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了廣州後,王道忠住進了酒店,我則在一處酒店附近的一處公園落了腳。我沒有住店,就住在房車中,因為大鼎就放在房車裡,必須有人看守。
就在當天,我的同事告訴我,已經確認任常仁會親自趕往廣州。
我們到達廣州的第二天,王道忠告訴我,買家已經到了廣州,我們下午就到某個大酒店去見他,讓我先準備準備。
我將見麵的時間地點告訴了我的警察同事,我的警察同事開始布控。
下午的時候,我開著房車偷偷來到酒店外麵,在一處路邊停下。而王道忠則是到酒店先跟任常仁見麵,談了一會兒後,將任常仁帶到房車中。
隻不過他們很快被埋伏在周圍的同事一網打儘。
我這次的任務也算是基本完成了。
畢竟倒賣國家重器,任常仁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他已經徹底地完了,不過他和王道忠直到被抓也不知道怎麼就被抓的。
倒賣國家文物隻是一個突破口,以這個突破口,很快任常仁背後的罪惡組織就會土崩瓦解,而且我已經提交了收集到的所有證據,賴隊那夥人一個也跑不了。
當然,王道忠那夥人雖然死的死逃的逃,也蹦躂不了太久,早晚被一網打儘。
第二天,我就開車往我曾經生活的東部城市而去。那邊還有些遺留的問題需要解決。
我要麵對一些麻煩。我現在有點不敢聯係小董了,我通過小江已經知道,賴隊為了逼迫我現身,給了小董很多壓力,讓他跟著賴隊這夥人一起構陷我。
想也不用想,我都知道賴隊他們的手法,賴隊他們曾經偷偷登錄我的金融賬號炒股票期貨外彙,在這個過程中,做出一些不合規的買賣行為,然後誣陷到我的頭上,那是再自然不過了。
比如誣陷我和小董開老鼠倉抬轎子,要不就是利用內幕消息,或者是散步謠言操縱市場。
好在小董這個人還算夠義氣,沒有屈服於賴隊的淫威,竟然撐住了,咬死說這些都是他自己一個人乾的,與我無關。
賴隊看到小董就是不跟他們合作誣陷我,沒辦法,竟然借題發揮,找出了小董在金融操作上幾個不規範的地方,要狠狠地收拾他。
但凡做金融,經常會遇到一些灰色地帶,或者一些手法不光明不規範的地方,結果小董被抓了。罪名不大也夠他吃一壺的。
小江說完後,還補充了一句:他現在還關在看守所裡交代問題。
我知道小董辛苦了,我在開始逃亡前,就已經在著手他前女友的事情。其實我一直都知道,雖然小董一直在努力跟我維係良好的關係,但是他心裡一直沒忘記他的前女友。
所以我注定隻是他生命中的過客。
而且我了解到他的前女友在國外工作找得並不順利,已經回國了,也有跟他複合的打算,隻是一則她對小董有虧欠,不好意思再找小董,二是看到我和他在一起,她以為小董已經另結新歡,不得已才放棄的。
所以,這次我的同事已經通過各種渠道,跟小董前女友搭上了,在潛移默化地做她的工作,前女友明天就會到看守所看小董,他們的關係應該會複合。等他們複合後,我再現身給他們最好的祝福吧。
至於我在我的居所殺死闖入的警務人員的事情,小江也找到了相關的人證物證,證明那名警務人員是被賴隊那夥人補刀殺死的。
至此,我已經隱約知道小江是打入賴隊的線人了,包括我前期收集賴隊的犯罪證據時候,他在檔案室就一直在話裡話外地引導我了,還有那些舉報材料,應該都是他做的。
賴隊曾經派他在警局樓道裡探我的口風,小江打著監視我的名義,跟我的關係才更進一步。隻是我不知道小江背後的人是誰,他應該不是單獨行動。
看來,小江才是那個隱藏的大佬,他可比我厲害多了。
小江告訴我賴隊那夥人的一樁樁一件件罪行,他都有記錄都找了證據,這次肯定能一口氣扳倒他們。
“你這次將他們背後的主腦任常仁找出來還治了他一個大罪,那些嘍囉們看到主腦任常仁確實倒了,為了戴罪立功,會爭先恐後地交代任常仁的問題的。”小江高興地說道,“不過不知道以後是不是還能跟你當同事了。”
小江說的這句話讓我有些傷感,我知道我要跟曾經工作的同事說再見了,雖然我利克的警籍還在,甚至還會升職,但是我也要調派到其他地方執行任務了。
我開了一天一夜的車,終於在淩晨偷偷回到了這座東部城市。
我還有一項罪名需要澄清,而我回來就是專門來處理這件事兒的。
我當時調查過一宗案子。這宗案子是一個大型經濟詐騙案件。
案件的經過是:甲是詐騙犯,開了一家騙子公司A,B公司有一塊地,高價賣給了A公司, A公司想用這塊地做文章,編織一些故事,給大眾一些想象空間。
但是A公司沒有錢付給B公司土地受讓款,怎麼辦呢。正好B公司那個時間段非常缺錢,急需要土地出讓款,也正需要優質的資產來做一個漂亮的財務報表,好從銀行得到融資。
