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證 我讓張愛華留下來做我的……(1 / 1)

安全顧問 且無用 6011 字 10個月前

我讓張愛華留下來做我的助手,其他人先忙活自己的事兒去。

等大家依依不舍地散去後,我在張愛華的注視下,開始了查證工作。

我先是對賈新的屍體進行簡單的驗屍。此時他的屍體已經平放到了一個土台上,我將他的衣服解開,檢查他的傷口。

他的身上沒有外傷,致命傷就是脖子上的繩子勒痕,繩子就是我們乾活用的繩子。

他在遇襲的時候,也曾經拚命反抗,可是凶手手勁很大,他用力抓著繩子,想要減輕繩子對脖子的壓迫,他右手的紅寶石戒指都在拉扯中從手指上鬆脫下來,掉到他的指尖,他的手指甲裡也有繩子的碎屑。

隻是可惜他掙紮反抗的時候,沒有在凶手的手上或者身體上留下傷痕。

我在他當時癱倒的地麵上,看到一個掉落的手機和一個陪葬品青銅簡。

不得不說,雖然大家都很悲傷,但是基本素質還在,犯罪現場完全沒有被破壞。

我撿起手機,喚醒手機後,看到手機顯示的正是攝像頭的控製界麵。

通過回看手機上的控製記錄,可以得知十二點三分的時候,賈新將攝像頭從牆上摘下來,關閉攝像頭後,可能是清潔了攝像頭,清潔完成後,再次將攝像頭掛到牆上,十二點十五分鐘,攝像頭打開,錄下了凶手殺死賈新的最後片段。

我在腦中構築凶手殺死賈新的過程。

凶手行凶時,為了偽裝自己,穿上了青銅盔甲,而他穿的青銅盔甲本來是放在主墓室中,凶手在行凶後,盔甲也從主墓室消失不見了。

因為攝像頭的拍攝錄像是可以共享給大家的,墓門位置一直都在攝像頭拍攝的範圍中,因此凶手不可能在攝像頭開啟的時間進入墓室,否則他就會被攝像頭拍到正臉。

後來賈新關閉了攝像頭,凶手察覺到了賈新關掉了攝像頭後,認為這是一個絕佳的殺死賈新而不會被攝像頭拍到的機會,因此他迅速抓住機會,進入墓室,偷偷躲起來,以防萬一賈新認出來自己,他悄悄換上了那套墓室內的盔甲,將自己的模樣和身形隱藏起來。

賈新用了很長的時間,才將攝像頭調好,然後他將攝像頭掛到了牆上。

凶手看到賈新掛好攝像頭後,知道他很快就要開啟攝像頭,時間非常緊迫。

凶手已經換上了盔甲,他趁著賈新不注意,就在賈新要通過手機開啟攝像頭的時候,移動到他的身邊,抓住了機會,撲向賈新。

當時凶手是從後麵勒死賈新的,估計行凶時間有兩三分鐘,推測賈新在失去意識的最後時間裡,手無意中觸碰到了手機的攝像頭控製區,攝像頭開啟,拍下了凶手最後行凶的過程。

凶手也意識到賈新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開啟了攝像頭,但是他還是鋌而走險,將賈新殺死,畢竟開弓沒有回頭箭。

殺死賈新後,他知道眾人很快會湧向墓室,到時候他必然無路可逃,所以他用了某種辦法,最終得以逃脫,而且將盔甲也帶走了。

我請張愛華幫我問問大家,在十二點三分到十二點十八分這段時間,都在乾什麼。

張愛華點點頭,他知道我這是要問大家的不在場證明,他很快走出墓室,挨個詢問去了。

我將攝像頭從牆上拿下來,仔細觀察,攝像頭似乎經過了擦拭,整個煥然一新。這麼看,當時賈新應該是覺得攝像頭太臟了,圖像受到了影響,因此,才將攝像頭關閉取下來,擦乾淨後再次掛了上去。

