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刺耳的叫聲吵醒昏睡中的安言,安言緩緩抬起頭望向叫聲來源——隔壁。
叫聲斷斷續續,仔細一聽能感受到發出聲的人極其痛苦,還是一男人的叫聲。
痛呼聲沒有持續很久,接著就傳出忽高忽低的說話聲,是兩個男人還有一道像卡帶的電流音。
似乎是剛放出尖叫身的男人,聽他聲音顫抖語氣哀求著說:
“不,不是說好,幫你做完這件事你就放了我嗎?!你,你答應過我的,答應過我的……”
另一道聲音語氣溫柔的回道:“我可沒有答應過放你走哦~我隻是說有辦法將你從監獄裡帶出來。”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要不是我,你根本不可能走到現在的位子,你不能這樣做,你不能……”說話人的語氣裡帶上了哭腔。
“所以啊洛哥你看我對你多好,都把天賜介紹給你了,你還有什麼滿意的。”
“啊啊啊啊啊,都是你,不是你和那個怪物,我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不要過來,你讓它不要過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又持續了長時間的慘叫,過了很久才再次安靜下來。
就又聽見聲音溫柔的男人說:“好處竟然拿了總要付出點代價,你說對嗎,洛哥。”
男人說完話,就聽見幾聲笑聲和開門關門聲,隨後隔壁陷入久久的安靜。
確定隔壁沒人後,安言才乾稍稍放鬆一下,從剛才的對話中安言提取了幾個關鍵點。
發出尖叫的男子剛出監獄裡出來,另一個男的有一定的社會地位,溫柔男(因為聲音溫柔)的現在社會地位,有一定原因是因為尖叫男的幫助。
尖叫男從溫柔男哪裡得到過好處,而且這個好處一定很大,大到被溫柔男要挾去做些事,而這些事肯定些背離公序良俗的,他有可能就這個原因做的牢。
最後這件事應該是綁架他,但是溫柔男顯然反水了。
那尖叫男後來怎麼了叫的那麼慘,死了嗎?溫柔男又是誰,他和自己有什麼過節,是想要錢,還是我的命!
以及溫柔男口中的天賜是什麼,為什麼是一切都是因為他!!
當在的所有問題都沒有答案,要等他親眼見到綁架他的人。
另一邊,自從得知安言失蹤,陸裎就動用了全部人際關係,將正個M市翻了個遍。
但依舊沒找到安言蹤影。
順著23樓的落地窗向外望去,整個M市淨收眼底,他的omega現在會在那個地方。
有沒有被嚇到?
有沒有餓到?
受傷了沒有……
隻要想到其中的一項可能,他的心就止不住絞痛。
已經過了10個小時,沒有收到綁匪的任何信息。
陸裎強迫著自己要鎮定,警方已經介入,omega失蹤可大可小,但一個殺人未遂的犯人越獄一定是大。
摸索著手裡摔碎屏的手機——司機到原定地點沒有接到安言,就在馬路邊撿到摔碎的手機。
門被從外麵推開,簡若端著杯咖啡放在辦公桌上。
“有信號了嗎?”陸裎臉色陰沉著問。
簡若搖搖頭,她和封助理一直在盯著定位係統,一步不離生怕錯過一點波動,但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安言失蹤時手上帶的手表,是陸裎送給他結婚紀戀禮物,表盤內安裝著定位係統鏈接他的手機。
但自從安言失蹤後,定位係統就失靈了,沒有任何反應。
像是被什麼東西乾預,屏蔽掉了。
時間一秒的過去,陸裎在也等不了,拿起辦公桌上的鑰匙就往外走。
等在門口的簡若連忙跟上,小心翼翼生怕觸帶黴頭的問:“陸總,現在要去哪?”
一手拿著電話準備打電話給保鏢,隻要陸裎說個地址他立刻叫人。
但陸裎也不知道有去哪,隻是他現在也不做,他一定會瘋的。
按開電梯陸裎楞了一下,邊快步往裡麵走邊對簡若說:“去西區監獄。”
簡若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快速著手安排探.監的相關事宜。
……
在安言再一次即將昏昏欲睡的時候,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安言警惕的盯著門口。
一道佝僂的身影走進來,衣衫襤褸臉色蒼白瘦骨嶙峋,猛地一看像是剛從地上爬上來的惡鬼。
來人眼睛赤紅的瞪著安言,一雙眼睛像是忍受了很大的壓力,都快被擠壓出眼眶。
嘶啞著嗓音:“安大少好久不見啊,你還記得我嗎?”
安言盯著他哪張駭人的臉,仔細在僅有的記憶裡搜索。
但沒有任何印象,這樣的臉隻要見過的人,都會牢牢記住在記憶留下一筆。
來人不在意他回不回答,自顧自的說:“我這張臉很嚇人吧,都是拜你們所賜,不過不要緊一會你就看不見了。”
安言看著對方一舉一動,小心試探著問:“你難道不想讓我知道你是誰嗎?”
