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喝了些水,休息一會後,又開始往前走。
剩下的路也都很安全,一路上也沒有碰到任何人。
殺手布局的陷阱每個都不太一樣,也比較隱蔽,如果不是小樓帶路,他們自己保安巡山的話,真的很可能會被傷到。
閆行一不禁怒罵這些殺手沒原則,這些小伎倆,哪裡是乾大事的料。
時間到了中午,陽光更加強烈,天氣也燥熱起來。兩人決定加快速度將陷阱都拆除了,否則天氣太熱,一個不小心中暑就麻煩了。
貪快容易出問題,閆行一一個不慎,帶的遮陽帽險些被陷阱的夾子夾住,還好反應快,躲了過去,但這是個連環套陷阱,頭上被觸發的時候,腳下的陷阱會自動彈起,地下鋒利的刀尖彈出來,縱然小樓拉了她一把,她還是躲閃不及,鞋尖而被尖刀紮了一下。幸好鞋底有鋼板,她的腳無礙,但這也讓她嚇了一個機靈。
沒想到快拆完的時候,中間又發生了一件小插曲。小樓一個用力過猛,把自己的腳脖子扭了。閆行一少不得又是檢查又是塗藥膏,末了,小樓就說自己一瘸一拐的,沒法走路了,讓閆行一背著他回去。
閆行一非常震驚,她沒想到小樓會提出這麼荒唐的要求,但是看到小樓就賴在地上一動不動,她怎麼拉都拉不動,不得不將自己的背包背到胸前,蹲下來背著小樓回去。
小樓一米八多,雖然不胖,但是畢竟大骨架在那,閆行一即使體力再好,身體素質再棒,走一大段山路也是累的熱汗淋淋。
結果小樓反而說風涼話,什麼腳下鞋子開花,頭上帽子被夾。還不過癮,又唱起了《我身騎白馬》。
“你是我的媽是我的爸,是我的祖宗,行不行?我是你的保姆,你少說兩句,要不我生氣了。”閆行一說話明顯帶著火氣,腳下用力,走的更快了,顛得小樓有些不舒服。
閆行一加快速度往前趕路,終於出了樹林來到馬路上,她將小樓放下,自己身上已經被捂得熱汗濕透,小樓的前胸也已經濕了一大片。
“剩下的路好走了,你自己慢慢走,我背不動了。”一邊說一邊用遮陽帽給自己扇風。
“好的,你已經幫了大忙了。我慢慢走,你扶著我點就行。”
小樓靠在閆行一的肩膀上往回走,到大門經過安檢,進入到院子的時候,小樓非要摟著閆行一的腰。
她低頭使勁將小樓的手掰開,“我的腰上都是癢癢肉,不能摸,知道嗎?”
小樓才不情不願地將手拿下來再次扶在她的肩膀上。
“哎,沒辦法啊!”閆行一無奈地輕輕搖頭。
兩人在門口的時候,隱約看到在遠處花房裡散步的宋先生和楊丹鳳。那兩個人也正扭頭看向他們兩人。
“嗨表哥,今天這麼有興致啊出來看花,那位是你的貴客吧,好像你女友啊,玩好啊,我先進屋了。”小樓衝著遠處的宋先生和楊丹鳳揮手喊道。
宋先生看著他們兩個,隻是點頭示意,也不知道聽沒聽到剛才小樓說的話。
閆行一不禁想到:“我就說他怎麼突然摟我腰,原來是看到了宋先生,故意做出來給他們看的,目的是為了離間我和宋先生,讓宋先生不信任我,當然也可能為了其他什麼。不管怎麼說,小樓這個人心機好深!平常看到他呼呼哈哈的樣子,完全可能是假的。”
她覺得兩人勾肩搭背的樣子有些難以解釋,便催促小樓加快速度逃也似地進了小樓的房間。
到了屋內,又趕快將小樓扶到床上,通知隊醫過來給小樓瞧瞧。等到隊醫說沒啥問題,就是普通的扭傷,開了一些活血散瘀的藥後,閆行一也跟著隊醫一起出了門。
她要看一下楊丹鳳女士是否還和宋先生在院子裡。為了兩人的安全,她準備委婉地勸他們回到室內。
於是,她先給宋先生的貼身保鏢打過去電話,問明原委,對方用暗語告訴她,宋先生剛才是帶著楊女士從主樓去的花房,正巧半路上看見了她和小樓。
宋先生此時正在介紹花房種的各色植物。這個花房很大,占地有四五畝之多,有些還是立體種植,有些無土栽培,花草也極多,其中不乏名貴花草,甚至還有中藥材。
楊丹鳳看的饒有興趣,這個看看那個問問。
花房本來是他母親建造培植的,她母親是學植物學的,花房正好用於研究之用。曆經了十多年,有些植物已經根深葉茂,而且他的女友也曾在花房親手種下蘭花,因此宋先生格外愛惜。
他帶著楊女士過來,也是表達了對對方的敬意。畢竟,對生意人而言,買賣不成仁義在嘛。
看到保鏢在接電話,雖然說得話聲音很低意思也聽不太明白,但是他知道一定是“她”打過來的。他心裡一甜,想“她”總歸是想著他的,她一定是擔心自己在外麵太久不安全。嗯,逛完了立馬就回屋去。
閆行一打完電話後,也來到花房,在花房周圍轉了轉,跟在花房外的另外兩名保安說了說話,看到一切都正常,也是回主樓去了。
她找了下,沒有拐杖,但還是找到了一根不錯的棍子。又來到主樓的廚房,早上的時候她預定了午飯,廚房的廚師給她提前盛出來了。她謝過了廚師,拿著兩份飯來到小樓這邊。
小樓此時正躺在床上,光著膀子看電視,邊看電視邊對著嚷,“薩比,熊樣兒,你還有沒有男人的骨氣。”似乎還不解氣,又把床頭的衛生紙捏成小疙瘩,一個一個扔到電視機前麵。
閆行一看電視裡正在播放男女感情的電視劇,到底是什麼情節讓小樓反應這麼大,出口成臟?
