了,有氣無力的對安母揮揮手。
他也想談場酸酸甜甜的戀愛,可是學姐同屆女生心裡有同一個人,M大全體師生公認的校草、學神——陸裎。
想到這個人安大少爺就來氣。
剛上大一時,剛渡過高考難關,一朝解放又直青春懵懂期,剛好這時一個完全符合他理想型的同學,出現在他的世界裡。
他愛她、她愛他、他不愛她的狗血故事,伴隨了他整個大一。
幾乎覆蓋了,他有點心動的理想型。
更讓他沒法接受的是,這些妹子還建了群,一口叫著陸裎老公,一邊成了他的媽媽粉。
一聲長鳴聲拉回安言發散越來越遠的思維。
向前一看高架上堵成一條長龍,安父在前止不住歎氣。
終於下午趕到學校。
安言站在M大特色校門前,望著消失在遠方的汽車尾氣、和腳邊堆著的行李、嘴角直抽抽。
想到堆東西不止他一個人的,立刻給寢室群裡發信息。
四個人就比一個人快。
九月的天是一隻秋老虎,寢室裡的空調呼呼作響。
“我說老三,你這是把家搬來了吧。”鄭佑叼著雪糕,一手搭在安言肩膀上,迎著空調吹風。
安言瞥了眼房門口無人管的幾大口袋,想到臨走前安母語重心長的交代。
語氣酸澀:“都是你們安母上給你們的投喂。”
聽到有投喂給自己的,幾人動作整齊劃一,張開血盆大口吞掉綠豆雪糕,從安言麵前路過,將冰棍棒放他手裡。
安言強行給自己洗腦。
都是兄弟,
都是好兄弟。
他人氣,我不氣,氣壞自己不值當。
三人圍著一個敞開的大口袋,是不是爆出一聲驚呼:
“這個看上去好好吃的樣子。”
“這是什麼你們見過嗎?”老二頂著一兩片瓦的發型,眼睛透過平光鏡透著迷離。
其餘兩人湊上去一看,立刻躲得遠遠的。
安言也看了過去,見老二手裡拿的東西,嘴角揚起邪惡的笑容。
語氣裡藏不住的賊笑:“Tex-mex。”
話音剛落老二嫌棄的向後一拋,安言當即大步上前,伸手接住罐頭,寶貝似的擦了擦。
鄭佑和老二對視一樣,懷疑這個老三,一個暑假不見成功被四級逼瘋了。
隻有處在一旁的卓熙露出看好戲的神情。
等幾人繼續圍著袋子,繼續討論吃食。
安言小心翼翼的將罐子放到櫃子裡,這可是他花大價錢買來的一罐。
一想到他的用處、和即將用到它的人,他內心就壓製不在的狂笑。
“你這是打算給陸學長做道‘美食’啊~”
安言被嚇一跳,指著一地的特色美食,威脅的看向像幽靈一樣冒出來的卓熙。
卓熙看看地上、又看看櫃子,最終良心被吃貨的心戰勝。
在心裡默默的為陸學長默哀。
Tex-mex可是X的生化武器級彆美食,堪比沙丁魚罐頭,甚至有過之不及。
它還有一個奇特的功效,一但吃了,就會染上同樣的氣味,能長達幾天不散。
“老三,你知道陸學神也參加omega的辯論。”鄭佑叼著一片牛肉乾,從一堆吃食裡抬頭。
安言望著安穩放在櫃子裡的Tex-mex,露出邪惡笑容。
M大每年新學期都會舉辦大型的辯論賽,每個年紀都可以參加。
剛好大一放暑假前,安言就加入了本院的辯論社團。
十月初在眾人的矚目中,第N界辯論賽啦開序幕。
安言是剛加入社團,新人沒有參賽的資格,隻能在後麵打雜。
他們社團的隊伍,在還沒有見到陸裎隊伍前就被淘汰。
社團的社長是個女beta,不出意料也是陸裎的粉絲。
社團初賽就被淘汰也不生氣,拉著隊員坐在觀眾席,圍觀自家男神舌戰群儒的英姿。
自古原耽學神多全能,陸裎所在隊伍,理所應當的挺進決賽。
安言憑借自己出色的美貌,幾天和社團裡的小夥伴打得火熱,和社長更是情比金堅。要是性彆相同,那就是手拉手上廁所的關係。
這次決賽就靠著社長的關係,坐在了第一排,還是最靠近陸裎的位子。
比賽前主持人在台上活躍氣氛,臨近比賽開始,介紹參賽選手。
等介紹到陸裎時,觀眾席上的歡呼聲高過一聲。
千呼萬喚始出來,陸裎在眾人期盼中,緩緩走上台前。
青年人氣宇軒昂,眉宇間高冷疏遠,嘴角微抿嚴肅沉穩。對觀眾席上因為他出現歡呼的人置若罔聞,仿佛天地間沒有然他能容的事。
從陸裎那一時,社長就在安言耳邊高呼,迫使安言一陣耳鳴。
他就搞不明白了,這人那點好了,看他那高高在上的樣子。
撇一眼陸裎的嘴角,安言眼動給個大白眼。
比賽上來形式就很迅猛,戰事逐漸焦作。而處在正方隊伍四辯的陸裎,一直一個表情仿佛勝券在握。
接下來是總結陳詞的時間。
先是反方3分鐘發言:“omega誕生起,生物本能就比alpha弱,有部分工作並不適合較弱的omega。
據最新一年統計,百分之二十以上的危險工作,每年都有omega獻出寶貴的生命,相反alpha就有天然的優勢,對於企業而言選擇alpha是更好地。
世紀初omega保護法修訂通過,omega被允許走出家庭工作,同年新生兒出生率下降,同比omega死亡率增加,為了保護omega從事高危職業的安危,GJ再次投入大量的人力財力。
我方從企業和omega本身兩方麵考慮,omega並不適合高危職業,故針對Omega自由職業選擇持反對意見。
主席、評論員以上是我方觀點。”
反方四辯發言完畢,觀眾席上一陣唏噓,alpha大部分臉上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omega更是憤懣不平,恨不得上台和他理論。
安言坐上omega當中也是火冒三丈,雖然他不是omega,但你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平權法案都通過多少年了,還有人這樣想。
再看看身邊alpha的樣子,更是氣打不來,裡麵還有幾個是他認識的!
望向正方四辯上的陸裎,安言第一次對他產生期望,希望他可以很懟對方一頓。
不付眾望,陸裎從容不迫起身,麵上看出任何情緒波動,向主席、評論員微欠身。
平穩深沉的聲音緩緩響起:“上世紀初平權草案通過,次年平權法案完善,法案中抬頭第一句話‘不論任何性彆,平等的享有GJ的權利和義務。’
20年生育法通過,生育不再是強加在omega身上的一道枷鎖,第三年勞動法再次修正,任何企業不得以性彆區分崗位。”
陸裎停頓一下,合上手上的文件夾,再次說道:“根據最新工協統計omega占三個性彆的百分之三十,占到主勞動力一半。
危險工作崗位,競爭上崗的omega也占多數。相比較在危險崗位上失去生命的omega,每年在產房失去生命的omega,是兩倍。
我方認為這並不能成為反對的理由,主席、評論員以上是我方的觀點。”
話音剛落評論台上omega響起統一的掌聲,安言也忍不住熱血歡呼,住在他身邊的身為omega的社長眼睛通紅。
看向台上的陸裎,透過他眼睛,安言總覺得這人又在裝逼,因為他眼中滿是不屑,仿佛再說這個話題還值得討論嗎。
怎麼辦他突然不是那麼討厭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