來人不理會他,在屋內巡視一圈後,再輕飄飄的說道:“安少爺真是命大啊,當初怎麼就沒撞到你,讓你躲了過去。”
“哦不,應該說怎麼就讓陸總及時救下了,死在他麵前豈不是更好!”
安言瞬間想到最當初,剛從醫院醒來約尋涼見麵那次,如果沒有陸裎的突然出現舍命相救,自己早已車毀人亡了!
他是林洛!!
安言努力在腦海回憶關於他的記憶,最直接一次見麵還是在步行街轉角。
那時候他也點瘋瘋癲癲,但遠沒有現在這樣瘋癲,麵容也隻是憔悴蓬頭垢麵。
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見安言不說話,沒有給出他想要的反應,林洛很不滿意:“怎麼安少爺,就不好奇接下我會怎麼對你?”
如他所願安言抬起望著他。
“我會扒.了你的皮,讓你的四肢和軀乾分家,把沾著你的血衣送給陸裎,我相信這份禮物一定很棒。”
說著林洛忍不住大笑起來,仿佛已經看到安言慘.死的下場,陸裎悲痛欲絕的樣子。
安言的手不自覺握緊,整個後背被汗水打濕。
他相信這個瘋子極有可能像這樣做。
等林洛笑夠,走上前挑起安言的下巴,左右端詳他的臉,嘖嘖兩聲:
“真是可惜了,有人還想留著你副身體,這張臉可是他夢寐以求的。
你是不是想問是誰啊,反正你也快死了,我告訴你是……”
說道一半林洛張著嘴發不出一點聲音,剩下的話都卡在嗓子裡。
空氣中閃過像雷打下時閃電一樣的物質,但隻有短短的一節。
林洛痛乎倒地。
像是一陣電流從安言身體裡穿過,瞬間他產生了一陣耳鳴,通過鳴聲他隱約聽到一陣電流聲。
“不…要…廢話…你還想……回去嗎?!”
林洛身體止不住抽搐,咬緊牙關死死的盯著前方。
半響林洛才從地上起來,拖著僵硬的腿像前走了兩步,揮舞著手臂就要往安言臉上錘,但僵在半空難以落下。
僵持良久,林洛任命的放下手,拖著退向門外走。
不一會拉進來兩桶煤氣罐,關上倉庫大門打開煤氣罐。
這一刻安言他慌了,但奇怪的事,他並沒感到害怕,反而有種感覺死亡是件很正常事,隻是想到陸裎……
沒過多久倉庫房間內彌漫著臭雞蛋味,漸漸的安言感覺那種軟弱無力又回來了,頭也開始變得昏沉。
望向攤坐在門的林洛,他的臉上竟然沒有了瘋癲感,嘴角發自內心的上揚。
給人一種前所未有的放鬆感,絲毫沒有即將赴死的坦克不安。
望著他,安言說出今天晚上第一句話:“你為什麼不逃?”
為什麼也要在這裡等死,明明可以活著。
而林洛隻是意味聲長的回看安言一眼,抬起頭望著屋頂。
良久房間內的空氣逐漸稀薄。
倉庫內寂靜無聲,隻有兩個等死的人。
等安言再次望向林洛時,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淚流滿麵。
等到他哭累了,抬起手擦掉眼淚,扶著牆緩緩站起來,蹣跚的走到安言麵前。
“你真要感謝我良心發現,不願意便宜了那兩個狗東西。”
說完彎下腰拽著安言肩兩邊,把他往門口的方向啦。
在一開始電昏的加持下,吸入過量的一氧化碳,安言頭更加昏沉,讓他沒有多餘的腦容量來思考,這一幕是多麼的詭異。
一個綁架他的人,親手打開煤氣罐的人,現在居然要救他?!
林洛體力也逐漸撐不住,段段七八米的距離,也要拖一會寫歇一會。
費了九牛二虎的力量,終於將安言拖到門口。
推開本身就沒有關緊的門,大量的氧氣湧入屋內,衝擊兩人的鼻尖。
將剛方正的安言,猛的向外一推,沒有外力的阻止,安言順勢向後倒,後腦用力磕在地上。
好不容易回複些清明,又被嗑的更加昏暈,眼冒白光。
模糊見看到麵前的門緩緩關上,林洛並沒有出來,對著他說了句什麼,但他聽不見也讀不出他口型。
隻見藍色的門嚴絲合縫的關上。
望著那抹南,他在也堅持不住合上雙眼。
在徹底陷入時,隱約幻聽見陸裎在自己……
“言言…言言……”
“醒醒看看我,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