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殺手 我看著殺死的大公……(1 / 1)

安全顧問 且無用 4997 字 10個月前

我看著殺死的大公豬,掏出尖刀,利落地將豬肉分割出來,再分次將豬肉扛到我住的營地。

將近中午我才將這隻大肥豬的肉都分割好,切成細條。我先是簡單吃了點烤肉和葡萄乾,然後在挖的洞裡睡了一會,等到睡醒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我自己一個人在沙漠感覺挺精彩的。雖然是初冬,很多動物活動減少,但是這片蘆葦蕩並不寧靜,各種小動物出沒其中,各種獸鳴鳥叫,附近還有碧波蕩漾的湖水,比度假還有舒適。

我一邊度假一邊等第三個殺手的消息。

確切消息是第三個殺手還沒有入境,看來他想使用消耗戰,等我在沙漠呆的身心俱疲受不了了,他才會出現,好撿個便宜。

既然是這樣,趁著有時間,我也需要采取一些應對之法。

我先是在蘆葦蕩做了一些陷阱,加固了一下營地。

手裡有兵工鏟,挖沙子不費勁,我在營地周圍挖了幾個大坑,坑深有將近三米,坑底鋪上削尖的木棍。

說實話,挖坑容易,出坑難,由於挖得太深,每次出坑,我都要運足功夫,攀著預先掛在樹枝上的繩索,才能爬出來。

所以,第三個殺手一旦有所鬆懈,掉進陷阱,不死也傷,即使大難不死,也很難出坑,到時候我在坑外麵點殺即可。

這樣的坑我一下午一共做了三個,都標記好,防止自己誤踩。

我在籬笆牆也增加了一些繩套和機關陷阱,又搬了些石頭壘起來,便於射擊的時候隱藏身形。

布置好這些後,我計劃步行到遠處的山腳下,準備在那裡開辟一個新營地。

畢竟第三個殺手通過辛迪斯的通風報信,已經知道我蘆葦蕩營地的方位布局。

我隻能放棄這片營地。

拿著行李,我穿過蘆葦蕩,再穿過火車道,來到了光禿禿的小山腳下。

這些山包都不高,坡度緩和,適合徒步,但是不適合隱藏。如果占據了高位,可以對山下一覽無餘,想要打誰就打誰。

此時已經傍晚,天擦黑,我就著落日的餘暉,簡單地布置好帳篷和睡袋。開著手電撿了些柴火,在帳篷前生起火堆,把剛套住的野兔收拾好放在火上烤。

我一邊烤著火,一邊翻轉著野兔,將調料灑在兔肉上,很快兔肉的香氣慢慢飄散出來。

此時天已經全黑了,北風呼嘯,氣溫驟降,溫暖的火苗跳動著,如同夥伴,在孤寂的大自然中陪著我。

我圍在火堆邊烤火吃肉,身上逐漸暖和起來。

突然,我在黑暗中瞄見了一雙閃閃發光的眼睛。我心一沉,身體擺出戒備的姿勢。但那雙眼睛不退反進,逐漸靠近我,終於它露出了真容,是一隻雪豹。

它盯著火上的野兔,圍著我踱步,嘴裡發出低吼,似乎對野兔誌在必得。

不過野兔是我的,我可不會給你。

我心裡想著,手裡亮出了兵器,一把匕首,在火苗前晃了晃,匕首閃爍著令人心畏的寒光,映照在雪豹身上,它似乎受到了刺激,怒吼了幾聲,心有不甘地往後退了退,離我遠了些。看來它也懼怕利刃,也許這是刻在骨子裡的沉痛記憶。

我也不管它,自顧自地吃起來,而它看著我吃得香甜,有點坐不住了,焦躁起來,逡巡著,表達著不滿。

我吃完肉將野兔骨頭丟給它,它撲上去吃起來,不幾口吃下肚,卷著舌頭回味著,用貪婪的眼睛盯著我,打著我的主意,我完全不為所動,繼續烤火,它以為機會來了,全身蓄力,後腿緊繃,前腿就要飛撲,千鈞一發之際,我把手中剩下的野兔骨頭朝向它拋去,打中它剛要飛撲的前腿,它吃痛慘叫一聲,一隻腿耷拉下來,飛撲的動作戛然而止,它臥在原地趴著,不再向前。

這是隻剛成年的雪豹,如同一隻小貓咪一樣,長得煞是可愛,估計是這幾天大雪封山沒找到食物,所以過來蘆葦蕩想碰碰運氣,結果聞到我的烤肉味兒,走不動道了。

此刻它臥著一動不動,看樣子是服了。

我和它相距十米左右,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安無事。

一輛輛長長的火車呼嘯著從眼前經過,明亮的車窗,溫暖的燈光,車廂裡的人歡聲笑語,燈光透過茫茫黑夜照在我的身上。而我,孤零零一個人,坐在廣袤的荒野中,還有一隻雪豹在旁邊虎視眈眈。