隻是,他的好心之舉,卻反而被凶手利用,導致了自己命喪黃泉。

我又拿起來那個青銅簡,青銅簡上有一些線條簡單的圖畫,一共是四副,簡要介紹了墓主人養寵物的趣事兒。

墓主人很有趣,他會為了迎接寵物進家,舉辦歡迎晚會。他喜歡很多種寵物,尤其是大熊貓,古代又稱為“食鐵獸”,他還喜歡親自馴化猴子老虎熊這些野生動物。

這片青銅簡是墓主人的陪葬品之一,賈新很可能是覺得青銅簡的內容很有趣,才拿過來觀摩的。

我記得這套青銅簡一共有五片,其他四片還在棺槨右側的青銅架上。

我起身來到青銅架邊,依次觀摩這些簡片兒。

簡片兒上記載的基本是墓主人的生平愛好。這個墓主人很有意思,喜歡發明小東西,他還喜歡搞怪,我點點頭,沒錯,這個從他的墓室建造就能看出來了。

他說他給了修築他墓室的工匠一個驚喜,當然也是一個小小的挑戰,不過簡片兒上並沒有記載他給的驚喜和挑戰都是什麼。

墓主人的主墓室和相鄰的小墓室並沒有陪葬的人,除了墓主人和他的寵物,這個墓葬並沒有其他人的屍骨。

我聽說,在古代,修築墓葬的工匠有的會被封死在墓室中,但這個墓主人就沒有這麼乾。

也許墓主人說的驚喜就是放過工匠們一馬,那麼挑戰是什麼?

我正在墓室內思考著這些,王道忠和張愛華搬著盔甲一起走了進來。

張愛華已經詢問了大家的不在場證明,賈新遇害的時候,每個人都在發掘現場,不過大家都是單獨挖掘的,所以每個人的不在場證明都無法佐證。

這個我已經提前有心理準備,畢竟我們都曾經看過了攝像頭錄下來的錄像。

“你還調查出來其他的嗎?”我問張愛華。

“我剛才在主墓室外麵看到了一副盔甲,應該就是凶手穿的那個。”張愛華說道。

“你問了是誰放在主墓室外麵的了嗎?”

“問了,大家都說不知道沒看見。我已經將盔甲收好放回架子上了,你要不要看看,也許從中能得到什麼線索。”

我點了點頭。走到放盔甲的架子旁邊,將盔甲拿下來,仔細查找線索。不過很令人失望,沒有找到什麼線索。看來凶手很小心,仔細地將線索都擦掉了。

我又問張愛華:“案發時,有人注意到誰舉動奇怪嗎,或者說了奇怪的話?”

“問了,都沒有,我感覺大家都把這個凶殺案當成靈異事件了,大家表麵上沒有說什麼,事實上心情很低落,甚至懷疑還會有人死。”

我問張愛華道:“你相信這是靈異事件嗎?”

張愛華思考了一下,回答說:“雖然我覺得凶手從主墓室突然消失沒辦法解釋,但是我覺得凶手一定是一個人,而不是鬼魂。”

我點點頭,“我們不僅要破解凶手從主墓室消失的手法,還要找出凶手是誰。”

“你是說凶手還會繼續殺人?”

我沉重地點點頭,“很有可能。凶手沒有從賈新手中拿任何東西,可見凶手不是為了搶劫財物而殺人的。這麼來看,凶手應該就是咱們內部的人,隻是我還不知道他的犯罪手法。”

王道忠走過來勸我道:“這個事兒慢慢來,不用把自己逼得太急。”說完,背著手,走出了主墓室。

我知道他是非常關心這件事兒,但是他或許更擔心的就是凶手是自己隊伍裡的人吧。而在我看來,凶手是內部人是板上釘釘的事兒,是他無論如何也逃避不了的。

他既希望儘快破案,也希望不要揭露出凶手,這就是他的矛盾心態,他要做的是穩定住大家,穩定是他的第一要務,隻有穩定,他們才能繼續盜墓。

我心中有些悲涼,雖然我早就看出來他們內部矛盾重重,但是沒想到矛盾竟然激化到如此地步,竟然需要通過謀殺來解決。

那麼凶手謀殺的動機是什麼,凶手為什麼殺人,既然不是為了財物,是不是跟賈新有什麼矛盾?

