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短節目首次clean(1 / 1)

“周緒爾!有多久沒練習旋轉了,你是不是翹了芭蕾課?”

瞧著周緒爾的貝爾曼旋轉,王清手扶著額角,視線從她身上慢慢挪開,退步的過於明顯,原先幾乎零位移的貝爾曼這下也不見了,變換姿態的時候也沒有原先果斷迅速。

“你應該知道花樣滑冰這個項目,不隻有跳躍。”

周緒爾站直身子,心虛的道歉:“對不起,教練,我以後會注意的。”

於是隔天,王清站在窗戶外,就看到周緒爾在訓練室裡劈著橫叉,麵對著牆邊的凳子,在寫她的寒假作業。

王清默不作聲的緩步靠近,卻發現這丫頭完全是做的表麵樣子,左手托著腮,眼睛裡沒有焦距,心早不知飛去哪了。

習題書上一個字沒有就算了,連中性筆的墨水暈染在紙上都沒有發現。

牆角擺著的兩塊紫色海綿磚頭被王清抱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分彆塞到周緒爾的小腿下。

一條黑色的筆痕劃過半張演草紙,周緒爾迅速扭頭,見是王清才鬆口氣,“教練,怎麼是你?嚇我一跳。”

“在想什麼呢?”

周緒爾癟了癟嘴,“在想什麼時候到下午。”

王清自昨天開始,頒布了一條新的規矩,上午和晚上的冰場,周緒爾與狗不得入內。

氣的當事人直跳腳,當然硬剛隻是心裡想想,周緒爾抱著王清的胳膊,臉上委屈巴巴的乞求了半天。

當清晨周緒爾剛想要上冰,站在門口一腳就要踏進去的時候,江璐璐閃亮登場。

江璐璐那小孩從擋板處竄出來,吃力的抱著周緒爾抬起的腿,“教練說了,不能進去。”

“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嚇人的!”周緒爾瞪著她,低聲道:“你就當沒看見我,教練這個點還不會來。”

江璐璐堵在門口,一屁股坐下,“不行。”

周緒爾無奈收回腿,威脅著:“我是你師姐!”

“不行不行。”江璐璐晃著自來卷的小腦袋,振振有詞道:“師姐沒有教練大,你要是進去了,我可是要被罰加練的。”

見周緒爾還要在說些什麼,她連忙捂著耳朵:“師姐你彆蠱惑我,璐璐我聰明著來。”

陳江抱著自己的禦用小茶缸慢悠悠的路過,身後領著一群雙人滑的選手。

他把茶缸擱在圍欄處,笑眯眯道:“小周、璐璐,來讓讓。”

兩人趕緊挪開地方,周緒爾突然半蹲下身,尾隨者最後一個人衝進了冰場。

隻留下懊惱的江璐璐定在原地,教練,是師姐狡猾多端,可不能怪我!

“周緒爾!”渾厚的聲音從人群的最前麵傳來。

“在!”周緒爾一激靈,趕緊站起身。

陳江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不由分說的推著她往外走,“你王清教練說了,上午冰場是我們雙人的,可彆來插隊。”

“我就在邊上,打擾不了你們。”

“那也不行,人太多了冰場容不下。”陳江斬釘截鐵道。

周緒爾氣不打一處來,陳江分明是受了王清教練的指使,他們雙人滑六個人加上教練什麼時候用過整個冰場,之前她在旁邊的練習的時候怎麼不說。

但也無可奈何,周緒爾眼巴巴的瞅著冰場,長歎一聲,抓著書包進了訓練室,這就有了王清來看到的這一幕。

“哦,那你想著吧。”王清可不心軟,將一袋熱好的脫脂牛奶扔給她。

如此高強度的訓練,王清真怕周緒爾把自己的腿搞報廢了,防傷這方麵的工作有她愁的了。

王清架著周緒爾的腰,“起來休息下。”

轉眼在夏日的尾巴裡,作業被周緒爾以極快速的時間做完,她舉著作業單耀武揚威的晃著,“你看,我就說練習不會影響我的學習,還沒開學我就寫完了。”

王清嘴角微微上揚,“知道了,收拾收拾,明天出發去海拉爾。”

“去乾嘛?”周緒爾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練了這麼久,去驗收成果。”王清白了這小孩一眼,“不是這麼久了,馬上比賽了,你不知道地點在哪是吧。”

周緒爾一拍腦袋,收起自己懵懂的表情,嘴硬道:“知道知道,這我肯定知道。”

機翼劃破雲朵在空中留下痕跡,海拉爾的景象愈發清晰。

場館外,王清一邊走一邊喊道:“必勝!”