不一會,雪豹睡著了,就窩在火堆旁邊,難道它不怕火嗎?也許它也很孤單,想要找個人作伴。

我直到很晚才鑽進帳篷入睡。

第二天早上,天微微亮,我接到了最新的消息,

第三個殺手駕車進入瓦罕走廊的公路,而前幾天的大雪和好幾處大麵積塌方,瓦罕走廊的公路被封。就在昨天,他在被困了一天後,認為短期內路不可能疏通,已經棄車決定徒步穿行帕米爾高原。

帕米爾高原有古代騾馬穿行的密道,很可能他打聽到了密道的位置。

這個消息是讓我大吃一驚。第三個殺手如果徒步穿越帕米爾高原,還是在冬天,這魄力和勇氣還是挺讓我欽佩的。

辛迪斯作為打頭陣的殺手,雖然將我的位置信息發給了第三個殺手,但是同樣第三個殺手的位置也就暴露給了我們了。

所以,局裡貼心地將殺手可能的路線發給了我。

我的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帕米爾高原荒蕪如同外星球,山高坡陡、地形破碎、穀床峽窄、潭深水急,植被稀疏山石裸露,沿途補給地點很少,而且有些山脈海拔在四五千米,非常容易高反,危急生命。

我思前想後,決定主動迎戰。

既然他都不怕高反,我有什麼好害怕的。

局裡又貼心地第三個殺手的照片發給了我。

這個殺手外號紅牙,男性,體型高大健碩,典型的中東白人相貌,不論是槍還是冷兵器都是好手,完成過好幾宗暗殺任務,為人心狠手辣,見利忘義。

雖然我有了他的照片,但是他善於易容,我即使遇到他,也可能認不出來。

不過我也可以易容來迷惑他,這樣大家就扯平了。

我跟宋清輝打了電話,讓他過來頂替我。

宋清輝是我的搭檔,跟我年紀相仿,長得清秀帥氣,是小美男一枚。關鍵他的業務水準也是相當了得,現在是需要他出馬的時候了。

他此前一直在到處遊玩,此時就在離我不遠的市區裡吃飯。

“什麼,你要單獨會會紅牙,咱倆不是商量好了,一起在蘆葦蕩擊殺他嗎?再說了,他實力不弱啊,雖然跟咱們差了一大截,但是誰都有馬失前蹄的時候,還是穩妥些好。”宋清輝擔憂地說道。

“我想儘快將他解決掉。如果等他過來,說不定還要將近半個月,我有點等不及了。”

宋清輝想了想,“帕米爾高原徒步還是非常危險的,尤其現在是寒冬,而且高原環境下什麼意外都可能發生,沒必要跟他們這種亡命之徒單打獨鬥。”

宋清輝說得有道理,他也是關心我,隻是我已經得到消息,賴隊團夥的一個上層人物跟文物走私有關聯,這個情報非常珍貴,是摸清他們整個犯罪脈絡的一個大好機會,我要趕快布局,所以要加緊解決眼前這個殺手。

宋清輝聽我解釋完後,還是很擔心,卻也知道改變不了我的想法,隻好囫圇吃完飯後,趕快往我這邊趕。

他到蘆葦蕩後,會裝扮成我的樣子,而我悄悄出境去圍堵殺手紅牙,將他半路擊殺,這樣他的死,就會成為一個謎團。而我的真實能力也會一直隱瞞下去,防止這群犯罪團夥覺察到我背後的背景,將賴隊幾人提前推出擋槍,而背後的犯罪網絡隱匿起來。

跟宋清輝說完後,我又將營地的情況和布置發給他,尤其提醒他任務結束後,將陷阱拔除。他都一一答應了。

收拾了一下,我本想輕裝上陣,誰知道怎麼精簡也不能再少了。比如帳篷不能不帶吧,狙擊槍再沉也要拿吧,吃的喝的更要帶著,常備高原藥物不能精簡吧,最後,我把自己做的豬肉乾兒留給宋清輝了。

我先是租了一輛車,準備開車取道莎車古道到塔什庫爾乾縣。

一路上有白色的冰山黃色的牧草和星星點點的氈房,是一副難得一見的景觀。不過大多數路段比較險峻,全是懸崖峭壁和高山峽穀,塌方路段很多,路上很多地方有落石滑坡,擋住了半邊路。

頭頂上就是灰色的碎石堆,路旁就是深淵,我就在懸崖公路上行駛,彎道很多,車開不快。好在現在是冬季,冰雪融水較少,否則泥石流頻發,行車更加危險。

在距帕米爾高原約一百公裡的地方,就能看到遠方出現一堵跨度極寬的高大冰雪牆壁,這就是絲綢之路上的蔥嶺,即帕米爾高原。

到了塔縣,我將車放到附近村莊一個老鄉的院子裡,給了些錢,讓他們幫忙照看,順便問了穿越帕米爾高原的古道,他們指給我路線,告訴我有人趕著騾馬走過那條古道,冬天雖然難以通行,也會有牧民在那邊放牧。他們借給我一匹馬,讓我騎馬過去。