所以A公司和B公司一拍即合,B公司借給A公司那塊土地的相關證件,讓A公司能夠證明已經取得了那塊地,已經投入了大量資產來做公司。B公司甚至多次通過借款協議,轉款給A公司,讓A公司拿到銀行流水單據,A公司再把借款轉回給B公司。
結果A公司利用這些土地證明和銀行流水,讓投資人相信A公司已經投入了大量的資產,其他CDE公司也紛紛投錢,先後投入都在數億,這些錢,甲某一部分作為土地受讓金,給了B公司外,其他都被甲某轉移到海外公司,神秘地進入了其他幾個甲某控製的公司中了,最後又都進入了甲某的腰包。
CDE等公司被A公司欺騙投入的巨額資金打了水漂,來到警局報了案,要我們追查他們損失的投資款。
我們連續數月偵查這件詐騙案,才將這起案子基本捋清。
這件案子事實很複雜,更複雜的是B公司為了收回土地出讓金而和A公司合謀進行的一係列操作,明顯具有合謀詐騙性質,但是很難認定。
而且B公司非常狡猾,矢口否認參與詐騙,隻說是跟B公司正常的業務往來,將自己撇的乾乾淨淨。
我的辦法很簡單,就是要落實A公司的詐騙罪行,在A公司看到詐騙罪行被認定後,無法擺脫CDE的巨額索賠情況下,就會將他跟B公司的秘密協議吐出來了。這樣的話,B公司也會承擔欺詐責任。
不過,小江告訴我,我在偵查的過程中,曾經跟CDE公司的負責人有過私人接觸,而且有錄像和照片為證。
我仔細看過錄像和照片,上麵顯示我跟CDE公司的負責人都見過麵,我還接了他們給我的東西。
在我逃亡後,警察也在我的房間裡找到了他們送給我的東西,都是貴重的財物。
我突然想起來確實跟CDE公司的負責人在街頭偶然見過,當時他們正巧帶了一些資料,裝在牛皮袋中,就在街頭將這些資料直接給我參考用。
偶然見麵是賴隊在背後搞的鬼,就是為了汙蔑我跟A公司串通,同時收受CDE公司的好處,為他們謀取利益。看來CDE公司負責人被他利用了。
賴隊在設計我和CDE公司見麵後,又在我逃亡後,將財物偷偷地放進我的居所,汙蔑是我收受的CDE公司負責人的財物。
不過我在房子裡裝了很多攝像頭,一種是接電線的較大的攝像頭,一種是隱蔽攝像頭,乾電池款,我偷偷潛回家,將隱藏的攝像頭取下來,攝像頭拍下了賴隊栽贓我的錄像,很快洗清了我的受賄嫌疑。
我的通緝取消了,其他罪行也被證明是子虛烏有,我已經恢複了自由,警局的工作也恢複了。
上班的那天,我見到賴隊和辦公室的人都被帶走了,等待他們的一定是法律的製裁。
辦公室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我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恍如隔世。
以任常仁為首的犯罪團夥,在警局編織的龐大網絡,從上到下,所有人都已經被緝拿了。我的臥底工作完成了。我在警局在這個辦公室呆著的時間已經進入倒數了,估計頂多一個月後,我就要離開了,在此之前我要把一些工作收收尾,同時做好工作交接工作。
不久這個辦公室會來新人,還會繼續熱鬨起來的。
我一個人在辦公室的時候,小江抽空來看我,我問他他背後的頭兒是誰。
他讓我自己猜。
我覺得是大隊長李黑李隊長。
他對著我伸出大拇指,但沒有給出肯定答複。
“他早就察覺出賴宏偉賴隊有問題了,一直在偷偷收集證據,他也派人背後調查過,但是賴宏偉反偵察能力很強,他派的人都被賴宏偉算計了。賴宏偉的算計的辦法很簡單,就是給他派的人編織罪名,不停寫舉報材料,讓他派的人沒辦法安心好好調查。”
我點點頭,賴隊很精通此道,我也險些被賴隊誣陷。
小江繼續說道:“所以他就派了我到賴隊那兒做臥底,先收集證據,我查出來賴隊背後還有主謀,這是一個龐大的犯罪網絡。他知道憑借他的能力很難將這個團夥清除出警察隊伍,所以他通過老同學向警察總部舉報,看來有結果了,你應該就是警察總部派來的人了。”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總之,我們的目標終於實現了。”小江說道。
而我則是告訴小江:“他們會受到嚴懲的,我們的付出不會白費。”
我的臥底故事就到這裡了。
我的思緒回到了現實中,我此時正坐在遊艇的船艙中,和小樓徐泠喝茶。我的故事從早上講到了下午,講了足足五六個小時。
他們兩個是第一次聽我說我的臥底故事,其實我還臥底過好幾次,我告訴他們以後有機會再講給他們聽。
我將目光轉向大海,我告訴徐泠,我近期要有新任務了,可能要跟小樓出國,如果有需要,讓他先住我家。
他沒有想到我這麼快又要出任務。
我無奈地笑了笑,“是啊,我還沒休息夠呢,不過我感覺這個任務很快就能完成,到時候回來,你被跟蹤的事情應該發酵了,估計會有進展,到時候咱們重點解決你被跟蹤這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