我需要了解他們之間具體的矛盾,尤其是誰跟賈新關係不睦。

張愛華想了想,非常確定地說道:“沒有,貝老弟沒有仇人,我也沒聽說他跟隊伍裡誰有矛盾。你也知道,我們之間都是親戚,要不就是表兄弟妹,要不就是老大親姑姑的孩子親叔叔的孩子,相互之間都有血緣關係。”

雖然他說的話經過了思考,但是我覺得他說話太絕對,“不可能一點矛盾都沒有吧,連我一個外人都能感覺出你們之間劍拔弩張的關係。”

“劍拔弩張?不會。” 張愛華皺了一下眉,眼睛看著前方,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出現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不過很快他又搖搖頭,將自己的想法否定了。

“有人就有江湖,矛盾在所難免,不過矛盾大到要致人於死地的,是沒有的。”

“那都是些什麼小矛盾呢?有沒有人小肚雞腸,愛記仇的?”

張愛華微微歎了口氣,“大家都還算大度,沒啥過不去的。雖然有些人的作風,我也會有點看不下去,但也就是少搭理,乾好自己的事兒,貝老弟是愛管閒事兒,但也不至於跟人結仇。”

我說道:“那就是隊伍裡還是有些事兒你看不下去,所以你經常忙活自己的事兒,隻有老大叫你,你才歸隊,是不是?”

張愛華似乎被我說中了,他沒有否認,但也沒肯定,“主要是我自己的事兒確實比較多。”

張愛華雖然沒有直接承認,但我也聽出來他的內心想法,他似乎對隊伍裡某些人某些事兒並不認可,所以他才避而遠之,遊離於隊伍之外。

我此刻看破不說破。

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出來凶手消失之謎。我問張愛華他有什麼看法。

“是不是攝像頭的問題,凶手就是大搖大擺地走出墓室的,但是攝像頭染了病毒,所以沒有拍到凶手,反而將之前拍到的錄像反複播放呢?”

“這款攝像頭是由手機控製的,如果想要獲得重複的畫麵,需要更改應用,難度極大,所以這種辦法我覺得行不通。”

“那就是主墓室有密道。”張愛華說這,開始貼著牆壁找起來。

我則是從主墓室出來,先是看了張愛華說的盔甲丟棄的地方。

盔甲丟棄的地方離著主墓室的門口不算遠,就在我們從小墓室挖到主墓室的洞道內的一個轉角處。洞道有幾個轉角,還有幾個分叉,凶手確實能夠隱藏起來。

據張愛華說,盔甲當時裝在空麻袋中,除非特意去看,否則發現不了。他也是無意中發現的。

裝盔甲的這種麻袋是用來裝土的,平時就散落在洞道內,很容易得到。

凶手一定是走出主墓室後,借著洞道的轉角處,趕緊脫下盔甲,藏到麻袋中,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跟著大家來到了主墓室。

我在這處轉角並沒有發現什麼,凶手很謹慎也很冷靜,沒有留下痕跡。

我沿著洞道走進小墓室,從小墓室隔著長滿長長尖刺的通道往主墓室看去。

主墓室有燈光照明,並不黑暗,微弱的燈光照進小墓室,通道的尖刺在小墓室內留下長長的影子。

小墓室放著幾根長長的竹竿,我拿著竹竿戳連接兩個墓室通道內的尖刺,尖刺紋絲不動,我突然有個想法。

我跑回主墓室,告訴張愛華我有一個新想法。

我問他:“你找到牆壁上的密道了嗎?”

張愛華搖搖頭。

“我覺得兩個墓室之間連接的通道有問題。”說完,我一頭往長滿尖刺的通道衝過去。

張愛華大叫一聲,“不要啊,你不要命了嗎!”