此時已是下午,我沒有停歇,還是馬不停蹄地背上裝備,帶著從牧民手中買的乾糧,打馬直入帕米爾的一條古道。

帕米爾高原古稱蔥嶺,因為在高海拔的山上生長著一種野蔥,這種野蔥的植株形似水仙,顏色偏濃綠,開紫花,不僅營養價值高,可以食用,而且兼具藥用價值。可以想象,在遍地荒蕪、生命氣息稀少的高原上,突然出現大片的綠色食物,不亞於是來往商隊的生命綠洲,因此這片高原得名蔥嶺。

而唐代玄奘筆下的蔥嶺“東西南北各數千裡,崖嶺數百重,幽穀險峻,恒積冰雪,寒風勁烈”,是對帕米爾高原非常形象、準確的描述。

曆史上帕米爾高原是古絲綢之路上最為艱險和神秘的一段,它由眾多高山和巨大的山結組成。地勢西高東低,屬高寒氣候,高原冰川廣布,河網密集。有世界第二高峰喬戈裡峰(海拔8611米),是帕米爾高原的最高峰。高原平均海拔在四千米以上,冰雪覆蓋的高山與河穀縱橫交錯,當年的絲綢之路正是從這些寬闊的穀地中穿過。

除了河穀有些綠色的植被和居民外,其他地方動植物幾乎絕跡。

有人說帕米爾高原是雄鷹的天堂,以其拔地通天之勢,不知折翼了多少人的夢想。

不過古人早就征服了這裡的群山,當地的牧民也從不曾屈服這片荒蕪之地。而我今天也要挑戰這個自古的天塹。

我取道的隱秘古道是土路,與沿著河穀開鑿的公路不同,這條古道兩側全是懸崖峭壁,有些路段非常狹窄,隻能通過一輛馬車。此時是冬天,除了白色的雪山就是灰色的山嶺,山上光禿禿隻有石頭,幾乎見不到植被。不過有山嶺擋著,風不算太大,沒那麼寒冷。真正折磨人的是高反,有些地段海拔陡然上升到四五千米,空氣稀薄,身體會有不適反應。

一路上幾乎見不到什麼人,也沒有動物,隻有偶爾看到些飛鳥,陪伴自己的隻有嘚嘚馬蹄聲。手機也沒有信號,人就像來到一座孤島。

不過我偶爾見到山上的牧民趕著成群的牛羊,從夏季牧場轉到冬季牧場。他們穿著厚重的衣服,頭包的嚴嚴實實,嘴裡吆喝著,在坡度60度的山嶺上艱難地行走,山上高寒缺氧,他們驅趕著羊群走得小心翼翼。

牧民借給我的馬耐性十足,跑起來如同一陣風。我白天趕路,晚上找一處避風的地方,依偎著馬休息一晚。

第二天下午,我就過了國境線,再往前方走了一天後,我估計差不多快跟第三個殺手相遇了,就找了處避風又有牧草的穀地,將馬放牧在穀地後,為了減輕輜重,又將一些行李和食物放在一處避風的地方。

我短暫地休息一會,就著涼水吃了些乾糧後,這幾天一直吃乾糧,吃得我嗓子冒煙,但我不敢生火,怕生火冒出的煙霧暴露我的行蹤。

吃完飯,背起行囊,我開始徒步往前走。

此時已經是夜晚,深邃的夜空閃爍著點點星光,一輪明月掛在天空之上,地麵灑滿清輝。我乘著夜色趕路。寒風怒號,耳邊是稀奇古怪的聲音,如同厲吼,又如同嬰兒啼哭,讓人毛骨悚然。有些山石在月光下模模糊糊,乍一看像極了各種妖魔鬼怪,讓人心驚肉跳。

我想起來,在這片荒無人煙的地方,流傳著很多神鬼傳說。《山海經》中,這裡有很多山靈妖怪出沒。有長著九條尾巴的狐狸,有長著鳥頭的樹木,有各種奇形怪狀的精怪,還有大名鼎鼎的昆侖墟。

雖然古人確實很有想象力,但也從側麵說明帕米爾高原並不是人類熟悉的世界。

如果一個人在這種荒蕪人煙的地方長時間待下去,必須有堅強的內心,否則心理上會經受常人難以想象的折磨,一旦心理不堅強,就很容易會胡思亂想,越想越怕,越怕越想,陷入惡性循環。

我也不會例外,也會有心理不堅強的時候,我都會默念毛主席的語錄,堅定自己的信心。

“如果真有魔怪出現在我的麵前,我倒要見識一下它的本領,最差也要從它身上咬下一口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