看到閆行一進來,小樓臉上一下笑開了花,“餓死了,你來的太及時了,快扶我起來,這些我全吃得下。”
“你說真的?那這些都給你。”閆行一將兩份食物從托盤一一拿下來放到餐桌上。
有兩小碗茄丁打鹵麵,兩小碗白粥搭配鹹菜,一大盤灌湯包,一大盤炒餅,一份水果拚盤,還有搭配的蒜和蔥。
小樓已經挪到了座位上,拿起筷子,吃起來。
“炒餅搭配大蒜,超級好吃,我的最愛,這是特意給我訂的嗎?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說完他的眼睛又笑成了彎彎的月牙。
“彆想多,蒜是我隨手拿的,你喜歡吃啊,愛吃就都吃了吧。”
“你又不吃蒜,還說不是給我拿的。嘻嘻,我知道你對我好。”小樓自我陶醉了。
“你怎麼知道我不吃蒜呢,我可沒說過。”閆行一連忙追問道。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身上沒有蒜味。你體味這麼重,蔥味薑味羊肉味都能聞出來,就是聞不到蒜味,說明你根本不吃蒜。我再推測一下,你說不定也不吃香菜,對吧。”
雖然小樓的解釋有理有據,但是結果適得其反,反而引起了閆行一的疑心。
小樓是怎麼知道自己這麼多事情的,難道自己的個人信息泄露了?不可能啊。
她心頭一驚,仿佛有什麼東西很重要但是卻被她忽視了。這種感覺讓她心裡有些忐忑不安,她需要再仔細複盤一下這些天的事情,看看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而且小樓還一語道破她不吃香菜,這也有點邪門。
她無奈地翻了翻白眼,小樓忍不住笑了,“我說對了吧。”
“算你厲害,但是我對你一無所知,這也太不對等了。”
“我甚至連你的真實姓名都不知道呢,你起碼還知道我姓樓,名字曉曉。”扒拉了一口飯,小樓繼續說道:“還有你的微信名字叫‘不可說,’真的名字也不可說嗎?”
“不可說就是不可說。直接稱呼我代號五十三也行的。”
“你比殺手47還牛啊,我還是繼續叫你李副領隊吧。”
“好啊。最近天漸漸涼了,你在這裡住,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說,不要委屈自己。”
“除了缺手機,其他沒了。這個房間你說過是用來招待貴賓的,條件能差嗎,我估計也是祖墳冒青煙了,要不然就是我到達了人生的巔峰,否則怎能住這麼好的房子。”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吃飯,窗外又下起了雨,伴著雨打樹葉的嘀嗒聲,吃了半個多小時。
閆行一吃完有些犯困,收拾一下餐桌,問了下午想吃什麼,將棍子給小樓後,轉身離開了,關上門前聽到小樓驚叫一聲“好一個打狗棒!”
閆行一也不管他的大呼小叫,因為她忽然感覺小樓有點假,故意咋呼。
出來後,她聯係了宋先生的貼身保鏢,得知宋先生和楊女士正在吃飯,楊女士預計要等雨停了後,傍晚吃過飯才離開。
她猜測楊女士是看上宋先生了,想要了解這個人,所以才會一直呆在彆墅不走,畢竟宋先生身材外貌都很出色,而且有錢,這樣的王老五,哪個女人能拒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