在他喊的時候,我已經一頭撞進去了,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這些尖刺仿佛在根部裝了彈簧一樣,隨著我的衝撞都往小墓室那個方向倒過去。

所以,雖然我的周圍遍布尖刺,但是他們都是朝向小墓室,而不會紮向我。

原來這些尖刺底部是活動的,能夠往小墓室方向傾斜,而且傾斜後能夠自動回彈到原位,但是不能往主墓室方向傾斜,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單向通道,隻能從主墓室穿過去到達小墓室,而不能反向,否則會被紮成篩子。

這就像是捕魚的簍,魚一旦順著小口進去後,就沒法出來了,因為出來會被紮到。

看來墓主人真是個趣人,怪不得他說要給修建墓室的工匠一個挑戰和一個驚喜,原來就是指的這個單向通道了。

所以,墓主人的墓室內沒有工匠的遺骸,因為工匠們都逃到小墓室,而後從小墓室逃出生天後,又將通道的土回填。

這樣一來,就能解釋為什麼我們最開始覺得打盜洞很容易,以為墓葬被彆的盜墓賊光顧過了。

我僅用了不到二十五秒鐘,就衝出來到了小墓室。看來凶手也是發現了這個通道的秘密,所以才能在行凶後從主墓室神秘消失。

張愛華由驚恐變成了吃驚,然後他恍然大悟般地笑出聲,伸出大拇指,說道:“厲害厲害,真有你的,就這麼兩下就發現了通道的大秘密,現在好了,我現在就告訴他們,沒有鬼魂作怪,凶手是個人。”

說完,他快步跑出了主墓室。

很快,所有人都跑來了主墓室,張愛華當著大家的麵,演示了如何通過長滿“荊棘”地通道,從主墓室到小墓室。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同時明顯能看出心情一鬆,心裡一塊沉重的石頭落了地。畢竟他們剛才都認為墓室裡鬨鬼了,是鬼魂殺了賈新的,這下知道是真的人,心情自然一鬆。

不過他們也沒高興太久,又開始發起了愁。因為凶手雖然不是鬼魂了,那就是說凶手是隊伍當中的人,一想到相親相愛的一家人自相殘殺,更是讓人無法接受,所以現在大家一臉黯然。

正在大家要走出主墓室各自乾活的時候,王智慧突然說道:“唉?這個青銅簡架子下麵是什麼?怎麼有綠色的頭發?”

她剛說完,王道忠眼睛一亮,快步走過去,果然順著王智慧指的方向看到了幾根綠色的頭發。

我心中有些難以置信,畢竟那個地方我曾經仔細檢查過,非常確定沒有綠色的頭發,彆說綠色的,就是黑色的都沒有。

因為我們挖土怕土落到頭上,每個人的頭上都帶著無紡布頭罩,所以我們的頭發是不會掉落到地麵上的。

所以這透著一股不對勁兒。我也三步並作兩步近前,看到地麵上確實有幾根綠色的短發,這幾根短發沾著墓室內略微潮濕的泥土。

我驚叫道:“這可太奇怪了,這個地方我明明仔細檢查過,那時候可什麼都沒有,尤其是綠色的頭發這麼顯眼,如果有,我不會看不到。”

我說話的聲音斬釘截鐵,非常自信。

王智慧這個時候說道:“地麵的土有點潮,如果你當時不留意踩到了頭發,頭發沾到你的鞋底,你確實看不到,然後你又帶著頭發走路,正好頭發脫落,就掉在了這個地方,你說有沒有可能呢?”

王智慧用真誠的眼睛看著我,問著我。

她的解釋很合理,所以她一下子把我難住了,讓我無言以對。

這個時候,王偉突然出聲說道:“我想起來了,李菲菲他們那夥人中就有一個人染著綠色的短發。”

王智慧連忙說道:“對啊,確實是,我也想起來了,這個人身手不錯,難道是他偷偷進來殺人的?”

王道忠表情凝重地說道:“很有可能,他起初也許是為了偷咱們的明器,但是發現貝老弟在,就先殺死他,結果發現攝像頭開著呢,所以什麼也沒拿就逃出了墓室。”說完,他拿出對講機,直接跟地麵上的王道義通起了電話。

王道義用的是有線對講設備,當他們要長時間在地下乾活的時候,就會安裝這種有線通信設備。

王道義接通電話後,王道忠率先發難:“三弟,下麵出事兒了,你有沒有離開井口啊,反正咱們下麵進來了李菲菲的人。”說完,他不等王道義反駁,生氣地關了對講機。

然後,他對大家說:“分組,一寸一寸地搜,務必要找出那個綠毛。”

他的話音剛落,大家就分成了三組,分頭開始搜索。結果當然是沒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