周緒爾默默離王清遠了幾步,低下頭以龜速前進。

是的沒錯,她不認識前麵這個人。

“嘿!你嫌棄你教練。”人來瘋王清快步走到周緒爾身邊,胳膊自然的搭在她的肩膀上,“走嘍。”

又一次拿到選手證,周緒爾捏了捏塑料殼的底部,也默默的在心裡說了一句:必勝。

第五站更加熱鬨,上座率遠遠高於第一站。

因為這一場有上上個周期的人氣選手,是當時華國妥妥的一姐,早早消失在大眾眼前,成為一種冰迷眼中的白月光。

這個賽季傷病養的差不多了,又因為比賽地點在家門口,她抱著來玩的心態報名了這場比賽。

冰迷們看到這場參賽名單裡有林嘉一,急迫腦袋的來搶這場門票,嘴裡高喊著:“爺的青春回來了。”

她雖然沒有積分,曆史榮譽是在場所有人難以匹及的,林嘉一曾在巔峰期拿過四大洲錦標賽的銅牌,自她以後,華國再也沒有站上過國際A類賽事的領獎台。

但她在本不該退役的大好年齡,卻因為背傷嚴重告彆賽場。

在她職業生涯的最後一場,分數出來後,十七歲的她用外套捂著臉嚎啕大哭,在所有冰迷安慰她隻是一場失利的時候,殊不知這是她在告彆賽場。

林嘉一已經二十六歲,身材保持的依舊很好,從她的狀態來看,從未真正離開過這片冰。

除非真的迫不得已,又有誰能輕易放棄自己的熱愛。

當她穿上當年的戰袍——紫紅色的褲裝考斯滕屹立在冰場中間,全場無不為她尖叫。

“接下來登場的是:林嘉一,來自內蒙古冬季運動訓練中心。”

“她的短節目選曲:臥虎藏龍。”

跟著曲子的節拍觀眾情緒被瞬間點燃,他們自發的鼓掌,臉上洋溢著期待。

縱使多年沒有比賽經驗,林嘉一還是如征戰沙場的女王,乾淨利落的完成每一個動作,熱烈而又耀眼。

在她完美的跳出了3T接3T的完美連跳後,全場沸騰。

3S、2A也同樣穩穩落冰。

音樂結束後,林嘉一擺出傳統武學中邀請對打的姿勢,眼神裡滿是肅殺。

“姐姐殺我!”

“啊啊啊——不愧是鐵板3T+3T。”

“你一姐永遠是你一姐!”

鋪天蓋地的娃娃落入冰場,是觀眾對林嘉一最誠摯的尊敬。

大齡受傷女單依然能跳出低級三三連跳,周緒爾咽了咽口水,拉著王清的手,語氣堅定:“我也要這樣,一直一直滑下去。”

周緒爾的年齡比林嘉一小了一輪還多,她從小就聽聞林嘉一的光輝事跡,這次見到了真人更是激動無比,“教練,我想和她合照。”

“好,結束後就去。”

這次周緒爾憑借上一場第三的成績進入最後一組第六名,周緒爾在黑漆漆的人群中,驚喜的看到了有人舉著自己照片的應援板。

紅色的大字寫著:緒爾舞翩遷,笑靨映日輝!

站定位置。

音響發出滋滋的聲音,隨即鋼琴叮咚聲響起,周緒爾帶著她打磨好的Experience卷土重來!

頭發左右被三七分開,右側的頭發從頭頂編至耳後,編好的麻花辮與左側頭發彙聚在腦後,紮了一個低丸子頭,右旁卡著一個長約七厘米發飾,由藍紫色星星水鑽組成。

以右腳刀尖為軸心,周緒爾如八音盒中舞蹈的小人般在冰麵旋轉一周,預示著新生的降臨。

在試探的走幾步後,腳步逐漸加快,雙臂變為翅膀,如清風襲來在冰上自由翱翔。

搖滾步下訴說著少年獨有的衝勁,3F毫無征兆的起跳,又迅速落下。

大一字中,她的右手化作佛掌在手腕是牽動下翻來覆去,隨即曲調加快後,沒有一絲猶豫瞬間起跳2A。

落冰後用燕式步作為步伐銜接。

右腿側後抬起,一手向後抓住大腿,另一隻手自胸口做蘭花掌送出,神情虔誠而又悲憫。

我毫無保留的獻出我懦弱皮囊下唯一的真心,期待好結果的到來。

會有嗎?也許。是內心的向上的渴望與靈魂中烙印的迷茫相碰撞的產物,它們不斷拉扯,共同造就了人。

3Lz接3T連跳結束後,燕式轉蹲式直立聯合旋轉,完美結束所有動作。

“啊啊啊啊!再看一次配置還是好震撼。”

“上一個跳出相同配置的還是嘉一嗚嗚。”

“妹寶滑表進步神速嗚嗚嗚。”

“......”

周緒爾激動的向上揮拳,慶祝著自己的勝利,這是完美的一套短節目,沒有任何瑕疵。

“周緒爾,來自京都冰語俱樂部,她的技術分為三十八點四八分,節目內容分二十六點三一分,總分六十四點七九分,暫列第一。”

節目內容分根據分組的不同水漲船高,但她這次的表現完全值得收獲這個分數。

她毫無疑問的超過了林嘉一。

後麵的五個選手中,王芃羽和汪宸怡是第一的有力競爭者。